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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
苏意欢耳朵尖,听着了外头窸窸窣窣的动静,“太医说您老人家这是心病啊,不是你这才嫁进王府多长时间,熬出心病来可还了得?”
离开的脚步停住了,从背影丝毫看不出是在暗搓搓地偷听。
“我这不是本来就有的毛病嘛,胡思乱想惯了,再加上之前留下的病根,底子不大好了。”长歌翻了个白眼,
“再说了,你是不知道这阵子这个神奇的王府有多能作妖。就那个弱不禁风相思病动不动跑我面前不知死活地蹦哒,哪家正室做成我这般憋屈的?还有啊,我估计你也听说了吧,前几日你哥还当着那么多人面给我个没脸。我怎么也是相府出身,如此打我的脸面,我父亲母亲脸上也不好看啊。”
长歌越想越生气,一口气没倒腾过来,咳得天昏地暗。
“您可消停会儿吧,都病成这样了,还置这么大气。”
“我这命真是百里挑不出一个来。”
苏意欢扬了扬眉,听着外面偷听的那位走远了,问道,“你这些委屈,李青然知道吗?他要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你自己说你值不值得。”
长歌皱眉,“我管他呢,爱死不死。”
苏意欢笑了,“哎呦,这种风格才是我认识的夏长歌啊,别人爱死不死都是别人的事。就你这小身板,再这么和自己较劲,你自己掂量掂量能熬多久。”
长歌望天,不耐烦了,“哎呀,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下回见着这些瘟神我躲远点还不行嘛,我眼不见心不烦。那个,门里的事怎么样了?”
“你这转移话题的能力真好! 真不明显! 真特别自然! 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前一阵子说的那些个蠢出生天的,爹娘仍然没帮他们安上个脑子,过几日准备让你三哥亲自去瞧瞧,正好这阵子也确实是没去下面查一查了,让下面的人皮子紧一紧也好。”
长歌侧头,想了想,“上次秋光戴上我三哥的面皮在府里演了四五日,也不知怎么被我娘瞧出了端倪,好不容易才骗过去。你说这次能瞒过去吗?”
意欢把她塞进被子里,裹得像个蚕蛹,“您就甭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哥自己就想辙了。”
长歌笑骂,“滚,你跟你哥俩才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什么辈分这是。”
意欢耸耸肩,“我连爹娘都没有,哪里来的哥哥”
长歌一愣,收住脸上的笑。
“干嘛?没事啦,我这都多少年之前的事了。上辈子的事我就算想□□,也找不着人啊。这辈子的事嘛……我这嫡公主的身份本就是抢来的,等哪天当腻了,再扔了便是,也没什么大不了。”意欢垂眸笑着,看不出究竟是什么神色。
长歌撇撇嘴,“说得这么轻松,像你能把那些事全放下似的。”
意欢牙尖嘴利惯了,当下反击道,“像你把某些人放下了似的,五十步笑百步,咱俩谁也别笑话谁。”
长歌抽出枕头,扔到嫣然身上,笑骂,“快滚,滚滚滚。”
苏意欢身边伺候的素月自打出了长歌的院子,眼神一直往她那边瞄。
“想说什么说吧,瞧给你憋的,再憋出病来。”
“我以为主子今儿早上的意思是想帮副门主出出气,怎的到了王府只简单劝了劝她”
意欢轻叹了一口气,“我能帮她出一次气,能帮她一辈子吗?她既已选了这条路,往后的事就要自己多做打算多长心眼了。况且她过得不舒坦也不只是因为身边那个人,她心里那个也够她受得了……”
素月眨眨眼,什么意思
“算了,你这个智商听不明白也正常。”
她站在长歌床前,一打眼便瞧见了榻边到蝶几上用帕子仔仔细细裹了一层又一层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趁着长歌不注意,偷偷解开帕子以后,她看了许久才看出是什么东西。
玉佩。
那位言家公子送的玉佩。
总有些东西即使碎了,也想好好保存,就像自己那颗碎得捧不起来的心。
即使那么苦,那么绝望,哪怕欺骗自己也想好好守护的那份心意,苏意欢劝不了。
她早该知道的,长歌是个死心眼的孩子,认死理。她把那个青春恣意的自己留给了那个杳无音讯的人,把这个麻木的人留给了苏茂行,哪怕对苏茂行动了心,也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她早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一直以为她选择的是苏茂行。或许是下圣旨的时候她想好了这个决定。又或许,在那个火光满天的夜晚,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所幸,她爱与不爱与苏茂行都没有太大关系,反正,他要的从来就不是长歌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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