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

　　静谧的凤凰花落英一地，
　　夕阳吞噬蓝天的孤寂，
　　现在的我们还是个孩子，
　　蜷缩在彼此的臂弯里，在恐惧中酝酿勇气。

　　你知道我不会离开你，
　　甜甜果汁味直入梦里，
　　任由回忆穿透身体，
　　也不忘嘴角扬起的甜蜜；

　　我知道我离不开你，
　　你抚过的长发还在风中飘逸，
　　眼角挂着未干的泪滴，
　　昭示着我的无能为力。

　　你说你害怕海天的距离，
　　海浪鸥鸣是海角天边的叹息，
　　颗颗脚印落满咸涩的泪滴，
　　胸口丝丝道道岁月划过的痕迹，
　　在忧郁中哭泣。

　　你知道我不会离开你，
　　黑白之间凄凉绚丽，
　　一端流动的眼眸里，
　　琥珀色的希冀；

　　你知道我离不开你，
　　冰雪中有你把我背起，
　　温柔的气息还萦绕在耳际，
　　微绽的笑靥是十年一刻的铭记。

　　就算我在你的生命中仅仅占据一点点，我也会在这里，为了你觉得“我可以在你身边”而努力。

　　第二十三章我会努力

　　“快看快看快看！”只见雨轩身上被一条简易的白裙裹着，被洛洛兴奋地推过来，几片红云从双颊一直飘到耳根。
　　“雨轩公主~~~好想娶回家~~~”男同胞们很给洛洛面子的尖叫起来。“干嘛啊，不是说好做女仆装的嘛，怎么做成这个样子了？！“林雨宣愤愤的取下那条用白布裹成的白裙，一回身，扫了一眼为她神魂颠倒的一众，”还愣着干嘛？！”
　　“雨轩女王~~~好想娶回家~~~”不想，这一凶，尖叫声反而更大了。

　　我在一旁偷笑了好一阵，林雨轩的到来，着实让我轻松了了不少。过去，一个班级四十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尤其洛洛又不是很懂得低调为何物，更让我有如身陷众矢之的，林雨轩成功的为我分散了些许注意力，至少，对于洛洛来说，像这样的事，我不再是唯一的对象了。

　　要问今天的教室为何如此冗杂，答案就是“文艺祭”，正如前面所说，我们的学院对学习之外的活动也十分重视，不但单独设有文艺部，科学部等培养专门人才的分部，还会定期举行各种活动，“文艺祭”就是学校每年课余活动的重头戏。经过我们班级男生的一致力挺，今年的我们班级的文艺祭活动最终定位开办“女仆~喵~咖啡馆”为了节省经费，从几天前起，女生们就开始在“裁女”灰尘的指导下，制作女仆装了，当然，少不了洛洛杨逸之流从中捣乱。

　　至于竟泽和刘阔么，竟泽还算老实，这几天一直和班上其他几个男生忙着采供餐具等器物，刘阔却像和他没有关系一样，天天坐在一堆花花绿绿的布匹堆里，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写写算算，后来干脆不出现了，彻底成了“家里蹲”，安老师也壮着胆子去做过他的工作，可是几次都是哭着回来的，说一碰到刘阔的眼神就怕得很，大家也不好再为难她了。这么看来，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还不错，和刘阔在一起这么久，也没有产生什么心理障碍。不过后来，我和杨逸一行去刘阔的家里时，也没有见到他的踪影，只有紫鹃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笑盈盈的邀我们进去喝茶，虽然多日不见不免有些担心，可是因为班级的事情繁忙，我又是这次活动的执行委员，实在是没有闲心去挂念这些闲事了。

