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湾

　　江浔对于过年的习俗也只是一知半解，他七号那天出门，在楼下遇到了余阿姨。

　　天阴着，刮着一点风。

　　余阿姨带着小孙子在楼下与其他栋的人款白*，看见江浔连忙招呼他过去，询问一些长辈的必问问题。

　　比如你在哪读啊，你考试成绩怎么样，排名呢，你爸回来了没，我女儿云云，我儿子云云。

　　江浔一边应付着，一边去逗趴在奶奶肩头的小奶娃。

　　“哦？那今年就你和苏白一起过吗？”余阿姨惊讶道。

　　“对，我们也好久没有回来了。”江浔轻轻晃着手指，小奶娃抓着他的食指咿咿呀呀着。

　　“两个人过什么年啊，今年来我家过，过年么就是要热热闹闹的才行。”余阿姨非常热情。

　　“不用了嬢嬢，我们全部都整好了，就是回来看看。”江浔也挺惊讶的，连忙拒绝道。

　　“怕什么，就两双筷子的事，你们来了更热闹。”余阿姨更热情了。

　　旁边的几个人闲聊的人也附和着余阿姨说，对啊对啊，甚至有个江浔不认识的人也说可以去她家。

　　江浔最怕应付这样的场面了，连忙把张峻给搬出来拒绝了几个人，对着小奶娃笑了笑，告别众人。

　　去街上就必须经过街口，江浔在街口看见了李老头，门开着，他儿子进进出出的，身后跟着个小孩，闹着要买玩具。

　　李老头没看见他，抬着头看着天，嘴里叼着烟杆。

　　江浔心里一阵恶心，扭过头去不再去看。

　　他是去买鞭炮的，他和苏白谁都没有想起来过年还要买鞭炮这事，还是楼下的奶奶跟人聊天提了一嘴，他恰好路过才想起自己确实没有买鞭炮。

　　逛了一会儿杂货店，江浔才发现这鞭炮也不便宜。

　　随便一卷小小的都要七八十，两千响的就是上百了，还有一箱一箱的，各种各样的，江浔看花了眼，这样有要求的人家随便买点就上千块了。

　　等江浔出了店，大几百换成两圈鞭炮回家去了。

　　一切准备就绪。

　　过年这天天气很好，出了太阳，午饭随便做了点吃了后，就要开始准备晚餐的各种材料。

　　苏白撸了撸袖子，准备大施拳脚。

　　他跟着奶奶学过炸团团，见名思意，就是炸面团子，把面粉和鸡蛋混合，搅拌成流体状，还可以在里面放一些茴香或者细肉。

　　知道江浔喜欢薄荷的味道，苏白干脆把面液分成几份，一份放一些薄荷，一份放茴香，一份啥也不放。

　　江浔在一旁洗刚杀的鱼，准备等下给它腌上。

　　出锅的第一个团子，从苏白手上进了江浔嘴里。

　　外表柔韧，边缘炸得脆脆的，内里柔软，带着薄荷的清香和炸物特有的香味。

　　味道没有那么惊艳，但胜在新鲜和朴实。

　　两人一边炸一边吃，炸出了三碗团团，有一碗进了他们的肚子。

　　就这样忙碌着，天也一点点黑了下来，窗外隐约听见有人放了鞭炮。

　　江浔有点急了，鞭炮响这代表着有一家人开饭了，这是他们这边的习俗，小区里放的人其实不多，有些老人会炸一下，更多的人则是等着十二点到一起炸。

　　而他们还有好几样菜还没炒，苏白忙得满头大汗。

　　“可以了，”苏白头伸出厨房门，对着在客厅给豆子剥皮的江浔道，“豆子不做了，明天我炒给你吃。”

　　“行。”江浔起身把桌子收拾了，和苏白一起端菜。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菜做了很多，有一大桌子。

　　苏白把鸡汤乘了起来，刚放下，江浔就拉他要去放炮。

　　苏白在裤子上擦了擦手，豪气云天地道：“走，去放炮。”

