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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说话间,一盘香喷喷的鹅翅端了上来,这种香味,就像是六月的绿荷九月的棠霜,沁人心脾却又有一种迷人心窍的甜味,这般的色香味,简直是这世间少有,天上的吃食,也不过如此吧。
月夕忍不住又拾起筷子吃了起来,而再美好的吃食,此刻在看尽那些尸体之后的秦泽眼里却是一□□惑也无,他默默地又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听闻秦大人在此,在下特来拜见,不知大人肯不肯赏脸?”一口别扭的大瑞口音,夹杂着些许西域之音从门外传来,使得屋内的几人都顿了顿,守在门前的竹心顿时警惕了起来。
他微微将门开了一条缝隙,却见竹风也守在门外仔细得观察着四周,在秦泽身边的两个侍从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连他俩都犯难,说明,这来者武艺之高超!
过了一会儿,这声音又传了过来,“秦大人,别那么小气嘛,我将鹅翅让给了你们,你们不是理应向我道谢的吗?”
就在这时,一道月白色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月夕定睛一看,此人便是方才在厅中表演的玄熙。速度之惊人,竟不知道他是怎样从外面进来的。
竹心见此人忽然出现,二话不说立刻上前,想要制服他,哪知,玄熙左躲右闪,动作轻盈得像那梁上之燕一般,像是要飞起来一样,而反看竹心,却越战越疲,这场战局中,虽说看上去是竹心的出招数多,但玄熙却是以防御为主,像是根本没打算出手。
竹风听到里面的动静,也连忙推开门前来帮忙,玄熙却还是一脸轻松,在竹心竹风二人的夹攻之下,玄熙还是一味得闪躲,显得游刃有余。
“住手!”秦泽放下手中的酒杯,他的眼光中顿时充满了冰冷的杀气。
玄熙站定,脸上的微笑一直都未曾变化,他看了秦泽一眼,将右手放在胸前微微向秦泽鞠了一躬,道,“秦大人,请恕在下无礼,只是听闻秦大人在此处,迫不得已才从窗户中跳进来的,还请大人见谅。”
这别扭的口音,总能引得所有人的好奇与注意,而他的长相也十分的有特点,似乎,他本就来自于外域,但不知是哪里。
看到秦泽眼中的诧异,玄熙只是微微一笑,“在下来自遥远的西陵国,与大瑞国之间隔着重重的海域,中间还隔着一座扶桑岛。至今为止,我游历了十个国家,三个海域,四座小岛,而大瑞国是我游历的最后一个国家。”见在座的二位似乎并没有心情听他游历的故事,他便道,“我此次前来,只为了一件事。”
说着,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将瓶子递了过去,“我在云阳城的一个月之间,这里发生了两起轰轰烈烈的命案,每一个在命案中死去的人都是中了一种毒,而这种毒是大瑞国没有的,所以,我便想起了这个,这便是我游历扶绥国时,从那里带来的一种毒|药,名叫踏梦无音。我觉得,这对你们破案很有帮助。”
竹心上前将他手中的小瓶子握住,秦泽却道,“无缘无故的,你为何要帮我们?”
玄熙却是若有所思得笑笑,不知为何,月夕总觉得,玄熙的笑容中带着几分魅惑,就几分勾人魂魄的诡异。“大人错了,没有无缘无故,我来帮你是有条件的。”
秦泽眯起双眼,“什么条件?”
玄熙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好不容易要说出来一般,缓缓抬起右手,指向一旁正吃着鹅翅的月夕,道,“我要她。”
“噼啪”一声,玉碗落地的声音清脆得在这整个厢房中响起,碗中还未吃完的鹅翅却早已在地上的泥土上滚了一趟,染上了一层更加深的颜色。
月夕微皱眉头,诧异得看着玄熙,一旁的秦泽脸上却微微露出了怒容,“不行!”
玄熙却根本不理会秦泽所言,只是满脸期待得看向月夕,过了半晌,月夕竟笑了一声,“玄公子,月夕何德何能?”
“月夕姑娘谦虚了,我西陵国人相信缘分,相信上天给我们的安排,那日在玉河边偶遇月夕姑娘,便觉得姑娘是一个特别之人,本想着今日吃完最后一顿鹅翅便要离开大瑞国,却不想还能再见到月夕姑娘,这便是上天赐予我们两人的缘分啊,我们不能违背的!”玄熙认真的说着,迷一样深邃的眼眸中,清澈而又透明,看着非常无害,可是不知为何,在月夕的眼中,她看到的玄熙的瞳孔却透出了一股奸诈的味道。
月夕只是抿了抿嘴,微微笑着,“玄公子的好意,月夕心领了,只是月夕是大瑞人,按照大瑞的规矩,儿女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当作数。”
玄熙也只是笑笑,满是无所谓的表情,道,“无妨无妨,到了我们西陵国,那便是缘分做主了!”
“倘若月夕不肯会当如何?”月夕笑中带刺得问道,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武功不低,而且来路不明,还是小心为上。
玄熙此时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他看向秦泽,“若是你不肯,那就要看秦大人想不想保住你这奴才的性命了。”
话音刚落,竹心忽然倒地不起,双眼瞪大,像是十分惊恐的模样,不知不觉中,他的双手变得漆黑,这像是中了剧毒。
他究竟何时动的手?竹心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连忙将怀中的瓶子丢在了地上,自己已经千万般防备着,却还是中了此人的招数。
站在一旁的竹风见情况不妙,正要上前拎起玄熙的衣领,却不想被玄熙牢牢得反扣住手腕,霎时间,剧痛传来,使得竹风丝毫动弹不得。
月夕缓缓起身,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忘却慌张到底是什么感觉了,此时的她镇定如松,就算再大的风浪,她都能够平静得面对。她不喜欢被别人要挟,她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让别人要挟,迄今为止,除了身世……
“你想要怎样?”半晌,月夕脱口而问。
“我说过了,我只要你。”玄熙邪魅的眼睛一直盯着月夕,他感觉月夕这个人十分的有趣,有趣到他不能错过。
“好!”月夕轻描淡写得说道一个字,就仿佛她脸上的疤痕,安静得就好像本就该这样。
而这个字却重重得打在了秦泽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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