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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誓
她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措辞道:“嘉果,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对,肯定不会影响我和舅舅之间纯纯的舅甥关系的。”
啊?嘉果眨眨眼,不敢置信道:“你们难道不是……”
迎着明乐痛心疾首的视线,嘉果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还是太好奇了,接了句:“到底是不是呀?”
污蔑!纯属污蔑!
明乐腾地一下子站直了身,正义凛然道:“怎么可能!我对沈行之绝对没有半分非分之想的!没有!”
立时,嘉果的眼睛都快要睁到比铜铃还大了。沉默片刻后,她还是难以说服自己,似信非信道:“可是公子对你真的很特别啊,小姐你是出现在公子身边的第一个姑娘。”
“而且,而且公子性格还很淡漠,可是他却对你很纵容,为你开了很多先例。”
胡言乱语!
明乐郑重声明,这些都是有原因的,因为她明乐就是这样一位人人都喜欢的小姑娘,跟男女之情可无关。
她今天是一定要把嘉果的思想给掰正过来。明乐震声道:“我是打从心底尊重崇敬沈行之的!”
嘉果目瞪口呆:“小姐,倒也不必如此。”
此话一出,嘉果大受震撼,原本的所有想法此时什么也没了。半晌过后,嘉果重重地嗯了声。
明乐见终于把嘉果给堵回去了,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神采奕奕地去了饭厅。
饭厅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热气腾腾,香气直往明乐鼻子里钻。明乐在饭桌旁等了好久好久,等得都有些无精打采了,却始终没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来到。
忽听门口传来响动,来了?
明乐立即坐直了身,眼睛期待地盯向门外。
可惜来人是嘉果,她轻轻走来,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沈公子还是没来。
明乐紧张得心怦怦直跳。按理来说不该呀,舅舅不是这样斤斤计较的人。可他为什么还不出现,该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一想到这,明乐立时顾不得许多,提裙跑出门外。
“小姐!”嘉果没想到明乐竟然这么重视沈行之,连饭都没顾上吃。见明乐跑走了,嘉果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跑至沈行之房门口,只见房门紧闭,连一条门缝都没留下。明乐确定性地看了看屋内还亮着的灯火,这才下定了决心,颤巍巍叫道:“舅舅。”
见屋中良久没人应答,明乐心中酸楚,眼泪险些掉下。她闭了眼睛,才敢鼓起最后的勇气,决绝地推开了房门。
屋内仍是长久的沉寂。
明乐置身于黑暗之中,听不到应答声,陷入了无边的惶恐中。像是宣判自己的死刑般,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这是!
明乐眼睫颤动,刹那间盈满震惊。
只见屋中沈行之身穿宽大的衣袍,黑发披散至腰间,还带着丝丝缕缕残留的水汽,让他素日冷漠的神色变得柔和了几分。
只是他此时的脸色似乎有些黑。
霎时间,明乐什么也明白了。为什么舅舅没有来吃饭,为什么屋内有光却无人应答,为什么……
因为沈行之在沐浴。
沈行之首次崩了脸色。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明、乐。”
明乐挤出抹干巴巴的笑:“舅舅,你听我解释,我是来请你去吃晚饭的。”
沈行之揉了揉眉心。他边向明乐走去,边回想起是怎么一回事。今日他去了好些家里拜访,所以一回府后便想先梳洗一番。
其实他本来还记得要去告诉明乐一声,可是一见了明乐,就被她那“夸不得”的说辞给弄到失语,然后就彻底忘了。
明乐伸直胳膊颤声拒绝道:“舅舅,你别冲动。”
眼见沈行之越来越近,明乐心里害怕:“舅舅,你冷静一点,明乐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行之没有任何停留,他一路走来明乐面前——
是来关门的。
沈行之不发一语,忽砰的一声将门牢牢关紧。
明乐:……原来不是来教训她的?
她略感尴尬,讪讪地伸出手,摸摸差点被撞上的鼻尖。
嘉果来得实在是不巧。她一来,就见沈行之和明乐离得极近,明乐伸直了胳膊,从侧面看就像是抱住了沈行之……嘶!
嘉果瞪大了眼睛,晚饭前明乐说的话在她脑中循环播放,绝对没有……尊重……崇敬……
可一次还能说是误会,这都第二次总不能还是了吧?而且张谋先生心性跳脱,是有可能看错,她嘉果可稳重仔细,刚刚看得真真的!
