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叶子也是学校的学生，和张晓段他们一样都是新生，很早就在学校外面买了房子，而且还离得不远。
　　莫问天从家门口出来，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先前电话中约定的地点。
　　一栋状似普通的双层楼房。
　　没有叫门，莫问天走到门口的时候，门自动打开了，几个周身闪着银白色金属光泽的如同蜘蛛一样多脚的机器在地面上爬行，各司其职。
　　客厅里摆放着一个庞然大物，金属制成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房间的面积不小，但是门窗紧闭，不过客厅上面的灯光很柔和与日常的阳光无意，倒是并不让人觉得难受。
　　客房左侧的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看上去很阳光健康的少年。
　　他走到莫问天面前，很随意的伸出手，微笑：“你就是莫小天吧，我是公司的负责人之一王靖。”
　　“你好。”莫问天握住那只手，表情淡然。
　　比起正经老板，这个叫王靖的少年倒是有点气度。
　　“叶子跟我说了你的事情，我们这里其实横竖也没什么杂事，他既然信任你，你就先在这里住下。”
　　说完，王靖带着莫问天看了一下房间。
　　虽然客厅其他地方都是机械化十足，但是这里的房间还是非常温馨的，生活气息很浓厚，还带了卫生间。
　　莫问天看了新环境，没很大感觉，点点头，也不说什么。
　　过了几个小时，老板叶子回来了，据说是去上晚自习去了。
　　莫问天觉得这倒还是个好学生。
　　和虚拟世界里的形象一样，现实中的叶子，也是一个略带腼腆的少年，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去吃了一次宵夜，莫问天自始自终都是那样清冷的神情，叶子为人倒是带着热忱，对莫问天多有关心，而那位和叶子是多年好友的王靖则是一直平淡以对，不殷勤，也不疏远。
　　室友倒是比以前的两个要好了，只是关系更亲密，对莫问天来说也不是件好事情。
　　就像王靖一开始说的一样，公司的事情很少，莫问天挂了名字，却没有事情落到他头上。那位老板叶子，每天最多的事情还是自己的功课，王靖则是负责公司的对外事务。
　　因为这间公司的神秘性质，外交事务非常少，而且大多不是亲自出面，顶多就是电话网络交谈。
　　三个人每天都有很多时间空闲，江湖这款游戏作为重中之重，倒是长期呆在里面。
　　都到了游戏公司总部，莫问天即使没有带游戏传感器也没有关系，公司里面还有更高端的产品。所以晚上吃完饭，三人一起进入江湖，莫问天换上一身古代衣服，而其他两位则都是现代装。
　　“莫大哥，这位就是萨菲。”叶子身边多了一个很奇怪的人，银色头发，面容无可挑剔。
　　“你好。”那人对莫问天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叶子，表情很温柔。
　　莫问天点头回应了一下，但是莫名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太像人。
　　叶子和萨菲举止很亲热，没过多久就一同离开了，倒是王靖好像还担着导游的差事，换了身衣服就跟莫问天讲解了一下这个奇怪的网游。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叶子信你，不过我信他，自然也信你。叶子有奇遇，得到了外星科技，弄出了这样的东西，现在虽然藏得紧密，但是到底也瞒不了多久。我们这游戏虽然闹起来大，但是赚钱却不多，更多的就是个折腾，自己弄得有趣罢了。”王靖把莫问天带到了洛阳城最好的酒楼，叫了一桌子好菜。
　　端菜的是个面容身段俱佳的美人，王靖撇了一眼那美人说道：“叶子想把这里造成第二世界，我有时候也会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这里太过真实，有些时候想起来却觉得害怕。如果人们真的把生命投入到这个世界里面，那海算不算活着。”
　　“你应该知道，这里的时间流动与外界不同，如果停止机体的活动，整天生活在这里，说起来生命倒是可以延长几倍。”
　　“人生如戏，若是整日活在这里，不知生老病死，你说会如何呢？”
　　王靖对这个世界似乎有些感慨，喝着酒这样轻声感叹，倒是不像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
　　莫问天仰着头，看着远处的楼阁：“这里说起来，的确只是个游戏，很容易让人沉迷，但是终究会有醒来的一天。”
　　王靖听到莫问天的话，倒是笑了笑，与莫问天共同看向窗外，眼里黯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莫问天，觉得一直不太靠谱的发小，这次还是找了个不错的人。
　　“我听叶子说，你是真的练武的，现在这个社会这么浮躁，你能有一身功夫应该吃了不少苦吗？”在叶昕哲发现了莫问天的时候，曾经小孩子心性的在王靖面前炫耀过，王靖对莫问天也是知道的。
　　“从没有觉得是苦，习武的时候，倒是我最无忧的时候。”那时那要如现在这样，为一顿米饭一间房屋而担忧？只知习武，沉迷其中，不觉为苦。
　　想起从前，莫问天眼中多了几分怀念。
　　即使这里再好，也不是他的家。
　　他被迫适应着这里的一切，这么久了，从未开怀过，也没有一天真正放下。
　　昨日之种种，还在眼前，每天入睡，都渴望一觉醒来回到从前，这番经历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只是如果只是梦一场，这梦也太久了。
　　看见莫问天的神色，王靖觉得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他没问，虽然说这个人知道的事情不多，但是这一点事情，却是可以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之所以公司的人数极少，也是因为真正能信赖的人不多。
　　眼前这个人虽然不熟悉，但是王靖就是觉得这样一个人应该不会背叛他们，将他们出卖。
　　“叶子说你病了，现在一看，你在现实中的相貌和在这里有点差别，应该是这病造成的，很严重吗？”想起叶子所说的话，王靖问道。
　　“我亦不知。”莫问天低声说道，他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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