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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滚
简宝的饭量不大,啃完一只鸡腿,肚子就变得胀鼓鼓的了。瘫坐在桌子上,两只爪子拍拍圆滚的肚子,响亮的打了一个饱嗝,眼睛微微眯着,一副吃饱喝足后的满足样儿。
瞧见齐弘澈面前放着一个杯子,简宝想也不想就跑过去,埋下小脑袋,舌头往杯子里添水。
刚碰到‘水’那一瞬间,简宝的舌头被麻了一下,辛辣的味道充满她的嘴巴。是酒……不是水。
比起那次夜宴上的美酒,更加香醇好喝。暗暗打量了一眼齐弘澈,发现他没有生气,简宝迅速多添了几下,直到酒杯见底。
皇宫不亏是皇宫啊,不仅菜肴美味,连酒也是一等一的香醇……
“你这么喜欢喝酒?”齐弘澈也不嫌小貂满油渍,抓住它,捧在手里。
简宝顺势就趴在他手心,一杯酒倒不足以喝醉,只是脑袋昏沉沉的,十分沉重。没听清楚齐弘澈的问话,它迷迷糊糊晃着脑袋,犹如点头般,反反复复点了几次。
“陈林。”齐弘澈嘴角扬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低声在陈林耳边说了两句话。
“奴才这就去办。”陈林瞧了两眼小貂,无奈的叹口气,随后就出去了。
小貂浑油腻腻的,齐弘澈不敢将它抱进怀中,以免弄脏了龙袍。双手捧着它,齐弘澈一步步前往沐浴池,蹲在池子旁边,齐弘澈一只手托着小貂,一只手轻轻为她洗去满的油渍。
齐弘澈何时这般耐着子,养过一只宠物?就连人,也没见得会这么关心。
吩咐小荀子将药膏拿来,齐弘澈又细心的为小貂涂抹。而那只成天只会捣蛋的小貂,早就迷糊的睡过去了。趴在齐弘澈的怀中,任由对方处置。
隐隐约约,简宝感觉到有东西,不断抚弄着她的全身。可是眼皮子重得要死,无论怎么样,就是睁不开。无奈之下,她也懒得抵抗,呼呼大睡,和周公下棋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美酒的后劲大,等简宝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傍晚。
打了两个哈欠,简宝从齐弘澈的大腿上,缓缓站起来。这时候,他们早就转移了阵地,跑到御书房来了。齐弘澈正在处理公务,也不知道他在烦忧什么,一双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就算你想学一眉道人,那也不像啊。那群牛鼻子老道,全都是些老东西。你可比一眉道人,帅多了。
发现小貂醒了,齐弘澈抚摸了一下它的毛发,然后抬起头道:“陈林,去把户部那几个老家伙,给朕叫来。”
光听这道声音,陈林就知道陛下正在生气。那几个大臣,估计有苦果子吃了。
“是,奴才这就去。”陈林一瘸一拐往外面走。
齐弘澈手中拿着一叠奏章,眼中冷意乍现。
刚醒来,就看见齐弘澈摆出这么一副臭脸,简宝砸砸嘴皮子。目光停留在那叠奏章上,莫非齐国出问题了?只可惜自己看不懂那些文字,否则也能为他想想法子。
天色接近夜晚,工部的大臣们早就回家休息了,突然听见陛下要召见他们,吓得立刻穿上官服,往皇宫飞奔。
他们急匆匆的来到御书房外,由陈林领着进去。
陈林好言说道:“几位大臣悠着点,奴才看陛下的脸色,不太好啊。”
几位大臣吓得步子一顿,擦擦额头边的汗水。他们一路赶来,没敢休息片刻,如今满头的大汗,渗湿了背心。
“多谢陈总管提醒,我们一定会小心应对。”陛下的脾气,全朝上下,谁不知道?
都说伴君如伴虎,他们领着朝廷的俸禄,就要为朝廷做事。一定是陛下看见他们呈上去的奏章,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来的倒是快。”齐弘澈手一扬,奏章全数朝三位大臣砸去。
他们不敢躲开,任由奏章砸在他们脸上,不敢发出任何怨言。
“求陛下恕罪。”三名大臣跪下,四肢匍匐,头磕到地上。
“朕封你们为官,不是让你们吃闲饭!瞧瞧今年的粮食产量,竟然比往年低了接近一半!你们都干什么去了,不想要脑袋,朕便成全你们。”齐弘澈冷言怒喊道,双眼冒着怒火,斜眼打量着三人。
三位大臣四肢趴得更低了,子微微的在颤抖。
简宝也被齐弘澈这几声怒吼,吓得蜷缩起子。这位主儿才是最可怕的存在啊!
