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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离
楚华的意识还没有恢复,被公孙寒和丫头两人架着躺到床上。
饭好后,便会由丫头喂一些给楚华吃,而公孙寒一直守在白熔旁边。
白熔则通过公孙寒做饭的间隙,来调理自己的内息,运功疗伤。
白熔醒来的当夜,公孙寒寒疾再次发作。
为了不让白熔担心,公孙寒把自己反锁在屋中,生了火,裹着一层又一层厚厚的棉被颤抖在寒冷的黑夜中。
这火光的温度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公孙寒的状态越来越差,起初是冷,后来便开始头疼,最后被寒疾折磨的不成人样,几度近乎崩溃。
他终要自己熬过这寒疾的苦痛的,他不能再连累白熔了,绝对不能!
白熔本在屋中疗伤,见月已挂上树梢,寒君还是迟迟未回,便觉得不妙。随意伸手够了件衣服,出了屋门。
白熔的屋子和公孙寒的屋子中间隔了厨房,水还在烧着,可公孙寒不在。白熔有些着急,便去了公孙寒的屋门前。
屋门都是木头做的,并不隔音,隔着门,就能听到屋里有人抽泣的声音,这声音脆弱得很,从中能感受到正哭人的害怕和无力。
“寒君!”白熔几近沙哑的嗓音大喊着屋里的公孙寒。
白熔极力的拍着门,门随着白熔手掌落下发出一阵阵的咚咚声,大而响:“寒君!快开门!!我是小熔!”
屋里无人应声。
白熔抬腿将门踹开,破门而入,见到了正蜷缩在床上一角的公孙寒。公孙寒抬眼看了白熔一眼,停止了抽泣,两只空洞又漆黑的双眼重新呆呆的望着地上的火堆,两侧脸颊上的泪痕在火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见,薄薄的嘴唇白里透青。
白熔此时心疼极了,只想把他的寒君揉在怀里,不让他再承受一丝寒冷和孤独。可是他做不到。
他虽是火系神族,虽可以熔化世间万物,却独独捂治愈不了心爱之人的寒疾。
白熔只得像之前那样,抱着公孙寒给他暖身,哪怕是片刻的温暖,他能给的,也要竭尽全力给他。
公孙寒迷迷糊糊的被白熔这样抱着,身上沉得很,没有办法使出一丝一毫的力气。留下一点残存的听觉能听到白熔剧烈的咳嗽声。
白熔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是失心骨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他,每用一次法术胸中便能感到剧烈的灼烧感,疼痛难耐,白熔只能通过咳嗽来努力缓解这样的疼痛。
公孙寒现在更加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白熔最沉重的锁链,这样下去,无非是在用白熔对自己的怜爱一点点的把他榨干。
公孙寒心地善良,从不伤害任何的生命,可现在,他却无形之间用利刃在剜白熔的身体,把一个身形高大的英俊少年硬生生的逼成了如今这幅病弱的模样。
这利刃就是情爱二字,他……得放手。
次日清晨,公孙寒从白熔的怀中醒来,白熔靠着床头安稳的睡着,呼吸有些不稳,嘴角微微上扬。从眉骨到鼻梁再到嘴唇,一条完美的弧线下来,温柔中掺着英气。
公孙寒想用最轻最小的动作从白熔怀里离开,生怕扰了他。
可白熔还是醒了,半眯着眼睛,又把公孙寒揽了回来,用沙哑又带有些鼻音的声音问道:“……去哪?”
公孙寒拍了拍白熔修长的手臂,道:“你睡会吧,我去做饭。”
白熔累极了,一夜的法力消耗,加上自身的焦躁不安和心骨的疼痛难耐,让他有些无力招架。白熔点了点头,又接着倒头睡过去。
公孙寒刚穿好衣服迈出屋门,就听见丫头跑过来,边说道:“先生,楚华意识好像恢复了!”
