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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陈八宝本以为自己还有一天的时间,但是不过午时,武腾执就把众人召集起来。
他做于石座上,谢尊立于左侧,而大殿之下,则是被聚集起来的众人。
陈八宝不满嘟囔:“这不是还有半日吗?”
本以为这等审犯人的架势必然会招致云兴的不满,谁知,云兴居然一言不发,与平日里那活泛样子完全不像一人。
“怎么了?想什么呢?”陈八宝低声问。
云兴摇头,此事武腾执开了口:
“你是那日孟兄的朋友?我问你,孟兄可有查出什么来?”
陈八宝早就怀疑这个人有问题,现在倒好,坐在高位上直接指摘起岩哥来了,光天化日就要把望城的矛盾引到岩哥身上。
他反驳道:“之前家主委派谢先生查案,现在不应该先问问谢先生,怎么反倒问起我们来了?”
徐阳立刻阴阳怪气道:“哟,之前是谁说要守望相助的,话说的好听,现在却消极以待,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被查出什么来。”
陈八宝道:“你莫要在此含沙射影,既然伤口是玄天功造成的,又怎会是我们所为?”
此话一出,满室哗然,恐怕大部分人都还不知道此事。
谢尊皱眉,又立刻反应过来,看向三公子,武桥安低头不语,谢尊这便知道恐怕是他告诉别人的了。
武腾执问:“可有此事?”
谢尊立刻道:“确实如此,不过在事情查明前,我并不敢拿此事烦扰家主。”
立刻有人四处观望起来,有人看向几个在场的公子,似乎是有所怀疑。
徐阳仍旧冷笑:“家主莫要自乱,这不过是别有心机之人的计策,想要通过伪造伤口来让武家自乱阵脚而已。”
陈八宝驳斥:“你又知这伤口是假?”
“你如何证明是真?”
陈八宝火大,这一条关键证据,徐阳说不认,就直接否掉,他怒道:“那还查什么案,你早已认定是我们所为。”
“难道不是吗?望城向来和睦,你们中原人早年侵我国土,现在一来就死了九公子,定是你们不安好心。”
徐阳这一番话下来,有人摇头,却也有人动摇了,虽名为同一朝,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却也根植在许多人心里。
徐阳渐渐朝陈八宝走进,见他往云兴身后躲,狞笑道:“不如先把这口舌快的小子抓起来,说不定他还知道些什么?”
“谁敢动他?”门口忽然道。
陈八宝回头惊喜道:“岩哥。”
只见孟寒岩一手拖着一人走进来,那人身上被四马攒蹄绑着,被孟寒岩丢在大殿中央。
“此人正是我在昨日抓获,混在认知中的刺客,若是撬开他的嘴,必能有所收获。”
徐阳说:“地穴一事和九公子案有何干系?怕是你们抓了一人,屈打成招,逼其伪证。”
孟寒岩心道不好,果然那人对着武腾执忽然叫起来:
“武家主替我做主啊,我是被人打晕抓到地穴里,本来以为终于获救,可是昨天被孟寒岩抓起来,用了重刑逼我作伪证,不然就要杀了我呀。”
陈八宝咬牙切齿,这人肯定和徐阳是一伙的。
徐阳得意道:“家主,我看那中原一伙人有重大嫌疑,还是先抓起来,好好审审吧。”
谁知谢尊忽然道:“徐阳,是你查案还是我查案?”
徐阳笑道:“谢先生此言差矣,九公子之事,乃是全族大事,又怎能让你一人包揽?是吧?家主。”
沉默许久的武腾执才开口问道:“先知,卜文可有结果?”
武春归叹口气说:“只知云公子无罪,而凶手或是从南而来。”
武腾执点点头,下了决定:“既然如此,只能先委屈孟兄了,等到真相大白那日,若是我错怪于你,自会请罪,可现今,还请先下狱。”
他话音刚落,就有巡卫围上来要动手绑人,孟寒岩冷哼一声,内力游走一周,外放成无形的气劲,将巡卫尽数震飞,就连离他远些的武家众人都不得不后退两步,而和他贴身站着的陈云二人,却安然无恙。
武腾执冷了脸色:“孟兄这是要与我武家、与整个望城作对?”
孟寒岩本不欲太快挑明冲突,一来望城势大,二来他的根本目的是彻查武腾执除名之事,不愿节外生枝打草惊蛇,可对方的确欺人太甚。
他自己倒无多大所谓,既是问心无愧,那么区区牢狱之苦又有何碍?只不过陈八宝从小没吃过苦,恐受不了这个。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引蛇出洞,探探这武腾执的虚实再说。
“孟某不欲和任何人作对,只是忽然想起造访望城本是想与武兄切磋武艺,现在既然赶上了,那就不妨切磋切磋。”
武腾执面容紧绷,手按在石椅上,没有动弹。
徐阳骂道:“孟寒岩,你这是拒捕。”
陈八宝反唇相讥:“岩哥说了是想切磋一番,你居然好意思说拘捕?一个家仆,真当自己是衙门?”