　　两人拎着鞭炮豪气云天地下了楼，在路边寻了一处地方，把鞭炮拉长放好。

　　“点了，我点了啊。”苏白大喊着。

　　“等一下，等一下，”江浔回应着，蹭蹭蹭跑远了，转过身来大喊，“可以了，快点火。”

　　苏白得了令，按下打火机去点引信。

　　“嘶——”引信迅速燃烧，苏白捂着耳朵跑向江浔。

　　“噼里啪啦——”

　　炸耳的声音响起，苏白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江浔身边。

　　“好刺激。”苏白低头在江浔耳边喊道。

　　“你说什么？”江浔看见苏白的嘴巴在动，却听不清苏白在说什么，只能了拉长声音问道。

　　“我说太刺激了——”苏白重复了一遍。

　　“什么——”

　　鞭炮声炸得越来响，一片火光，雾气弥漫，江浔的脑子都被鞭炮声占据，什么也听不清。

　　苏白的头更低了，嘴唇几乎贴在了江浔的耳朵上。

　　可是他的声音却更小了，江浔只能拉着他摇头示意自己真的听不见。

　　苏白这会儿像是聋了，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说，也不管江浔有没有听见，急得江浔扯着苏白袖子要上楼去。

　　苏白也不动。

　　等到鞭炮声渐渐小了下来，只剩下一地红色的炮仗皮。

　　江浔又问：“你刚才说什么了，太吵了没听见。”

　　苏白笑了，含了一下江浔的耳垂，开口道：“我说点炮仗太刺激了。”

　　“切，我还以为你说啥，”江浔也没细想，他很兴奋，鞭炮像是点燃了他的神经，“下次我来点。”

　　点完鞭炮就该吃饭了，因为没经验，等两人上去后才发现，桌子上的菜表面已经微微冷了。

　　为了凑气氛，苏白还开了瓶果酒。

　　不过两人都没去碰，反而端起了橙汁可乐。

　　“来来来，这个给你。”苏白夹起一大片白菜叶放进了江浔碗里。

　　“这什么？”江浔疑惑地问道。

　　“白菜，白菜，”苏白笑嘻嘻地，“百财到家。”

　　江浔轻笑了一下，夹起来放在嘴里。

　　“怎么这么长，你煮的时候没有弄下吗？”江浔艰难道，他嘴里嚼着，菜的半截还在外面一抖一抖的。

　　“长菜，长菜，长久的发财，嘿嘿。”苏白杵着下巴看着江浔一点点把白菜吃完。

　　“给，”江浔夹了一筷子鱼放在苏白碗里，“”年年有鱼。”

　　虽然他没有苏白了解这些寓意，但是最基本的年年有鱼还是知道了。

　　“哎。”苏白欢快地吃了。

　　两人边聊边吃，也解决了不少，苏白开的那瓶果酒只剩几口了。

　　“你来尝尝我煮的鸡。”苏白撇了个大棒腿给江浔。

　　“不吃了，刚才啃过一个，”江浔就着干净的手把鸡腿塞进了苏白嘴里。

　　“呜呜呜……”苏白吃着肉，手还不死心的在碗里翻来翻去给江浔找肉。

　　“行吧，你快吃。”江浔有点无奈。

　　“来吃这个，”苏白又夹了虾仁放江浔碗里，“我弄得干干净净的，才炒的。”

　　“我自己来。”江浔怕了苏白了，自己碗里堆得满满当当的，都不知从哪里下筷了。

　　“不行，我喂你一个。”苏白夹着个虾仁举着非要往江浔嘴里送。

　　江浔躲了几下没躲过去，只能张开嘴巴接过。

　　“啊——”苏白夸张的叫着，嘴角的鸡肉丝一颤一颤的。

　　“呼——”门外的冷风迎面吹来，把坐着的两人吹得一抖。

　　门口的人呆了一瞬，很快进了屋，去厨房，坐下，夹菜。

　　这个过程丝滑得苏白都没反应过来。

　　江浔迅速伸头把肉叼走坐正，顺手还拍了苏白一把。

　　苏白一抖，收手回来假装无事一样继续夹菜。

　　空气就这样寂静了会儿，三人各自夹菜。

　　江浔也没料到，张峻会回家来。

　　前几年他也会回家过年，但是张峻不会回来，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没什么意思，就没再回来过过年了。

