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流年妄人间

　　邻近9点的时候，门外传来卡擦一声，蒋莹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斜视着门口，观察着那的动静。
　　“来都来了。”蒋莹放下鼠标，转了个方向，面对着屋子的门，“进来吧，没关门。”
　　“那我就不客气了。”何故推了推眼镜，走进了房间，“就住这儿吗？”
　　“是。有事？”蒋莹挑了挑眉，“你比我想象中来的要慢啊。”
　　“可能是你的男装迷惑性大？也可能是IP地址变得多？”何故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怎么说，给我个地方坐吗？”
　　蒋莹指了指床。何故笑笑，然后就坐下了。
　　“那我们长话短说。”何故看着蒋莹的电脑，“我需要你对这些地方进行添加……”
　　蒋莹边听边在设计图上记下。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要找到你，单独和你谈这些？”何故看着蒋莹。
　　蒋莹没有立刻回答，她看了看何故那似笑非笑地脸：“想偷偷处理掉谁？”
　　“哦~”何故有些惊讶。
　　“一开始方案里就说明了这个模型是用于娱乐的，每个房间都一个游戏项目，但是很明显，它不会有任何危险性元素在里面。我本身也以为你们只是利益冲突，但没想到这个模型里面有密室就算了，密室里的刀具都准备好了，准备杀死谁的精神体吗？”蒋莹又打开电脑，“这种伤害顶多让他精神体受创，进行安眠，根本构不成威胁。而且……”
　　蒋莹眯了眯眼睛：“你故意给我看是想拉我入伙吗？”
　　“你发现啦。”何故笑了笑，“那你怎么说？我给你草稿图很久了，这么久没有你的消息，我也很急的。”
　　“我只要钱，而且并不想趟这趟混水，而且，如果我帮了你，我怎么就知道下一个你要处理的会不会就是我呢？连亲妹妹都能舍弃的人。”蒋莹视线直逼何故。还是那个理由。
　　何故的手颤了颤：“我没准备舍弃她，是她自己不听话，受不了内心的折磨才走的。走的时候还把名单泄露了出去。”何故闭上了双眼。
　　蒋莹放下手中的笔。
　　她看着何故：“我不明白。”
　　“嗯？”何故测过脸看着蒋莹。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和你合作？别兜弯了，你短信里说知道我是蒋莹，要来找我改稿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稿子很完美，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而且你刚刚让我加的，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你总不会是闲着没事干，专门来看看J是谁，蒋国梁的女儿长什么样？一个日理万机的总裁这么闲？”蒋莹说到。她在这等何故的这次行为很危险，她在赌，赌何故对自己没有恶意。这么几天下来，她发现何故不单单实在削年氏的势力，同时还在逼年氏低头，这次的J参与的项目十分诱人，就像是个鱼饵，钓的不只是年氏。
　　“钱的借口可以少用用，蒋叔叔车祸后留下的资产够你挥霍一辈子了，更何况你自己挣的钱。你接近虚拟世界，接影觉的单子我也很好奇。毕竟按照你父母的情况，正常人怕不是会远离这些。你经历的，我也经历过，你小时候见过我的，在以前的宅子，地下室。不记得了吗？”
　　蒋莹听了他的话，突然发现似乎自己屏蔽了一些记忆：“有吗？”家里是有地下室，而且那个地下室不是好地方，可是，这段记忆却有些模糊了。
　　何故观察着蒋莹的微表情，叹了口气，看来是真的忘了。
　　“一开始你就不该掺和进来的，你父亲已经受到惩罚了。”何故看着蒋莹，把她和记忆里的小姑娘做着对比，似是回忆一般，略略比了比高度，“当时你就这么高，紧紧跟在阿姨后面。一口一个妈妈，妈妈。”
　　蒋莹看着何故那一幅悲天悯人的模样，一个奇异的想法萌生了。何故想要报复上一代的人，他要复仇？而自己不在他要报复的范围内？蒋莹仔细想了想，好像按照影觉的资产实力，吞并年氏都绰绰有余，更何况是让其低头，没必要再用一个项目去套狼。
　　一样的经历？是吗？
　　蒋莹笑了。这可真是突然化敌为友了啊，讽刺。
　　“你要报复？”
　　“对。”何故笑得诡异，“而且不只是报复，我要把影觉彻彻底底从这摊污泥里拿出来。”
　　蒋莹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但这时再看向何故，蒋莹觉得这个人疯魔了，既舍不下影觉家大业大，又想要完全摆脱过往的黑色交易谈何容易，更何况它的受众那么多。怎么可能让所有人……蒋莹突然睁大双眼。
　　何故以为蒋莹已经被他说服：“合作吧，希望你把这个模型做好，别想耍小动作，我会检查的。”
　　蒋莹笑了笑，撑着椅子：“好啊。”废了这么多口舌，情怀刷得满满的，就是为了合作吗？
　　“对了。”何故看着蒋莹，“你跟那个警察熟吧。你不希望看到她受伤的吧？”
　　蒋莹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老老实实的，她就会安安全全的，你父母的车祸可不简单哦，你不想那个警察也出车祸走了吧。我已经送了一个案子过去给他们，警察的重点之前就转移了，现在又忙这个新案子，我希望你稍微安静点。”何故明里暗里，一套接一套。蒋莹冷笑一声。
　　“知道了。你说名单泄露了？”蒋莹假装不满，“我父亲的名字也在上面！”
　　“放心，警察那边还不知道，丁家没这个胆子，而且要是他们知道了，你怎么可能还没被查问。好好干。你什么时候完成，我们什么时候好戏开场。”
　　何故说完便离开了。
　　蒋莹理了理思路。她看着自己手中的模型，突然觉得还必须“大改”一下。很明显，何故想利用这个世界的事故，把所有知情的非自己人都毁在虚拟世界中。受伤了的精神体不能立即脱离世界，不然很可能造成严重的脑类疾病，常规操作是利用修复液缓和一阵子。但是如果这时将整个虚拟世界毁了，那么那些精神体也就跟着毁了，人也就可以被判定为死亡了。
　　而且，何故送的案子，蒋莹仔细想了想，很可能就是那个迷自己的那件。
　　现在何故还不知道警方已经得到名单了，自己要加快速度。
　　蒋莹看着屏幕里的东西，深吸了一口气。
　　合作的是同志者，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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