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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和好
“我们之间的事,你总扯上其他人干嘛?”马文才忽的笑了,语气间多了几分愉悦:“你很在意我对祝英台的态度?记得不错的话,你似乎还经常有意无意地用祝英台套我的话。慕涵,你也会为我吃醋。”
赵慕涵生怕他知道她的女子身份,便直觉地将这个可能排除在外,反而挺起胸膛朗声道:“吃什么醋,我一个大男人会为你吃醋?你怎么想的,难道你怀疑我是断袖?!”
马文才一寸寸将赵慕涵逼退在墙角,棱角分明的脸缓缓凑近,暧昧地朝她耳根呵了口气。见她浑身颤了颤,连带卷翘的长睫毛也微微颤动,他才喷着湿热的呼吸在她耳旁道:“你是不是断袖和我有什么关系?倒是祝英台的身份的确有点意思,我倒要去查个清楚!”
说完,他大步离去,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里。
见他对祝英台的身份起了兴趣,赵慕涵便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她没有忘记《梁祝》故事里马文才和祝英台之间的瓜葛。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为他着想,她都想阻止他们接触!打听到祝英台在靶场练习箭术,她便跑去寻马文才,虽然心里酸了一路。
可奇怪的是祝英台正对马文才吵吵嚷嚷,被王蓝田拦在中间不准她过去,马文才反倒离祝英台远远的,甚至还面露不耐地让王蓝田把人拦好,自己则稳如泰山地持箭挽弓对准了上空。
赵慕涵注意到其余人一声不吭地盯着天空,她一抬头便看到有飞鹰在上面盘旋不去。
那鹰飞得并不是很高,毛色隐约可见,她心中升起不安,在听到几声有规律的长短不一的鹰叫后终于脱口而出:“阿飞!”
忽想起马文才刚刚挽弓是要……她扭头,正见他松开箭头,羽箭直冲在天空盘旋的飞鹰。
赵慕涵急忙施展御风步飞起,在离地两三丈时将羽箭拿住,助飞鹰逃脱一劫。可她也因此失去平衡,重重跌了下去!
若在平时,她便是从五六丈高处跃下也没问题,但眼下她身体虚弱尚未完全恢复,如今这一摔,断腿是不可避免了。赵慕涵只能祈祷自己别摔死,哪知她竟被人牢牢托住了身子——是马文才跳起来接住了她!
落到他的怀里,她这才知道害怕,忙将手中羽箭大力抛出,条件反射般搂紧了他。两人在落地前最后一刻不约而同地将身子一侧,刚沾上草地便借势往边上滚了几圈,终于化去坠落中产生的致命力道。只是最后赵慕涵被马文才压倒在地,闷闷地痛叫出声来。
马文才没顾得上自己就急急问她:“你受伤了?”
“没,没有……你呢,你怎么样,没受伤吧?”赵慕涵怔怔看着表情由急切到生气的马文才,被冷落了好些日子的她内心似有惊涛骇浪席卷而来,将她深深溺在其中。
“赵……赵慕涵,别转移话题!我问你,我的箭也是你能接的吗?你是不是疯了!”马文才忽地抓起她衣领,怒不可遏地吼起来。
梁山伯赶来道:“文才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是你先存了杀害生灵之心,慕涵兄仗义解救飞鹰,你——”
“闭嘴!这里几时轮到你说话了?”马文才铁青着脸,眼神更加阴郁可怕。
“山伯别管他们,我们走。”祝英台赶紧拉走了梁山伯。
“小涵,你没事吧?”鼻青脸肿的王蓝田一瘸一拐过来扶人,却被马文才一脚踹开。
“小涵?王蓝田,你还真是不怕死啊。”吓退了王蓝田,马文才语气森森对赵慕涵道:“我的射出去的箭你也敢接,若你活腻了就告诉我,我保证让你死得不能再死!”
“……还好意思说我,那你又知不知道徒手接坠落的人是很危险的,你刚刚差点双臂都断了?”赵慕涵看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也知道刚才是自己莽撞了,便柔声道:“那只鹰是我养大的,我怎么能不救呢……”
马文才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住怒火,再开口时声音竟小了许多,不过还是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鹰是你养的又如何,你可以出声制止我啊!舍身去救一只禽兽,你到底有没有脑——”
“我听阿飞叫了几声才知道是它,可当时你已经射箭了,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救阿飞,我断腿,我知道后果,不过我没想到你会冒险救我。文才,谢谢你。”她看马文才怒气渐消,抑或气极反静起来,忽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热,支支吾吾道:“你……先起来吧……”
马文才见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也意识到不妥,小心翼翼将赵慕涵扶起来便对围观者吼道:“不想死的就给我闭嘴,然后,滚!”
