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不知道五条悟的青春是他

　　星浆体任务来到第三日。

　　回到东京高专所在的筵山麓时，天内理子的悬赏已经过期了，加上高专庇佑于天元结界中，是咒术师的大本营，紧绷许久的众人不可免放松下来。

　　“悟，真是辛苦你了。”夏油杰注意到五条悟的沉默，这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知道一路上一直开着术式负担很重，便鼓励他说，“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可以休息了。”

　　“再也不干什么照顾小鬼的活了。”确实累到眼皮半垂的五条悟抱怨道。

　　“说谁小鬼呢，大不……”天内理子倏然失声，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五条悟感到胸口猛然传来一阵痛意，刀刃穿过他的胸膛露出染血的森然尖锐。居然有敌人埋伏在结界的内侧，还躲过他的六眼视界从身后成功伤到他，五条悟不可免对袭击者感到好奇，他转头瞥向偷袭者。

　　“你是不是和我在哪里见过？”

　　嘴角带伤疤的男人冷笑，“别在意啊，我也不擅长记男人的名字。”

　　五条悟发动了苍，吸力把男人抛到半空，在下方等着他的是夏油杰的咒灵张开血盆大口把人吞进肚子里。

　　夏油杰焦急地赶到五条悟的身边想要查看他的伤势，五条悟却露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爽朗笑脸阻止他过来，淡化自己不妙的处境，以优先保护天内理子为由让夏油杰离开把战斗留给他一人。

　　夏油杰有些迟疑，他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只是嘱咐他，“要小心哦。”

　　“你在对谁说呢。”五条悟无不自信地回道。

　　当夏油杰带着天内理子与黑井美里撤离，袭击者破开了咒灵的肚子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五条悟注意到他换了另一把刀，身上缠绕一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婴面虫型的低级咒灵。

　　这个男人，有备而来。

　　五条悟以为对方是为悬赏而来，可男人却在接下来的交谈间揭露了自己正是发布悬赏的幕后黑手。悬赏的目的是为了消耗五条悟的精神和体力，设下时限才会让五条悟以为一切结束主动解开术式，给男人有机可乘，可惜的是那下没能直接把五条悟干掉。

　　男人的最终目标是夺取星浆体的性命，五条悟则要在此打败男人保卫星浆体的性命，彼此为了各自的任务互相厮杀。

　　战斗中，五条悟察觉到袭击者完全没有咒力，是天与咒缚的身体能力天赋，用咒力换取身体的强化，但到这种级别的还是第一次见。

　　对方的速度很快，饶是五条悟异于常人的视觉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五条悟使出最大输出的苍将周围的建筑物毁灭，造出一片空白地带，对方无法在没有掩体的情况接近他。

　　突然一大片的蝇头向他的位置涌来，蝇头只是很低级的咒灵，可一大群聚集起来却起到了扰乱六眼的效果。五条悟分析情况之余，陡然意识到对方的真正目标是天内理子，对方现在搞不好跑去追杀天内理子了——

　　就在这时候，五条悟看到了一股异样咒力正在高速靠近他，下意识地展开了无下限的防御模式，然而五条悟眼睁睁地看着袭击者拿着那把奇特的咒具穿过无下限刺入他的喉咙。

　　原来如此。

　　那把特级咒具——天逆鉾的能力是，强行解除发动中的术式。

　　五条悟在明悟之中被对方顺着脖子的伤口斜割到腰腹侧，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落在地面汇聚成血泊。对方抱着绝对要杀死他的心情往他的大腿到膝盖连捅数下，破坏他的行动能力，在五条悟倒下时顺势用另一把短刃插入他的额头。

　　脖子和头颅的人体要害，横跨躯干的伤口大出血，废掉一条腿丧失移动能力，这种伤势下，任何人都会必死无疑。

　　包括五条悟。

　　但五条悟还有自救的机会——反转术式。

　　家入硝子无法用言语描述天生就能运用的反转术式，五条悟干脆直接用六眼去看，无时无刻都在分析周围情报的六眼在这一年间都在解析家入硝子使用反转术式时的咒力运作路线，五条悟近来隐约摸到窍门，就差临门一脚。

