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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婳儿的骑射课一般分为两个项目,骑射分练,两者训练方法自然也不同。婳儿刚学不久,用的都是被弃的旧弓来练习开弓动作。但因平日基本功练得扎实,加之臂力也比同龄的孩子略胜一筹。这日骑射课后,婳儿终于得了一把属于自己的紫衫木长弓,虽尺寸小了一圈。但一放课,婳儿就一身猎装未换便去找自己母妃,想要好好展示一下这把新弓,却听宫人说太子妃去了璎晖轩。婳儿心下掠过一丝疑惑,也没多想,就往璎晖轩跑去。
璎晖轩正门外只有两个宫人守着,说太子妃在内阁,但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婳儿只说知道了,两人也阻挠不了婳儿径直走向内阁,只听里面传来慕容婧清冷的声音:“张侧妃,你的胆子可不小啊。”婳儿不敢出声,悄悄贴着门框往里看,只见张侧妃边哭边跪了下来:“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瞒着您和太子的,可是”“可是你若说出来,这孩子就留不得了是吗?”张侧妃抬起惊恐又布满泪痕的脸,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慕容婧又道:“你可真是糊涂透顶了。其实,自这孩子在你肚子里的第一天起,你就该知道,他是留不得的。”张侧妃闻言更是跪到慕容婧脚边,泪流满面地拉着慕容婧的裙边,哭喊:“娘娘臣妾知罪了,求您让臣妾生下这个孩子吧。臣妾任您处罚。只求,只求您让臣妾生下他。”
慕容婧闻言更是摇了摇头,道:“你入宫那么多年,宫规也是一清二楚的。本宫也不多说什么了,芸茜。”芸茜从一旁端了碗热腾腾的汤药过来,“你就自己喝了吧,也省得动手难看。”婳儿知道那一定是堕胎药,她隐隐地有些怕也有点想回去,可是步子却迈不开。张侧妃紧紧抱着慕容婧的腿,哭的更凶苦苦哀求道:“臣妾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求您放过孩子,他也是太子的亲骨肉啊!求您网开一面!太子妃,臣妾求您了!”慕容婧闭了闭眼,淡淡道:“既如此。芸茜,伺候侧妃娘娘喝药吧。”芸茜应了声是,便有两名宫女上来,按住张侧妃的肩,谁料跪在一旁的茵儿却突然向慕容婧连连磕头道:“太子妃娘娘您大人大量,饶过我们主子这一回吧,求您饶过主子吧!是奴婢让主子不说的,也是奴婢偷偷从宫外带来保胎药的。还有买通太医,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以死抵过,只求您饶过主子的孩子啊娘娘!”慕容婧叹了口气,终于沉声道:“不是本宫无情,只是宫规不可破,家规不可违。你们错在藐视宫规,更错在太自作聪明,以为可以瞒天过海。难道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吗?”张侧妃闻言一震,随即几乎是扯着半哑的喉咙道:“你们凭什么剥夺我的孩子来到这世上的权利?!凭什么?!我的孩子,他应该像婳儿那样受万千宠爱的,为什么只因为他是庶出就要把他除掉?!”慕容婧猛然站起来,喝道:“放肆!宫廷纲法如此,何时轮得到你来置喙了!还敢口出狂言!芸茜愣着做什么!”芸茜忙点头,眼神示意宫女把张侧妃按紧,张侧妃犹在做最后挣扎扭头不肯就范,慕容婧凛声道:“张思筝,本宫劝你聪明点把药喝了。不然孩子保不住,自己再担上个‘欺君罔上、藐视宫规’的罪责,不单是你,你的家人都要陪你殉葬!”张侧妃一听到自己家族也要被牵连进来,竟愣了一下,芸茜抓住空挡捏住她的鼻子,一碗药猛地灌进张侧妃嘴里。连呛带撒,总算是把药喂下去了。
张侧妃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目露恨光,嘴里犹自念着:“太子妃你好狠的心,居然连我的家人都没想放过。你狠,你会得到报应的!我的孩子今天死在你的手里,我就诅咒你们都不得好死!”说到激动处更是用手指着太子妃的脸恨骂。慕容婧对她说的话只置之一笑,“把她抬到床上去吧,再让太医进来处理。”芸茜允诺,宫女们便把张侧妃拖进了内室里,张侧妃边骂边笑,几近癫狂,裙摆上已赫然显出血来。婳儿听着张侧妃的咒骂和诡异笑声只觉得两腿再也站不住,后心也都是汗,愣愣地转过身去,却听母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婳儿,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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