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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舷窗外是宇宙，微弱的星光从窗沿的边框上洒落，对于人类来说过分高大宽敞的舰桥尽头排列着复杂的机组，显示屏上闪烁着荧蓝的规整字符，一排排快速滚动。
机器运作声轻微而平稳。
莉塞特扫视了一遍飞船，在心灵链接里汇报她的发现：“目前没有发现生命。”
琴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飞船底部是储物仓里有四个思维信号。”
顺着她的指引，莉塞特将目光投向脚下，视线突破了重重金属的阻碍，找到了琴示意的思维信号的拥有者。
“呃……”目光触及寻觅的事物，莉塞特静了一瞬，“事情不太好玩了。”
在她的视野里，一切物质都被剥离成勾勒出形状的绿色线条，而能量则呈现云雾般的星团形状，在一团纠缠扭曲的线条里分离出事物对人的空间想象能力是个极大的挑战，不过莉塞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视野，因此分离得轻车熟路。
呈现在她眼中的，是四具高大的机械生命体，冰蓝的能量星团在他们体内以呼吸的频率闪烁，只是粗略目测高度就超过了五米——除了一个比较矮。
——很好，他们误打误撞上了一艘外星人的宇宙飞船。
他们是在数分钟前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艘宇宙飞船上的。
宇宙飞船。科技水平远超人类现有水平——除了莉塞特还算见怪不怪，其他几个人已经彻底目瞪口呆。
琴第一时间用心灵能力为他们构建起精神链接，于是接下来，几个人默默缩在飞船角落里，打算先观察观察再用【星球电梯】传送。
……至少要找到地球在哪里。
虽然知道跳下深渊后传送到哪里都不奇怪，但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一艘宇宙飞船上，第一次参与探索活动的快银还是一阵惊讶。
“你有直接传送到深海过吗？就像大白鲨那种？”他小声问莉塞特。
莉塞特：“……”
一传送过去就像酒囊一样被水压挤破，全身血肉爆开？
莉塞特不想理他。
非常幸运，他们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触发什么警报，这艘飞船重力也很正常，氧气也不缺。
——【希波克拉底的誓言Ⅱ】的成就奖励是【光合作用】，莉塞特猜测大概是这个技能让他们没有窒息而死，字面意思，这个技能让她能够释放出氧气。
……在发现离莉塞特越近呼吸越顺畅之后，小伙伴们愉快地把莉塞特推到舷窗边，然后蹲在她身边，让她沐浴在星光里，再通过这个完全不需要二氧化碳的奇妙光合作用制造氧气……
“我决定回去以后养一盆莉塞特在地下室。”快银一本正经道。
其他几人表示赞同。
“……”
被当成绿植的莉塞特一脸冷漠。
舰桥上的机器结构都复杂得让人无法理解，而且无论是高度还是大小都不是为人类设计的，操作起来难度挺高，哪怕能让琴用心灵感应移动大大小小的扳钮，操作起来依旧……不太可能。
至少斯科特承认他还没信心不学就直接上手一艘宇宙飞船。
不过有以前在星际学院上过学的经历，虽然不算个天才，但勉强是个好学生的莉塞特倒是粗略辨认出了那些设备功用，对于驾驶飞船也有点稀薄的信心。
当然，前提是这艘飞船的乘客离开之后。
“他们……哦他们变形了。”
莉塞特的神情十分古怪。
那些结构像是机械的高大人形忽然发生了变化，复杂的线条重新组装连接，变形成了蛋形的构造，随后被从储物仓发射了出去，目标是飞船下方的星球。
莉塞特征求小伙伴们的意见：“看起来这艘飞船本身就在一颗星球的近地轨道上，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斯科特指着舰桥上的机器：“先用那个寻找一下地球怎么样？”
琴想得更多点：“但是这些外星人使用的文字我们看不懂……”
快银举手：“来一次异星探险怎么样？”
“……”
莉塞特无言地与他对视几秒，默默带着其他几人远离了他一点。
他们小跑到舰桥边，莉塞特端详了一会，戳戳琴的肩膀：“第二层，三排左七，旋转三十度。”
琴缓缓抬起手，眼睛盯着高处的那个旋钮，操纵着它旋动三十度。
“第三层，一排左一。”
“第三层，一排左五。”
“第六层，四排右二。”
“库尔特，那边的红色按钮。”
调试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莉塞特则盯着主显示屏，根据呈现出的反馈判断自己刚才的操作都是什么用途——虽然语言不通，但是星际学院对于如何处理这类情况也有专门的课程，如何通过文本推导出固定语法，进而猜测出意思什么的。