“回……回禀陛下,沣州今年遭遇洪灾,导致颗粒无收,所以粮食产量,才会降低了一大半。”跪于中间的那名大臣,颤着声音说道。
他们三个人都是朝廷中的老官员了,做事也比较认真负责。往些年沣州的粮食收获产量最高,而今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发起洪水,淹没了所有的庄田。
齐弘澈气得一拍桌案,“发洪水,便修堤坝。”
“陛下,微臣已经这样给沣州的府衙说过了,但是他们回信……无论修几次,堤坝都会突然坍塌。”这件事说出来,也奇怪。
沣州多年以来风调雨顺,就今年灾难比较多。因为洪水泛滥,很多沣州百姓的子苦不堪言。贫农没有粮食糊口,都背井离乡,远走他乡了。
齐弘澈的剑眉再次皱起,怒气消散不少,转而变成了苦恼。
简宝听到这里,也随之感叹……人类在天灾面前,总是那么无能为力。回想刚才那位老臣所说的话,简宝脑海中蹦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没隔多久,就被它否定了。
应该不会是那样子……
灾难什么的,很平常。若是真像她想的那样子,事就大条了。
“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禀告?”齐弘澈低沉的嗓音,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除了眉峰紧皱之外,齐弘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下面的三位大臣顿时慌了手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不说,朕就割了你们的舌头,让你们以后有口不能言。”齐弘澈有节奏的敲击桌案,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三名大臣体抖如筛糠,左侧的那位老臣,受不了齐弘澈释放出来的威压,第一个开口说道:“回禀陛下,是陆大人吩咐我们,这等小事莫禀告陛下,叨扰了陛下的休息。”
齐弘澈又是重重一拍桌案,大声怒斥道:“小事!沣州颗粒无收,灾民流离失所,这还是小事?那么你们告诉朕,什么样的事,才算大事!”
“陛下息怒。”三命大臣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听见齐弘澈又一次怒吼,心提到了嗓子眼。
都怪他们听信了陆左相的话,才隐瞒了这件的事。若是早先禀告陛下,也不至于被陛下兴师问罪。
“息怒?朕拿什么息怒!朕看你们一个个都不想要自己的乌纱帽了。”齐弘澈冷冷的眯着眼,浑散发着寒冽的气势。
简宝离他最近,所以最先感受到。爪子轻轻拍打他的手臂,希望他冷静下来。
收到小貂的好意,齐弘澈目光闪耀的看向它,手指轻轻为它顺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齐弘澈冷冷说道:“你们最好给朕一个解释,明早朝之前,商议好用什么方法解决这件事,否则你们都可以提早滚去见先皇。”
三名大臣唯唯诺诺叩首,“微臣定会竭尽全力补救。”
“滚出去。”齐弘澈不再多看他们一眼。
三名大臣落荒而逃,背影狼狈。
纵使齐弘澈残暴无情,但不可否认,他真是一个好皇帝,否则他不会这么尽心尽力治理齐国。
简宝安慰似的拍打他的手背,软软的梅花形垫,轻轻触碰到齐弘澈的皮肤。
那垫又软又,弹非常好。齐弘澈不顾小貂挣扎,逮住它的爪子,恶劣的戳戳某小貂软绵绵的垫。
“别用那样的目光看朕,朕不需要安慰。”一人一貂玩的不亦乐乎,尽管那只小貂是被强迫的。
唧唧……简宝不断的挣扎着,想抽回爪子,她真是白当好人了。谁说好人有好报来着?不是瞎说吗?
挣扎到最后没有力气,简宝被某人抱回盘龙,然后送进小窝,盖好绸缎小棉被。
简宝每逢晚上睡觉,睡姿都是像人一样,四肢摊平着睡。所以那群宫女太监瞧见,都忍不住低声抽笑。就连万年冰山齐弘澈,有时候嘴角也挂着忍俊不禁的弧度。
简宝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小鼻子沿着棉被,一路嗅了嗅。一股浓重的药味,围绕在鼻子边,令它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因为小貂每抹了药膏,直到第二天才会清洗。所以当它钻进小窝睡觉时,不免将身上的药膏味,蹭到了棉被上。
如此一想,简宝歪着小脑袋,目光朝龙看去。齐弘澈整天抱着它,不知道染上这股药膏味没?
一定染上了,肯定是自己长期嗅着这股气味,没有闻出来。
强忍着那股刺鼻的药膏味,简宝辗转反侧的睡了一觉,第二大清早,简宝半眯着小眼睛,翻出温暖的被窝,跑到旁边放着的小碗前面蹲着。那个碗,是特意给它盛水用的,以便它每口渴了,会自己去喝。
迷迷糊糊伸出舌头了两下,砸砸嘴巴……怎么又是辛辣的味道?
小貂顿时睁大眼,嗅嗅那碗‘水’,很大的酒味!
鉴于前两次,没有喝多少滴酒,它就醉得不醒人事。这一次简宝没敢多喝,只了一口,解决口干舌燥的问题。幸亏它的酒品一直很好,喝醉之后只是睡觉,没有到处发酒疯。否则,不知道会多丢脸。
唧唧……简宝朝着陈林喊了两声,小爪子指向那碗酒。似乎在说,你们搞错了,它要喝水,不是喝酒。
陈林僵硬的抽了抽嘴角,半弯着身体,俯道:“你难道忘记了?昨天陛下问你,是不是喝酒,你直点头。所以陛下吩咐过了,把你喝的东西,全换成陈年佳酿。”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砸中简宝的头。她……何时说过这话?
唧唧……简宝疑惑的朝陈林叫。她又不是酒鬼,偶尔喝一次还好,若是天天喝,她岂不是要学弥勒佛,天天睡大觉?
水……水……
见陈林无动于衷,简宝耍无赖似的在地上打滚。一会滚到左边,撞到墙停下,拐了个弯,然后又继续滚向右边,撞到花瓶……
墙是固定的,任由简宝撞,不会移动分毫。可是花瓶不一样,简宝的小板一撞过去,花瓶晃摇了几下,哐当一声,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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