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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学校里可以申请社团吗？”
“应该是可以的……吧？”
面对荻野的疑问，沢田纲吉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依稀记得学校里是有些奇怪的团体，被称为社团。他们多半需要一名教师作为担保，通过审核之后才能开始活动，不过其中很多社团好像都被风纪委员给一锅端了。
没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云雀恭弥。
讨厌群聚的他似乎将好几个社团团长都揍到再起不能。打听到这个消息后，荻野不得不感叹这所学校民风剽悍，原来是可以直接动手斗殴还不受制裁的啊。
“怎么了吗？”纲吉问道，“阿诚有想要加入的社团的话，我记得有社团表册……”
“十代目！在这里，您吩咐的东西我狱寺隼人绝不会找不到！”
忠犬气势汹汹地将表册双手奉上。
“不愧是阿纲的左右手，狱寺君好强。”荻野用棒读的语气夸赞道，“让人自惭形秽的行动力呢。”
“当然，我可是十代目可靠的副手——话说你有什么资格夸奖我啊！”
狱寺自豪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纹，他瞪视着荻野，好像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敌人。狱寺隼人其实相当好懂，被如此率性的人当作敌人倒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当然是以右手的身份。”荻野郑重道，“夸奖自己的同僚。”
“我才不会承认呢，让山本做左右手都比你好。”
“我感觉你说的很正确。”
“……这种自知之明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火大。”
狱寺冷哼了一声，站在纲吉座位一旁。他们一左一右，有了那么点剑拔弩张的气味，班级里倒是没有其他人靠近——除了山本武这种毫不在意气氛的天然黑。
“哟。你们在看什么？”
“是社团。”荻野翻开表册，里面写着诸如剑道社、文学社之类的社团宣传，“山本君有加入什么社团吗？”
“哈哈。我吗。”
山本笑了起来，“倒是有被邀请过，不过我还有家里的事情要做，所以拒绝了。”
“好可惜。”纲吉由衷道，“据说社团活动很有意思。”
荻野眨了眨眼，“那阿纲又为什么不加入？安静一些的社团很适合你吧，还有园艺社……我也想看见围裙装的阿纲。”
“喂，你对十代目说什么怪话呢？”
“狱寺君，你也是想看照顾花草的纲仔吧？既然是男人就要说出来才对。”
不知为何，荻野的眼中燃烧起了莫名其妙的斗志。在他的理直气壮之下，狱寺竟然隐隐居于下风，一时没办法回答上来。
有种同意的话就输了的感觉，但是不同意的话，自己的良心又遭到了拷问。
“咕……想、想看……”
“果然是这样。”荻野丢下表册，热切地握住他的双手，“狱寺君的话一定能够理解我的。”
“哈哈，看来他们相当喜欢阿纲呢。”
山本忍不住感叹。然而沢田纲吉已经因为两个人的变态发言，将脸深深地埋入了桌面当中。
荻野见好就收，清了清嗓子：“诸位，我有个想法。”
“嗯？”
狱寺挑起眉毛，双手环胸，等待着他的言论。实话实说，他对荻野这种油嘴滑舌、故意接近沢田纲吉的家伙并无好感，强烈的竞争心作祟，让他无论如何都忍不住要怼两句。
在荻野的衬托下，山本都不至于让他炸毛了。
“那就是——来组建社团吧。”
荻野伸出食指，“来组建一个中二病社团，名字就叫蛤蜊。”
狱寺双手撑着桌子，大声反驳：
“不是蛤蜊，是彭格列！”
“那不还是蛤蜊吗？”
“……”
两人陷入了对名字的争吵当中，纲吉反倒一时插不上话。彭格列十代目，这是莫名出现在他身边的所有人念叨的名号，对于即将继承这个名号，沢田纲吉并没有任何实感。
什么黑手党、杀手、战斗啊之类的词汇都离他太遥远了。他一直担忧自己并不能承担起这份责任，但是他不能逃避。
如果是过去的自己，很可能会逃避。然而现在的他是绝不会在他人面前退缩的，想要保护所有人、拥有力量——这样的欲望刻入了骨髓当中。
可以说，这就是他的“野心”。
“彭格列是黑手党中的传奇，随便组建一个社团就取那样的名字是不谨慎的。”狱寺说着，不满地瞪视荻野，“真正的黑手党可不是什么社团！”
“好好。我知道的。”
荻野眯起双眼，丝毫不为之所动，只当作是中二病病发时的叛逆：“黑手党是可怕的、超级厉害的，我懂我懂，这种设定对吧？”
纲吉忽然觉得就算是狱寺也没办法在这种铜墙铁壁般的态度中取胜了。