在翻译器没有被发明出来之前，星际舰队就是靠着外星语言专家摸索着和其他种族进行交流的，莉塞特这门课分数不低，现在做的也不算瞎搞。
“好了吗？”
几分钟后，主显示屏忽然被突兀跳出蓝框填满，看不懂的复杂字符一枚枚键出。
莉塞特端详着主显示屏，托着下巴陷入沉思，眼看她没了动作，快银有些好奇地问。
被他的话语从思考中唤醒，莉塞特瞥了他一眼，“嗯……好消息是我们下面的星球就是地球。”
在小伙伴们来得及露出笑容之前，她吐出一口气，“坏消息是，系统锁了，飞船进入封闭状态，并且发送了报告……接收方是谁你们都知道的。”
“……”
莉塞特真心实意地说：“跑吧。”
血月下噩梦难度的第二层，想安安稳稳度过一个月怎么可能？
【星球电梯】发动，轴线确定，莉塞特最后问了一次：“你们想选离我们近一点还是远一点的传送点？”
两者之间大概隔了一个地球的距离，嗯。
“近点？”
话音未落，四周光线一暗，刹那间，他们已经再度踩上了坚实的泥土。
在惊险刺激的外星飞船短途旅游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地球。
“刚才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看起来这群，嗯，外星人，他们一直在试图学习地球文化，我有翻到他们接入互联网的历史记录。” 莉塞特原地拉伸舒展身体，一边将目光投向同伴。
她迟疑了一瞬：“……看起来他们对地球还挺友善的。”
琴闭着眼睛，食指抵在太阳穴上，搜索附近的环境，确认安全与否。
“这里是美国……”
“旧金山。”快银插嘴道。“我刚才看到报纸了。”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袋印着KFC标志的塑料袋，一边啃着汉堡一边把袋子递给同伴：“来点吗？我没看都有什么，你们得商量一下怎么分。”
琴：“你付钱了吗？”
快银：“我又没被抓到。”
说着他举起了右手——这次是几杯外带的可口可乐，麦当劳的，之前吃了一口的汉堡已经不见了。
翻了翻袋子，快银拍了下头，“忘拿吸管了。”
他把几杯可乐递给莉塞特，几乎就是下一刻，手里已经出现了一把吸管。
“夜宵时间！”他欢快地说。
静默片刻，小伙伴们纷纷愉快地享用起了免费的夜宵，徒留莉塞特在原地眼角抽搐。
不，想想自己也没干过什么好事，不说【真理法庭】，就说自己之前……
她看了眼把墨镜推上额发的快银，和他愉快的表情……她默不作声地妥协了。
这时，夜空忽然被耀眼的光芒点亮。
光亮来自头顶，几个人抬起头望去，四颗流星从云层中冲下，炫目的焰尾划破萧瑟夜空，从他们头顶呼啸着飞了过去。
琴默默低下头，意味深长地盯着莉塞特：“我们的路线，其实和离开飞船的那些外星人一样对吧。”
莉塞特：“……”
莉塞特装傻：“……喵喵喵？”
泽维尔学院。
“最开始，我只是觉得她的长相很熟悉……”
莫伊拉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提包，抽出几份文件影印件，在查尔斯面前的桌面上摊开，语气凝重：“历史上从不缺少变种人的痕迹，‘白日星’就是我们在追查变种人的过程中发现的，她最初出现在萨拉热窝事件的一张照片上，后来我们在更多的地方找到了她的踪迹。”
“她是一个斯拉夫血统的白人女性，最早可以找到的身份证明上名字是伊丽莎白·布朗，年龄在孩童和青年之间变幻，头发经常被她染成其他颜色，再加上鲜少被捕捉到身影，所以没有清晰的照片，但有一点是确定的。”
莫伊拉身体前倾，加重了语气：“近百年的时间里……她都没有衰老过。”
“对于变种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罕见的现象。”查尔斯评价道，“变种基因让瑞雯的衰老远远慢于常人，和她一样的例子肯定存在。”
莫伊拉点头肯定，“所以还有别的特殊之处。白日星的足迹遍布五大洲，在二十世纪上半叶集中在欧洲，二战结束之后更多的出现在美国，每隔十几年她会消失一次，再出现时会重新变成孩童，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没有被发现的原因。”
查尔斯拿起一份文件，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为什么你们叫她白日星？”
莫伊拉从文件堆里抽出一张，有些犹豫地说：“那是……对她的能力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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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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