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影帝

作者:不爆不可能的商业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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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新年快乐(上)


      新年快乐

      2016年秋天,尹瀚家里养了三年多的那只狗生了场大病。
      病因难以启齿。主要是心脏毛病,类似于人类心梗,开刀大手术三次,受了很多罪。简而言之是老尹的错,数年如一日的懒得带大黑去做绝育,结果今年开春来得迟,大黑的事儿却来得早,春风化雨的时候太过激动,差点死在女同志的肚皮上,隔壁邻居家那只大萨摩嗷一声原地三尺蹦。
      去宠物医院的几天,大黑反应过激,把他们一家老小吓得不轻。大黑这厮一生没吃过苦,现在天天躺在宠物床上要死要活,寻死觅活,跟医生干硬仗。宋子白情绪不稳,差点把老尹掐死,斩金截铁要离婚。
      尹瀚虽然死要面子不肯认错,但是自知理亏,不敢反抗,任由老黑这不要脸的大狗仗势欺人。宠物医院一役是老尹命数之中一个大坎,历经艰难险阻,简直渡劫。每日轮流往返宠物医院,一个月下来,两个人都是见狗比见对方还多,跑步加速进入婚姻的坟墓。放在数年前,老尹肯定万万想不到,伺候宋子白和他那五只猫那么多年的自己,竟然差点栽在大黑这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身上。
      因而2017年的最后几个月,老宋和老尹二人过得极为歇斯底里,狗跳都是其次,连鸡都要飞,要上天。最可怕的是,尤其连炮都不打了,两人想起大黑要产生心理阴影,几乎功能□□障碍。一个灿烂的黄昏,宋子白神情恍惚地窝在尹瀚身边,两人在沙发上缩成一团,两眼放空,感受宁静。宋子白幽然开口问:“你讲,我们这是不是中年危机了?”
      尹瀚心中一惊,仿佛刚刚宋子白讲了个鬼故事。
      宋子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很快就会秃头,营养过剩,任由身材臃肿,一年到头再也不会做口爱?”
      尹瀚吓得心脏要骤停,颤悠悠安慰宋子白,讲:“老宋,不要怕,我俩依旧很帅。”他们客厅一面大镜子,照着不要脸的两人。
      宋子白看了尹瀚一眼,问:“我们多久没有性生活了?”
      这一句话突破了尹瀚脆弱的心防,千里之堤,溃于老宋几个字,尹瀚心中感到一阵苍凉。他嗖的一下站了起来,速度快得超出个人天赋,近乎电石火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刷的把宋子白拽了起来,拔腿就往卧室跑,口中一声大吼:“现在就上床!”
      情形紧急,刻不容缓,两人边滚上床边脱衣服,二十岁毛小孩都没有他们这种急法。扒衣服跟扒萝卜皮似的,手脚并用,从床头滚到床尾,一把火烧得天崩地裂。由于情绪紧张,老尹扶了几次都差点没插进去,冒了满头大汗,把宋子白痛得嗷嗷叫。这一场床事最后收尾的极其敷衍,结局悲惨,仿佛为了印证宋子白刚刚的预言。把两人搞得身心俱疲,空气里弥漫着难过的气息。宋子白最后坐在床沿悲凉的评论道:“仿佛两个处男。”
      尹瀚不说话,内心在抹眼泪。
      深冬的时候,宋子白剧组杀青,在酒店喝的烂醉,被林擎三言两语就诓出好几个破事儿,酒醒之后立刻被敲诈勒索,其中一件就是新年的时候陪他去澳大利亚拍鸵鸟。
      宋子白在家长毛了一个月,从头到脚都要发霉了。陪他的只有大黑,套着个伊丽莎白圈,比以前还疯狂地破坏沙发,骚扰宋子白的猫,一点看不出来前几个月还在鬼门关打转呢。宋子白盯着大黑十秒,想了想收拾行囊,背着相机就要跑路。
      跑路途中被尹瀚抓了个正着,刚下电梯就被尹瀚揪住了背包,从楼梯口硬生生拖回来了。
      “干啥?”尹瀚质问。
      宋子白老实讲:“老林逼我去拍鸵鸟。”
      傻逼才信宋子白这套呢。尹瀚冷笑:“拍鸵鸟为啥收拾这么大一个包。”
      宋子白只好坦白从宽:“预备从悉尼开进去,你不觉得红土沙漠很美吗?”
      尹瀚呵呵假笑:“我不禁要问,为啥不带我一起去呢?”
      宋子白有点讪讪:“你不是有通告吗?”