　　而袭击者给予的濒危就是那重重的一脚。

　　尝试、失败、尝试、失败、尝试、失败。

　　不断地尝试，不断地失败，周而复始。

　　每一次的尝试与失败都更接近正确。

　　渐渐地，血不再流，创口在收拢，皮肤组织蠕动愈合……身体的状况、精神的状态都在回复到全盛，甚至攀上了新的巅峰。

　　五条悟站在自己的血泊之中，脑袋一片空白，他要做什么来的？

　　杰……

　　对，去找杰。

　　那家伙的目标是星浆体，杰一定会跟对方对上。一想到对方的躯体天赋和天逆鉾的效果，在这方面吃亏的五条悟忍不住担心杰的情况。

　　该死，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手机在刚才的战斗中被破坏，无法立刻联系到夏油杰，五条悟只能全力向薨星宫进发，希望夏油杰能撑到他来。

　　连坐电梯下去的时间都吝啬给予，五条悟直接从地面轰出一个通往高专最底层的洞道，不顾轰然作响的警戒声和引发的骚动飞了下去。

　　薨星宫的本殿，一排排古朴的建筑物呈环状围绕一颗巨大古树。古老、奇妙、神奇的场景没有获取五条悟一秒的注意力，他看见地上的血，那家伙果然来到这里了。

　　但是——这里没有任何人，古树那里有奇特的结界笼罩，五条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他知道如果没有天元的允许，没有人能去到里面，那里正是天元所在的地方。

　　没有任何人，黑井美里、天内理子、夏油杰和袭击者都不在，地上有一滩不知道是谁的血，出血量不多，不是伤在要害不会致死。五条悟环视四周，杰在这里留下大量自身和咒灵的残秽，却没有激烈战斗过的痕迹。

　　既然人没在这里，五条悟离开了薨星宫，接着在外面遇到奔跑找过来的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看到他血迹斑斑的外表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上前就要用反转术式治疗，不过被五条悟摆手拒绝了。

　　“你们什么情况？”家入硝子有些烦躁地问。

　　“我掌握了反转术式喔。”五条悟用像小孩子炫耀的口吻说，“真是，都不知道杰跑去哪里，本来想让他第一个知道的。杰会对我说什么呢？会表扬我吗？会称赞我吗？会奖励我吗？啊、我得好好想想要跟杰提什么奖励了。”

　　家入硝子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他，“你还好吗？”

　　“啊？我好得不得了。”五条悟语气高昂，“对了，你有没有看到杰？”

　　“没有，但是他传了个邮件给我。”家入硝子刚掏出手机，就被五条悟直接拿走查看。夏油杰的留言简短，看来编辑留言的时间短促，只有一句话。

　　[硝子，麻烦你叫悟尽快去盘星教带小理子回家。]

　　对自己的情况只字不提。

　　“啊啊、尽会使唤人。”嘴上抱怨着，身体却已经诚实地开始寻找盘星教本部的位置。

　　然后，他在盘星教本部外道与袭击者狭路相逢。

　　见到的对方那刻，五条悟便判断出对方是来交任务的，离他倒下到再起来没有差太多的时间。

　　“嗨，好久不见。”

　　嘴角有伤疤、婴面虫型咒灵缠绕在身的男人一脸不可能的表情，“……真的假的？”

　　“货真价实哦。”五条悟撩起刘海，左额上的伤疤还没彻底痊愈。“我现在可精神了。”

　　“反转术式吗？”男人说出了五条悟能绝境逢生的原因。

　　“答对了。”五条悟打了个响指，神情兴奋地给对方解说反转术式的原理与自己在被刺穿喉咙时就放弃了反击，全神贯注于反转术式，在临死时捉着了咒力的核心，成功掌握了反转术式的使用。

　　“说得倒是轻巧。”

