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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
现在只剩了齐烜一个人了,他握紧了剑不敢放松。他有些着急,便试探着找路,又不敢大喊大叫,就想凭自己的印象转回去。因为齐大公子有个不为人知的本事,那就是凭感觉记路。哪怕把他眼睛蒙上,带他去一个地方,哪怕是放在马车上,不管拐多少个弯,第二次他依然能找到,于是他希望凭自己这个本事能够回到原地,等着凌天逸回来找他。
但是当他凭感觉绕了一大圈后,他发现自己的这项能力在这个鬼地方似乎是失灵了。他并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反倒是在不知不觉中转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的雾淡了些,勉强能看到一些树木影影绰绰,他十分小心地挪到跟前才发现原来这是一片桃花林,树上粉色桃花正艳,时不时有些掉落的花瓣落下,如同在下桃花雨,树下依然种的是血红的彼岸花,树下竟然有一条修葺整齐,白色卵石铺就的一条小路。齐烜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地顺着卵石小路前行,因为他感觉小路尽头一定会有他要找的人,直觉。
终于顺着小路走到了尽头,雾气也全部散去,齐烜毫不费力地在一片圆形的彼岸花田上空发现了漂浮着的两个女孩儿。两个女孩儿像是昏迷过去了,就无声无息地飘在一片血红之上。一个女孩儿身形较小,眼睛闭得紧紧的,另一个女孩儿身形较高,齐烜细细辨认了,也没能认出来是不是涵犀。这时只能希望女孩儿能转过来让他看看脸了,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他心一横,伸手开始拔地上种的彼岸花,希望能开出一条路到女孩儿跟前。
忙了好一阵子,结果齐烜发现自己并没有离女孩子们近一步,两个女孩子总是不远不近地飘在前面。正当齐烜沮丧时,一阵怪异的气流将那个女孩翻了个身,脸慢慢地转了过来。而当齐烜看清时,被吓了一大跳,那居然是一张没有任何五官的脸。他忽然记起那个女鬼的话,脸让她拿去用了,那这么说,这个没脸的女孩子十有八九是涵犀。可是他现在连接近女孩们都做不到,如何是好?正当他为难时,一阵猖狂的笑声传来:“哈哈,居然敢闯进我幽魂阵核心,还真是自取死路,有上古神兵又怎样,还不是一样会被困死。你稍后你便会失去意识,慢慢地囚于此地,百年后成为魂髓当我的养料吧。”齐烜愤怒地转身,看到了站在花田外定着涵犀脸的女鬼。他想冲出去跟女鬼拼命,结果赫然发现刚才自己拔掉花儿开进来的路已经不见了,又被血红的彼岸花覆盖得不见地面,齐烜伸手去拔花儿,结果骇然发现这些花儿居然会缠住了他的手足衣物,而且枝桠也越来越蜿蜒弯曲,直到最后缠到齐烜脖子上,越勒越紧。齐烜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是完全不能喘息,最后眼前一黑,再也没有知觉。
在齐烜失去知觉的一霎那,齐烜簪头上那颗流光溢彩的宝石骤然间释放出红色的光芒笼罩住他全身。外面的女鬼也被这变化惊住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齐烜的动静。暮然间,齐烜的眼睛又睁开了,他坐了起来,双手结印,笼罩全身的红光更加强盛,那些缠住他的枝桠瞬间化为黑烟了无踪迹。齐烜站起身来,这时他的气势完全变了。一双眼睛变得冰冷深沉,他提起手边的剑,腾空而起,剑尖直指女鬼而来。女鬼匆忙用剑抵挡。两剑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刺耳的剑鸣,齐烜用力把剑往下压制一分,那个女鬼的脸便更青了几分。那女鬼倒也精明,在拼命抵抗时,忽地从口中喷出一股黑烟,齐烜被黑烟呛了一下,眼睛略一闭,那女鬼便趁机要溜。齐烜岂容她得逞,掌心中放出一道紫色的光绳,牢牢地套在了女鬼脖子上。光绳是由至纯罡气凝成,对阴邪之物损伤之力甚大,那个女鬼自然是甚为难受,哀号求饶不已。
这时,凌天逸也赶到了这里。看到齐烜制住女鬼后,他极为惊喜:“麒煊,是你觉醒了吗?”麒煊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凌兄,好久不见。”话刚说完,他却身体一软倒了下去。凌天逸连忙上前扶住齐烜,连用几道醒神咒都没能让他苏醒过来。凌天逸暴躁起来,听到旁边捂着脖子疼痛哀呼的女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掐诀,光绳又收了几分,女鬼叫得更加凄惨。然后他招来玄雷,准备让这个女鬼魂飞湮灭。
没等他将那道雷光引到女鬼身上,一个清越的声音传来,“仙长还请手下留情。”凌天逸抬头一看,发现来的是一个鬼仙。所谓鬼仙,就是以鬼身修仙,极难成功,只有少数鬼修因缘际会方能修成仙身。凌天逸面色不善地问那鬼仙:“为何让我手下留情?你跟着女鬼有何瓜葛?”那鬼仙倒也不隐瞒,实话实说:“她是我位列仙班之前救下的一个乡野苦女,后来看她根骨不错,收为徒弟。”凌天逸更是气愤:“那么你这就是纵徒行凶了?她在此地拘了这许多女子的生魂,简直胆大包天。”那鬼仙倒也没有辩解:“我教徒失察,定会向大帝请罪。但还请仙长留她一命,我自会惩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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