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花开

　　第四节 交易
　　“怎么会是你？”雨灵看着推门而入的人，睁大了眼睛。她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是他。“禁卫军统领二品带刀侍卫南段给灵主子请安。皇上命臣彻查冥星国十七公主耶律晴华之死，可是灵主子乾日国国君则命令本暗使将天牢中的您营救出来，有命令让我转述给您。国军安排您将此次杀害冥星国公主之事嫁祸给慧妃，将崔丞相牵入其中，让天辰皇上失去对崔丞相的倚重，并且挑起天辰国与冥星国的战争。在下已经为您设计好脱身妙招，并且已找到合理的将天辰国丞相之女拉下水的证据。”南段颇为自傲的站在房中，虽自称为属下，但是没有一点属下对主子应有的尊敬。“南侍卫，你食君俸禄却卖国求荣，如何堪称儿郎？你对的起生你养你的国土，对的起皇上对你的器重，对得起两国百姓？我不会卖国的。你找错人了。我也不是你什么主子，我是天辰国的人，我只承认和听从天辰皇上的命令，至于什么乾日国国君与我何干？我也不会将杀害冥星国公主一事随意施加于他人之身。真凶是谁，我相信皇上定有决断。既已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雨灵愤怒的瞪视着南段，南段听到雨灵的陈述后，一直表露出来的不尊之态收了起来，脸上呈现了深深的敬佩之情。
　　“好好好，灵贵妃果然没有让朕失望呀。”皇上一身明黄色的便袍黑色高底小朝靴不知什么时候已从南段推开的门走入了房内，站在南段的身后鼓掌称赞。“臣（罪妾）给皇上请安，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示意平身，他随意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细细的看着雨灵。雨灵已褪去了锦衣华服，一身青白的粗布监服穿在她稍闲清瘦的身子上显的又肥又大，空荡的在风中摆动，平白给她添加了乘风归去的仙灵气质。她越发的瘦了，整张脸就剩一双奇大无比的眼睛闪烁着精亮的光，回看着皇上。“皇上，南侍卫他……”雨灵向皇上坐的位置稍稍靠近了一点，以防南段恼羞成怒出手弑君，自己好第一时间救下皇上。南段看出了雨灵的紧张和护主，他和皇上同时对望一眼后，嘴角都挂上了笑容。
　　“南侍卫，你自己给灵贵妃解释一下吧。”皇上带着浅笑的看着南段。“是，臣遵命。灵贵妃，我是乾日国安插在天辰国皇宫中的內作。”南段说完看了眼皇上，皇上点头示意他可以和盘托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南段拉下脸不等雨灵发难，接着说：“我真实身份是皇上安插在乾日国的暗使之一武使暗夜，是乾日国国君私人武装力量，只听命于乾日国国君。国君在九个月前得知天辰国皇上要选妃，特派媚使前来天辰国，混入皇上的后宫，以便刺探天辰国内部消息。同时陪我混入天辰国皇城内，听命于媚使的差遣和保护媚使安危。我们之间通过特定的人和奇特的密语相互交流信息，从不彼此见面，故我不知道其他暗使的真身。但我可以肯定媚使一定在你们这些嫔妃之中。她曾和我联系过。她命我派出我统辖的隐卫在通往天辰国的各路段设伏，力在歼灭送亲队伍，杀死冥星国和亲的晴华公主，引起两国纷争。为防止打草惊蛇，我表面上依媚使命令伏击了冥星国送亲队伍多次，实则按照皇上的命令暗中维护冥星国使臣和晴华公主安全抵达京城面见皇上。”南段将自己的身份说清的同时也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大致交代了一下。雨灵听得有点咋舌，这个人的身份之复杂，让人一时半会儿不好理清楚。雨灵心想：你这么复杂的身份，听令于两国皇上，他们会放心你吗？自求多福吧。雨灵将怜悯的眼神投向了南段。
