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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
青莲阵虽解，却仍改变不了他们在深山老林中迷路一晚的事实，又下过一场雨，山路湿滑难行，没马没车，靠着两条腿，纵然有武艺傍身，等回到白云山庄，连午饭时间都过了。
刚走到大门口，本该立即提审他们的嫌疑人，却在执行阶段，又产生了一点小小的分歧。
路小佳一马当先，头也不回直奔后山，目的地是那眼温泉。
马芳铃欲言又止，看眼神心思也跟着飘到后山去了，只是她到底和袁青枫的交往没那么深，还不能在白云山庄给袁青枫甩脸看，总要等主人发话的。
经过昨夜的一番折腾，南宫如身上的衣物也早变得脏兮兮的，又赶了半天山路，汗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那气味让她频频皱眉，恨不得跳进池子里把身上的脏东西马上洗干净。然而她又想迫不及待的想从秦容口里挖出话来，目光不停的在秦容和温泉的方向来回转动，脸纠结成一坨。
马芳铃都看不下去，差点建议要不你老一边洗澡一边问话算了。
夏易守在南宫如身旁，直勾勾盯地看着秦容，不用问也知道他和南宫如统一意见。
秦容是一个好客人，没有主人说话，就静静地站在原地，她的发丝也打湿了，有几缕黏在了脖子上，连耳坠上的珍珠耳环都失去了明亮，黯淡无光。
局势已经很明朗了，袁青枫大手一挥，让大家先去收拾干净，再集合审讯，因为秦容是第一次到白云山庄来不熟悉路，还找了两个人亲自带她过去。
马芳铃回头看了眼被一前一后夹在中间的秦容，暗自发笑。
等马芳铃捯饬完毕，出发走向偏厅，在走廊的拐角处正好和秦容打了个照面，大家目的相同，没必要刻意避开，友好的点了个头，无声结伴同行了一段路。
在偏厅门口，六人不约而同再次相聚，截然不同的两种表情，冷漠和微笑，只有袁青枫充分发挥主人的待客之道，微笑着将各位请进去。
房间里已经布置好了，茶水点心一应俱全，门口的侍卫把门关上之后，就在离门口稍远一点的距离站岗，训练有素。
屁股刚挨着椅子，南宫如冷漠的脸庞发出了冰冷的询问：“你和毒手观音是什么关系？”
她的语调咄咄逼人，毫不客气，当然事关自身安危，再狠也不为过。
秦容一点都没有被审讯的嫌疑犯的自觉，表情很友好，语调很温柔，态度很配合：“并没有什么很深的关系，我和她素未谋面。”
“你胡说！”南宫如生气道，没想到人证俱在，还有人能睁眼说瞎话，“你和她没有关系，你怎么懂得青莲阵的破解之法。”
“因为这是我义母教我的。”
“你义母是谁？”
“她姓秦，单名一个肃字！”
马芳铃恐怕是这六个人当中了解情况最少的一个人了，袁青枫和南宫姐弟一脸震惊，她完全在状况外一头雾水，只能向她旁边老神在在的路小佳求教。
“秦肃是谁？”
路小佳淡淡说道：“毒手观音的手下，不过传说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袁青枫从惊讶中回过神，问道：“秦姑娘，你不过二十出头，而秦肃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怎么还能收养你？”
秦容摇头：“那时候她并没有死，他只是隐姓埋名躲了起来，为了躲避追杀。”
南宫如急切的发问：“谁要杀她？”
“毒手观音。”
“她是毒手观音得力干将，为什么毒手观音要追杀她，如果她们之间的裂痕已经大到关隐心要杀死他的地步，为什么江湖上没有一个人知道？”就不合理的地方，夏易提出质疑。
“因为一个秘密，关隐心不敢让别人知道她们两个反目，只能暗中追杀我义母，而我义母念及主仆之情，也不愿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只能假死遁逃。”
“什么秘密？”三个人异口同声。
“关隐心曾经认识了一个男人。”秦容缓缓说道。
毒手观音是一个女人，认识一个男人不稀奇，单独拿出来一说，就多了一份引人浮想联翩的暧昧。
三人面面相觑，南宫如忍不住问道：“那又如何？天底下那么多男人，她认识了又怎么样，你义母还要干涉主子喜欢什么人吗？”
秦容摇了摇头，说道：“感情这个东西，谁都没有办法干涉，但是有很多东西可以阻碍，而那个男人，有身份，有地位，还有一位妻子。”
并不怎么新鲜的风流韵事，一个名满江湖的大侠和一个同样名满江湖的魔女相遇了，前者人人称颂，后者人人唾骂。
但就是这样的两个人，相遇了。
