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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
最近，狄冬昇被夏樊半逼着同意了一件事情。
“如果因为你这个破程序而让我惹祸上身，这个责任你要自己负。”说完还不忘接着捅刀一句，“这事没得商量，就算现在你人在国外也得给我请假回国。”
狄冬昇:“……”
尼玛德夏樊，你做事要不要这么狠绝啊!你这样真的会失去我这一个好朋友的!
当他抱着侥幸心理得过且过的时候，顽固的鹿小教他做了人。自那天向无数个广告反打出骚扰电话以后，她决定要找夏樊问个明白。
“孔雪的经纪人想见我？”夏樊听到刘姐打来的电话还有些不可思议:她的经纪人不是已经被她给气跑了么？
“她的经纪人是谁？”夏樊问。刘姐翻了翻履历:“她不是我们公司的内部员工，估计是孔雪自己在外面找的三流经纪公司。”
“这种人你不见也行。”
夏樊摇了摇头:“见，为什么不见。”正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更要见。他想当面问清楚这个叫“鹿小”的人的底细。
把狄冬昇的小插件卸除了之后，他很快就接到了鹿小打来的电话。二人约在附近的一家酒店见面。酒店有私人包厢，他们的身份特殊，在大庭广众的公众场合交谈相当于“大型社死”。
他们心思各异，一起直奔客厅的圆桌，一秒钟都没有多耽误。
鹿小开门见山:“之前在电话里介绍过了，我是孔雪的经纪人，但其实我的本职工作是妆造师。”
“今天我来并不是以一个经纪人的角度，而是以孔雪朋友的角度来和你说一些事情。”
“你居然不是业内人士？”夏樊摘掉墨镜，他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寻常的模样。“其实你想说的事情我大概也猜到了。”
“你想让我离孔雪远一点，对吧？”
鹿小端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是的。”
“我为她上门去骚扰你的这件事情道歉，但这也是因为你的行为举止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不清楚你做了些什么，又是为什么这么做的，但如果你还继续这样，那我不会坐以待毙。”她板着脸，一字一句说得义正言辞。
“一个合格的经纪人是不会认为这是困扰的。我想你也知道孔雪的风评，她的身份只是吊着她在舞台上苟延残喘的空架子。”
“现在的她没办法接戏，只能接档某些冷门节目的嘉宾来出现在观众的视野里。而通过捆绑红人的花边新闻其实是保住热度的最便捷的方式。”夏樊抬起眼皮重新审视鹿小，“但如果一个人满脑子想的东西只有热度，那我也不会选择去接近她了。”
“我很庆幸她身边有一个好朋友，而非一个好经纪人。”
“你……”鹿小皱了皱眉:这个影帝是怎么回事？
孔雪说过他是一个说话尖酸刻薄的讨厌鬼，可他看起来居然比想象中的还要温和。在提到孔雪的名字时，他甚至看起来有些温柔。
“关于这点，你放心，我有分寸。”夏樊重新戴上墨镜，该摊的牌都摊完了，他也没有再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她有为自己接不到戏而难过吗？”
鹿小:“你说谁？孔雪吗？”
“她乐呵着呢，还说什么听歌看舞、躺平赚钱有什么好难过的……唉，真是搞不懂她。”
夏樊会心一笑:这还真像是孔雪会说出来的话，不愧是那个独特的她。
但她以为自己是谁，他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愿以偿？
“对了，关于之前你打过去的那些广告——”夏樊递给鹿小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这是罪魁祸首的电话。”
“是打过去问责还是当作没发生过，选择权在你。”
“那还用得着说吗？”鹿小咬着后槽牙缓缓说道。她这人别的没有，最大的特点就是爱记仇，尤其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她都要一个一个找过去给他们一点颜色尝尝。
国外的某家大型网吧。
狄冬昇突然后背一凉，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吸着鼻子有些害怕:怪了，平日爹不亲娘不爱的就够惨了，到底是谁还在背后骂我啊！
***
“我去和夏樊说过了。”
直发板的“嗡嗡”声让孔雪更昏昏欲睡了。她捏了捏酸痛的脖子仰起头:“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让他离你远一点，别再来打扰你，影响你的情绪了。”鹿小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是错误的，孔雪也不这么认为。
但，这真的管用吗？孔雪想。
她知道鹿小是为了自己好，可这种事情想要彻底解决，最后要靠的还得是她自己。
总之，她并不想给自己的好朋友添麻烦。
“他没有影响到我的情绪。”孔雪晃着椅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如果能被这么简单就影响到，那就不是我了。”
“放心吧，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些的。”
鹿小叹了一口气:“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多管你了，更何况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灯红酒绿的闹市区，霓虹灯高调地在大楼顶部不断闪烁，狄冬昇窝在网吧的角落里通宵。这不是他通宵的第一晚，最近，他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说来也巧，这个麻烦恰恰就是他那没开发完的破插件带来的。
狄冬昇开发出这个插件不久就将它挂到了网络论坛上，本意是想通过这个来给自己的论坛账号涨涨经验升升级，可没想到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去倒卖利用，居然还被赚了个上千万。
这个金额已经达到了立案的标准。按道理来说，这个重大刑事案件说跟他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可嫌疑犯的作案手法很“高级”，警方只知道他是一位跨国罪犯，再具体的一时半会查不到，剩下的就只能追查到他这位原作者头上，这让狄冬昇苦不堪言。
最近他已经被各种各样的调查和盘问给逼疯了，甚至有一些警察认为他们已经混得足够熟悉，还借着登门拜访的机会去问一些技术性问题。
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于是，狄冬昇决定协助警方破案，早日摆脱掉这个大麻烦。
他在熬了无数个夜下终于找到了罪犯的具体 IP 地址。当晚，就在他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son of a bitch……!我告诉过你们别再来烦我了!”
“哑巴了？说话啊!”
狄冬昇还没等对方开口就一顿骂骂咧咧，很快，电话里像安装了抽气泵一样，空气迅速凝重起来。一段诡异的沉默之后，他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你……你…不是警察？”
“不是。”
对面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狄冬昇:“那……那……你是谁？”
鹿小:“我是谁？”
“一个迟早要取你狗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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