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醒几年，忘几度

　　此时浦原喜助那双清澈透亮的琥珀色眸子就近在眼前，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这张放大的脸。栗原瞳直愣愣的和他对视了半晌，才察觉出嘴唇上温润的触感。
　　顿时让栗原瞳原本条理清晰做好万全攻击准备的大脑变得一片茫然空白。
　　她看得见浦原眼中复杂沉着的情绪，看得见对方深邃的眼眸和长长的睫毛，却不知道眼下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眼下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栗原瞳的预料和理解范围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却犹如喉咙被人扼住了呼吸，丝毫声音都发不出来，巨大的震惊下她甚至都忘记了反抗。
　　整个世界静的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好在浦原喜助也没有再深入的意思，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唇对唇贴了一会儿，便起身放过了她。
　　此时栗原瞳好像才回过神一般，向后踉跄了一步，看也不看他，直接瞬步消失。
　　浦原喜助定定的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也没有去追的意思。低垂下头看不清神色，只能看见嘴角勾起的轻微弧度，没有该有的喜悦，反而透着一股苍白无奈。
　　——既然栗原瞳想躲他，那他就给她这个理由。
　　浦原知道逼问下去也没有用，倒不如放手看看栗原瞳到底想做什么。至于这个吻，是他给自己回收的一点儿利息。

　　从那天以后，两个人算是正式开始了冷战。
　　好在他们平时真正的相处都是在地下训练场，旁人眼里只是偶尔一起出去吃个饭而已，除了夜一倒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关系的破裂。
　　市丸银倒是有所察觉，不过被栗原瞳用“松本乱菊”这个名字堵回去以后，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蓝染的虚化实验越来越嚣张肆无忌惮，一开始只是实验在不易被察觉到的有灵力的流魂街居民身上，现在慢慢开始往死神身上下手了。
　　这些人全都逃不过一个结果——消失。
　　死神和虚看似是根本不可能融合的两个个体，这几乎成了几千年来的定律，没有人想过把他们的界限打破。然而蓝染不仅想了，还去做了。至于失败的原因，他们都知道——这些实验品太弱了。
　　栗原瞳冷眼旁观着那些死神在他们面前因为抑制不住被注入体内虚的力量而一个个消散，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这样下去，蓝染很有可能会在灵压更高的死神身上实验，从普通的队士到席官再到副队长甚至是队长及的都有可能。
　　这些普通死神的死活她可以不当回事，但是席官往上……不行。

　　又是一年烟花祭来临。
　　许是因为上两年她为了躲避浦原没去的缘故，这一次平子真子说什么也要逮着她去。
　　“哪有人不去烟花祭的啊？你看惣右介和市丸都去啊。”
　　——烟花祭的聚会一般比过年还要热闹，除了总队长基本上全都到齐。
　　“跟我有什么关系？”栗原瞳一身死霸装坐在队舍走廊上，没有丝毫起身换装的意思，语气冷淡：“他俩是父子，你要和我来场母女关系吗？”
　　平子真子抽搐：“……”

　　一旁的市丸银直接“噗哧”笑出了声：“瞳不如和我来场情侣关系哦~”
　　“我对姐弟恋没兴趣。”栗原瞳从上到下瞟了一眼他的身高，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市丸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他俩这话没一个认真的。
　　而一旁看了半天的蓝染终于开口，一贯的扮演着他老好人的角色设定：“栗原さん，听说今年烟花祭放的烟花是志波家刚研发出来特有的新花样呢，还是去看看吧。”
　　栗原瞳看了一眼站在平子身后的蓝染，确定了对方的意思，终于起身慢吞吞的回房换衣服去了：“哦，那你们等我一下。”
　　平子在她身后拖着懒懒的关西腔意味不明的喊道：“呀嘞呀嘞~真是世风日下，我这个队长说的话居然还没副队长管用了。”
　　“队长，请不要这么说……”蓝染略有些无奈的回道。后面说了什么栗原瞳没有再仔细听，她有些不明白，一向谨慎的蓝染为什么要特意在平子真子面前露出破绽。
　　……这两个人之间不会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随意换了身青灰色的和服，栗原瞳和市丸银跟在平子和蓝染身后，俩人一个吃着糕点一个吃着柿饼。远远望去倒真像是和谐欢乐的一家人——爸爸是蓝染，妈妈是平子，姐姐是栗原瞳，弟弟是市丸银。
　　“和谐一家人”来到大家约好聚在一起的地方，而其他早就坐在这儿等着的人脑海中不约而同的如此想到。
　　虽然都这么想但基本没人会真说出来，只有矢胴丸莉莎吐槽出来。
　　“真子你的设定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啊？没你奇怪吧。”平子一屁股坐在凤桥楼十郎旁边，懒懒的瞥了眼莉莎手中的书，随意回了一句。