热恋如火的时间过后，神仙般的生活终归要落入凡尘，这样的故事只能存在于梦幻，不能暴露于人间，因为这位大侠已经有妻有子，夫人还送信来告诉他，又怀了身孕。
于是大侠抛弃了这个女人，和他的夫人继续成为别人口中称赞的神仙眷侣。一个人的甜蜜就是另外一个人的痛苦，痛苦的人每天在受煎熬，怎么能忍受另外两个人在她的痛苦之上过得逍遥快活幸福美满。
马芳铃觉得，就算秦容不会武功、南宫青也没有收留她，她也可以凭借这口才功夫去酒楼当说书的也能混口饭吃。她的声音不是悦耳的那种好听，但是她说话的语气、节奏，幽幽的嗓音都能让听到她说话的人不由自主被她的声音吸引过去，这么一个俗套过时的故事从她嘴里说来就那么娓娓动听、引人入胜。
偏厅很安静，没有人发出声音，桌上的茶点还是原封不动，当事人经历过的爱恨情仇、刻骨铭心已经在她的声音里面鲜活的展示了一遍。
话说到这里，这位大侠的身份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南宫如紧紧咬着嘴唇，怕质问脱口而出，怕答案如雷而来。
袁青枫不忍地看了她一眼，代替她，提出了问题：“这位大侠是谁？”
“他就是南宫山庄的庄主南宫睿。”
南宫如厉声喝道：“我爹和那种魔女才不是朋友！”
秦蓉点头：“没错，他们不是朋友，但却曾经是比朋友更亲近的人。”
“你血口喷人！我爹才不会跟那个魔女有任何瓜葛，有本事就把话说明白，含沙射影太卑鄙了。” 对于自己最尊敬的父亲，任何无端的指责都让她愤怒，南宫如很激动，急得要站起来冲到秦容面前，夏易和袁青枫急忙一左一右拉着她，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哗哗响。
夏易一边安抚她一边扭头说道：“秦姑娘，事关南宫家的声誉，这种……如果你没有证据的话，这话绝不是在这说说就算了！”
秦容冷静说道：“我拿出了证据你也未必肯信，何不回去亲自问问南宫庄主，他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据。”
这种事情，只要向南宫睿一求证就知道是真是假，秦容不必在这里撒谎，夏易无法反驳。
马芳铃小声嘀咕：“好俗套的故事。”
却听路小佳高声说道：“喂！你刚才说了那么多，还是没有解释这跟毒手观音杀你义母有什么关系，和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救她仇人的女儿！”
马芳铃面露疑色，探究的眼神打量着路小佳。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路小佳一直都是被动参与，从来没有表现出对这些事情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今天他居然主动发问，真是神奇。
南宫如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但已经不是刚才那样热血上头要找秦容拼命的模样，她轻喘着气，可能是在想等向父亲求证之后再让眼前这个造谣生事的人好看。
袁青枫看南宫如情况好了点，跟着说道：“小路说的没错，秦姑娘，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二十年前毒手观音为什么没有向南宫山庄报复，而要等到二十年后？”
秦容怜爱地看了南宫如一眼，带了点歉意，为她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语。
她的眼神，犹如火石，南宫如本来已经平静了一点，被她这么一看，像还冒烟的死灰一样，几乎又要被点着，夏易紧紧抱住她的肩膀，袁家的椅子很好，但是再结实的椅子都不能让一个南宫如在上面坐稳。
“你以为她二十年前没有报复吗？”她幽幽的说道，配合她柔弱的声音，多了几分哀怨，如泣如诉。
“什么？”
袁青枫和夏易不解，如果毒手观音二十年前已经向南宫家下手，他们两个不可能不知道啊，而且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在脑海中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件事。
夏易震惊的问道：“难道姑母幼子的早夭是关隐心造成的？”
这句话成功让南宫如又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指着秦容，咬牙切齿：“我弟弟是关隐心害死的？”
