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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凄凉凭栏处,凝眸望断尽无踪
霞光万丈,霓裳惊鸿。微步诗吟,凌风举袂。试问红尘,绮谋现踪!
“春秋折煞相思起,遥望仙阁画屏空。不胜凄凉凭栏处,凝眸望断尽无踪。”拔俗身影,瑰丽仙姿,身着红樱玉树浅云裳,外披清风皓月流云氅,娥眉入鬓,锐眼明眸,皓腕玉臂,柔若无骨,悠悠轻拢着一条烟纱披帛,傲视江山,缓缓行来。
“自古倾城多憔悴,缘何尽负祸国名。百里许是青史客,云烟千载任绮行。”冷语轻吐,却令沉浮。眉眼无意,战栗八荒。只见云鸢妖族绝代传奇智者春秋折煞百里胜绮,悠然目光轻抬,眼神一凛,随即便见随身相伴其左右,七只奇异玲珑别无二致的七彩灵鸟,倏然之间,便似已领会了智者心意,不约而同,竞相飞去,竟是毫无惧色,直奔正陷酣战之中的沈红楼与百里丹青而去。
霎然间,沈红楼与百里丹青惊见两人铮琮不绝的剑影之外,倏然惊现一柄迅疾无比的灵逸飞剑,正觑准了两人剑锋交击处,犹如流星飞坠一般急驰而来,而那柄突然出现的灵逸飞剑,也便是方才自百里胜绮左右飞出的那七只七彩灵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云鸢妖族,那位惊绝往来亘古难寻的绝代女智者——百里胜绮?”风九忱意想不到今夜沈红楼与百里丹青的这场剑决,竟然会将云鸢妖族的传说级人物春秋折煞百里胜绮也给引来了。
百里胜绮的意外出现,虽然,让风九忱感到有些惊诧与欣喜,却也让她更加地担心,若是百里胜绮也选择站在百里丹青一边,那她与沈红楼今夜恐怕就更加麻烦与危险了。
虽然,她很清楚沈红楼剑绝终芜的名号不是白叫的,但是,若是同时遇上百里胜绮与百里丹青这样的人物,那就算是加上她一起,恐怕也很难是他们俩的对手。况且,现在还有一个中了蛊毒昏迷不醒,急等着找她师尊天虚子救命的兰亭序,而沈红楼对这位兰亭序姑娘也似乎别有深情!如此,她若要想与沈红楼安然脱身,只怕在百里胜绮与百里丹青这样绝顶厉害的人物面前,已无异于是痴人说梦了!
“她怎么也来了,不是都已经说好了,这次对付'夜明千灯帐',我自己来就可以的吗?”百里丹青诧然见到百里胜绮身伴七彩灵鸟,乍然出现,不由得在心头泛起一丝不悦,却也在与沈红楼的招来式往之间,无暇分神!
沈红楼与百里丹青厮杀来回已近数百招,却也依然不见输赢难分轩轾,而使得沈红楼战意愈渐狂傲不驯,终于,逼使他准备祭出弥梦剑法最强一式——弥花一叹梦皈依!
然而,就在沈红楼暗聚灵力准备祭出弥梦剑招的时候,却突然飞来一柄灵逸飞剑,使得他与百里丹青交击不绝的剑锋秋水,蓦然之间,倏然一荡,皆被格出了二尺之外。
沈红楼与百里丹青此时战意正酣,哪肯就此罢手。于是,两人似互生默契冷眼一照,便皆自振奋剑意意欲再战。
“沈大侠,且慢动手!”百里胜绮微微颔首,向沈红楼施然一笑,而后又给楞在一旁诧异莫名的百里丹青递了个眼色,便又缓缓转过头,向沈红楼笑着说道:“不知沈大侠,可否先听绮一言?”
“重楼花主,若有何话,待在下与令弟一战过后,在下定会洗耳恭听!”沈红楼虽是说要与百里丹青再战,却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躺在一旁树下,不时呓语却仍然昏迷不醒的兰亭序,又似充满了无奈感伤地接着道:“但今夜在下尙有要事在身,恐不能使花主与令弟满意如愿了。若他日沈某觅得稍许闲暇之时,无有他事,自会向重楼花主登门拜访,再请赐教!”
说着,沈红楼仍不忘充满忧虑地看了看,躺在一旁树荫下昏迷不醒的兰亭序,“但今夜,无论如何,在下恐怕都是不能听任花主与令弟安排的了,还请二位务必容情见谅!”
说罢,沈红楼便再无踌躇径自转身,向躺下树荫下的兰亭序走去。
“沈兄——”百里丹青见沈红楼意欲转身离去,竟是不由得有些心生不舍。但是,当他看到沈红楼似乎很是担心和在意,奄奄一息地躺在一旁树荫下的那名女子时,却也明白当下非是执意挽留的好时机,而且,百里丹青看着兰亭序那我见犹怜的美丽颜容,也不禁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意。
沈红楼似满腹惆怅地向兰亭序走去,穿过自他身旁呼啸而过的寒风里,徐徐情深,步履沉沉,对身后百里丹青与百里胜绮的执意挽留,不置可否,恍若未闻。
“沈兄,你莫要误会了花主和我的意思,”百里丹青似有些情急地忙道:“花主此来或许便正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你所倾慕的那名女子,而我虽也很想与你再决胜负,却也无意阻你行事。”
百里丹青说着,又似带着几分怯意地,偷偷看了看一旁百里胜绮的脸色,便又抱剑拱手向沈红楼道:“方才疏影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沈兄与这位风姑娘莫要介怀才是!”