在他锐利的眼神中,众人鸟兽散。
方才被踹开的王蓝田却悄悄踱过来,小声问她有没有受伤。
赵慕涵摇摇头:“还好,没什么事,多亏了文才。”
王蓝田见马文才脸色阴霾地看向自己,连忙撒开脚丫子远远跑开。
“难得你也知道多亏了我。”马文才哼了一声,语气已趋于平静:“不过一只鹰而已,哪值得你以断腿去救?”
赵慕涵点头:“哦。”太好了,他肯理她了。
马文才很满意,又道:“后山那三个家伙,我已经送他们去见阎王了。以后再有什么事,你只管保护好自己,不准再为我犯险了。”
赵慕涵又点点头:“嗯。”也许只是朋友更好,他一如既往待她好,而她慢慢抽身,不再扭曲他的友谊,两人做回单纯的朋友。
马文才走去揉揉她脑袋,满意道:“这样才乖。”
他温热的手掌也温暖了她,可两个大男人……她打哈哈地退后两步,马文才也反应过来,有些愠怒地扭过头去。
两人一时无言。
为打破尴尬,赵慕涵朝天空吹了声口哨,徘徊不去的鹰振翅飞来,收了爪牙落在她左臂上。雄鹰对她叫了两声,伸出一只鹰爪朝她晃晃,便埋头梳理起羽毛来。
马文才打量起那只鹰,啧啧叹道:“这样的鹰,死了倒也可惜,本公子就不计较你打偏我羽箭之事了。”他指着阿飞绑了细竹的爪子:“以前没见它来过书院,这次是给你送信来了?”
“嗯……”她试探性地取下信,见马文才表明只对鹰有兴趣后,才打开来看。看完之后,她镇定地将信放到怀里,随口问道:“你喜欢阿飞吗?”
马文才云淡风轻道:“勉强入得了本公子的眼。”
赵慕涵好笑地看着他,对方也沉得住气,继续云淡风轻地看风景,她败下阵来:“那你陪阿飞玩儿玩儿吧,它饿了就喂点东西,我去找山长有点事。”她去找了本书让他裹住手臂,将阿飞引到他那里去,便开始教马文才几个简单哨令。他的确聪慧无双,学得有模有样,还举一反三省了她不少事。待他和阿飞玩到一块儿后,赵慕涵便从容地离开,可一拐角,却拔腿朝山门跑去。
一再询问看门大叔,再三确认没有白胡子老头经过,她才放下心来,饭也不吃,只管坐在山门前等。看门大叔生怕她攀关系求放行下山,故瘫着脸杜绝一切搭讪。赵慕涵很无奈,想去请假把即将到来的老头带去山下,可又怕她走了那老头直接进去书院,到时被马文才看到就玩完了!
上山前她还不知打发她进书院、路上高手看守都是百里尚松的主意,便将阿飞托付给他养着,阿飞送来的信自然是百里写的。信上说她入学后他很内疚,特意上山赔罪来了,但怕她躲起来,因此半山腰了才让阿飞送信来,这样她就跑不脱了,而且他有一件事要当面告诉她,请她务必等着云云。
对此,赵慕涵是嗤之以鼻。
尼山上除了书院就没别人,他在哪里得到的纸墨写信,分明是早就写好,掐准时间让阿飞送信,叫她来不及躲才对!老狐狸!这时,一个身穿青色布袍的老人出现在山门外,他脸上沟壑纵横,白须冉冉,宽袖随风摆动,端的一身仙风道骨,正是百里尚松。
他一眼便看到坐在山门后的赵慕涵,赵慕涵也看到了他:“外公,您怎么自己就上来了,这么大年纪了,上山也不带个人扶着?”她对他虽有情绪,却主动迎上去扶他。百里年事已高却独自上山请罪,到现在已过晌午,他一定还没吃上午饭……想到这一茬,她就溃不成军。
百里见她如此,乐呵呵道:“呵呵,我身子骨好着呢,不用麻烦别人。慕涵,跟我说说,你近来可好?”
赵慕涵撇嘴:“还好。就是极个别学子不太(河蟹)安分,让我麻烦不断。”
百里赶紧讨好:“还是我家慕涵懂事!”
“……随您怎么说吧,您高兴就好。”她十分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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