秦容长叹一口气：“是，也不是！”
“你说清楚，不要在这里打哑谜！到底关隐心是不是杀死我弟弟的凶手？”
秦容摇了摇头：“她确实害过南宫亦，但是没有害过那个男婴。”
这话就有点让人糊涂了，剩下几个人还在琢磨她的前言不搭后语，路小佳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当年那个死去的男婴，不是南宫亦？”
有一瞬间的寂静。
马芳铃舔了舔指尖，那一点点酥皮被她卷入口中，她手边的一盘莲花酥已经被她吃完了，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只有她一个人在吃吃喝喝，非常不合时宜，好在她的位置最偏，远离漩涡中心，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容身上，没空分给她一点，她自成一国，突兀但不引人注目。
秦容难过地点了点头，这个点头的威力不亚于一柄大锤狠狠地打中了南宫如的神经，弟弟不是弟弟的冲击占据了她的所有思考，没有余力第一时间向秦容发出愤怒，看她旁边的两位呆滞的表情，估计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是，我刚才说过，那位大侠的妻子已经怀孕了，那有什么报复能比骨肉至亲生离死别更加让人痛不欲生，而他们越痛苦，她就越开心。”
“我不相信……”南宫如颤抖着跌坐在了椅子上，她因愤怒而涌上脸的血红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煞白，涌上来的伤感让她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袁青枫也不能接受，设身处地将心比心，不管是移情还是日久生情，他都把南宫如当妹妹疼爱，如果有人突然告诉他自己的妹妹是假的，相信他的表情不会比现在的南宫如好多少。
“况且，死别只是痛苦一时，时间迟早会治愈他们丧子的悲痛，只有生离，才能让他们一辈子活在痛苦与悔恨之中，到死都无法解脱。”秦容补上这么一句话。
路小佳冷笑说道：“如果让关隐心选择一种报复的手法，那肯定是后者。换句话说，二十年前，她用别人的孩子调换了南宫亦，而这个孩子的死是个意外，那么真正的南宫亦是不是还活着？”
听到路小佳这句话，南宫如的脸上血色驱赶了一片苍白，她的眼睛里面迸射出了希望，她忽然一用力，居然挣脱了袁青枫和夏易的桎梏，冲到了秦容面前，紧紧抓住她的身子，秦容不闪也不避，任由她的手指紧紧抓住自己，大力到要陷进她的肉里。南宫如激动得语无伦次：“活着，还活着，我弟弟还活着是不是？你说，他是不是还活着，他在哪里，他在哪里？”话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哀求。
路小佳嗤笑出声，激烈中心的四个人没有注意他的这声嘲讽，马芳铃低叹一口气，放下了她刚拿起来的枣泥茯苓糕。
两锭金子在小偷的面前，没有人只会拿走一块。
秦容于心不忍，但她艰难地说道：
“南宫亦还活着，但是他不是你弟弟，因为你也不是夏夫人的孩子。”真相迟早会被揭露的，伤口如果一直捂着，那只会腐烂生疮，永远不会结痂，那就长痛不如短痛。
这句话显然比秦容今天说过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威力，携着雷霆之势，劈中了南宫如，暂停了她的思想和动作，她身体的所有机能好像在这一瞬间完全停止，就连思考都被抽空了，唯一和死人不同的是，有一种晶莹的东西在她的眼睛里面慢慢集结。
夏易完全被她这幅抽了魂的模样吓到了，大声呼喊，想要叫醒她：“如姐，如姐！”
秦容还在说，因为如果现在不说完，她怕她再也不忍心说下去：“她早就潜入了南宫山庄，夏夫人生产的时候，她就用两个婴儿换走了夏夫人刚出生的孩子，她把两个孩子交给了她的两个心腹，让他们躲得远远的，为的是有一天，她走到南宫睿面前，告诉他，你们疼爱有加、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不是你们的亲生骨肉，而你们的儿女在我手里。”
路小佳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一定是关隐心此生最痛快的时刻，不过南宫睿此时不在这里，这个效果要大打折扣了，你应该等他来的时候再说，这一刻已经等了二十年了，不应该再计较这么几天。”