　　“灵贵妃，南段的身份已经给你解释清楚。我想你一定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朕的意思，意在试探你是否是南段口中的媚使。看来你不是。让我很失望呀。冬梅用命保证你不是，看来她的命留住了。”皇上心情很好的笑着，哪有失望的表情。“冬梅？冬梅在哪里？她怎么了？这件事情与冬梅没有关系呀。求皇上放了毫不知情的冬梅吧。”雨灵一听冬梅，心里那个急呀，终于有这丫头的消息了。她的病好了吗？她可千万别被卷进这件事情里呀。“咦，你们主仆怎么求情的说辞都是一样的，要不是朕亲见一身是血的冬梅拼劲全身力气说出这话，而你在天牢中不得见她也说出这样的话的话，朕一定会怀疑你和她串词了。”皇上好笑的看着听到冬梅一身是血的雨灵几近抓狂又极力强人的表情。心想：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李雨灵。你是如何收买的人心？冬梅全身上下无一块完好肌肤，全身是血，蜿蜒爬行数十里，在朕必经的路上拦住朕，就为告知朕，你是无辜的，你是被陷害的。她没有证据证明她仅用性命相保。你入天牢后，朕的辰寝宫、乾龙宫前跪满了灵曦殿和浣洗苑的宫人们，他们都愿用性命担保你无罪，你不会是杀人凶手。耿嬷嬷，杨娜，香草，小邓子央求朕还你清白，他们长跪在朕的辰寝宫，估计现在还在吧。朕起先认定你就是乾日国的媚使，因为你背景清浅却可以一步青云，多重筛选却关关通过。经过三番四次的试探，朕也开始迷茫了。你虽性格冰冷，却对身边的宫女太监甚好；你虽经常表情木然却蕙质兰心；你虽常常不待见他人，却落眼于细微之处，在他人需要时伸出一只手。这样的你让朕越来越关注，越来越倾心。朕开始怀疑之前的认定，如果你为了做给朕看，朕看见了，动摇了。但是为了彻底消除朕心中的猜疑，朕选择了将你收监而后劫狱，冒充乾日国暗使，最后试探你是否是乾日国的媚使，身负杀害冥星国公主挑起两国争端的任务。通过你与南段的对话，朕深信不疑你不是凶手也不是冥星国的内作。朕的那颗心就又向你靠近一点。“冬梅，朕已经命人暗中施救了，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皇上收起浅笑慎重的说着。雨灵听到冬梅已经性命无忧，彻底放下了濒临崩溃的心情。皇上看到这样的雨灵，心抽痛着：你还有闲工夫去管别人的死活。别人朕都可以保住，倒是你，你已经是砧板上的肉，如若无法澄清，朕只能……即便有办法澄清，也会有人不让你抽身的。所以只有你与朕联手将真凶和媚使揪出来，你方可解脱。
　　皇上正欲开口，就听雨灵问南段：“难道劫狱的真是南侍卫你派的人？”雨灵已经猜到但是她还是要南段亲口说出来。“是，但不是南侍卫派的人而是朕和南侍卫。朕还没有进过天牢，托你灵贵妃的福，朕见识了一下天牢，还当了一回劫狱客。”皇上一副我无所谓的样子，让雨灵看的牙痒。雨灵心想：是你自己要去劫狱的，我可没有求你将我劫出来。一看就知道你现在很享受这种另类的刺激，还得了便宜还卖乖，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将责任推到了我身上。我比窦娥还冤三分呢。怎么这九月天没有飘雪呀。
　　“灵贵妃，朕想和你做个交易。既然你已经被人推入这蹚浑水中还沾了一身，我想和你联手将这个人找出来，还你清白。也好让那些个长跪在辰寝宫中的人离开，别再烦朕。你可愿意？”皇上笑的想个狐狸一般，等着雨灵答应。“好。”雨灵冷冰冰的回答着。她可以有选择吗？皇上不是已经铺好了路，雨灵只能走了。为了那些个用命作保她重视的亲人而且现下她是戴罪之身，而且还是潜逃人员，要是找不出真凶自己必将成为此次杀人事件的杀人犯。被劫出狱，还知道了南段南侍卫的身份，如果不想被悄悄的处理掉，就只有和这只腹黑的老狐狸联手了。哎，真是命苦呀。一波未平有一波。
　　在那件房屋中，皇上和灵贵妃极为爽快达成了如何引蛇出洞的联手协议。可世事难料，谁又会落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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