      那时候尹瀚在拍一个女式化妆品推广的广告,每日涂脂抹粉,从凌晨开始化妆。老宋一年到头难得碰上这种可以嘲笑他的机会,天天趁口舌之快,毫无家庭意识。
      积累一个月的怨气,尹瀚此刻逮住机会,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通告可以推了啊。”
      话音刚落,宋子白果然立刻跳脚:“啥,不行!”
      老尹翻白眼:他俩那《一个大饼》还等着宣传费呢。
      宋子白一年到头不肯演戏,导了三个烂片,其中只有自己客串的那个稍微有点热度。还是因为他自己靠这部扑街烂片拿了个男配角奖。得到通知的那天老宋反复确认了奖项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场要和组委会撕逼。最后连颁奖礼都不去了,在家气到变形。可以说是在导演的这条路上山穷水尽了吧,但是仍然不死心,要砸锅卖铁。
      就拿《一个大饼》这部片子来说吧,剧情很长很复杂,知道大家也都不想听也就不展开讲了。一言以蔽之,不知道拍的什么鬼。观众普遍觉得,宋导大概是要悟了吧,可能在开机的时候看见了上帝。行为艺术家宋子白在2017年的年末仍旧在独立思考,执着于做天边不一样的烟火,留老尹一头老黄牛辛勤耕地。尹瀚耕耘了《大饼》的中间小半截,就是男主跑去当流浪画家那段。演到一半,宋导半夜进尹瀚房间,声泪俱下,痛心疾首,说:“老尹,我知道评委老学究为什么天天骂你傻逼了。”
      尹瀚怒道:“放屁,是你导的垃圾!”
      两人互相人身攻击了一个月,一天离婚八十次,要破吉尼斯纪录,天天折腾林擎和严一频,搁他们面前哭坟上吊。林擎吸取了深刻的教训,对他们说:我管你们去死。只有严一频经验尚浅,真情实感安慰宋子白:“天涯何处无芳草。”宋子白顿了几秒,嘴委屈的一抿,憋住泪水,掉头就跟尹瀚告状。结局是这对夫妻臭不要脸地结成统一战线,把严一频一顿暴打。
      微风里,尹瀚抱着手臂,凉凉地说:“我也想去看鸵鸟。”
      想到这一个月来没有为家庭做出什么微末的贡献,宋子白有些尴尬,他说:“那就看呗——”
      尹瀚傲娇地哼了一声:“大黑和那五只猫不是比我还重要吗?”
      宋子白啊了一声,“那我留下来照顾大黑,你去看鸵鸟。”
      尹瀚怒道:“让林擎那傻逼照顾大黑,明天拍完广告就给我俩买机票看鸵鸟。”
      三十多岁的午后,两人这才想起来去蜜月旅行。

      其实尹瀚一直怀疑那天自己发挥失常是宋子白的错,都怪宋子白一直以来对他行使暴力。
      毕竟宋子白这厮导戏的时候经常神游八表,干事心不在焉,打炮时都云游四海。经常是尹瀚关上门,点好蜡烛,气氛浪漫,干的正开始对味儿的时候,身下的人突然把他一推,拽着衣服就跑了,留下老尹一个人看夕阳。
      那些年尹瀚时常拷问人性。他看了一眼夕阳,又看了眼自己□□,一根烟苍凉地到底,心中一个疑问:“那个王八蛋干这种事怎么不得性功能□□障碍呢?”就连把人放进去以后锁三层门都不行,这么大心理伤害,宋子白怎么可以不对他负责,都是遗留创伤。
      宋子白钻起牛角尖就不管他死活,到头来还要哭唧唧地怪尹瀚技术不行。太令人委屈了。
      2017年,宋子白在娱乐圈口碑很分裂。九成观众在哭诉宋子白不演戏这回事,剩下的在嘲笑他拍的那些烂片。《看电影》的主编闲到逐字逐句分析宋子白拿最佳男配的那个角色,深刻认为宋子白在《我就想拍电影》里十分钟表演爆出他自己导的电影十条街。甚至认为宋子白贡献出来了这几年除了阿尔梅里亚外最经典的一个角色,表演将青史留名,这烂片将遗臭万年。
      事后,宋子白给主编寄了俩臭鸡蛋以示愤慨。
      关于宋子白转行当导演这件事,一根筋到底,宋子白没有回头。
      老尹到片场叫他回家那回,宋子白正瞎折腾那两个镜头,老尹讲,别干了,回家吃饭。宋子白咬牙切齿地说不,跟自己过不去。
      老尹走上去把摄像头卸了,宋子白跳起来就跟他打了一架。
      事后宋子白半个星期不跟人说话,寒潮天坐在阳台,看天边晚霞泛滥,太阳落进嘈杂的城市里,把上海的弄堂染上一片明媚的颜色,在人语喧哗中,叫卖声、鸣笛声、刹车声、高跟鞋摩擦在地板上,织成一片烟火。宋子白感到无穷尽的孤独。
      他在一个夜晚从床上坐起来,把老尹推醒了,说:“我这么做对吗?”
