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那个他

　　虽然尧无明和卫念净这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将早恋进行到底，但实际上他们的相处模式看不出什么变化，还是很以前差不多，甚至尧无明在某些场合还会刻意避嫌，给老师一种这俩人之间是不是出矛盾了一类的想法。

　　卫念净虽然想要更接近尧无明，可无奈毫无经验，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只能更加努力地督促她的学习。

　　“姐这道题怎么又错了，上次是我讲的还不够细吗？老实说，你就数学差一点，如果你数学再进步一点的话，下次排名就能冲下前十了。”卫念净念叨着。

　　好巧不巧，今天的尧无明因为生理期格外暴躁，再加上对数学题的恐惧和不满，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让她觉得看今天的卫念净异常的不爽。

　　她拿回自己的练习册，黑着脸说：“我现在不想看数学题，我想自己冷静下，今晚晚自习你就别过来了。”

　　最近，卫念净晚自习的时候都会和沈一一换位置，给尧无明讲课。听到这话的卫念净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让尧无明都不愿意和他讲话了。

　　他反思了最近自己的行为。每晚一张数学卷子是不是有点多？还是她想做做其他的练习题？又或者自己最近讲的话太多，她嫌烦了？还是今天有其他女生找她讲题，她吃醋了？又或者是说她因为自己下课做题，没有及时给她接水而生气了？

　　总之，卫念净笑容渐渐消失，百思不得其解问题出在哪里。

　　晚自习的时候，卫念净黑着脸题也不做了，今天他高速运转的小脑袋里只有满满的爱情疑问。

　　他转头想向钱甫珪咨询一下这个……

　　“你怎么晚自习玩手机？”卫念净灵魂发问。

　　“我我我……卫哥我就是查一些题，对我网上搜解题方法！”

　　卫念净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还有些许疑问：“你骗我，我刚刚明明看到你搜索框里的问题是：跟女孩子聊天怎么找话题？”

　　钱甫珪肉眼可见的慌了，因为他胡乱挥舞的手把自己桌上的水杯打翻了，而这杯水恰好又是满满的一杯。桌子上的水沿着桌面流下来，一下子打湿了卫念净的裤子，卫念净一个激动直接把钱甫珪从椅子上踹了下去。

　　“咚”平地起惊雷，大家纷纷看向噪音的制造者——坐在地上的钱甫珪。

　　“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做作业。”钱甫珪讪讪笑道。他挠挠脑袋：“卫哥，不好意思，意外意外，我带你回寝室换裤子吧。”

　　卫念净点点头，湿哒哒的裤子穿在身上确实难受。

　　在寝室，钱甫珪坐在自己床上，等着卫念净换裤子。

　　“卫哥，你刚是想说什么啊？”

　　“没什么，就想问问你怎么哄女生。”

　　钱甫珪一下子来劲了，“怎么，你跟尧尧姐吵架啦？”

　　卫念净提提裤边开口道：“应该不算吧？就是今天她看起来心情不好的样子，晚自习也不让我过去讲题了。”他低头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失落：“是不是我哪里惹她生气了？”

　　“那怎么可能，我打包票，想卫哥你这么贴心男人世间少有。”但是钱甫珪回忆了下他天天追着尧无明做作业的样子，又有些不确定，\"可……可能是你一直在说学习的事，尧尧姐嫌烦了。\"

　　“好吧，那怎么办啊？”第一次恋爱的男生，满腔热血和爱意，却不知道怎样表达，怎么讨得恋人的欢心。

　　“没事没事，这周周末你们一起出去约个会，什么烦恼统统抛到脑后。”

　　卫念净点点头，是个办法，可以尝试。说起来这么久了，他和尧无明还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即便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回家之后他和她也是在各自的房间安稳度日，说出来旁人大概是不信的。

　　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和她更加变得亲密呢。

　　就在这两个男生回寝室的时候，教室里的沈一一和尧无明也在窃窃私语。

　　沈一一拿着本练习册装模作样的凑向趴在桌子上的尧无明：“姐妹，怎么了呀，你今天看上去蔫头耷脑的。”

　　“快别提了，我生理期到了，小腹痛死了。”尧无明换了只手垫在下巴上，“就我今天这样，卫念净还逮着我讲数学，我恨不得把他和数学题统统鲨掉。”

　　尧无明捂着肚子感慨：“做人难，做女人更难，我快痛死了。我感觉我今天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我想吃柠檬味冰激凌。”

　　“不行，你都这样了，快消停点吧。”沈一一顿了顿说：“多喝热水。”

　　尧无明听了这个话把整个脑袋都埋下去了。过一会沈一一看她不吭声，还以为她痛晕过去了，就把她埋下去的脑袋挖出来。

　　结果看到她眼泪汪汪，像是要把眼泪憋回去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样子，只听她说：“我想吃冰淇淋，还有黄瓜味薯片。”

　　沈一一：“……”

　　刚巧换了裤子的卫念净在这个时候回教室了，就看到沈一一双手捧着尧无明的脸一脸无可奈何。沈一一扭头看向他，用眼神示意卫念净赶紧过来哄人。

　　卫念净赶紧过来，只见尧无明眼眶红红的样子，他的心一下子软成一滩水一汪泉，只想将世上极致的温柔献给她。

　　沈一一见状赶紧起来，溜到了卫念净的座位上。

　　“不哭不哭，怎么了呀？”卫念净哄道。

　　“肚子痛，想吃冰淇淋。”