完全被当成中二病，想必相当不好受——不过也不能强硬地使用力量来让对方相信就是了，因为荻野诚的神经很粗。纲吉觉得这应该算是好事情，因为他不想对方介入进来。
“但是啊，阿纲日后会成为黑手党的十代目对吧？就是传说中的首领。”荻野严肃道，“到时候，阿纲会管理很多很多人——难道不应该从社团开始锻炼吗？”
“我认为十代目已经具备资质了！”
“但是这是狱寺同学的想法，为了扩大势力，阿纲他必须获得更多人的支持，去领导更多人。”
荻野敲了敲桌子，义正言辞，“所以、从现在起，就要进行领导能力的锻炼，所以社团是必要的！”
狱寺感受到他的气势，低头沉吟半晌。
“确实，好像并没有特别大的问题……”
他看起来好像要被说服了。荻野清了清嗓子，开始自己最后的劝诱：“这是帮助阿纲扩增实力的好机会，作为十代目，没有手下家臣怎么行？所以，来和我一起成立蛤蜊社吧！”
“……是彭格列。”
这次是沢田纲吉小声指出。
……
最后，社团申请书上多了几个签名。
沢田纲吉不忍心让荻野失望，签下了这个名字；狱寺则是因为作为左右手的自觉，要跟随纲吉。山本武是觉得有趣，而且荻野承诺了不需要用太久时间进行社团活动。
至于绫小路，他面无表情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五个人。
社团至少需要五个人才能进行申请，现在已经达到了标准。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找到愿意在上面签字为他们担保的老师。
“那还用说吗？用这个。”
狱寺露出自信的笑容，十指之间夹着一看就格外危险的玩意儿。如果把这些全部点火丢到学校里，应该会出事故吧。
“不，这个有点太超过了，而且会被风纪委员长干掉的。”
荻野作出抹脖子的动作。
狱寺看起来仍是很不服气，不过以荻野的直觉来对比的话，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得出是云雀比较强的结论。
毕竟漫画里这类角色是最强的。这是常识。
而后问题变成了该如何找到愿意签名做担保的老师。
荻野求助似的看向绫小路，期待他能够拿出什么隐私照片去威胁某位不算好人的教师——就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绫小路缓缓摇了摇头。
“军师大人救命。”荻野晃了晃手中的社团申请表，“已经有许多教师被其他社团抢占了，再这样下去，就只能用B计划了。”
“用吧。”
“就是狱寺那个计划啊。我还年轻，不想被抓走。”
荻野眨了眨眼。
如果绫小路愿意去做的话，他绝对能够以和平主义方式来解决，只看他是否打算插手而已。
“……206。”
绫小路替他指路，“最近新来的校医在那里。不过你似乎太在意沢田纲吉，一直只围在他身边，没有去看过。”
他的语气中似乎有股认为荻野应该早些注意到的遗憾。
顺着他的指路，荻野找到了位于二楼的校医室。纯白色的铁门让他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当他的指关节敲上去的瞬间，门扉打开了，飘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呀，很高兴你能来拜访我。荻野君。”
穿着白色医师服的黑发男性露出优雅的微笑，不过那微笑只能让荻野不寒而栗。熟悉他的人大概都不会因此放下心来。
“……林太郎。”
荻野下意识念出了这个名字。
自称林太郎、目前胸前别着代表校医身份的名牌的男人点了点头，“怎样？有被吓到吗？”
“没有。”
“是吗？那是我失败了呢。”林太郎从他手中抽走那张申请，“让我来签名吧。校医姑且还是有做担保的能力的。”
他打开笔帽，签字笔在纸张上哗哗划过，室内安静得可怕。荻野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片刻后才问出问题：“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想你们了。”
林太郎签完字，笑眯眯地看向他。在这狐狸医生的身侧，面板上清楚地写着“谎言”二字。
看到荻野不答话，林太郎摇了摇头：“你不必怀疑我，我不是你的敌人。之前的约定也货真价实，你的话应该能够分辨。”
这次是“真实”的。
荻野接过申请单，林太郎无视他一点善意都不包含的视线，呵呵笑了起来。
“有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林太郎若有所思道，“我应某些人的命令来援助你们的——帮助你们，阻碍沢田纲吉渡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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