　　张峻也没有料到屋里会有人，他只是突然想回屋子来看看，外面看不见屋里有没有人，他钥匙还没掏出来，手撑了一下门，门就开了。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装得跟没事人一样，两小孩估计是正在闹着玩呢，好久没反应过来，样子呆呆的。

　　张峻看着他们愣愣的样子，心情非常愉悦。

　　没人说话。

　　张峻吃着菜，突然碗里多出一双筷子。

　　一抬头就看见苏白傻乎乎的笑容。

　　“张峻叔，吃长菜。”对面少年的笑容让张峻终于有了一点过年的实感。

　　“好。”张峻应了一声。

　　“张峻叔，今年一定财源滚滚，身体健康哈。”苏白接着把后面的话说完。

　　张峻脸上终于带了些笑意。

　　苏白还把偷偷买的白酒给拿出来了，荣获得江浔怒瞪。

　　桌上有了苏白不停讲话，活跃气氛，终于是不那么僵硬了。

　　江浔吃着，眼角瞅着张峻，嘴角带着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笑意。

　　吃完饭张峻跟着收拾了几个碗，江浔才想起把客厅里的大肚子电视机打开。

　　电视机很久没用了，带着点潮气。

　　好在这电视机质量也硬，江浔在那里捣鼓了半天屏幕顺利亮了起来，调了一下，只能调出十几个台来，他小时候这个可以调几百个台的，不过也够了，春晚还是可以看的。

　　饭碗捡干净后，苏白就抬出几盘瓜子水果来。

　　于是三个人就在沙发相遇了。

　　张峻坐在一旁，苏白紧紧挨着江浔，近得江浔有点耳热。

　　好在时间过得很快，嗑嗑瓜子的时间就差不多该睡觉了，江浔看张峻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去翻了床棉被出来。

　　被子被苏白晒过，盖在身上很暖和。

　　江浔的房间他们刚下来的时候不能住人，江浔和苏白都是将将就睡在主卧的。

　　小卧室收拾出来了好几天，也能睡人了，张峻也没说什么，裹着被子就躺在了小床上。

　　苏白在江浔的卧室与张峻唠了一会儿，回来就钻进了被窝，窝在了江浔怀里。

　　江浔拿手机玩着2048，积分已经挺高的了。

　　就是怀里的人老是动来动去，搞得他老是手滑，在划错了几步后大大的game over就在手机屏幕中央出现了。

　　江浔起身捏了苏白肚子肉一把，又重开了一局。

　　重玩了几把以后，江浔也没有了兴致。

　　苏白的头靠在江浔的肚子上，江浔掀开被子就看到苏白的脸被手机的光照亮一小片，眉毛耷拉着，可怜兮兮的模样。

　　江浔索性也缩进了被窝里，和苏白面对面看着。

　　苏白还在按着手机，屏幕一下暗一下亮的。

　　江浔知道苏白是想家了，但看苏白的样子，家里肯定是一条消息也没有给他发的。

　　苏白发着呆，手还在一下又一下地按着关机键，突然手里一轻，抬起头来就看见江浔的脸向他凑近。

　　江浔探身搂住苏白，在苏白身上拍了拍，苏白扭了扭，把脸贴上江浔的脸，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江浔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抱着苏白，小声的问着苏白学校里的一些小事，转移苏白的注意力。

　　江浔的气息扑打在苏白的耳廓，弄得苏白耳朵痒痒的。

　　讲着讲着，两人凑到了一处，接了一个长长的温柔的吻。

　　然后苏白就笑了起来，江浔也不知道苏白在笑什么，但不妨他看着苏白开心后自己的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两人凑在一处低声笑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张峻又不知所踪了，而苏白和江浔开始了吃剩菜的漫漫长路。

　　江浔没有爷爷奶奶，不需要去串门，外公外婆早就断了联系很久没见过了。

　　两个人每天没什么事情干，躺在屋里消磨时光。

　　苏白根本忍不住，江浔又想着好歹是过年，就由着苏白放纵了。

　　放纵了几天，江浔自己也吃不消了，苏白还是兴致勃勃的样子，看得江浔一阵腰酸。

　　“不来了，不来了。”

