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零轨

　　拉着窗帘的病房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空抱膝坐在墙角，病服令他显得更加消瘦，其实他的确瘦的可怕，简直是骨瘦如柴，他用一双幽静的黑色眼睛注视着床上昏睡的零。零从来没有睡这么长时间过，自开始接受【智】就很少睡觉。医疗忍者找不出昏睡的理由。虽然医疗忍者说他要好好休养，但他执意要留在这里。

　　门外，卡卡西正在听医疗忍者汇报空的状况。“简直不可思议，严重的营养不良，内脏衰竭，心肝脾肺肾没一个好的，居然能够撑到现在。虐待！绝对是虐待！”卡卡西问道：“他有说什么吗？”医忍摇头：“问什么也不回答，只是要待在零的病房。”卡卡西皱了下眉，伸手推开门，只见里面一片昏暗，窗帘处隐隐透出些光亮。他轻声问：“怎么白天还拉着窗帘？”医忍回答：“空要求的，说是零不喜欢有光。”

　　卡卡西走进去，零依旧睡得很安稳，没有醒来的迹象。他转而走到空的面前，蹲下来，“你感觉怎么样？”空低着头不说话。卡卡西继续温柔地问：“你知道零是怎么了吗？”空抬头看着他：“你是卡卡西？”“是的，我是零的哥哥。”听到回答，空又问：“你会保护他吗？”卡卡西让其他人出去，关上门，既然黑暗能够给空安全感，卡卡西就没有拉开窗帘。他继续劝说：“当然，我会保护他的。所以你需要告诉我他遇到什么麻烦了，这样我才能帮他。”

　　空显然很犹豫，他看了看床上，随后说：“我只告诉你，你不能说出去，不然零会有威胁，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卡卡西做出了保证。空说了隐世的现状，还有零正在接受森罗万象的事。“零说，那就像下载文件，先是逐一下载，然后是批量下载，最后是下载压缩包。虽然他说得轻松，但我知道他的状态不好。”海量的知识涌入大脑，那种感觉肯定不好受，人脑到底不是电脑。卡卡西能够想象出零这段时间有多么难熬。

　　零现在昏睡不醒的状况，可能是因为是他的精神压力太大，身体强迫他休息。或是他困在精神世界里无法出来。卡卡西试图说服空回到床上休息，挂点滴，按时吃饭，但是失败了。走出病房后，他叫来井野，想要她进入零的精神世界，看看发生了什么，这有一定的危险，因为零的体内存在着森罗万象。

　　井野将手按在零的头上，闭上眼睛让精神进入零的大脑。她来到了一个广阔的空间，她没有看到许许多多的记忆，而是被众多的文字包围了。她向深处走去，终于发现了零，他站在文字的漩涡中，似乎要被那些黑色的字吞噬了。井野知道要如何唤醒困在精神中的人，她企图到零身边，与他交谈，但还未等她靠近，一股危机感让她背上的寒毛都炸起来了，她回头，看到一个巨大的女人正垂着眼帘看着她，宽袖子里的手留着长又尖的指甲，感觉好像她是这个女人手心里的玩偶。

　　“啊——”井野尖叫着弹开，摔在地上，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但似乎无法看清眼前的东西。佐井握住她的肩膀，担心地直问：“没事吧？没事吧？”井野像是被吓傻了，喃喃不已：“他的身体里有个女人！好可怕！”

　　卡卡西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和其他四个影曾经猜测森罗万象是有自我意识的，井野的说法证明了这一点。森罗万象的意志如此强烈，能够把井野从零的精神世界赶出来，那么就有可能把零困在里面。井野现在是在精神忍术领域很杰出的忍者，既然她都不能成功入侵零的精神，其他人来说不定会被森罗万象摧毁精神。

　　梅崎站在走廊上，趴在窗口，外面的景色一片祥和，微风吹动他的头发。纲手站在他身后，“万天的目的是什么？”梅崎回过头来，他知道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巨【乳美女实际上是个武力值爆表的老婆婆，所以他丝毫不敢懈怠：“我想要阻止森罗万象的苏醒。”纲手发现他用的主语是“我”，这说明可能万天内部的想法是不一致的。其实纲手十分不乐意万天插手，隐世的人都不值得相信，但纲手不愿意惹怒隐世，而且零一直和万天有来往，轻易不能和万天起冲突。

　　零被困在精神世界中，他还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最终被森罗万象缠住了。森罗想要吞了他，只不过掌握了大量【智】的零不是那么容易被吞噬的，所以他们僵持了起来。井野的进入没有被零发现，团团围住他的【智】足以闭塞他的感知。有森罗在，其他人根本进入不了零的精神世界，也就意味着只能靠零自己清醒。

　　一连数日过去的，零仍然没有醒来，但有几次他突然出现剧烈挣扎的症状，仿佛是想要摆脱什么，或是与什么在战斗。医疗忍者好说歹说，总算让空回自己的病房休息了，但是这孩子的身体状况没有一点好转。另外糟糕的是，灰狼众的人不断前来，想要劫走零。根据木村的情报，灰狼众已经派出分刀来处决空。

