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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三坑人不成反坑自己。
明楼是在医院醒来的。
医生当时也说明了——想太多、劳累过度、饮食不调，加上自己本身又有头疼的毛病，在身体透支的情况下晕倒也就顺理成章了。
阿诚正坐在病床旁，手上的苹果正削了一半。
他看到明楼醒了，也没多说什么，就汇报了一下他的电话对象——“我给大姐和汪曼春都打了电话，市政厅那边也请假了。”
明楼知道阿诚是生气了，最近他总是琢磨着大姐和他说的那些话，再加上樱花号的事情，于是就想得太多了些。
只是他没料到自己居然会有被急救车拉到医院这么严重。
他讪讪的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没料到吗……”
明楼的身体一贯健康，唯一有的毛病大概就是[删除]日月木娄[删除]头疼，所以能够闹到进医院这样是谁都始料未及的。
“我知道您是不甘心被大姐赶出来，你要是真的想回去，我陪您回去给大姐跪下认错，大姐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又怎么会不答应呢？再不济还有明台呢，他虽然胡闹但是也不会乐意这样下去的……”阿诚是真心的担心明楼，他们都是大姐至上的人，当然知道明楼没事儿就在琢磨些什么，但他们是家人，真的不想走的话求着留下又怎么样呢？
是的，被赶出家门这样的事情是能够减轻怀疑，但是他们却是在明镜回上海后背赶出去的，之前明楼一个月没回家被当众打了脸都没被赶出来，这个时候被赶出来嫌疑反而增加了。
“你别说了，是我对不住她。”明楼难得这么虚弱，阿诚也就不继续说下去了，难得的一次劝说也只是情绪偶尔的爆发而已。
阿诚不说了，他继续他专心的削苹果大业，然后将刀扔在一边的矮桌上，自己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明楼苦笑起来，“有你这么对待病号的吗？”
不过阿诚能够这么悠闲的在这儿守着他也就是樱花号的收尾工作差不多了，他也就安心的微微合上了眼，享受这难得的轻松。
有人敲了敲病房门，阿诚急忙把啃得差不多的苹果扔进垃圾桶毁尸灭迹，然后搽了搽手才走过去打开了门。
是汪曼春。
“汪小姐！”阿诚朝着面容焦急的汪曼春点了点头，然后侧开身体让汪曼春看床上的明楼。
明楼也不知道是真的睡过去了还是怎么样，对此完全没有半分感觉。
“我们出去说吧。”汪曼春自觉的将声音小了下来，颇为担忧的看了两眼床上的明楼，但又实在是担心，只好把阿诚扯了出来。
“汪小姐不用担心，医生说先生是因为劳累过度才倒下的，毕竟最近的事情实在是有点……”阿诚搓了搓手，一边在心里腹诽百分百在装睡的明楼，一边露出格外真诚的笑容面对汪曼春。
“您也知道，大小姐这次把先生赶了出来，先生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的，毕竟您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和当年也有些不同。”
汪曼春的脸上渐渐绽放出逼人的光彩，她看着阿诚，“你的意思是……这次明镜把师哥赶出来是因为？”
阿诚特别淳朴的点了点头，“没错，先生也是提了终身……”
两人又交换了一些“情报”，然后一同走了回去。
还没推开门就听到明镜非常克制的声音，“……回家吧，我是管不了你了，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真怕这一趟来就见不到……”
“大姐！”明楼很少有这么虚弱的时候，这么一看着明镜又心疼了，她的弟弟哪个不是意气风发气度凛然，为何却偏偏……
虽然虚弱，但是明楼的语气里面显然的有些欣喜，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询问了，“……我和谁在一起也可以吗？”
明楼承认这个时候利用了大姐的感情，但是他却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不想再等下去。
明镜却没意识到他耍的小心机，她是匆忙之间赶来的，一向妆容整齐的她未施脂粉，头发更是毛躁的垂着，手包也和大衣的颜色完全不搭。光是看着明楼憔悴病弱的样子她就几乎快要掉下泪来，哪里能够注意到那些小细节？
“都依你，都依你！”
门内明镜不住的掉泪，门外的阿诚和汪曼春却沉默了。
阿诚低着头看汪曼春的表情，从狂喜到怅然若失，到最后竟然也直直的掉下泪来——她等了这一句话多少年，耗费了多少的青春，埋葬了多少的天真，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她终于听到了这句话，却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边溜走了，再也找不回来。
阿诚见状多少有点尴尬，他好不容易在身上找到一条干净的手帕递给汪曼春，然后看着她的情绪慢慢的得到控制。