　　蓝染和市丸银跟着入座，栗原瞳坐在市丸银旁边，另一边紧挨着莉莎，剩下的还有京乐春水、久南白、六车拳西、爱川罗武，围了一圈正好坐满。
　　另一桌上则是坐着朽木银铃、朽木白哉、四枫院夜一、碎蜂、浮竹十四郎、志波海燕、卯之花烈。细数下来，除了十二番队，倒是都在这了。
　　平子扫了一圈，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禁抱怨：“喜助那家伙又迟到啊。”
　　“倒数第二来的人好像没资格说别人吧？”罗兹睨了他一眼，手中无聊的磕着瓜子。
　　“不怪我啦，还不是我们队的小鬼太难搞了……”平子反驳道，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句语气略带无辜尴尬的声音，倒数第一来了——
　　“啊嘞……大家都到了呀~”

　　栗原瞳是背对着门口坐的，因此没有看见来人。但这个人熟悉到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他们这一桌已经满了，来人理所当然的去了另一桌落座。
　　栗原瞳余光瞟了一眼，发现除了浦原喜助和猿柿日世里，连一向甚少参与这种活动的秋本弥生也来了。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么聚会也算是正式开始了。除了看上去比较小的市丸银、朽木白哉、碎蜂和日世里不喝酒，其他人倒是都没有顾忌。

　　“真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啊。”京乐看着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感叹道。
　　“是啊，上两年栗原さん和秋本さん都缺席，我们可是很遗憾呢。”蓝染点点头配合道。
　　平子闻言鼻腔意味不明的“哼”了声：“说起来今年还都是多亏了你啊惣右介~”
　　“队长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栗原さん才不是因为我呢。”蓝染尴尬的连夹菜的动作都停止了，颇为不好意思道。
　　“哦呀~这么说瞳ちゃん今年是为什么来呢？”京乐把问题抛向一直自顾自吃的栗原瞳。
　　嚼了嚼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栗原瞳头也不抬的随意回道：“不是说今年有志波家的新烟花吗？”
　　“少来！”平子立即反驳她：“我知道的瞳ちゃん才不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呢。”
　　“你对我的认识不足啊真子妈妈——”栗原瞳直起身子一本正经的感叹：“我还是个少女呢。”
　　整张桌子的人：“……？？？”

　　爱川罗武和凤桥楼十郎直接喷了出来，异口同声道：“妈妈？！”
　　平子真子：“……你适可而止啊我可没承认这种奇怪的关系！”
　　“啊是吗，”栗原瞳轻飘飘的回了一句，淡定的喝酒。
　　“我倒是觉得挺合适的。”莉莎最先回过神，赞同道。
　　平子真子缓缓的转过头看她，耷拉着一双死鱼眼：“合适个屁……”
　　久南白却没有放过这个话题的打算，一脸天真的询问：“可是如果真子是小瞳的妈妈那弥生怎么办呢？”
　　六车拳西直接照着她脑袋来了一拳：“闭嘴吧白痴。”
　　“很痛诶拳西！拳西是大坏蛋大坏蛋……”久南白捂着脑袋鼓起包子脸开始原地打滚。
　　对于这位九番队副队长的性格大家都有所了解，倒也没一个人意外。

　　京乐身为这张桌上年龄最大最有权威的人承担起了把话题带上正轨的艰巨任务：“这么说起来，前些天我去十四郎那，海燕さん还说瞳ちゃん你好久都不去找他了呢。”
　　“哦，听说十三番队做糕点的人辞职了。”栗原瞳平静的擦了擦手。
　　“……哈哈，那真是太可惜了。”
　　虽然这理由有些扯淡但也的确是栗原瞳才会说的话。

　　“春水你就不要指望这家伙脑子里还能装着正经事啦，”平子嗤笑了一声，“我们队市丸请她吃了几顿饭立马和人关系好了，喜助忙了一段时间没请她吃饭立马不理人了。”
　　市丸银笑得一脸无辜：“啊嘞？这可不关我事呢~”
　　“正主都没意见你这是替谁抱不平呢？”栗原瞳波澜不惊的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看上谁直说我不跟你抢人。”
　　平子翻了个白眼：“那真是谢谢你啦。”
　　“没事，我还年轻不急。”栗原瞳随意的摆摆手大方道。
　　平子：“……小心我给你穿小鞋哦。”
　　“真子妈妈你不爱我了吗？”
　　“……你闭嘴吧。”

　　一顿饭欢乐的吃到了晚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群人浩浩荡荡的一起出去看烟花了。
　　栗原瞳几乎一直和市丸银形影不离，不给任何人单独找她说话的机会。
　　两个人仗着身体轻坐在一根树枝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其他人各自找好位置准备欣赏烟花。
　　“不去找你的老朋友吗？”
　　“谁？”栗原瞳一脸茫然。
　　市丸银轻轻笑了笑，视线看向某个方向，示意她：“嗯~好像不止一个呢？”
　　栗原瞳远目：“啊，天好黑。”
　　市丸银目光移回来，扭头看着少女银色长卷发下半遮半掩的侧脸和精致的眉眼，意味不明的感叹了声：“太耀眼了。”
　　“嗯？”栗原瞳不明所以的微微侧过脸。
　　随着话音落下，是大片五彩斑斓绽放在夜空上的耀眼烟花，看着照映在彼此身上的绚丽光彩，两人同时抬头望向天空。
　　——烟花祭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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