　　卫念净：肚子痛？想吃冰淇淋？这不行吧。不对，怎么会肚子痛呢

　　卫念净忙问：“怎么会肚子痛啊？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尧无明乜了他一眼，压低声音“不用，我只是生理期到了。”

　　卫念净闻言脸色泛红，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害羞。

　　“那怎么样才会好一点？”

　　尧无明心中烦躁，不想跟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反正过几天又是一条好汉，就安慰他：“其实也不是很痛，我休息会就好了。”说完就趴在桌子上不再言语。

　　卫念净自觉地安静下来，课间的时候去找了个水瓶，给水瓶灌上热水又掺了点凉水，温暖又不至于太烫手，然后跑办公室找英语老师借了点红糖，英语老师还笑着打趣道“是不是给小女朋友的呀？”，卫念净红着脸说了声“谢谢”一溜小跑回了教室。

　　到教室后，他给尧无明泡好红糖水，又去马小卓那了。

　　卫念净站在马小卓座位面前：“抽屉给我看看有什么吃得。”

　　“卫哥你不是不吃零食吗？”

　　他瞥了马小卓一眼，不开腔。

　　“成成成，别这样看我，我可明白了。呐，这还有包薯片，拿去吧，其他的你可别惦记了，那可是我‘续命’的。”

　　卫念净才不信，直接上手去翻他的“小零食库”。

　　辣条、AD钙奶、干脆面、肉松饼……最后卫念净拿着肉松饼和小面包若干还有一包薯片，潇洒离开。

　　徒留马小卓在此处心疼自己逝去的存粮。

　　等到尧无明睡醒，看到的就是桌子上温度适宜的红糖水以及卫念净递过来的水瓶。

　　少年认真地说：“把这个放在肚子上应该会好一点。”

　　尧无明心里却想的是：我到底是身在何处呢？不受剧情的影响，我仿佛是在另一个平行的空间，而这个空间给了我另一种获得温暖的机会。

　　这种有人陪伴，被人细心呵护的温暖的感觉像一把蜜糖做的箭，一箭身寸入她的心房，注入了浓浓的甜。

　　有的人，喜欢轰轰烈烈、声势浩荡的爱，偏爱满天的烟火、炽热的骄阳、人群中惹眼的红玫瑰和单膝下跪献上的钻石戒指；有的人，喜欢细水长流、细致入微的爱，期待夜晚的灯火、静静的溪水、午后小憩醒来后的一个拥抱和虚弱时的一杯红糖水。

　　这样也很好，她想。

　　尧无明笑着说谢谢，把水瓶捂在肚肚上，腹部感受到温暖，疼痛感有所消减。她摸向桌肚打算抽本书看，却摸到了之前不存在这个地方的东西。

　　“欸，薯片？”

　　卫念净解释：“黄瓜味薯片没有了，只找到这个还有小面包这类的，你现在不可以吃冰淇淋，等好了以后吃好不好？”他轻抚尧无明的头，像是安慰又像是另一种含蓄的告白。

　　尧无明再次感觉自己被面前这个人的温柔俘获，除了好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而卫念净看着面前温顺的尧无明，心里仿佛被什么填满，像是蓬松的棉花糖又像是她第一次请他吃的那顿饭。

　　两个人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卫念净借此机会说：“下个周末，我们去游乐园吧，有你想要的冰淇淋。”

　　“好呀，乐意之至。”

　　那肯定会是很值得期待的一天。

　　但是当两人站在游乐园门前时，却双双愣住。

　　他们看向不远处两个很熟悉的人，再对视一眼。

　　尧无明用眼神询问：那俩人？是沈一一和钱甫珪吗

　　卫念净：没看错，是的。

　　“净净，这……这事你知道吗？”

　　“抱歉，我对此一无所知。”

　　“可能是命运的安排吧，净净我们就不去打招呼了吧，让他们两个好好地玩。”

　　卫念净点点头：“嗯，就我们两个玩。”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钱甫珪好像发现了他们二人的存在，挥着手打招呼：“卫哥！尧尧姐！”

　　尧无明、卫念净：哦豁，没跑脱。

　　就这样钱甫珪带着沈一一步步紧跟这两个人。这时，之前计划趁人多去牵尧无明的手的卫念净内心恨不得再踹钱甫珪一脚。

　　全程沈一一的手就没放开过尧无明，在坐大摆锤的时候，钱甫珪还“贴心”地问卫念净需不需要牵着自己的手。

　　卫念净婉拒，他觉得自己没有掰断钱甫珪的手都算爱他了。

　　等到今天的游乐园之旅快结束的时候，卫念净才等和尧无明独处的机会。

　　彼时，尧无明手里拿着个冰淇淋，看着摩天轮说：“我想坐那个。”

　　沈一一点头：“我附议，走！一起。”说完这两人就大步向前走，一步也不回头。

　　钱甫珪这个时候突然醒悟：“卫哥快去啊，这可是你们二人独处的好机会，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就跑到前面去把沈一一拽走了。

　　当尧无明在摩天轮升到最高处时，还有些不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好像是净净一点一点靠近她，最后一只手附在她手上，凑近她。他慢慢接近，长长的睫毛有些抖，清澈的眼眸里全是她，一切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搂在她腰间的手，贴在她唇上的另一个人的温润的嘴唇，亲密而缠绵。

　　她记得那天回家的时候，她牵着他的手，天上的云霞美得不可方物，落日呈现出一种炫目的橙色，西边的云则被染成火焰燃烧一般的红，这片天空好像被这绚烂的焰火烫了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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