陈八宝心里装着火气,说话就重了些,眼见二公子几人的脸色就不好看起来,武腾执却仍然没有动弹。
徐阳大声道:“家主,这等卑劣之人,不配和您切磋。”
陈八宝看了眼孟寒岩,得到眼神后,点点头抛出炸弹:“为何不敢?是因为你是冒牌家主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愤然,朱琰刚刚痛失爱徒,之前又被徐阳煽动,忍不住冲上去和孟寒岩斗在一起,孟寒岩立刻把陈八宝挡在身后,挡住朱琰的同时瞥了眼座上的武腾执,见他仍旧按兵不动,心里已有所评断。
徐阳还在不停煽动着,孟寒岩虽对上朱琰毫不吃力,可已走到这一步,若是武腾执闭而不出,日后恐会除了落个耀武扬威,蛮客欺主的名头外,啥也捞不着。
正当他思虑如何逼座上之人出手时,忽听门外一巡卫狼狈地扑进殿中大叫:“有人闯关进城了!”
他话音未落,一洪亮之声大骂着“孟寒岩我要取你狗头!”,同时踩着那巡卫的头顶闯进大殿。
孟寒岩转身接了他一掌,大殿顿时混乱起来,巡卫要上来拦阻,却皆被气浪震退,而朱琰早就被甩出战圈,还想往里冲,直接被来人一脚踢中胸口,硕大的体型撞在柱上,呕出一口血,其余人见状再不敢上前。
“护好八宝。”孟寒岩心想乱的好,叮嘱这一句后,一边和不速之客换招,一边把他往武腾执方向引。
两人皆是高手,拳脚相接下,空气皆发出爆鸣,来者仿佛黑云压城,四处皆是他的拳掌招式,整个扑面而来,势不可挡,而孟寒岩却行如游龙,周身的青色内劲宛若烛龙之息苍茫不绝,在招式中游走,护得一身周全。
一直心事重重云兴则终于回神,是惊讶地颤声:“爹?”
陈八宝闻听此言,心上一计,指着武腾执大喊:“那人要抓我和云兴!”
武腾执脸色黑如锅底,闻言道了声不可理喻,转身就要走,谢尊却忽然说:“为何家主不阻止那二人闹事?”
徐阳立刻骂:“家主之事容你置喙?”可武腾执的身型却因为这句话一滞,这一慢,那疯子一样的野蛮客就撵了上来,把他拉进战圈。
“哇呀呀呀,岂有此理,我要将你二人统统杀了!”云无别大叫着,以一敌二。
孟寒岩功力要胜他一筹,却不急着对敌,只自保而已,让云无别有闲心对付武腾执,武腾执则是有些招架不住,屡屡露出破绽。
陈八宝看热闹不嫌事大,问云兴说:“这人是你爹?云,姓云的话。”
云兴往陈八宝身后一躲,早将忧虑抛到了脑后,喃喃道:“完了完了,居然被他找来了,我非被他打死不可。”
“云无别,你莫欺人太甚!呃啊——”武腾执大骂一身,接着被云无别一掌拍飞,后背撞在了石椅上,整个石椅背撞得垮塌成碎片。
“大凶之兆,大凶之兆啊”五公子吓得缩头大叫,被三公子一巴掌按住脑门:“住口。”
云无别见状,大笑道:“怪了,难不成我功力大有长进?”
说着一掌又拍向孟寒岩,孟寒岩目的达成,不再留手,内气聚于指尖作剑指点向云无别的掌心,使出一招入木三分,气劲化剑击碎云无别的力道,直接把云无别打得坐在地上,一脸发懵。
“乖乖,这么厉害。”他拍拍屁股站起来,把武腾执拎起来说:“你是什么东西?”
二公子武桥正怒斥道:“你放开家主。”
“家主?都说狗眼看人低,你怎么把人高看起来了。”
“你!”
有人听出言外之意,谢尊说:“云无别,你这是何意?”
云无别大小道:“我要是连揍过自己的人都认不出来,就白活这几十年了。”
他指指孟寒岩说:“真的。”
又指指武腾执:“假的。”
武桥正大骂:“你胡说八道。”
可武桥安却向前一步,转身对武桥正说:“你看不出来吗?家主从头到尾都没用过玄天功,他不是武家人。”
“你怎可帮着中原人诋毁家主?”
“他不是家主!”
武桥安震声道,不只是武桥正,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然后看向他,再看向台上狼狈的武腾执。
“咦,奇了,你的面具呢?怎不见你的面具。”云无别把武腾执的面皮扯起来,直接撕出一道口子,却不见任何面具的银子,孟寒岩道:“云无别,先住手。”
云无别就把人丢下,嘲笑道:“你们主人丢了都不知道?真是一帮好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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