      老尹没有答他,扯着他衣领拽进被窝,逼他闭眼睡觉。把人硬生生摁进怀里了,不讲道理。
      众人中的孤独还不是真正的孤独。
      他跟老林说这话时,宋子白整一年四个月没演过戏了。林擎那时候正想法设法想骗宋子白出来拍照,因为他刚看上某女刊新上任的文字编辑,花尽心思要帮她约封面大咖宋子白的稿。所以老宋一个人絮絮叨剖析新路历程的时候,只有林擎装模作样的听完了。
      《一个大饼》杀青宴上,老宋喝了一瓶红酒。林擎那时候里凑热闹,上午是来给他拍宣传照的,晚上喝酒到三点半。宋子白电影里选的那帮新出道的小鲜花演技很够烂,但在喝酒这件事却很在行。林擎给她们灌得七荤八素,特膨胀地给她们讲宋子白的陈年八卦。一帮莺莺燕燕花枝招展地搁那儿笑着,七嘴八舌地聊宋子白年轻时演的那些烂片偶像剧,一个个如数家珍,是看着长大的,少女时期的偶像。宋子白感觉很差,既丢脸又懊恼。
      直到三更半夜,店里人散光了,酒醉的宋子白恶狠狠地踹了林擎一脚,说他老不正经。
      林擎酒酣敞着肚皮,摊在椅背上的手弹了弹烟灰,笑着说:“老宋,真的,看这帮小姑娘,快接个戏吧。”
      宋子白说:“不接。”
      林擎哈哈大笑:“再不接你就是过气男偶像了。”
      宋子白冷眼看他,不作声,林擎爆发杀猪般地惨叫:“老宋,你讲道理,打我可以,可不可以不要掐我,真的很痛。”
      宋子白冷笑道:“就你破坏社会风气。”
      老林嘿嘿一笑,上赶着讨好宋大导演,立刻低头,给他伸打火机点烟。外头月亮沉默地爬上树梢。
      宋子白的脸在烟腾起的白雾里显得有些惨淡,被捏着烟屁股的手一遮,整个人都埋在阴影里,久久不语。
      空气极冷,寒潮刚来,气温一下降了十度,夹在上海湿冷的海风中,冷得人哆嗦。宋子白突然轻声道:“老子退圈了。”
      林擎没搭理他,在座位上抽完了那根烟,打电话叫尹瀚把自己媳妇儿领走。

      “你知道,从理论上来说,如果一直向西飞,太阳可以永远不落。”
      一千多米的高空,螺旋桨艰难地搅动着空气流,显得飞机的轰鸣声特别大。如果不是戴着耳机用心听,可能连宋子白的这句话都听不到。
      尹瀚转过头,宋子白的脸恰好在阳光的那一侧。澳大利亚的红土荒原尤其的色彩浓郁,也许是这样的原因,连太阳都映得比平时红上几分。两人从地表出发的时候已是午后,如果运气好的话,恰好能在夜晚赶到阿里斯泉农场吃晚饭。所以当宋子白掠过云层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到了西边,金色光芒汹涌沸腾,飞流直下。
      尹瀚的左手紧抓着机窗上的手柄,被风吹得就像下了汤的挂面一样,他开口讲:“宋子白,我刚刚就想问了,为什么三边都不关窗?”
      宋子白假装没有听见。
      尹瀚戳他:“不要装死。”
      “追追太阳试试看?”宋子白转移话题,跃跃欲试地继续提议。
      尹瀚哼了一声,无情地打击道:“从理论上来说,以现在的天气,一直向西飞的话一定会遇到强气流。”
      宋子白转过脸,侧脸被阳光映成了金红色,防风眼镜下能看见一双弯弯的笑眼,灼热的阳光在瞳仁里跳动。“老尹,浪漫点。”他笑着说。
      尹瀚看了一眼宋子白,说道:“扯淡,我才是有飞机驾驶证的人,好好开你的。”
      风穿过飞机吹散两人的额发,尹瀚伸手把宋子白地给捋后头了,免得遮挡视线。宋子白笑意盎然地偏了偏头,有好一会儿都光在那儿笑。夕阳穿过窗户,映得宋子白的脸鲜亮动人。
      风一阵阵地吹过,云层格外刺眼,风声里,尹瀚突然开口道:“往下压一下,小心颠簸。”
      宋子白听话的转动了手柄,飞机避开了那一阵翻滚的云。
      夕阳下的云层,仿佛海水一样,汹涌波澜,席卷着风,是从天边一直烧到两人脚下的火,席卷而过,留下一地灰烬。
      “——然后往三点钟方向开。”尹瀚指点道。
      机身敏捷的转了弯,朝云层之下冲了过去。下降的很快,在宋子白要拉上手柄的时候,尹瀚抓住了他的手,半环住他的肩膀,“等一下。”尹瀚在他脖颈边轻声说。
      刚穿越云层,广褒无际的地表就撞入视线,红土中心的沙漠之上,直立着赭红色的巨石,在阳光之下呈现出一种仿佛透明的亮红,红到令人心悸。壮丽得近乎灼人。宋子白的眼睛几乎一下子就被点燃了,闪着明快热烈的光。
      他转过头,惊讶地张开了嘴:“乌鲁鲁?”