　　“姑且问一下好了。”即使还没进去盘星教本部，六眼已经察觉到里面没有夏油杰的事实。男人按理是最后和夏油杰见过面的人，应该知道后者现在的情况。

　　“你应该见过杰了吧，他现在在哪里？”五条悟罗里吧嗦，手脚比划夏油杰的外表特征，“护着星浆体的我搭档，比我矮10厘米，扎丸子头，眼睛是这样长长细细，穿的松松宽宽裤子是叫灯笼裤还是飞鼠裤来着？留着奇怪的刘海。”

　　五条悟意犹未尽停止描绘夏油杰的特征，重复问了一遍，“杰现在在哪？”

　　“你说那个讨厌的小鬼？”男人冷笑，“在我杀掉星浆体后，他就自己去找死了。”

　　“哦？是吗？是这样吗？”五条悟不相信男人透露的信息，疯狂染上他的面容，深邃精致的五官透着狂气的狰狞，“你去死吧。”

　　“谁死不好说，输赢才刚开始。”男人从咒灵口中拿出天逆鉾，随即如同炮弹一样来到五条悟身旁，几乎一眨眼攻击便近在咫尺。

　　然而掌握咒力的核心不止让五条悟学会反转术式，甚至让他完成了进化，六眼捕捉到男人行动的轨迹，轻而易举避开对方的挥砍，倏地拉开距离倒悬在半空。

　　发动术式的手势在闪避的同时结成，反转术式后产生的正面能量注入刻在身体上的无下限术式中，假想能量被咒力现实化——术式逆转.赫。

　　蕴含排斥之力的红色能量光炮直接撞上来不及反应的男人，将人砸向远处的建筑物。

　　烟尘散开，以身躯挡下赫的男人居然只受了一点外伤，可见他的身体有多超规格，而这样男人却称呼倒悬在半空一脸嗨爆的五条悟为，“怪物。”

　　五条悟听见了却无动于衷，相反觉醒后的他只觉得自己所待的世界让他畅快无比，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这是对男人要杀了他宣言的回应，那一刻不久前才重创他的男人突然变得无关重要，就像过往无数次祓除或清除过的咒力与诅咒师一样，这个男人也只是其中一个。

　　男人从咒灵口中抽出一条铁链扣着天逆鉾，形成能远程攻击的武器，他甩动变成长鞭的武器将地面掀起碎石，想要扰乱五条悟的注意力，而能强行接触正在发动中术式的特级咒具正向五条悟袭去。

　　五条悟不急不慌地结手印，发动在五条本家也鲜为人知的无下限术式的招式。

　　术式顺转与反转，让各自的无限冲突碰撞，生成假想的质量，代表吸引之力的蓝色能量体与代表排斥之力的红色能量体融合——虚式.茈。

　　紫色的能量波一瞬间便穿透男人的身体，连同他身后的建筑物也层层洞穿。断开铁链的咒具掉落在地，男人缺失了左边的身躯，内脏的严重缺损注定除了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救治，再没有人能救得了他，最终结局是死亡。

　　“死前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五条悟问了最后一次，“杰去了哪里？”

　　“哈，咒灵操使是个疯子、不，是个傻子……”男人意义不明地笑了，“我的孩子两三年后会被卖到禅院，顺你处置吧。至于你要找的那个人，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时限是满月的时候。”

　　“……你到底什么意思？”

　　男人没有回答五条悟的追问，因为这个胆敢只身闯入咒术师大本营还差一点就杀死六眼的男人站着，死了。

　　“……”五条悟捡起那把能威胁到他的天逆鉾，看着失去主人的咒灵蠕动到地面，再慢慢往外爬，用兴奋过度有点宕机的脑袋勉强思考了下，决定还是听杰的话先去把天内理子带回来再做其他。

　　盘星教本部，星之子之家。

　　五条悟一眼就看到被放到高台上展示的天内理子。

　　穿着学生服的青涩少女双眼涣散，失去活性的眼睛映出下方为她死亡而绽放喜悦微笑的信徒们。信徒们对五条悟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即便五条悟的外表沾满血迹，看起来像从哪里的事故或杀人现场过来一样。