　　江浔又浪费了一天的时间躺在床上，苏白还在摸着他的肚子。

　　“别摸了。”江浔一把把苏白的手打掉，翻了个身。

　　躺了没几分钟，江浔猛地翻过身来抓住苏白的手腕。

　　“你干什么呢？”江浔忍不住耳红。

　　“给你擦擦，”苏白又凑近了些，“你不是说过不舒服吗，我前段时间上网查了查，回来前的那几天去市里买到了。”

　　“别，”江浔觉得太过羞耻，“别弄了。”

　　苏白也不知听见没有，垂着眼睛继续自己的动作。

　　江浔见抗议了也没有，只能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假装自己睡着了。

　　苏白弄完擦擦手，又凑近了去抱住江浔，江浔没动，这会儿脸还是红的。

　　日子虽然过得舒服，但是作为一个高中生，他们还是有要完成的作业的。

　　江浔对作业这方面没什么困难，苏白就不行了，从小到大，他就没有按时完成过一次作业，每天都要看见那一堆的纸让他的脑袋疼的爆炸。

　　在认认真真地在江浔旁边写了几天作业以后，苏白终于忍不住了，拉着江浔要出去玩。

　　他也不说自己要出去玩，不想做作业，就拉着江浔一个劲地撒娇。

　　江浔多了解苏白，在苏白第一个字冒出来的时候江浔就知道苏白要干什么了，表面上勉强答应，实际自己也很享受苏白靠在身边哼哼唧唧。

　　镇上没什么好玩的，娱乐设施就那几样。

　　苏白就像压在大山底下的猴子，跳得江浔都拉不住，江浔又不想跟着跳来跳去，只能放手让苏白自个儿撒欢。

　　街上新开的奶茶店生意还不错，听说是外省的来着开的，老板和老板娘操着一口的口音叫人。

　　奶茶店街上总的就有两家，喝的奶茶都是用冲剂泡出来的，但胜在便宜，一杯原味的奶茶两块钱就可以买到一大杯。

　　苏白买了两杯双皮奶端着回来了。

　　江浔尝了一点，一股奶味，味道还不错，摇起来就像果冻一样晃来晃去，吃了一半江浔就有点腻了。

　　苏白在旁边就像吃猪食一般，几口下去，咔咔一杯就没了，还把江浔剩的那一半给解决了。

　　刚过完年，大家都没什么事情干，街上热闹不少，大多是拖家带口出来玩的一大家子。

　　地上的红红的炮仗皮还没有扫完，被下的雪冻住，街道中央的冰已经被踩没了，路边还是晶莹剔透的，化的水沾在人们的鞋底，踩来踩去变成泥水，看起来污浊不堪。

　　江浔和苏白走到一家书店门口，被推起来两米多高的的雪人吓了一跳。

　　苏白拉着江浔的手，一边从旁边过一边在嘴里啧啧称赞。

　　这家书店有一些年头了，在他们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开了很多年了，苏白的漫画游戏机基本都是这里面淘来的。

　　虽说名字叫书店，但店里面啥都卖，基本的图书资料书，还有文具，还卖玩具什么的。

　　江浔进去看了一眼还在里面发现了电器。

　　老板娘还是胖胖的一个中年妇女，腰上系着腰包，收钱找零都从里面找，面上对谁都是笑呵呵的。

　　苏白在熟悉的位置上翻了一会儿，终于翻出几本漫画来。

　　江浔看苏白垂涎欲滴的模样抬手就要给他买，话还没说出口就苏白制止了。

　　“哎，不买不买，”苏白小声说着，“我悄悄看一会，买了也没地放。”