嘉果突然红了眼眶。她懂了,原来是小姐不想告诉嘉果。嘉果跺了跺脚,捧着自己受伤的心,默默走了。
明乐并不知道嘉果默默围观过后,心中有过怎样的惊涛骇浪,然后又在心里加深了误会。
她正忙着和沈行之对峙。两人寸步不让,唇相舌战之后,沈行之败退,还是让明乐进屋了。
明乐得意地一扬眉,像是迎接自己的胜利般,昂首进了屋。
一进屋中,首先闻到的是一股宜人的暖香,让明乐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然而当沈行之关上门,从她身旁经过时,明乐敏锐地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青竹香气。
这股气息并不浓烈,甚至是被压在了暖香之下,只有离得近了才能闻到。明乐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刚刚她和沈行之在门口对峙时的场景。
现在想想,明乐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距离过近了。只是当时急着跟舅舅解释,没有注意到这些。
明乐脸上多了一抹不自在,小心地觑向了一旁的沈行之。
见沈行之面容平静地倒了两杯茶,明乐不由默默赞叹一声。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沈行之就能恢复了素日淡定,看来他也并没有记在心头。
于是明乐也忙把刚刚的画面从脑海中删去,这才佯装恢复了从容,拉着沈行之闲聊。
可渐渐地,明乐发现有些不对了。为何自己说了一大堆,屋内却始终没有另一人的回话?
明乐渐渐蹙起了眉。向旁边轻瞥一眼,她加重几分音量:“舅舅!你怎么不听我说话?”
她万万没有想到,沈行之竟然在走神,自己讲得有这么无聊么?
沈行之眼神一闪,这才回神。他其实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刚刚是将不自在掩盖住了,看似自若,实则是在放空心神。
听到明乐的数声指责,沈行之反唇相讥:“我怕再听下去,又多一个夸不得。”
明乐眨眨眼,没有半分不自在:“明乐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行之:……
长公主府中
霍容因为今日见到了明乐心中害怕,所以特地来寻祁白岑,想多联系交流一番。争取尽快可以完婚,这样就算明乐真出来搅事,也无济于事了。
可惜他刚来,就听说祁白岑与她的小姐妹一块出府了。霍容一下子心头火起,但是顾忌着人多口杂,万一传到祁白岑父亲耳中就不好了。
所以霍容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些许失落,但还是很克制道:“那就好,希望白岑过得开心。”
这样深情款款的样子,一下子就引起众人的羡慕,看来白岑小姐是找了位好夫婿啊。
既然见不到人,霍容也不打算在此处浪费时间。正要走时,却撞上了长公主的丈夫——温平侯与人谈话的一幕。
“可确定了?”
“是,那位小姐身上戴的玉佩就是这个样子的,听她身边人对她的称呼,应是叫明乐二字。”
霍容本来没有在意,可是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时,霍容陡然僵住了:“谁?”
这一出声,立时打断了对面两人的交流。
一见是霍容,面色有些变了。其实在事情真相没有探明之前,他是不想告诉任何人的,却没有想到被霍容听到了。可是想想霍容是白岑的未婚夫婿,若是不告诉他,难免有欺骗之嫌。
温平侯叹了一口气:“其实白岑她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当初出生时就抱错了,但我们一直也都把白岑当作亲生女儿对待。”
想了想,温平侯又替白岑解释了句:“而且白岑也没有要故意欺瞒于你,是我们没有告知白岑真相。”
霍容步子有些跌撞地走了过来,看见纸张上那熟悉的玉佩式样,他心沉了沉。他与明乐自小一起长大,自是也见过这玉佩几次。
再一想想刚才听到的那个名字,霍容不用问,便知温平侯与长公主的女儿究竟是谁。难怪他当初看这一家人都有些眼熟,此时一回忆,原来是和明乐有几分相似。
可他怎么早没有发现?也对,谁能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竟然能和皇亲国戚,京城长公主有了牵扯。
温平侯感叹道:“也是缘分,是管家今日在街上闲逛时,突然瞥见一张很熟悉的脸。”
想来今年应是一个吉祥年吧。他和长公主苦苦寻找了多年,却都一无所获。没想到在元日这天,竟没有任何征兆地,凭空出现。
那岂不是就在不久之前?霍容心里暗恨,早知还不如当时就追过去,不要放跑明乐,又如何能被管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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