公孙寒伸出食指挡在双唇前,示意丫头小声不要惊醒白熔,又低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丫头答道:“昨天夜里。楚华一直问我先生在哪,我一直拦着他不让他去找您,想让你好生休息。”
公孙寒又沉声道:“走,去看看。”
说罢,便和丫头一起去了楚华屋里。
楚华正坐在桌子旁喝茶,见到公孙寒来了放下茶欲起身迎接,可双腿还有些无力,没有站起来。
“楚兄!”公孙寒的眼前笼上了一层薄雾,二人一别几年,本是阴阳两隔,如今打破生死再次相见,心有戚戚焉。
“寒弟,好久未见。你之前说要游历瑶城,怎得去了这么久?”楚华抱着公孙寒,问道。
“什……什么?”公孙寒松开了楚华,四目相对,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之前不是说要看看瑶城的民生民情,想要悉数记录下来,好让太子殿下也能体恤瑶城百姓,为来日登基做些准备。”楚华解释道。
公孙寒这才想起,在楚华病重前自己曾与他说过游历瑶城的事情,当时计划要去十日,本来已经出发了,后听闻楚华高烧不退时日无多又折了回去,最后还是不治身亡。
原来楚华自己从病到死的这一部分的记忆已经消失了,所以在他的记忆中,还是公孙寒在游历瑶城时的样子。
只是这游历,却耗费了七年的时间。
“是啊,当时在瑶城遇到了一些事情,就耽搁了这么多年,我日后再与你细说吧。”公孙寒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可以解释的理由,便随意搪塞过去了。
楚华也没有细问,这是他和公孙寒之间的默契,公孙寒不想说的,楚华也不会多问,就像公孙寒对待白熔那样。
楚华点了点头,双手扶上两膝,又问道:“我的腿怎么有些不灵光了?”
公孙寒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胡乱猜测到可能是意识刚刚恢复,各方面的机能也在慢慢恢复,楚华重生之前腿没什么问题,想来也无大碍,只道:“无妨,耐心静养就能好。”
已日上三竿,公孙寒在厨房做饭,随意炒了些菜,厨艺也大有长进。
白熔已睡醒,从屋里出来。
白熔见正在厨房忙的公孙寒,丫头不在,从背后搂住公孙寒的腰,下巴放在公孙寒的颈窝中,道:“寒君可是要做饭给我吃?”
公孙寒被搂住的一刹那身体一僵,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必须要开始实施了,只迅速的从白熔怀中转了个身,脱了白熔的控制,道:“没……是给楚华做的……”
白熔愣在原地,心跳空了一下,垂眸看向公孙寒,问道:“楚华……醒了?”
公孙寒点了点头。
白熔没有多问,转身回屋了。
公孙寒没有看白熔,而是回身掀开屉子罩,冒着热气的面饼出锅了。一个个圆乎乎的白色面饼静静的躺在屉子里。
这是白熔喜欢吃的。
楚华的腿不方便行走,公孙寒便一样盛了一些端到楚华的屋里。
“想不到寒弟现如今已经会做饭了呀?我得好好尝尝。”楚华拿起筷子拣了几口菜放入口中,看到了离自己面前较远的面饼,又道:“寒弟知道我不喜欢吃,所以把那面饼放远了些?”
公孙寒笑了一下,道:“是啊,本想用做面饼剩下的面给你做晚面汤的,但是面刚好用完了,你就将就一下吧。”
楚华用完饭,公孙寒收拾了碗筷,准备去洗碗。
这几日有意也罢无意也罢,公孙寒总是会避免楚华和白熔见面,一来是怕解释不清楚白熔何方神圣,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怕白熔看到楚华会心里不是滋味。
公孙寒没说,白熔也猜出了个大概其,也就没和楚华碰面。
可是寒君为什么要躲着自己呢?白熔心道。
白熔见公孙寒正在洗碗,忙撸了袖子走过去,握住了公孙寒浸泡在水中的手,道:“这水太凉,还是我来吧。”
公孙寒飞快的把手撤出来,仿佛是从白熔手中滑走的一般,正色道:“无妨。有些事情,总归需要我一个人去经历,小熔还是不要费心了。”
白熔听了这话心里又苦又酸,换而言之,这句话的意思是公孙寒不想白熔再在他身边帮他了。
白熔定了定心,又道:“一人之路,多少孤独,有我陪你,你且放心。”
公孙寒刚要再说些什么,白熔便转身回屋去了,强颜欢笑地边走边说:“我回屋看书了。多日之前寒君曾答应我教我写字读书,可不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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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剧情走势变得越来越狗血了呢?
敬礼!鞠躬!下跪!磕头!
感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