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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3
伊利安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还有愤怒——对她自己，对她明知道凯特有伴侣，还做出出格行为的愤怒。
让她更愧疚的是，她并不后悔。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重新来过，她还会那样做。
亲吻凯特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比任何她热爱的事都更令她快乐，让她持续一辈子她都不会感到厌烦。
“嘿，大熊，在想什么？”凯特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伊利安的目光几乎立刻投向她的嘴唇。
她眨了下眼，有意识地看向别处。
“对不起。”
“为了什么？”
“我把对自己的愤怒投射在你身上。”伊利安低下头，“我生气不全是为你的伴侣打抱不平，我生我自己的气。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很抱歉我越界了。如果你需要向你的伴侣解释……”
“停下，停下。”凯特挑起她的下巴，迫使两人对视，“你是为踩线道歉，还是单纯地为那个吻？”
伊利安张张嘴，在凯特的注视下丧气地垂下肩膀：“这太让人心烦了。不是那个吻，我永远不会为那个吻道歉。”
“很好。”凯特笑着在她嘴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伊利安愣住。
她耗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把凯特拉回来，完成一个该死的，不仅仅是短暂接触的吻！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伊利安皱眉，“你不该这么做，那是对伴侣的不忠。”
凯特想了想，说：“我想是履行承诺的时候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是你一直想知道的。”
“好的。”
“你想坐下来吗？”
伊利安觉得坐下也无妨，便找了个大石头坐下。
凯特在她面前踱步，几分钟后终于停下，开始说：“多年前，你爸爸和我有个口头协议，内容是只有在你长大后——足够大以后，我才能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凯特深吸一口气：“你是我的伴侣。”
伊利安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什么？！”
她猛地站起来，向后退。
“不可能！你说你有伴侣，你说你……你……你一直在骗我？”伊利安眼睛泛红，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是你的伴侣，当初我那么自责，那么内疚，你就……你就在一边看热闹？”
她一直在欺骗她，愚弄她，看她纠结，看她受苦，看她……丢人现眼。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不能告诉你！”凯特咆哮，“你不知道我有多少次就要说出来了，但是我不能。”
“为什么！”
“你父亲不允许！如果我在你足够大之前告诉你，他会确保我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伊利安烦躁地抓着头发，试图理清头绪。
假如她就是凯特的伴侣，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不能和凯特的“伴侣”见面，因为她就是。
她拥有凯特富有耐心的陪伴和忠诚的保护。
只要她在场，就必然占据凯特所有的注意力。
还有在阿里斯加时，德纳利奇怪的对话。
“多长时间了？”伊利安问，“你知道我是你的伴侣多长时间了？”
“雪地事件，第一次见面后。”凯特说完马上解释道，“我知道这听上去很像恋|童|癖，但是请相信我，在你刚才亲我之前，我没有一丁点不恰当的想法。”
伊利安十分无语地瞪她一眼：“我本来没往那方面想。”
“哦。”凯特笑了，“好极了，因为我真的没有。”
短暂的沉默。
“那么，我们没事了？”凯特试探道。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伊利安感到难过。
可她造成的伤害是切实存在的。
“不，我不会原谅你。”伊利安说，“也许有一天我会，但我现在还在生气，我不会原谅你，更不会接受你。”
凯特的表情一瞬间破碎。
“我真的搞砸了，是吗。”
伊利安咬紧牙，克制着继续跟她说话的冲动。
她转身朝西边走去。
凯特沉默着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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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前，两人抵达卡伦家的房子。
