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之羽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回家，自己果然是不能沾一滴酒啊，楚寒，楚寒，楚寒，除了这个词，脑子里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像词穷了般，这就是爱到的滋味，那我算是爱上他了吗，是喜欢？是爱？还是寂寞。

　　“嗯…”欲把钥匙插进孔里，却插了足足3分钟都插不进去，呼，终于进来了，看看表，都10点半了啊，这对于平常的我来说，已经算是晚到不行了，他们在说话，妈妈和…楚恒？
　　好怪，楚恒，楚寒…天啊，我在想些什么都。

　　不知在什么力量的驱使之下，我竟然做起了偷听的事，却觉得分外惊讶。
　　“舒琳，你女儿跟以前的莫宇峰真像啊，那么的坚强隐忍。”
　　“你还是很恨我吧，不要伤害羽瞳。”他们在说什么？他认识爸，还是以前？
　　“你还真爱她啊，就像当年我那么爱我的儿子一样。”
　　“对不起…我……”
　　“呵呵，有什么呢，你都离婚了啊。”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羽瞳怎么了，还不回来。”妈的语气中分明是想逃避一些什么东西，可她在逃什么呢？

　　“妈，我回来了。”装得若无其事般走过。
　　“小羽，怎么这么晚啊？”
　　“在小暮家玩了一会。”
　　“哦，女孩子晚上要小心哦。”
　　“知道了妈，我去洗澡睡了。”
　　“晚安。”
　　“晚安。”

　　洗完澡，换了睡衣躺到床上，今天真的该好好休息了
　　脑子里，怎么那么混乱呢?睡吧…
　　不行，我睡不着……

　　打电话给段。

　　“喂。”
　　“羽瞳？！”
　　“可茗？”这是段的手机号啊，不可否认，可茗是我的死党，段却是我的知己。
　　“……”
　　“喂，可茗。”
　　“羽瞳。”为什么，可依的语气那么陌生，还有丝丝寒气。
　　“嗯，怎么了，段欺负你了还是……”
　　“段10月17号的飞机票，他要回中国。”
　　“哦，我听他说了，好象他有事吧，嘻嘻，顺便看我啊。”
　　“什么顺便看你？你难道不知道他凑了几个月的飞机票就是为了回国看你。”
　　什么……段他竟然…
　　“…莫羽瞳，你就一点也不能察觉到段对你那入骨的爱么？”

　　我脸上灿烂的笑容刹时间僵住，心中却只是惊雷一片。
　　“可茗，你…什么意思？”
　　“羽瞳，我们一直是很好的姐妹，对吗，段爱了你6年，我亦如此，段的学习那么好，他在国外是可以有大好前途的，本来你和他之间我就不容插足，因为你是那么优秀，成绩好到另我嫉妒，你们本是那么般配，可是现在你回到中国，你们的距离也会变得遥远的，你们只是有缘无份而已，段回国的话，请你不要爱他，因为最爱他的人不是你，而你，莫羽瞳，也根本给不了他任何幸福。”
　　一段长长的沉默，我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血液冻结的声音。

　　可茗，段，我。

　　为什么要让我相信…我们推心置腹的友情背后竟然埋藏了一层又一层深不可见的情愫和…怨念？

　　…六年…我不曾察觉任何事的六年…

　　许久，茗微微叹气，语气却越加冰冷绝望。
　　“莫羽瞳，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真的很厌恶你，明明没有付出任何的努力，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换来一切，你心血来潮想要学钢琴，学了两个星期可以流畅弹出肖邦的大部分歌曲，就连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都可以被当时十三岁的你弹地游刃有余，可在那之后你就以最快的速度抛弃了钢琴，学起了网球，学了后的两个月你打遍学校无敌手，你就又感到无聊，就这样…你总不付丝毫努力地…学习…抛弃…学习…抛弃……”
　　的确…那时的我心中…仿佛根本就没什么是重要的，世间万物的存在在我眼中都只是为了取悦自己…那时总觉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去死死咬住一样东西，甚至在那样东西令你快乐的能力都没有了以后…你还要抱着它，活着，干嘛这么累。
　　…但是…曾经的自在飞扬…也终于因为那件事而划上了句号。
　　可茗依旧在说，她温婉的声音…不知为何，在此刻却分外刺耳。

　　“可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你的什么么？那是就连段都可以被你轻易虏获！你凭什么？他的眼里为什么只看得到你？你不爱他的对么…？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走得那么近…躲走他心里的一切位置！你知不知道，他封闭而沉静的心，却因为你的出现而被全部打乱…我和他一起长大…他却偏偏连正眼也不瞧我一眼…”

　　…为什么…我的存在…为什么会带给她这种痛苦…为什么从来没有察觉任何事…
　　妈妈…爸爸…可茗…段……
　　为什么…为什么后知后觉的总是自己…
　　害怕伤害任何人…可到头来却永远是自己在伤害他们…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和你做朋友么？因为我想靠近段，我只是想靠近他，但也唯有靠近和他最亲近的你…我才有和他相知的机会…，然后这些事情在当初的你眼中是根本无法察觉的，你根本就是个察觉不到任何异心的傻瓜…你的眼里只有美好和真挚，当然，你的这些心无城府也是为当时的我所厌恶的，…段为什么会喜欢你…为什么不是我？我恨你，彻底的恨，你遮盖了所有的光芒…你在学习方面惊人的天分…你在段心里独一无二的地位…”

　　“苏可茗！”电话那头又传来段的声音，他急怒的声音。
　　啪！电话挂断，我的脑子里，已经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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