“我进入南宫山庄，本来也是打算告诉南宫庄主这件事，让他做好应对的准备，不仅为他，也是为我自己。只是现在情况有变，我才不得不先告诉你们。”秦容把目光转到路小佳身上，反驳道。
路小佳问道：“哦？为了你的什么？”
“为了报仇！”秦容咬着嘴唇，声音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狠厉，破坏了她清秀可人的面庞。
“报仇？”路小佳问道，“你的仇人是谁？”
“关隐心。”
“为什么？”
“我义母就是那个心腹之一，二十年前，她带走了那个女婴，但是她曾受过夏夫人的一点恩惠，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将那个女婴送回去，却被关隐心发现，才会被她追杀，我义母东躲西藏那么多年，却还是被她发现，死在她的手下，死在我的面前，这个仇，你说，我该不该报？”
“太应该了！”路小佳点头，“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如此天经地义之事，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不应该的。”他又问道。
“那么当年秦肃带走的夏夫人的女儿，就是你了？”路小佳的目光在秦容和南宫如之间转了一下。
南宫如被他的眼神解开了穴道，松开紧紧抓住秦容的手，踉跄后退两步，眼看就要跌倒在地，夏易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路小佳现在还有闲心拍拍手，摇头说道：“很精彩的故事，可惜不够缜密。你第一个故事还能向南宫睿求证一辩真假的话，你后面这个故事就完全是你空口白牙，口说无凭了。如果你只是想享受南宫山庄的荣华富贵，你大可以换一个不那么离谱的方法，以你的口舌，绝对事半功倍！”
秦容没有被路小佳的嘲讽吓到，她很镇定，望着半坐在地的南宫如，缓缓说道：“我有证据。”
南宫如失魂落魄，被她盯着，不由自主的回应：“什么证据？”
秦容的右手慢慢的移到了腰部，轻抚一下，柔声说道：“关隐心为了辨别，曾经在两个婴儿的身体上留下记号，这个记号叫血莲纹，被一种特殊的药水所覆盖，只有遇上血才会化开，显现出来，你应该已经发现它了。”
南宫如猛地用手捂住了腰，颤抖着唇，悲伤的泪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她这个动作，在座的人也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
她的眼眶，再也盛不满她的悲伤和痛苦，化作泪水流了出来，夏易看到她这幅模样，心如刀绞，只能紧紧的抱住她，期望能分担一点她的痛苦。
可惜悲伤不是热量，不是简单从一个人身上传递到另一个人身上，有的时候，无论怎么肌肤相拥，痛苦都不会减轻半分。
袁青枫也很痛苦，他看着她长大，她一直都那么快乐无忧无虑，他何曾见过她这么悲伤的模样。他张了张口，想这么告诉她，无论她是谁，是什么身份，他都会把她当作最亲的亲人，希望她知道，她至少还有一个依靠。
他的话还没形成调，就见南宫如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甩开了夏易和袁青枫，冲开了偏厅的门，嘴里念叨着：“我不相信，我要去问爹爹，我要去问爹爹……”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极度悲伤之下，她居然能施展出那么快的步法，她的动作太快了，以至于屋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被推倒的夏易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喊着“如姐”也跟着追了出去。
袁青枫一脸担忧，本来也想追出去，却停下了脚步，回头，面对着秦容，严肃说道：“秦姑娘，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此事都非同小可，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去一趟南宫山庄，当面和南宫庄主对峙，你可愿意？”他虽然在寻求秦容的同意，但语气里面隐含威胁，陈述的是不容拒绝。
