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雪画梦

作者:南方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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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魇难逃


      十一月末,天气渐渐寒。陆千山生日那天,凌溪言和秋雪悯打扮好,一起去挑选送给陆千山的生日礼物,知道陆千山爱好文艺,便挑选了一把精致的折扇。来到陆家,兰舟准备了自认为最拿手的家常菜招待。
      陆千山很是高兴,也有点意外,意外的是儿子竟然带了女朋友过来,而且这个女孩他也认识,陆千山原以为这个儿子会打一辈子光棍了,有些自责和愧疚,以为儿子这长久单身原因是自己缺少关心造成的。
      所以这个生日,陆千山过得尤其得开心。桃颂和陆青萝和好如初,芽芽活泼可爱。而凌溪言对兰舟也是尊重的,陆千山明白,所以并不奢望其他。陆千山看着这一家,很是满足了。
      不久后,凌惠女士组织了一场商界名流宴会。从别云昭那里打听得凌溪言的近况,趁宴会之际,凌惠女士邀请凌溪言参加,并告诉凌溪言带女朋友过来,说自己想认识认识。凌溪言知道别云昭肯定告诉凌惠了,便答应带秋雪悯一起去参加。
      凌溪言跟秋雪悯说了之后秋雪悯答应了。秋雪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忐忑。晚上,秋雪悯做了来到落心居之后的第一个噩梦,梦见被面目狰狞的余更追赶,场景切换,梦见被冷漠的余更踢了肚子,然后被凶恶的余更破口大骂,并说:“秋雪悯,你别忘了,你是结过婚的人,你会以为那个男人会真的不介意吗?”最后余更说着:“我想杀人,我不会杀你,我会去杀别人……”秋雪悯喊着“不要……”从梦中醒来,呼吸急促,余惊未消,汗湿透了枕被。
      清晨,凌溪言见到早起的秋雪悯,似乎精神不是很好,秋雪悯一手扶着自己的头,努力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却觉得眼前黑了一瞬,有点头晕,凌溪言赶忙过关扶住。
      秋雪悯告诉凌溪言昨天整夜被噩梦缠绕,所以有些疲惫,没什么事。凌溪言抱抱秋雪悯,轻声细语地说:“一切都过去了,放心……”然后在秋雪悯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秋雪悯的心慌、不知从哪里来的担忧被凌溪言抚平,安下心来,对凌溪言微微一笑。凌溪言让别云昭叫早餐外卖,嘱咐秋雪悯再休息一会儿。
      宴会上,商界名流齐聚,个个盛装出席。秋雪悯选了自己喜欢的蝴蝶结做头饰,温婉大方的知性气质如古典美人。
      凌溪言带着秋雪悯跟凌惠女士打了招呼,凌惠女士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姑娘,心想是谁打动了儿子沉寂的心,眼前这位姑娘确实样貌出众,目光和善,眼神里还多一份与年龄不符的坚定。
      秋雪悯说:“阿姨,谢谢您邀请我来,下次一定专程拜访您。”
      凌惠女士问秋雪悯是哪里人,秋雪悯说自己是溪水镇人。凌惠女士才猜想到原来是秋海棠的女儿,小时候安婆婆家里还有过一次见面呢,只是那个时候的小女孩已经长这么大了。凌惠女士跟秋海棠还是小学同学呢,这让凌惠女士挺高兴的。
      通过宴会上的观察,凌惠女士很是满意这位未来儿媳,面对服务员的不小心碰撞微笑谅解,面对美貌多金的富家公子的搭讪无动于衷,最重要的是从凌溪言脸上看到了真心的笑容。凌惠女士已经有了将儿子的幸福托付给这位姑娘的心思。
      几番应酬之后,凌惠女士把凌溪言叫到一边八卦起来,表示对秋雪悯印象不错,又开始催婚甚至催生起来,凌溪言虽然表面上嫌弃凌惠女士唠叨,但心里很高兴,也琢磨着何时能举办一场难忘的婚礼。
      秋雪悯正一个人品尝着宴会上的各色美食,名流商贾众多,秋雪悯不知自己已被其中一人盯着看了许久,这人见秋雪悯一个人,便缓缓向这边走来,身材高大,眼神中透着收敛的狡黠与傲慢,“秋雪悯,好久不见。”
      虽然声音是秋雪悯最不想听到的,但秋雪悯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见眼前这个人,久久不能言语,噩梦中景象如此清晰,仿佛现实,秋雪悯眼里满是恐惧,尤其是现在秋雪悯以为自己已经踏入了幸福的大门,噩梦侵蚀,要拿走现有的一切。