      尹瀚手臂撑在机窗上,看着窗外的古老巨石,装了会儿逼。
      宋子白笑道:“不要装死。”
      尹瀚这王八蛋时不时就忍不住要露出他那傲慢跋扈的本性,挑起眼尾,哼了一声:“这才叫太阳永远不落。”
      宋子白嘴角含笑,无声的金色阳光在他的眼里跳荡,灼热地燃烧在两人紧贴的肌肤间。他侧过脸看尹瀚,调笑道:“难得学会浪漫一点了?”
      尹瀚弯了下嘴唇,道:“闭嘴,我才是当年求婚的那一个。”
      旋翼旋转的噪音在耳边一遍遍划破气流,仿佛耳鸣,反倒使这狭小的机舱里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声音。

      其实说起来可能不信,尹瀚和宋子白之前宣称退圈那半年以后,两人完全没有被娱乐圈忘记。后来宋子白导电影去了,一年多没接过戏,热度始终不退,以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形式被营销号拖出来吊打。最莫名其妙的一次,是一个古早的颁奖礼视频在微博上转了几千万条,小姑娘纷纷吃起宋子白和严一频的CP糖,逐渐发展壮大,大有东风压倒西风之势。江湖上没有宋子白,还流传着宋子白的传说。
      尹瀚老师一大早醒来,看了眼手机,出离愤怒了,问宋子白:“原霏晓前脚刚结婚,你后脚换CP,要不要脸。”
      宋子白讲:“不是我干的,我都没有经纪人。”
      一脸无辜。两人相识十四年,恋爱过十年,近乎锡婚纪念日,如今都出柜私奔了。为什么这个娱乐圈就是不吃尹宋的糖,太生气了。
      想到此,尹瀚迁怒道:“你骗不了我了,你这个大绿茶饼子!”
      宋子白呸了一声:“去你妈的,尹瀚你自己不绿茶,你自己去买热搜啊。”
      尹瀚气不过,扭头就跑去买了个“宋子白不要脸宋子白滚出娱乐圈”的热搜。
      宋子白哈哈大笑,说道:“你真没有文化,买热搜买那么长谁会去搜。”
      结果该热搜话题度突破十个亿,在新浪挂了一个月,全民下场,非常壮观。著名导演徐侃带头转发,配上怒发冲冠的质问:“居然敢拒绝我的片约跑去导什么垃圾大饼?”张寿在他底下回复道:“他从小脑子就瓦塌了。”
      一个月后,“影帝什么时候才能放弃导演扑街电影”成为有史以来最长的超级话题。
      与此同时,宋子白给原天仙的新歌拍了个短MV,没用真名。
      起因是原霏晓有一天突然上门把宋子白堵了,丢给宋子白一个剧本,说自己遇到了一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好本子,让宋子白给她拍成微电影,展现她惊世绝艳的风采。
      宋子白被原天仙堵在家一整天,迫于淫威不得已答应了,第二天就悄摸摸地在横店开机了。
      宋子白在家研读了一天剧本,心想,天仙这挑戏眼光近乎瞎啊。于是他只好偷偷地把剧本重新给写了一遍,改完了故事剧情,连男女主的名字都改了。
      原天仙拍到结尾都没发现这件事。
      只有一次,一场戏演到一半,原天仙突然一把把宋子白揪到床上。以投资商和大女主的权威逼迫宋子白,非要让他演那个亲了一口就死了的路人甲,整个过程形同非礼,非常残忍。
      宋子白要死要活地在床上反抗的时候,原天仙突然顿了一下,想了几秒问宋子白:“我怎么觉得我之前看这故事的时候没这段?”
      原天仙后来靠这个微电影拿了金羽毛最佳MV大奖,连带着歌都火遍大江南北,越级上位,一下在歌坛加冕为天后。这些事都是后话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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