在伊利安走到门廊的时候，门开了，罗莎莉最先出来，惊讶地打量她。
“我错过了最好的成长期。”她感叹道。
伊利安微笑着抱住她：“你拥有我的整个童年。”
罗莎莉紧紧地抱了她一会儿。
“你更强壮了，布布熊，想玩摔跤吗？”埃美特摩拳擦掌。
伊利安躲到罗莎莉身后。
在罗莎莉的死亡凝视下，埃美特举起双手：“说着玩的。”
“太可惜了，我不能提前见到。”爱丽丝拉着她原地转了一圈，“但这依然令人兴奋！你需要新衣柜，小姐！”
“爱丽丝，让她先休息一下。”埃斯梅牵着她进屋，“你想吃点东西吗，伊利安，其它事我们可以先等等。”
“太好了，我好几天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了。”说到埃斯梅的厨艺，伊利安的状态秒回离家前，“我想吃意大利菜。我们有帕尔马干酪吗？”
在她坐等大餐的时候，除埃斯梅和蕾妮斯梅以外的其它人在客厅里低声交谈。
伊利安能清楚地听见谈话内容。
无非就是关于她的成长，还有她和凯特的关系。
“凯特告诉你了？”蕾妮斯梅问。
伊利安点点头：“别破坏我的胃口，说点别的。”
“好吧。”蕾妮斯梅翻了个白眼，“你会吓坏查理，还有苏，还有镇上的人。”
“对外换个身份就行了。”伊利安不以为意，“查理会习惯的，反正他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埃斯梅把装满食物的盘子放到她跟前。
双胞胎对视一眼。
在伊利安开口前，爱德华已经从蕾妮斯梅那边听到了。
“你们告诉查理了？”他走进厨房，“你们知道那有多危险吗，沃尔图里……”
“沃尔图里说要么杀了，要么转化。”伊利安打断他，“前提是她们发现。”
爱德华的怒火急速上升。
“不会有事的。”蕾妮斯梅快速说，“他和狼是一家人，当了一辈子警|察，很难不察觉什么。”
“话是这么说，我们家依然要对他负责。”埃斯梅说。
“我负责。”伊利安说，目光扫过她的家人，最后落在卡莱尔身上，“是我告诉他的，我会对他负责。”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卡莱尔说。
“我知道。”伊利安回答。
卡莱尔很头疼，也很无奈。
“我会找时间跟查理谈谈。”他说，“待会儿到我办公室来，我们给你做个检查。”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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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安压着胳膊上的针孔，看卡莱尔把她的血单独放进密封袋。
几秒后，移开手指，皮肤恢复如初。
“你有任何不适吗？”卡莱尔将血压计绑带捆在她胳膊上。
“没有。”
“当你成长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感觉？”
“没有。我不知道我长大了，就……一觉醒来，长这么高，这么壮，还有这个。”伊利安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就好像一下子跳过好几年。”
卡莱尔解开绑带，表情严肃：“在这之前，或之后，你有没有生|理|现|象？”
“啊？”伊利安一愣，“什么叫生|理|现|象？”
“像是月|经。”
见她仍是一脸懵，卡莱尔解释道：“一种人类女性在身体开始发育后出现的生|理|现|象，外在表现是阴|道|流血。”
伊利安更糊涂了：“什么是阴|道？”
“对……有时候很容易忘记你才两岁。”卡莱尔走到书柜前，取出一本书和一些图，“来吧，我们先给你上一堂卫生健康课。”
“我要学新东西了！”伊利安兴奋地跑到办公桌前，乖乖坐好。
她认真听卡莱尔讲解，学到的越多，对身体变化越了解，同时在另一方面，对自己的身体越无知。
“我没有月|经。为什么我会出现第二|性|征？”
“那是我们需要进一步检查的。”卡莱尔说，“你愿意来医院检查吗？或者我们可以去其它地方的医院，以防你想避开镇上的人。”
“我愿意，我想在陌生的医院检查。”
“好的，我会重新安排日程。”卡莱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
“蕾妮斯梅有月|经吗？”伊利安问。
“有。”卡莱尔停笔，“她有时候会外出几天，使用大量的香水，避免在家里留下血味。”
伊利安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每隔一段时间，蕾妮斯梅的举止就会变得很奇怪。
在那段时间里，她看上去很虚弱，像生病一样。这让她很担心，但全家都向她保证她姐姐没事。
“蕾妮斯梅像人类一样，那她会像人类那样怀孕吗？”
“是的。”卡莱尔说，“我帮她做过检查，她可以像人类一样怀孕，生产。”
伊利安瞬间面无血色。
卡莱尔放下笔记本，来到她身边。
“怎么了，孩子？”
伊利安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伊利安？”
“如果……如果蕾妮斯梅怀孕了，她会像我妈妈那样死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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