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距离

作者:金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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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互伤害


      爱上我这样的人是可悲的吧?我甚至开始替宇航可怜了。
      我意识到我见到的那个女孩是宇航的父母所谓的“合适他”的人吧。确实是,她的气质那么高雅,脸蛋漂亮,身材又好,和宇航真的很配。宇航是因为拗不过父母,才会陪她的吧?那他…会不会也有一点喜欢她?只是一点点…一点点。
      这一刻我疯狂地思念着那个叫做夏宇航的男生,心里微微的发酸。
      “宇航”我拨了他的电话,“你在哪?”
      其实我知道他在哪里,可是我就是不想说破。
      “有什么事情吗?”他岔开了话。
      “我想见你,就在昨天的电影院门口好不好?”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
      “只要半小时就好。”我了解他的为难。
      “好。”
      太阳下缓缓走来的他让我想起了那年等在树下的那个像天使一样的身影。
      “美林?”他走进了。
      我却转过身,背对着他。其实我没有勇气看着他说,可是我自私地还想再看他一眼,想知道我,和那个女孩,他会不会为了我,而放弃她一次。
      他选择了来见我,真好,我的感情到现在也算是圆满了。心里怅怅的,却有些许满足。
      “宇航”就在他准备再出声询问的时候,我开了口,“我们…分手吧。”
      “什么?”“分手”两个字让他狠狠地震了一下,半天没有回神。
      “你不是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微笑着我说道。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总是用相反的表情来表达真正的心情,比如现在的我。
      “美林,你听我说…”他拽我。
      “不用解释。”
      “美林!”宇航的语气很慌张,“我和她……”
      “我不想听。”我拒绝他的解释。
      “美林,美林”他想掰过我面对着他,我却不让他如愿。
      “美林,你为什么不想听我的解释。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宇航,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没有这个女孩,我们一样会分手。我知道的,从他家里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的。其实,宇航也明白吧。
      “为什么,为什么…”他紧紧地钳住我的肩膀,死命的摇晃,“你看着我,你看着我!”他嘶吼着。
      虽然他看不见,我却还是把眼睛闭得更紧。
      “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剧烈的摇晃中,我似乎能想象到他发红的眼睛和愤怒的表情。
      “真的没有,美林,没有,没有,”他哽咽的声音,像一只负伤的野兽悲鸣,“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啊!!”
      他真的以为,我是因为那个女孩才要和他分手。
      “宇航,我们...不合适。”心痛的快死去一般,我却残忍地说着绝情的话。
      对不起,我其实...真的...真的...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
      我默默地吞咽,努力将泪水全部吞回到肚子里面。
      “为什么不合适?”他扳过我,我立刻低了头。有些温润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肩膀上,让我的泪水找到了共鸣般的涌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我们怎么会不合适了?”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子不服气,“还是说,谁才跟你合适,啊?啊?你说啊!”
      我的沉默让他的狂风暴雨更加肆虐,我甚至想他会不会扇我一巴掌哪怕是打我。
      可是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忍不住的哭泣。我怕,我一开口就会扑倒在他的怀中。
      他突然笑了一声,冷冷地笑。我的心被他笑得冷飕飕的。
      “你说,你觉得谁才跟你合适?”他戳着我心脏的位子“还是,你这里,根本就忘不了别的人?你说!!!你说!!!”
      他戳着的地方很痛,就像被锥子一下一下的扎,却远远比不上心上的痛。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他冲我吼。
      绝望的声音,让忧伤漫过我的眉头,漫过我的双肩,穿透我的心底。我低着头,不让他看见我红肿的眼睛,不让他看见我流泪的眼睛。
      “我知道,我不能把他从你心里抹去,我总是在努力,想要你能看到我,想要你能够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才是你的男朋友啊。你知道当你送这条围巾给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我差点就觉得你已经彻底的忘记了过去。我曾经幻想过我们像别的情侣一样相偎相依,我努力过。可是,现在呢?美林,现在呢!”
      可是,宇航,我也在努力的喜欢上你啊!难道你都看不到吗?
      我也在努力啊!
      “我看见…你和那个女孩了,你们…路过…超市门口,我…我就站在超市柱子的后面”突然我扬了扬嘴角,“还有一次,我看见…你们从酒店里面出来,新、天、地、大、酒、店,五星级的呢。”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在想,我们这样,算不算相互埋怨。是不是相互埋怨了,就会两看相厌,然后分手。如果真是这样,我算不算成功了一半?
      “美林,我是爱你的。”他紧紧搂住我。即使低着头,我也能想象到他蓄满泪水的眼睛是多么忧伤,多么无助,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不是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吗。
      “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搂着我的手更紧了,“可是......可是......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的父母一定要我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起初,我和你在一起,没有担心过这方面的问题,据我所知你的家境是不错的。可是后来,我的父母调查过,你家......你家......”
      “我家没有大富大贵,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而已。”
      我知道,就是这个原因。
      多可笑,却是对他们这种家庭来说在正常不过的理由。
      爱情最终是输给了现实,输得惨烈。
      “美林,我真正爱的人是你啊!”宇航抱头痛哭,痛不欲生的感觉。
      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见砸在地上的水花一朵一朵,一片一片,越聚越多。
      我的心好像扭在了一起,拧得紧紧的,停止了跳动。
      看得出来宇航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爱的人,一边是父母。我不愿他为了我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也不愿他为了我和他的父母抗争。我不值得,不值得成为这个导火索,也不值得成为抗拒的理由。
      泪水流进心里,好像硫酸一样,每一寸经过的地方都灼人的热,每一处到达的地方都残破不堪。
      “宇航,忘了我吧。”
      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柔软,我转身,泪水就那样像拧开了的自来水管一样,哗哗的流。我不敢回头,也不敢出声。
      我想了几年前和宇航一起看的那部电影—花木兰。
      当时文泰说:木兰我们一起走吧。木兰拒绝了。文泰说:忘了我吧
      我想其实文泰真正想说的是最后这句话吧。
      曾经悲伤的让我感动到哭泣的结局,没想到最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是上苍早就预示给我了吗?可惜我却没有悟到。
      “美林”哭泣的呼喊声从身后传来,歇斯底里,震耳欲聋。
      他只是呼喊,并没有追上来。或许他和我一样明白,不管怎么做,都挽回不了什么。不然宇航也不会屈服于他的父母,去和一个他不喜欢的人亲亲我我。爱情,有的时候脆弱的可怜,一个小小的打击就可以让它支离破碎。我们岌岌可危的爱情更加经受不起任何打击,更何况是来自于庞大家族这么强烈的打击。
      长期以来我都处在自责和愧疚的情绪中,我自责已经有了男朋友却还念念不忘的想着默然,我愧疚对宇航这是多么的不公平。现在,我终于不用再自责,也不用愧疚了。这样真的就可以解脱了吗?我真的就可以忘记一切吗?我也曾经那么努力地想要喜欢甚至是爱上一个人啊!
      茫茫然,我找不到路的方向。周围的一切就像隔着水帘看不清,模糊,昏黄。凭着感觉我回到了寝室,默默地坐在床边,任泪水肆无忌惮地喧哗。寝室里空荡荡的,此时此刻,我感到活得痛苦,爱的疲累。
      泪水终于流到干涸,我摸索着找到电话,想也没想的拨了默然的电话号码。
      “喂”那么熟悉的嗓音让我感动到想哭。
      “默然”有一丝委屈的,我就像是被欺负的小孩终于找到了家长。
      “美林,怎么了?”
      “我......”我该告诉默然吗,我有什么资格跟他说呢。我猛然醒悟,我们,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我也不能再毫无顾忌的跟他诉说了。
      “我没事”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我微笑地说道。
      “真的?”默然显然不相信。
      “恩。就是突然想到你了,就打个电话。呵呵”
      “那…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他接受我的说辞。
      “恩”眼泪又冒了出来,喉咙卡的难受。
      挂了电话,我伸手擦掉不争气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