      秋雪悯忽然觉得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只听见心跳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眼前也变成一片漆黑,像要晕倒一般。凌溪言跟凌惠女士闲聊结束回来恰巧看到秋雪悯摸着心脏摇摇欲坠,便飞快地跑到秋雪悯身边扶住。凌溪言轻声细语又急切地呼唤着秋雪悯,秋雪悯眉头紧皱、双眼紧闭似乎很难受,凌溪言来不及思考为何旁边有一个不认识的男性似乎也有些急切地呼唤秋雪悯。
      别云昭带着凌溪言和秋雪悯紧急赶往医院,凌惠女士不知发生何事,便让别云昭随时汇报情况,自己留下继续宴会事宜,而在秋雪悯身边出现的神秘男人也跟着来到了医院。
      因为凌溪言在众人面前说自己是秋雪悯的爱人,所以医生检查后面对着凌溪言告知秋雪悯的病情:“从检查结果看患者秋雪悯并没有什么器质性的疾病,目前生命体征以及各项化验结果、影像扫描结果均没有发现问题。晕倒的原因要请心理专科会诊才能进一步判断。”
      凌溪言问:“那她何时醒过来?”医生回答:“目前不能准确的回复您,但有信赖的人陪伴会对患者尽早醒过来有帮助。”众人向医师致谢。
      医师离开后,凌溪言示意别云昭摁住那个一起跟过来但不认识的男性,并带到楼道鲜有人通过处,凌溪言问道:“请你最好讲清楚。”
      这个神秘男人正是余更,余更抬头看见眼前那个外表温文尔雅的男子眼神里却充满着怒火,余更心虚地说:“我是想跟她说对不起……”之后余更交代了自己与秋雪悯之间的往事纠葛,余更有些歉疚地说:“雪悯是我的初恋,那个时候她家里有困难,我陪着她关心她,不久她便答应了我的求婚,只是婚后我们不懂经营,经常吵架,看到她跟其他异性接触让我很生气,曾经伤害到了她。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不懂,现在后悔已晚。离婚之后她便不见了,等我醒悟,我就一直很想跟她说对不起。”
      凌溪言气恼悲愤地揪着余更的衣领,“既然已经离婚,就不应该再出现。悯悯并不想见你,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悯悯的视野里,否则我会尽我所能地不会放过你。”
      心理医师看了秋雪悯,向相关人员了解了来龙去脉,别云昭也拨通了娟子的电话,娟子告诉心理医师秋雪悯晚上要有微光才能睡觉,也害怕晚上一个人坐电梯,很容易被惊吓到。心理医师综合以上情况,得出初步的结论,在办公室里单独向凌溪言告知:“秋女士无器质性疾病,综合病史来看,目前考虑是癔症,是一种心理疾病。秋女士像是陷入噩梦中醒不过来,不仅需要秋女士战胜自己,而且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样说不知您是否明白。”
      凌溪言是聪明人,理解到心理医师的意思,回复说“多谢,我明白了。”凌溪言让别云昭推着本来准备离开的余更到床边说:“你开始吧。”余更看着身边站着的凌溪言,倍感压力,深吸一口气对着昏睡的秋雪悯说:“雪悯,对不起。请你醒过来吧。我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对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以前的我是一个混蛋。对不起。我另外想跟你说我最近改变了很多,因为家里出了一些变故。我结婚了,我的女儿刚满一岁。我不知道你连看到我都会受到伤害,我错了,我不该出现在你的面前。雪悯,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搅你的生活。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余更也许良心发现,最开始相遇的那个爱笑的,笑容如阳光灿烂的女孩现在因为自己昏睡在病床上,有那么一些些愧疚吧,眼角竟恍惚有些泪光。凌溪言见余更说完还怔住看着秋雪悯,便说:“你可以走了。”
      凌惠女士打电话给别云昭问了情况,听说秋雪悯身体并无大碍便放心了,旁敲侧击向别云昭打听了一些消息,回顾事情发生经过,已猜到十之八九,心想着第二天白天再过来看望,也嘱咐别云昭照顾好凌溪言。
      晚上凌溪言执意要自己陪着,所以别云昭只好回家休息,次日再过来看望。别云昭回到家,娟子再次打电话回来了解情况,说:“如果雪悯明天不醒的话,我就请假回去。”别云昭安抚说:“明天我去看情况,随时跟你汇报,今天心理医师也说了,这也要看秋小姐能否战胜自己。”
      娟子说:“你别看雪悯看起来温柔善良,其实她有一颗无比坚强的心,但再坚强的心,负载的东西多了,也会有崩溃的一天。希望凌溪言是那个可以让秋雪悯从噩梦中解脱出来的人吧!”