　　说着话，苏白悄悄背过身，背对老板娘，慢慢移到了人多的地方。

　　书店里人很多，老板娘在门口忙着招呼人，压根没注意到苏白这边。

　　江浔观察了一会儿老板娘，见没啥问题，就凑近过去和苏白一起看了起来。

　　这杂志已经连载很长时间了，上面曾经连载过的漫画江浔也看过不少，当然他看得是苏白的漫画书。

　　有好几部火遍大江南北的漫画，到现在也还没有完结，更多的是被腰斩了。

　　苏白看了目录快速翻到了自己最想看的那一部，江浔把头搁在苏白肩膀上一起看。

　　许久没有看，剧情已经有些连不上了，不过也不影响观看。

　　故事讲的是一个少年在旅途中寻找妹妹，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人，和那些人又发生了很多故事。

　　画风很好，剧情跌宕起伏，人物很鲜活。

　　他们看的这里，讲到了男主身边的人因各种各样的事情要离开或着已经找到了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到最后旅途中的人数逐渐只剩三个人。

　　薄薄几页纸很快就翻到了印着敬请期待的那一页上。

　　苏白和江浔抬起头对视一眼，江浔转身在苏白旁边对着书架上的东西开始挑挑拣拣，苏白慢慢挪动着，把手里的那一本杂志放回原处，开始翻找下一期。

　　杂志的期数并不是连着的，那一片找遍了苏白也没有找到下一本，他一本本的翻看着，期望着找到那部漫画的连载。

　　功夫不负有心人，苏白终于找到了仅有的那一本，虽然故事又要连接不上了，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他翻开了杂志。

　　苏白偷偷摸摸地招呼江浔过去看，也许是他们的运气好，这本刚好连载的是这部漫画的完结篇，苏白很兴奋，江浔也很兴奋。

　　两人还低着头看，一道声音从远及近传来，同时一只手搭上了江浔的肩。

　　江浔被吓得一激灵，猛地转头就看见老板娘和蔼的脸庞在自己的脑袋旁边，这一瞬间心跳指直飙800。

　　“哎，小伙子，听见没有，喊你们好几遍了。”老板娘还在说着，店里面的人也转过头来看。

　　江浔深呼吸了一口，眼角撇到苏白还在看着，就是手里翻页的速度快了不少。

　　“听见了，老板娘。”江浔默默地拉开了和苏白的距离，把老板娘和苏白隔开。

　　“这边的书买了才能看，不能在书店里看，你们在看什么呢，喊了好几遍都没反应。”老板娘有点生气了，声音有点大。

　　“没有的事，老板娘，我和朋友在讨论要买什么好呢。”江浔睁眼说瞎话。

　　“没有？”老板娘提高了声音，狐疑地看向苏白的方向。

　　“没有没有，”江浔不着痕迹地攒了攒身体拦住苏白，“老板娘，我想买点教辅资料，这里有买吗？”

　　那是当然有买的，就在他旁边，他会不知道吗。

　　“有的有的，”老板娘被带移了话题，“你是几年级的。”

　　“有没有高三的？”江浔问着，其实他进来就看过了，没他想要的资料。

　　“这边有，你要哪个科目的？”老板娘热情的介绍着。

　　“有没有理综的试卷？”江浔说着感觉到手被向后扯了一下，苏白看完了。

　　老板娘看了一圈没找到江浔要的，只能对江浔说没有。

　　江浔拉着苏白，对着老板娘露出一脸遗憾的模样，叹了口气迅速从书店中挤了出来。

　　“怎么样，最后结局是什么？”走出去一截后，江浔好奇地问苏白。

　　“呃……”苏白吞吞吐吐，一幅不知道怎么总结的样子。

　　“快说啊。”江浔被苏白调起了胃口。

　　苏白在手机上按了几下，然后一脸不可思议地总结道：“男二向男主告白在一起了，女主和男三在一起了。”

　　江浔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个答案，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按照随便一个故事来说，男主女主最后团团圆圆大结局才是他所熟知的。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看，男主和女主好多人磕吧。”江浔想了想。

　　“对，班上同学还都以为这个男二是反派。”苏白显然是受到震撼最大的那个。

　　“不说这个了，走去吃东西。”苏白觉得气氛诡异，扯了江浔要去吃东西。

　　他们快速地找到街边，从阿嬢那里买了一盒炸洋芋和烧饵块边走边吃。

　　苏白的胃就像个无底洞，从街头吃到街尾，回到家还干了几碗大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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