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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万籁俱静,静的只能听见彼此呼吸声,珍珠看着李俶,“我衣衫呢?”她尚迷糊着,“有些冷。”也夏日夜半时分凭空有些凉意。
若是往常,李俶恐怕就要吻上她那双眉眼,可他此刻却偏偏要看的再清楚一些,淡淡月光透过窗棂入了屋,初醒的珍珠有些慵懒,却有一种旁人难及的女儿风情,李俶不得不承认,这个刚刚醉言说要做她外室的女子,确实有金屋藏娇的资格。
李俶不大能分辨女子的美貌,只因瞧得多了就不在意了,可看着珍珠,李俶怎么都移不开视线,于是将她抱在怀中,倚在床榻边上,薄唇映上她微红的耳垂。
“我抱着你,就不冷了……”他绕过锦雀的盈盈细腰,握上十指柔夷。
那怀抱却是用力的很,鼎炉之中燃着不知名的香气,本该静谧恬静,超脱俗世,可映衬此刻情景,却显得旖旎……
“别……”她只想着穿上衣衫,初醒之时,那语气竟有些呻吟。
欲拒还迎,的确是个挑起男子情欲的好法子。
珍珠顿时察觉到了什么,一时不住的咳嗽,“你……”她想说出口,却觉得羞甚,“你怎么又……”
“别动,就一会儿。”他开口,声音却是嘶哑的。
珍珠立时闭嘴,更是一动不动,时间仿佛冗长的很,直到良久之后,珍珠才问道,“可好了?”
“我既一直抱着你,又怎会好……”那人轻言细语,声音竟透着一股子那街头无赖之感,“你可知你醉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百般诱我,现下却都忘了?”
珍珠只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喝酒了,现如今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也只好由的李俶胡言了。
不知过了多久,珍珠忽觉鬓发被他指尖揽起,他似是叹了叹气,“你怎得忘了,大婚前,你也曾将青丝送我,如今却……”他本以为,那是定情之意,现在想来未免可笑,若广平王是别人,她恐怕也会如此。
可在珍珠眼中却非如此,如果广平王是旁人,她只会一刀两断的更彻底,怎会言及外室之言,只因心中尚有不舍,却又不想留在这宫闱之中。
沈氏珍珠,本该是这样肆意洒脱之人,这也本就是李俶欣赏的那个沈珍珠。
李俶再不言语,一时又安静,这一夜,过的安稳。
过了几日,杨国忠重出天牢的消息打破这平静。
这消息传到珍珠那儿时,林致恰好在广平王府。
“听说,是贵妃娘娘抹了脖子,才保得杨国舅的性命。”林致一边说着此事,一边将从外头带来的时兴的花样子给珍珠挑选。
“怪不得殿下出门的时候,似是有火,原来是这样。”珍珠恍然大悟。
杨国忠虽已罢相,但此等卖国之罪,却一个也没珠帘,杨家该嚣张的嚣张,该跋扈的跋扈,朝堂上,多半还是杨家的人在说话,与往日,也并非少什么,何况,杨国忠还有个国舅公的名头。
珍珠细细思量,没由来的一句,“那贵妃娘娘这脖子可抹成了?”
林致没好笑道,“宫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怎么会真让贵妃娘娘抹了脖子呢。”
“这就是了。”珍珠薄唇一扯,淡淡言道,“说明女子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还是百试不爽的,下次咱们碰到这种事,也抹抹脖子,说不定,万事都妥。”
她这玩笑话一说,引得林致大笑不止,只双手捏着珍珠的脸颊,“好厉害的一张嘴。”
林致邀了珍珠出门走走,夏日当头,又说宫里传了消息,过几日可能会随圣驾去骊山避暑,正好采买些东西,建宁王府上下事情都经林致打理,一应事物都是要她掌眼的。
可才逛了半条街,珍珠忽停了下来,不肯走了,林致正要问她,却见她猛然回头,不知在看什么。
“林致,你有没有觉得,有谁在跟着我们?”珍珠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凭空这等知觉。
在王府是这样,出了门也是如此,这几日,仿佛都有人在跟着她。
“林致,咱们去那里头看看吧。”珍珠指了指前头一家成衣店。
林致陪着珍珠入内,珍珠左顾右盼,与林致耳语一番,选了成衣就入内试穿,如此有半个时辰,林致坐在外头也等得焦急,她虽知道珍珠已经溜了出去,此刻正坐在对面茶楼之上看这里头的动静,可只怕有个万一。
心中只能想着,许是珍珠感觉错了。
可这想法刚一萌出,四五个穿戴平常的男子忽然冲了进来,一进成衣店,便环顾四周,不顾老板拦阻,入内室查看,立时转而向着林致这边来,“建宁王妃,沈孺人在何处?”
那人,林致有些眼熟,分明是时常跟在李俶身边的。
对侧茶楼,阳光耀眼的很,团扇轻摇,却驱不走暑气,清茶一盏,珍珠已饮过半壶。
风生衣,她自然认得那个人。
李俶自那日开始,就一直派人跟着她。
她忽然看向那茶馆里头,老板养了只画眉鸟,声音婉转动听,那羽翼夺目,扑闪着翅膀的模样格外让人喜欢,可却始终飞不出那个笼子。
那笼子很漂亮,雕着山川泉湖,可终究,都是假的。
如今,李俶也要将她当做一只画眉养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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