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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番外4
那个波特家的小丫头根本不是莉莉！
在身后看着她有些笨拙地处理那些魔药材料时，我突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难以克制的怒气和失望——
——耐心不足，精确度不够，动作生硬，魔力……强大——但缺乏有效的控制……而这正是魔药制作的天敌……我想，我知道了那天在魔药课上做出的合格药水更多的是源自了谁的作用。
……她不是莉莉。
魔药是莉莉最为擅长的科目，我曾经无数次地在身后看着她娴熟地操作，灵巧地搅拌，骄傲地拿出完美的成品，快活地微笑——在我们的最终决裂之前。
……而魔药显然不是这个孩子的强项——尽管她表现得并不比任何人差。她的天赋更多地得自她那个自大的混蛋父亲——米勒娃对邓布利多说，她在变形学上有着罕见的领悟力……哦，还有该死的飞行。
她不是莉莉。她只是莉莉的女儿，并且，同样也是——尽管我不愿意想起并无比痛恨这个事实——波特的女儿。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在失望些什么？你又在期待些什么？你的面前，只是一个有着莉莉相貌的波特……不是莉莉，不是莉莉……
……莉莉……已经死了。
——你应该比任何人都确认这个事实。
当她终于处理完所有的材料转过身时，我的判断告诉我，对于这样一个显然不具备魔药天赋的孩子，我理所当然地应该拒绝对她继续进行辅导，所以我客观地对她做出了如下评价：
——波特小姐，你的实验操作很难达到我的要求——手法粗糙而性情急躁，缺乏耐心和必要的——头脑——
可是看着那张酷肖莉莉的脸上流露出的沮丧神情，鬼使神差地，我居然在这里做了一个见鬼的生硬的转折：
——但是，看在你初次接触魔药的份上，我会原谅你这次的不合格，并且给你一段提高的时间——
——她不过是一个刚刚踏入魔法世界的孩子，从未接触过魔药方面的任何知识……能够做到这样已经算得不错——起码比同年级的大部分格兰芬多小巨怪还要强很多——我这样对自己说，忽略掉自己对于魔药这门学问本应有的严格和苛刻。
……就算是，为了给邓布利多一个交待吧……也，为了莉莉。
我没有忽略掉小丫头不停看向钟表的动作——这么晚了，她还有什么夜游计划么？
——宵禁时间快要到了。糟糕的借口，一个波特会在乎宵禁时间？更不要说那些迟疑的话语和微红的脸颊。
——连谎话都不会说的格兰芬多！
我尾随着她飞奔的方向——果然，不是格兰芬多塔楼——鲁莽无知的格兰芬多！夜游成癖的波特！！完全视校规校纪与自身安全为无物的麻烦制造者！！！
她难道不知道，她的那条“大难不死的女孩”的小命，是她可怜的母亲用生命换来的吗？
我发誓，我会用扣光格兰芬多分数和紧闭整整一年的方式来让这个脑袋里装满巴波块茎的脓水和斑地芒的分泌物的小巨怪懂得安全的重要性。
她匆匆忙忙地跑进奖品陈列室，我冷笑着站在门口。
——德拉科？这个孩子怎么会在这儿？
我收回了推门的手。
——决斗？
愚蠢无知的小孩！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口角决斗！我开始考虑给卢修斯写信的可能性。
这个时候，我听见德拉科的问题：你会站在哪一边？
……你会站在哪一边？你是个格兰芬多，而我，是斯莱特林。
靠在墙上，我默默地闭上眼。发现自己，也和门内的教子一起，患得患失地期待起一个答案。
许多年前，这个问题一直一直在我的心里徘徊——直到，我们最终的决裂。
——莉莉，你始终，都是那么正直的，容不下半点黑暗的格兰芬多。
——而我，始终都是，这样骄傲的，容不下一丝怜悯的斯莱特林。
那样辛辛苦苦小心翼翼维系着的感情，一夕灰飞烟灭。
我听到，那个答案这样说：
——不是说好了吗——就算分在不同学院，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友谊——
小女孩，你不知道，自己许下的，是一个怎样难以实现的承诺。
可是我，依然为此感到，久违的温暖。并且因此忘记了，自己刚刚发过的誓言。
把那个孩子送回格兰芬多塔楼并返回办公室后，看着实验台上那些处理过的材料，我突然起了一个念头。于是花了整夜的时间，做出一份专门给魔药初学者准备的操作指南——包括初级的安全防护与魔力控制。
在制作的时候我只是想，这样也许能够尽量弥补她在魔药学习方面并不是那么充足的天分——如果她还有幸拥有她母亲的努力与聪明。
只是我没有想到，当第二天我购买完邓布利多交待的一大堆魔药材料返回办公室时，那个孩子会一直留在这里——只是亲口说出她的感谢。
当她开心地拿着那份操作指南离开时，我仍然保持着最初进门时的姿势。
很久以前就已经习惯于不解释——不管做了什么事情。哪怕是加入食死徒前面对莉莉的责难与憎恨，都没有对她说：
——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更强大有力，好让我自己有能力摆脱自童年时代起的噩梦和阴影。我所追求的是力量，只是力量。
我没有办法对她解释。没有办法，让那双信仰纯白世界的绿色眼睛，去理解那些伴随我、包围我并且注定是我所在的黑暗。
所以我不解释。
而对于无关的其他人，更不必解释。
所以我也习惯于看到各种恶意的眼光和猜测，应对各种恶意的言辞和行动——并且更加恶意地回击出去。
我的所作所为，不需要谁来理解。
我有一层严密的茧，我独自在这个茧里舔舐自己早己溃烂的伤口，静静等待一个仁慈的终结。
可是，那句短短的感谢和明媚的微笑一起，毫无阻碍地，渗入我的茧里，让我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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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教授番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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