　　没有人阻止五条悟靠近天内理子的遗体，他很快就来到高台前，发现了天内理子的额角出有枪击的创口，这就是导致对方死亡的原因。

　　五条悟将白布盖上天内理子的遗体，抱起她打算离开。当他抱起天内理子往外走时，只是微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的信徒们突然不约而同鼓掌，用热烈的掌声感谢五条悟把会污染他们唯一神天元大人的杂质带走。

　　五条悟停下脚步，环视这些诡异的信徒们，都是随处可见的普通人，男女老少都有，脸上挂着如出一撤亲切又满足的微笑，为少女之死拍掌。

　　五条悟伫立不动，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礼堂的门被打开，之前一直找不到人影的夏油杰姗姗来迟，他为礼堂里的情形感到惊诧，却很快回过神大步走向五条悟，“悟，你没事吧？”

　　“……杰，这些家伙要杀掉吗？”五条悟专注地凝视友人，将自己的未来和善恶都交由夏油杰来决定。

　　夏油杰认真地回视他，“不用了，没有意义。”

　　“有意义啊。”五条悟的视线没有一秒离开过夏油杰的脸，他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杀了他们，我们一起叛逃吧。”

　　夏油杰惊讶地瞪大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再清楚不过了。”五条悟有些委屈，“杰好狡猾，不让我做的事，自己却去做了，明明两个人一起会——。”

　　“悟。”夏油杰用一种平静又缱绻的语气问道，“悟喜欢███的我，不喜欢███的我？”他叹息，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五条悟打断了。

　　“没有。”那双有无限延展概念的苍天之瞳倒映出夏油杰的模样，“喜欢杰、很喜欢杰、最喜欢杰，无论杰是什么样子，我都好喜欢。我只是……有点生气。”

　　夏油杰愣了片刻，有些羞赧地笑着说，“悟，谢谢你。”

　　他才不要杰的感谢。五条悟忍了忍，到底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脸上写满不高兴。

　　夏油杰对他的不爽视而不见，提醒他道，“时间紧迫，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两人将如潮的掌声抛在身后，离开了盘星教本部。

　　“天内还活着吧。”途中，五条悟说出自己看到的事实，被袭击者带回盘星教的是一只咒灵伪装成天内理子的人形罢了。

　　“嗯，小理子决定要回家。”夏油杰毫不意外地坦白自己计划了天内理子假死脱身，到国外避个三五年的风头或者干脆移民到国外开始新生活。

　　夏油杰刚才一直没出现应该是去处理这些事了。

　　“对了，杰，我学会了反转术式哦！”五条悟将自己绝地反杀的经过描绘得有声有色，果不其然得到夏油杰很捧场也很真诚实意的褒奖和担忧。

　　五条悟凑近夏油杰，在那双六眼中似乎一切都无所遁形，他笑得像只叼到香鱼的猫，“杰也领悟到新招式了。”

　　夏油杰竖起食指在嘴前，“别透露出去。”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五条悟点头应诺，夏油杰的术式刻印增加了，其中的价值暴露出去只会迎来烂橘子和心怀不轨者的觊觎与忌惮。

　　高专，解剖室。

　　名为镜的咒灵可以仿拟成目标的模样伪造死亡，但不能真的被解剖烧成骨灰，因此五条悟和夏油杰还是把家入硝子拖下水。

　　听完他们胆大包天的行动，家入硝子给自己点了根烟压压惊，最后到底忍不住咒骂一声，“你们两个混蛋。”

　　“嗯嗯，我们混蛋，硝子帮帮忙啦。”

　　“硝子最好了、硝子最棒了，今年的烟酒包在我身上。”

　　家入硝子被两个不要脸的男同学或撒娇卖萌或利诱贿赂弄到猛翻白眼，再一次为误交损友发出怜爱自己的叹息，“事先说好，事情暴露被问责我会说是被你们威胁的。”