　　玄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以零的角度来说，玄间是和他往来频繁的人之一，但以玄间的角度看，零绝对是与他有关系地人里面相处时间不长的了，顶多算是“好朋友的弟弟”。但是当他发现自己喜欢上零这个不可思议的真相后，他就止不住地想那个人，他觉得自己都要变得和卡卡西一样忧心忡忡、未老先衰了。其实零刚回来的时候，玄间就想要来探病了，但是零是不允许被探视的。

　　现在情况好了点，他就来了。玄间摸了摸零的脸颊，零的眼睫毛在阳光下泛着层金色。虽然空说，零不喜欢房间里太亮，但护士还是认为整天拉着窗帘对零不好。玄间轻轻叹了口气，即便零现在醒着，他也不知道能够说什么，甚至连喜欢的话也说不出来。玄间想不明白自己喜欢上零的原因，但是他就是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你这家伙，就是会到处捣蛋，把我的心弄得乱七八糟，却什么都不知道。”

　　玄间坐在床边，长久地注视零的面容，看着呼吸罩上忽现忽现的白雾。“唉——”他叹了口气：“我去买铜锣烧，你快点醒来，不然我就在这里吃光。”玄间走了出去，关照护士多多注意。没多久，躺在床上的人动了一下，缓慢地抬手拉下呼吸罩。零刚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迷糊，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从窗外的景色，他认出自己处于木叶，但是他怎么会跑这里来了？

　　门轻轻地被推开了，玄间拎着一个印着铜锣烧的纸袋走进来，看见坐在床上的零兴奋地走过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零直接问了：“我怎么回来的？有没有个黑衣服的男孩和我一起？”玄间把铜锣烧放在床头柜上：“他在隔壁呢，不用担心。吃铜锣烧，我刚买的。”他突然对自己那么好，让零很是受宠若惊，他还以为玄间会先问为什么跑出去的事。零挑了个栗子味的铜锣烧，玄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塞进嘴里。然而当铜锣烧快要被咬到的时候，零猛地跳起来，把铜锣烧糊在了玄间脸上，并且利用玄间视线受阻一拳打过去。

　　玄间及时地避开了这一拳，惊叫道：“你干什么！”零冷笑，连连发动攻击。玄间晓得自己暴露了，便解除了变身术，变成了一个戴线帽的男人。零不认识这个人，但能确定这人是灰狼众。就在两人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空夺门而入，身后紧跟着一个使用长刀的男人，这男人的右手腕上刺着藤蔓似的纹身，这是分刀的标记。空扑过来，拉了零就跳出窗子。

　　外面埋伏着众多的灰狼众，此时像张网般围了过来。这般的行动引起了木叶忍者的注意，因为早做了准备，还有暗部加入了战斗。空坚守着要保护零的誓言，用手指指着分刀，实际上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战斗了——他看不清东西，听力下降，疼痛可以要了他的命。分刀冷冷地说：“反正你马上要死了，为什么不束手就擒呢？死亡也是你的愿望吧？”不想死的人都不会去学气罗。然而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空那种又希望活下去，又希望消失的愿望？

　　零想起森罗对他说的话。“既然你想要空活下来，那就救他。”“但那不是他的愿望。”森罗飘浮在空中，长长的白衣飘动：“只要把‘学习气罗’这一事实消除就行了，这点事情以你的能力还是能做到的。”零回以沉默。他希望空活下来，能够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起码要享受一下活着的快乐。但他又不确定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是不是符合空的希望。

　　零不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弱者，学会了众多忍术的他一对几还游刃有余。被【智】冲击的大脑还有些糊涂，零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只要站在自己面前的全都砍掉就是了。梅崎是挺厉害的忍者，但他不敢杀人这一点简直是死穴，所以他不算太强的助力。直到空被击飞到零的脚边，零才清醒些。他又想起了森罗的话，心里乱成一团麻。很快灰狼众就丢下一地尸体退却了，他们这一次大型进攻显得急躁了，或许有什么事情迫使他们要马上得到森罗万象。

　　零却顾不上那些，他的注意力全在空身上。空开始呕血，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以前他总是能逞强，装的跟没事人似的。零抱着他，望着他从来都是苍白的脸，声音颤抖：“喂……不要这样，我不要你死。”空急促地喘息着：“这一天终于来了……我很高兴，我们的约定一直遵守着……这段时间里，你让我感觉活着了。”他费力地抬起手，抚摸零的脸：“如果关于我的回忆让你痛苦，那就把我的存在消除吧。”

　　零自觉没有对空做太多的事，反而是他从空那里得到了安慰。但是空缺觉得零是他短暂生命中少数关心他的想法的人，会担心他的身体，会希望他活下去。空的身体化作了干燥的沙，飞走了，留下空壳般的衣服。零呆滞地瞪着眼睛，皮肤上爬上黑色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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