      “铃铃铃”一阵电话声。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望了一眼窗外,天都黑了,也不知道几点了。我怎么就睡着了呢,还抱着电话,大概是哭累了吧。头疼的厉害,眼睛疼的厉害,真不好受。
      “喂?”
      “美林!”
      “默然?”我很意外,怎么会是默然呢。
      “你还好吗?”他很担心地问。
      “我挺好的。”想起白天的事情我的心有些痛,却不再那么痛不欲生。我再一次感叹,眼泪真是好东西呢,流过的泪水好像连带着我的悲伤一起流走了。
      “那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
      我有点奇怪默然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但是头疼的特别不舒服,我只好倒头继续睡觉。睡前我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十一点五十。

      清晨六点我就醒了,却没有起床。王月她们已经晨读去了,我跟她说帮我请假,我不舒服。
      我背对着她躺在床上,所以她没有看见我红肿的眼睛和凌乱的脸。
      谁知她们刚走,电话铃就响了。
      不知道谁这么大清早的打电话来。
      “喂”
      “美林”
      “默然?”我又一阵吃惊,他怎么早又打电话来。
      “美林,我在你楼下。”有点别扭的,默然说了一句。
      “啊?”我立刻冲出了寝室。
      “默然,你怎么回来?”刚到楼下,我就问他。
      “我担心你。”有点沙沙的声音,他望着我的眼睛让我不敢直视。
      “我,我挺好的。”我扭头,看旁边的一棵树。
      企图掩饰的我并不知道脸上肿的和桃子一样大的眼睛被默然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还是配合着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就放心了。我走了。”他揉揉我的头,好像安慰小朋友一般。
      温热的手掌让我的头顶也热乎乎的,怪怪的却很舒服的感觉,过去那种亲切感好像又回到了我俩的身边。
      我随他到车站,目送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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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至高无上的爱情
    什么是爱情,什么又是至高无上的爱情?



    唯一的相遇(续写篇)
    我开始怀疑,我们唯一可以相遇的机会,会不会已经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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