　　言下之意是会帮忙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欢呼着把家入硝子抬高高，让后者木着脸体验平时没有的高度视角。

　　闹腾一会后，三人针对这件事进行了小会谈。

　　“高层会相信星浆体在你们的保护下被杀死吗？”没参与任务的家入硝子发出疑问。

　　“在高专袭击我们的人是禅院甚尔，拥有以完全没有咒力获得身体天赋的天与咒缚，有着‘术师杀手’的称号，折在他手中的术师可多了。”

　　五条悟从本家的情报网得到了袭击者的信息，他指了指自己虽然清理了皮肤上的血迹，反转术式也治愈了他的伤口，但破损的衣服可以证明他的伤势有多致命，“对方实力很强，而且脑袋也不错，否则我也不会孤注一掷去领悟反转术式。”

　　“是禅院家的人？”夏油杰奇怪，“御三家的人跑来破坏天元大人的同化？”

　　“确实是禅院家的血脉，因为没有咒力在禅院家不受待见，离开禅院家很多年了，入赘非术师，改姓伏黑，在外面专门接这类型的任务赚钱。”纯属个人行为，与禅院家无关，不过高层对星浆体之死要怪罪他们的话，可以抛出这点让矛头指向禅院。

　　夏油杰冷淡地表示自己知道了，还帮忙补充，“对方完全无咒力的体质瞒过了天元结界，甚至用自己的身体把咒灵偷渡进来。并且这个咒灵是空间型，体内能储藏物品。”

　　他将新收服的婴面虫身的咒灵召唤出来，从它嘴里掏出一堆咒具和武器，瞬间让解剖室变成武器库，“特级咒具还不少。”

　　“你赚大了。”家入硝子说，咒具很值钱，特级咒具更价值连城。

　　从诅咒师、敌人那里收缴的战利品归任务者所有，虽然禅院甚尔是五条悟杀的，但咒灵是夏油杰调伏的，咒灵和它的附带物自然属于后者。

　　“我会把一些捐给学校。”夏油杰已经考虑好如何分配这些咒具，“太多了我也用不上。”

　　至于能强行解除发动中术式的天逆鉾，五条悟决定展示后就当众销毁掉。

　　“悟，留着吧。”夏油杰出声道，“也许以后会派上用场。”

　　五条悟很爽快地改变主意，并把天逆鉾交给夏油杰保管，反正他的是杰的，杰的是他的。

　　“夏油，你太干净了。”家入硝子又指出一个问题。

　　五条悟对上伏黑甚尔都搞得如此狼狈，相比之下同样有遇上袭击者的夏油杰就完全没受伤的样子，说不定会因此被高层严厉质问。

　　“那家伙怕我被杀死后胎内的咒灵会被释放暴走，只把我打晕就放过我了。”

　　有据有理，若是高层从这个角度去怪罪夏油杰没有拼命阻止敌人倒显得居心叵测了，只是这种理由愈发让高层感受到夏油杰术式的不安定。

　　“如果天元大人进化后的结果不好怎么办？”

　　“那当然是我们最强搭档出马啦。”他们捅出来的篓子，自然是他们自己收拾。

　　“事实上，天元大人不会进化。”夏油杰平静地透露一个消息，“除了小理子，还有另一个星浆体，已经在天元大人那边。”

　　“什么？”家入硝子与五条悟惊讶地看着他。

　　“这位星浆体很愿意与天元大人同化。”夏油杰继续说。

　　“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完全没必要给天内假死脱身吧？”家入硝子指出其中逻辑不通的地方。

　　五条悟也说，“就是，天内可以光明正大跑路，躲一躲悬赏带来的风波就够了。”

　　夏油杰摇摇头解释，“小理子暴露了星浆体的身份，这种能与天元大人同化的体质可能会引来某些人的不怀好意，还是假死比较保险。这是天元大人的要求，小理子自己也同意了。”

　　“所以对外我们还是让别人都以为小理子被伏黑甚尔杀死了，包括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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