      当病房只有凌溪言和秋雪悯两个人的时候。凌溪言握着秋雪悯的手,始终不肯放手,甚至侧躺在秋雪悯身边,抱着秋雪悯,看着昏睡着偶尔还会发出恐惧的呻吟的秋雪悯,心想:“为什么余更道歉了,悯悯还是不醒。”
      凌溪言在秋雪悯耳边安慰说道:“悯悯,我是小七,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恶梦已经过去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你不用再害怕了。”说完,秋雪悯的神情似乎安定了许多,凌溪言见秋雪悯舒缓一些,便整理了一下她有些凌乱的鬓发,十分珍重地在额头上轻轻一吻。
      早上,凌溪言握着秋雪悯的手趴在床边睡着,因为护士查房看见凌溪言跟患者同床便提醒到这样是不被允许的,便守在床边睡了一夜。
      凌惠女士起了个大早到达医院,看见这个情景,也深知这两人必定是非彼此不可的。凌惠女士叫醒凌溪言,嘱咐他在门外候着,自己有两句话要跟秋雪悯说。
      凌溪言出到门外但靠着门边站着,能些微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应该是由于心里总归还是有一点点不放心的缘故。
      凌惠女士优雅地坐下来,面容娴静,眼神洞穿一切,转而唏嘘感叹。凌惠女士拍拍秋雪悯的手背,打了声招呼,就开始对着秋雪悯说起话来,讲述着故事,回忆着过往,“秋雪悯,你是个好姑娘,重要的是你跟溪言之间的感情真的很让我感动,人生能得一知己是多么难得,我很开心溪言能够与你相遇相知。溪言以后的人生有你的陪伴,他会幸福的,我相信你也一样,否则你也不会沉睡了。我知道你的担心所在。我理解你。因为我也曾经离过婚。不管你曾经经历了什么,你依旧是你。过去的就随它过去,跟溪言重新开始吧。溪言需要你。”
      凌惠女士说着说着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如感同深受般。“我打心眼里希望你们能幸福。在这有限的人生里,把握来之不易的幸福。”
      凌惠女士看着秋雪悯的脸,期待着秋雪悯能醒过来,可是秋雪悯并没有醒过来,凌惠女士从期待渐渐变得有一点灰心,吁叹一口气,站起身又回过头来看看秋雪悯,离开病房。出门口遇见故作不在意的凌溪言,“溪言,妈妈呢,回去了,我呢,是支持你的,只愿你们能幸福。”凌溪言先是有些诧异,后面渐渐理解,难得的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母亲,此刻似乎对母亲完全释然了一般,说:“谢谢。”
      “母子之间不必客气,等雪悯醒了,你带她再到家里来,我有些手艺教给她呢。”
      “好,不过您的手艺还是算了吧。”
      “说什么呢,我可是很厉害的呢。”凌溪言似乎也想起父亲唯一夸赞母亲的地方,就是菜做的好吃。凌溪言回过神来,凌惠女士嘱咐他进去照顾秋雪悯,便辞别了。
      凌溪言回到秋雪悯身边坐着,听了母亲说的话也有所感触,把秋雪悯的手放在自己双手手心里握着,对秋雪悯说,“悯悯,你知道吗?我寻了你好多年,能够等到你,我何其有幸。如果后半生没有你,我只是行尸走肉。悯悯,我爱你。”
      这时秋雪悯还在噩梦之中,噩梦中余更对秋雪悯说要拿走秋雪悯的一切。秋雪悯非常非常害怕,非常非常恐惧。秋雪悯抱紧自己,蜷缩在一小角落,眼泪顺势而下、滔滔不绝,只是这眼泪流地没有声音。秋雪悯求救无门,微微摇着头,找不到希望。这时凌溪言的声音就像阳光洒进了黑暗的噩梦里,逐渐驱走阴霾,把秋雪悯带进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草原上有格桑花艳丽地开着,随风摆动。远处,凌溪言在等着,秋雪悯跑向凌溪言,此时他们之间突然出现一条鸿沟,深不见底,可是秋雪悯不再害怕和犹豫,秋雪悯笑着看向凌溪言,纵身一跃。
      秋雪悯慢慢睁开眼睛,嘴里呢喃着凌溪言的名字。凌溪言听到秋雪悯呼喊自己,激动地笑着哭泣,“我在,我在这里。”
      秋雪悯问:“你怎么哭了?”