秦容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她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只是南宫如硬逼着她现在说而已，点点头道：“我本来就想这么做的。”她站起身来，向马芳铃和路小佳微微俯身，当作道别。
袁青枫也转过身来，向马芳铃和路小佳拱手，语含歉意说道：“小路，马姑娘，今天发生的一切始料未及，我现在要带秦姑娘去南宫山庄，如妹现在情绪激动，我怕他做出什么傻事，何况路上还有一些人在虎视眈眈，我更要去保护她。我邀请两位过来，却没尽到地主之谊，实在抱歉！如果两位愿意，就先在白云山庄住下来，就当是在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这件事是南宫家的家事，涉及私密，确实不方便让他们两个外人打扰，就算袁青枫当他们两人是朋友不介意，也要顾全南宫家的脸面。
他没说希望马芳铃和路小佳保密，他相信他们两人守得住秘密。
马芳铃站起身来，急忙回道：“哪里，本就是我厚着脸皮上门打扰，和二小姐相处数日，早就有了不一般的情谊，她就这样回去，我也很担心，袁公子你还是先去保护她吧！”有没有情谊，担不担心不要紧，场面话一定要说的圆滑。
“多谢！”袁青枫不再多言，简单作了个揖就带着秦容出发追南宫姐弟去了。
剩下马芳铃和路小佳两个客人在没有主人的白云山庄，沉默无言，冷清了气氛。
马芳铃拈起一片她刚刚没来得及送入口中的枣泥茯苓糕，一天没进食，只是一盘莲花酥可填不满她的胃，一边吃一边问还在那站着的路小佳：“你要追上去吗？”她现在吃饱了，可以先给一个台阶。
路小佳收回看向门外的视线，看她吃得心满意足的模样，冷冷说道：“马大小姐，你别忘了你现在家破人亡，你爹还在被人追杀，你还有闲心管别人家的闲事？”
马芳铃学着路小佳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容我纠正你一下，路大侠，我只是家破，还没有人亡，我看你刚刚打听得也挺开心的啊，那么快就翻脸不认了？”
路小佳白她一眼：“我的兴趣来的快，去的更快，马小姐要领教一下吗？”
马芳铃嚼了嚼嘴里的糕点，就着一口冷茶咽了下去，才慢吞吞说道：“免了，我的兴趣来的慢，去的也慢，和路大侠你完全相反，说明我们八字不合，还是不要互相折磨比较好。”
路小佳冷冷说道：“现在时间很多，就请马大小姐在这里慢慢培养兴趣吧！”
话音刚落，他就转身向门外走去，留着马芳铃一个潇洒的背影。
马芳铃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伸手又拿起一片乳糕，塞进嘴里，把它当成了路小佳的皮肉，洁白的牙齿狠狠地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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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马堂大火之后，到白云山庄的这几个月时间，电视剧那糟心的剧情就不说了，早忘得一干二净，而书里，是路小佳带马芳铃到白云山庄的。
路上发生过什么，无人得知，所以就留下了可操作性的余地，尽情发挥想象力瞎编！
这段剧情是早就构思好的，也是早就写完了的，只是一直不太满意，改了好几次，作为一个拙劣的模仿者，现在还处在写出来就是胜利的阶段！如果以后突然有灵光一闪的瞬间，我会再来修文的！
《边城浪子》有一个反套路的地方，就是被交换的那几个二代长得都不太像上一辈，不然叶开出现在马空群的面前可能就全剧终了……也是这里给了我灵感，编得虽然俗套了点……
重新回顾了下全文，发下不少错别字和病句，和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是修改一次就要审核一次，有点麻烦，等这个副本完了再统一修吧！
谢谢留评的各位，也谢谢在看这篇文的各位，难得喜欢上了那么冷的CP，得遇同好，喜不自禁！
谢谢鼓励，如果有什么批评和建议，大大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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