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拯救歪掉的世界！

　　傍晚的风裹着寒意，吹得别墅周围的梧桐树叶子沙沙作响。凌雷和秦庄开车回来时，天边还剩最后一抹橘红色的晚霞，可别墅门口的路灯没亮，黑洞洞的门像张着嘴的野兽，透着说不出的压抑。两人对视一眼，秦庄先放慢脚步，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异能武器，末世里，门户大开总不是好事。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破碎的瓷器味扑面而来。客厅的灯没开，只有阳台的落地窗透进点晚霞的光，能看到地上摔碎的玻璃杯，水渍顺着地板缝蔓延，还有涂善铃的外套掉在沙发边，皱巴巴的。涂善铃就瘫坐在碎玻璃旁边，后背靠着茶几腿，双手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哭腔断断续续传过来，像被掐住的小猫。

　　“善铃！”秦庄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碎玻璃，伸手想扶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涂善铃的手从脸上挪开，露出通红的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没看秦庄，反而看向刚走进来的凌雷，眼神里带着点没藏住的不满，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凌菲被军政大楼的人抓走了。”

　　凌雷的脚步顿住，指尖下意识攥紧：“抓走了？为什么？她犯什么事了？”

　　“犯什么事？”涂善铃苦笑一声，伸手抹了把眼泪，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在做买卖异能者的勾当！把基地里的异能者骗去黑市，卖给对立派的研究院，那些人拿异能者做实验，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更抖了，“前些天失踪的王鲁人，你还记得吗？就是她骗走的，说要介绍王鲁人去做‘高薪任务’，结果直接送到了研究院的地下室，手脚都被锁着，差点被当成实验品！”

　　凌雷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他想起凌菲前几天总说“出去见朋友”，想起她口袋里偶尔露出的陌生钞票，想起王鲁人失踪那天，凌菲还假惺惺地说“王鲁人可能去别的基地了”。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从小跟在他身后喊“哥”的妹妹，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不可能……”他喃喃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跟王鲁人无冤无仇，跟那些异能者也没矛盾……”

　　“为什么？你问她去啊！”涂善铃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声音拔高了些，“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去军政大楼的监狱问她！我也想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毁了自己，还要害别人！”她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季珂艾已经带着人去研究院救王鲁人了，刚才她给我发消息，说王鲁人还活着，就是有点虚弱，已经在往基地送了。”

　　凌雷没再说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闷又疼。他转身就往门口走，脚步快得有些踉跄：“我现在就去监狱，我要亲自问她。”

　　秦庄想拦住他，却被涂善铃拉住了：“让他去看看吧，不然他不会死心的。”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军政大楼的监狱建在基地最边缘的废弃工厂里，周围连盏路灯都没有，只有监狱门口的两个探照灯亮着，惨白的光打在生锈的铁门上，透着股阴森的气息。监狱里的空气又潮又冷，还混着淡淡的霉味，走廊里的声控灯坏了大半，凌雷走进去时，只能借着手机的光往前走，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工作人员打开凌菲单间的门时，凌雷还存着一丝侥幸，或许是误会，或许凌菲是被胁迫的。可当他看到那个坐在角落里的身影时，所有侥幸都碎了。凌菲没穿平时那些时髦的连衣裙，而是套着一件灰扑扑的囚服，布料粗糙，袖口还磨破了个洞，露出里面冻得发红的手腕。她背对着门口坐着，头发乱糟糟的，肩膀瘦削，完全没了以前娇生惯养的样子。

　　“凌菲。”凌雷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没想到，再次见妹妹，会是在这样的地方。

　　凌菲猛地转过身，眼睛亮了一下，快步走到铁栏边，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铁条，指节泛白：“哥！你来了！你是不是来救我的？快让他们放我出去，这里又冷又脏，我待不下去了！”

　　凌雷看着她眼里只有“出去”，没有半分悔改，心里的失望像潮水般涌上来：“放你出去？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买卖异能者，害了那么多人，王鲁人差点被你害死，你就没觉得自己错了吗？”

　　“错？”凌菲笑了，笑声尖锐，在狭小的牢房里格外刺耳，“我为什么要觉得错？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哥，你难道忘了吗？以前你为了给我买件新衣服，要去接好几个危险的任务，手上划得全是口子；上次基地粮食紧缺，你把自己的那份省给我，自己饿了两天。我不想再让你吃苦了！”