      凌溪言说:“我没哭,我怎么会哭。但是以后不许你这样让我担心了好吗?”
      秋雪悯说“好。”
      秋雪悯挣扎着要起来,躺久了似乎没有力气,凌溪言扶着秋雪悯坐起身。凌溪言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无言的抚摸秋雪悯右边的鬓发。
      秋雪悯呆呆看着凌溪言,见凌溪言对自己微笑的时候便回以微笑。凌溪言说:“悯悯,你的过往我已经知道了。或许这些悲伤的过往是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请你相信我,我只愿从此以后有你陪伴。我们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秋雪悯流着无言的但却是感动的眼泪听着凌溪言说话。凌溪言帮秋雪悯轻轻拭去眼泪,接着说:“如果你想要报警或者想要他付出应有的代价,我都陪着你。”
      秋雪悯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曾经困难的时候他陪伴过我,不管真心与否。曾经他的父母待我很好,我很感恩。虽然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并不会改变,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一次。”
      凌溪言说:“那你原谅他了吗?”
      秋雪悯苦笑着摇摇头说:“不,我不会原谅他。”
      凌溪言握着秋雪悯的手,说:“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尊重你的选择。但如果他之后还是做出不可原谅的事,请允许我不会放过他。”
      秋雪悯点头,浅笑着说:“谢谢你。”
      这时,别云昭来到医院,听到病房里面欢声笑语的,推门进去。“秋小姐,您终于醒了。”秋雪悯点点头,抱歉地说:“让你们担心了!”“你醒就好,大家都很担心你。雅娟那边也很担心你,说你今天不醒的话,她就要请假了。”秋雪悯有点着急了,说:“请假可不好,我得马上告诉她。哦……还是你帮我告诉她吧,让她别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 别云昭点点头,马上发微信告诉娟子“已醒,一切安好”,另外也告诉了顾霜霜和吴意这个消息。
      别云昭说:“吴意和顾霜霜听说你醒了,说晚餐交给他们,他们在家等着你回去品尝他们的手艺呢。”
      秋雪悯听了笑得很开心。然后又望了望凌溪言,凌溪言也欣慰地笑了。
      十二月,大雪节气,北誉市下了一场大雪,整个城市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落心居也回归到往日的平静。
      纯净的白色落心居里,凌溪言正在寻找秋雪悯。他走到后院,发现秋雪悯正在画室里观赏鹿衔花枝图,忍不住想轻轻抚摸。
      凌溪言看着秋雪悯的背影,慢慢走过去,轻轻地从身后抱着秋雪悯,说:“悯悯,那些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受苦了。”
      秋雪悯回过头,看着凌溪言,闪着泪光但却微微笑着,然后再次拥抱,说:“真的没关系吗?”
      凌溪言说:“当然。你此刻在我身边便是我莫大的幸福。我绝不允许你再离开我。”
      秋雪悯说:“谢谢你,溪言!此后有你相伴,我何其有幸!”
      凌溪言更加抱紧秋雪悯,说:“我也是,此后有你,于我也是,何其有幸!”两人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平静的拥抱的温暖时光。
      “对了,我有一件东西要给你。”凌溪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秋雪悯拆开一看,竟然是小时候端午节照的全家福,那时爸爸妈妈脸上都有开心的笑脸。
      “谢谢你。溪言!”秋雪悯真诚地说。
      “那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去见见二老吧!”
      “好。”秋雪悯眼中闪烁着泪光微笑着。然后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照片,又说到:“爸爸,妈妈,你们看,小七现在成为一个大画家了。”
      “溪言,我们可以把这些画送给桂森市博物馆吗?”
      凌溪言说:“可是这是我送给你的,你确定要送出去吗?”
      秋雪悯说:“真的好美,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欣赏到它,而且你不觉得这些画与博物馆有缘么?”
      凌溪言思考了一会儿,便宠爱地笑着回答:“好吧,听你的。”
      后来,桂森市博物馆展出梅花鹿系列作品那天,凌溪言和秋雪悯去参观了。赏画的人不仅可以欣赏艺术,还能了解到一些野生梅花鹿的知识,从而意识到环境保护的重要性。凌溪言和秋雪悯参观结束,路过纪念品区,秋雪悯想起凌溪言送的丝巾,便挑了一个别致的书签,送给凌溪言。秋雪悯跟凌溪言说:“这是送给你的,我知道你喜欢看书,作为之前你送我紫色方巾的回礼。”凌溪言说:“谢谢你。”此后,不管他们俩走到哪里的博物馆,都会为彼此挑选一件特别的小礼物,礼物虽小,但却满载着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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