此时,沈红楼略微停下脚步,却也未作任何反应,便又继续向兰亭序走去了。
风九忱见沈红楼似已经无意理会他们,便接过话头,分别笑着向百里丹青与百里胜绮颔首一笑,道:“听方才沈大哥与二位谈话,似乎是说这位百里胜绮姑娘,与这位百里丹青公子,便是云鸢妖族秘境之地驿外重楼之主了?”
百里胜绮似乎也对风九忱颇有兴趣,遂也缓缓笑道:“姑娘此语来得突兀,却不知何以见得,绮便是姑娘口中所说驿外重楼之主,而姑娘又如何敢肯定,姑娘这般无所顾忌直接质问于绮,绮就一定不会对姑娘出手呢?”
风九忱听罢,却似乎丝毫不以为然,只若无其事地缓缓笑着道:“驿外断桥边,明月小重楼。莫问香来处,寂寞花无主。”
柳眉微凛,凝眸闪动,风九忱似成竹在胸毫无惧色地看着百里胜绮,笑着说道:“敢问世上几人能有重楼花主这般绝艳神秘,当年云鸢妖族与魔族,人族,甚至于是修罗鬼域数次大战,以及后来云鸢妖族内部数次内乱,不皆是在重楼花主赋闲坐于驿外重楼之中,但随意兴拈花执子一手摆布下,而屡施妙计奇策于谈笑之间举手平定的吗?”
驿外重楼为云鸢妖族绝代传奇智者重楼花主春秋折煞百里胜绮,神秘居住之所所在之地。云鸢妖族之中曾有传闻说,此处乃是在一处隐秘山林之中,意境清幽奇诡,玄机重重,却只是在一条山间小溪边,一座古老断桥旁,一片美丽花地之中,以山间竹木及嶙峋奇石修筑的,一座避世独立的古旧小楼。
然而,虽然仅是一座寻常小楼,一处寻常山水,却偏偏是天下间收集情报,最为广泛也最为隐秘的所在。据说,在这世上所有的大小驿站加起来,在一年之中所传递的情报信件,也远远不及这座寻常小楼里,一昼夜所收集到的情报信件丰富仔细,更别说在这小楼里所掌握的各种隐秘故事了。然而,比起这座小楼所隐藏起来的诸多神秘,这座小楼的主人却更加让人难以琢磨。所以,这座在这世上看似寻常却极不寻常的寻常小楼,便也因此得名寂寞花主驿外重楼。
也是因此,此刻,风九忱站在重楼花主百里胜绮身前,尽管内心里紧张非常惴惴不已,却也反而无所畏惧坦然自若了。
因为,她很清楚,在这样一个惯看世路风霜却依然从容随意,岿然不动的传奇人物面前,无论,她想做出任何举动或是心生任何妄想,都绝对不可能逃过她的眼下。
“风姑娘也知晓绮的故事吗?”百里胜绮看着风九忱眉眼倏展,笑意连连,温婉笑道:“那不妨便请风姑娘与我一行寒舍,绮再仔细聆听风姑娘述说绮之故事,如何?”
“花主客气了!”风九忱诧然听到百里胜绮竟然说要她跟着她走,不禁被百里胜绮这看似云淡风轻,毫不经意的一句话给吓得魂魄离体,险险丢了快半条命去,忙唯唯诺诺地怯怯笑道:“花——花主,说笑了吧,小女子不过只是初出茅庐的一介俗人。纵使曾有幸得到师父教诲,然小女子如今初涉江湖,诸事懵懂。便是有所倚仗亦恐怕犹有不及,又岂敢在花主面前班门弄斧,妄言评说花主之事?”
百里胜绮听到风九忱对于她向她提出的邀请,竟然会感到这么地惶恐无措,不由得掩口笑道:“风姑娘,莫非在对绮感到害怕吗?”
风九忱看着百里胜绮那似乎很是关切的样子,心中忐忑,更是无以复加,不由得怯怯地低下头去,甚是慌张地喃喃道:“花主说笑了,难得花主这般温柔体贴,平易近人,我又怎么会,怎么会害怕花主呢?”
听到风九忱竟被吓得慌乱无措,百里胜绮与百里丹青不由相视一笑,似乎都觉得眼前这小姑娘甚是有趣。
但是,百里胜绮突然说出的一句话,却让风九忱更感意外。
“风姑娘,不知尊师可曾向风姑娘说起过,绮曾经与尊师也曾是不羡人间鸳鸯,只羡飞外飞仙的知心之人?”百里胜绮看着风九忱,眼中似有着几许希冀,却又有着几许失落。
风九忱乍然听闻百里胜绮提及她的师父神遗剑神剑邪花溅夜,曾经与眼前的重楼花主春秋折煞百里胜绮,竟然也有过一段传说故事,她的心里一时之间不禁涌起百般滋味,不知到底是喜是是悲,还是是哀是痛。
但是,无论怎样,她倒也挺乐意去了解她师父的那些风流轶事奇闻八卦的!所以,此刻,听百里胜绮说起她与她师父也曾有过一段飞仙故事,风九忱的心里不禁也是充满了好奇与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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