　　她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带着点偏执的兴奋：“研究院的人给了我很多钱，我都存在军政银行了，密码是你生日。等我们有了钱，就不用再看别人脸色，不用再做那些危险的任务，我们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凌雷愣住了，他从没想过，妹妹的“为了他”，会是这样扭曲的方式。“我是你哥哥，你怎么会对我有这种心思？这太荒唐了！”

　　“哥哥？”凌菲的眼神冷了下来，“你又不是我亲哥哥！我们只是养父母家的孩子，你凭什么只能当我哥哥？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有错吗？”她伸手想碰凌雷的脸，却被凌雷下意识躲开。凌菲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看着眼前陌生的妹妹，终于明白，有些执念，早就把她的善良吞噬了。“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妹妹。”他说完，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

　　“哥！你别走！我错了！你回来！”凌菲在后面哭喊，用力拍打着铁栏，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呜咽，“我没做错……错的是你，是乔雅歌，是这个基地……”

　　凌雷走出监狱大门时，冷风一吹。他刚想拿出手机给乔雅歌发消息，就看到不远处的路灯下，一个身影靠在墙上，是乔雅歌。“回来了？”乔雅歌的声音很温柔

　　“季珂艾已经把他送回基地医院了，就是有点营养不良，还有点受惊吓，医生说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乔雅歌看着他红红的眼睛，没提监狱里的事，只是轻声说，“涂善铃的情绪也平复了，秦庄在陪她，我们先回家吧，外面太冷了。”

　　凌雷点点头，跟着乔雅歌往家走。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路沉默，却没人觉得尴尬。

　　与此同时，军政大楼的办公室里，灯光还亮着。刘辰逸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基地粮食储备的文件，平时总带着笑的脸上，此刻满是严肃。刘伯坐在对面，手里拿着茶杯，眉头皱得紧紧的。

　　“虽然把对立派的研究院端了，可我们的净化土地实验还是没进展。”刘辰逸把文件放在桌上，指尖敲了敲桌面，“现在基地的粮食只够撑一个月，普通人每天只能领半份口粮，昨天已经有人在食堂闹事了。异能者的粮食虽然够，可要是普通人饿肚子，基地早晚要乱。”

　　刘伯叹了口气，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我已经让人去联系周边的基地，看看能不能招些懂农业和化学的人才，说不定能帮上忙。对了，凌雷的妹妹凌菲，军政那边给她判了什么刑？”

　　“好像是半个月后执行枪决。”刘辰逸的声音沉了些，“那些被救出来的异能者，联名要求重判她。研究院里的人，大多是以前被异能者欺负过的普通人，借着实验的名义报复异能者，凌菲帮他们抓了那么多人，那些受害者怎么可能放过她。”

　　“可惜了。”刘伯摇摇头，“以前凌菲来军政大楼找凌雷，还是个挺活泼的小姑娘，怎么就走了歪路。”

　　“她不是走了歪路，是被执念逼疯了。”刘辰逸整理着西服裤的褶皱，其实上面根本没褶皱，只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打着喜欢的名义，做伤天害理的事，把自己的执念，变成了伤害别人的武器，最后只能自食恶果。”

　　两人没再说话，办公室里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巡逻声。

　　乔雅歌把凌雷带回家时，瓜瓜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玩着积木。看到凌雷，瓜瓜立刻放下积木，跑了过来，仰着小脸看他：“凌雷哥哥！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可他刚跑近，就停住了脚步，皱着小眉头，盯着凌雷的眼睛：“咦？凌雷哥哥，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像哭过一样！”

　　凌雷的脸瞬间有点发烫，赶紧转过头，假装看墙上的画：“没有，外面风大，沙子吹进眼睛里了，揉红的。”

　　乔雅歌在旁边忍不住笑了，揉了揉瓜瓜的头：“别胡说，凌雷哥哥就是进了沙子。”

　　“真的吗？”瓜瓜还是有点怀疑，他松开一只手，偷偷看了凌雷一眼，又赶紧捂住，“可是眼睛红红的好吓人，姐姐，我们快回卧室吧，等凌雷哥哥眼睛好了再出来。”瓜拉着凌雷的手，要给他看自己搭的积木城堡。乔雅歌看着两人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有时候，孩子的天真，总能轻易抚平成年人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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