汪曼春看着阿诚有些担忧的目光倒也清楚，她当然可以现在进去，但是现在进去未免会让明镜心生芥蒂，她虽然一直和明镜不和，但是更清楚的是明楼到底有多在乎那个大姐，自然不会去触霉头。
“我明天再来看师哥。”
她朝着阿诚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看起来就像是变成了当年尚且天真的小女孩。
阿诚目光复杂的送走了汪曼春，才敲门进了明楼的病房。
明镜的情绪也控制下来了，她瞥了两眼阿诚，“阿诚，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丢下明楼一个人？”
阿诚有些尴尬的看了两眼老神在在的装虚弱的明楼，狠狠的在心里鄙视了一番，“刚刚汪处长来了……”
“汪曼春？来了也不进来，好像谁会对她做什么一样！”明镜终于恢复了之前的气度，但是想着先前对弟弟的承诺还是有些不自在。
屋里另外两个人自然不会给不在此地的汪曼春说多少，顶多就是明楼虚弱的劝了两句，劝不听也就任由明镜愤愤然了。
明楼看着大姐，悄悄的朝阿诚笑了笑。
明镜余光瞟到这小动作，心里面总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东西。
她不欲多想，整理了一番形容。
“我去医生那里，一会儿再回来看着你。”
她一步一步走出去，回了头便看见阿诚在自己身边，她压下心里升起的莫名情绪，看着阿诚细心的关闭了明楼的病房门。
“大姐，我送你过去。”
“阿诚，我将你们赶出去，你们可有怨恨？”走廊之中一个人也没有，明镜的声音很低，若不是阿诚一贯耳尖大约还听不到她的声音。
阿诚腼腆一笑，“大姐自然有大姐的想法，只是……”
他在斟酌着怎样才能让大姐知道她是好心办坏事了。
“现在正是风雨飘摇之时，大姐的这个做法实在是雪上加霜，怕是上面认为这是演戏了……”
虽然他们已经差不多在汪曼春和梁仲春那里透露了一些假象，但是在那两个人狗咬狗之前还是得谨慎一些。
明镜怔了，许久都没再说话。
“大姐不用担心，大哥也差不多……了。”阿诚含糊的提醒着，未尝不是希望明镜再做出什么事情来，更何况这样的自作主张他也不是第一次了，驾轻就熟。
明镜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在明镜询问医生的过程中，阿诚全面保持着沉默，他看着明镜的情绪慢慢的变化。
愧疚，自责，后悔。
阿诚不知道明镜是听了梅长苏的话才做出这个她细想下觉得对自家兄弟有利的事情，他只是当真觉得明镜只是后悔着自己这一时的行动。
他不知道明镜深恨自己轻信了一介孤鬼之事，更是对自己帮了倒忙的事情格外自责。
他只是小声的安慰着明镜，然后将人重新送回了病房。
大晚上的，折腾了一天他也难得觉得有点撑不住了。
明镜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用洋火点燃，看着它慢慢的化为灰烬。
——你既做出与自己说法完全不同之事，那么我也不必信守契约！
她爱怜的抚了抚亲弟弟的鬓发，心里面升起浓浓的满足。
她是真的管不了他在做些什么了，但是樱花号既然爆炸，那也就足够了。她的弟弟并未离她远去，他们还在同一条大道之上。
这就已经够了。
她知道她在这些事情上并不聪明，不然也不会就那么傻傻的听信了那只鬼的鬼话。她以为她帮助了自己的弟弟，但实际上却是将他推往了悬崖边缘。
都是她做错了。
她至今还记得在父亲病榻前发的誓，她要保护好他。
她不允许因为自己的愚蠢，而让弟弟身处险境、身处死地。她不怪阿诚将明楼的病情夸大，因为她知道阿诚是一心为了他们着想，因为她知道她很怕后悔。
如果说弟弟因为她的动作而被日方上层怀疑，那么以他的身份是很难脱身的，她清楚这一点，所以才听从那只鬼的建议将人赶了出去。
但她没想到将弟弟赶出去会产生这样的后果，她天真的以为可以帮助他们摆脱嫌疑。
所以即使是再不舍，她也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却没料到，事情却是朝着她期望的相反方向而去。
值得庆幸的是，明楼已经帮助她拉住了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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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明楼病过除夕的，但想想……我的智商实在hold不住明长官被更加怀疑要怎么解决；而且靖苏见面没有明长官也实在是一件憾事，所以就算了。
下章拉飞流出来遛遛~
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章二十三坑人不成反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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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