　　不过话说回来，竟泽真是蜜罐里养大的，别看平时举止优雅，笑容坦然，真正到了干活的时候手脚却笨拙的很，帮着忙活了几天，最后我也只能接受洛洛的建议，发挥竟泽“一笑百媚生”的特异功能，特许他和我们一起做迎宾服务员，我们的小店最后也改名为了“‘欢迎回家’咖啡馆”。名字的来由，自然是顾客进门时我们必须说的一句“欢迎回家”的欢迎词，当然，相应的，小店也就尽量布置的更加温馨了一些，少了过多耀眼的装饰物，只用些许花束和班级的日常照片当做点缀，黑板也被一幅写意画遮挡住了，画中，月明星稀，墨绿色的树影中，一个女孩的身形若隐若现。

　　文艺祭前夜，我和洛洛、雨轩、杨逸结束收尾工作，在隔壁一家火锅店——按照洛洛的话说：“要好好犒劳下疲惫的身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忽从隔壁包间中闪了出来，未等我们大脑做出反应，我已条件反射的叫出了声：“刘阔？！”那声音，几分诧异几分惊喜，相对的，刘阔却面荣不惊，似乎我正如他身边那一群金发碧眼的老外一样，今日一日一直相伴着。
　　“最近怎么一直没来学校呢？”我凑过去，满面堆笑讨好着问他，“明天就是文艺祭了。”然而他却不领情，眉头不耐烦的皱了皱 ，并未答我话，只是浅浅的道出两个字：“有事？”
　　“你很忙，没有为班级出上一份力也怨不得你，只是希望明天你能来看看，毕竟这次活动凝聚了大家的心血，一定会很有趣的。”我依旧友好，后面洛洛和杨逸顺势也一个劲地点头。
　　刘阔的嘴角连半点笑窝都没有，“既然知道我很忙就别用这些琐事来烦我。”
　　“琐事？”我有些不满，“看来刘大少爷的确忙得很，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忘了。你站在这些人中间，收获的是金钱，可是，你站在我们中间，收获的是金钱买不到的东西。要我看，齐心协力比孤注一掷来得更有价值。”我抢先一步，在他之前蔑视的轻瞥了一眼。
　　“你明白什么？”刘阔低声说了一句，傲气的冷哼了一声，便和那一众人扬长而去，到门口时一个大眼睛戴着眼镜的女孩子还回头对我们挤了挤眼睛，瞬间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你说什······”洛洛跳起来本欲大嚷一番，却被杨逸拉住了，“身边那么多外宾，留点面子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面子？！他的面子金贵，我们婉儿的面子就是面团团吗？！”杨逸不小心又引火上身了。

　　“3、2、1、start！”洛洛一声令下，“温馨小家”的门“叮铃铃”的打开了。
　　“各位，欢迎回家。”我、竟泽、洛洛、安老师、林雨轩等服务员站成两排，恭恭敬敬的行礼。
　　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一抬头，好家伙，平日里宽敞的走廊早就被挤得水泄不通，簇拥在店门前的客人直延伸到楼梯，就算是中午打饭也没有见过这阵势。
　　洛洛春光满面，笑得合不拢嘴，仿佛排在门口的不是人，而是堆积成山的钞票，一掌狠狠地把我从呆傻中拍醒，“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来帮忙啊！”
　　客人真是太多了，小小的教室根本容纳不下，只能排队发号，我穿梭其中，又是招待，又是下单，又是上菜，不知过了多久才稍微觉得闲暇了些，不仅问起洛洛，使用了什么好方法吸引来如此大批的客人，洛洛眨巴眨巴眼睛，奸奸的一笑，“嘿嘿，婉儿师妹，天机不可泄露哦！”

　　“提拉米苏还没好么？”我头探进厨房，“马上好马上好。杨逸！”几个男生女生七手八脚的把盛了提拉米苏的碟子传给杨逸，杨逸接过去，从容不迫的用巧克力酱写上几句祝福语——这是杨逸独出心裁的想法，想借着自己“风流倜傥”和洛洛“八卦尽知”的特长，写上与众不同的祝福语——先抓住顾客的胃，继而抓住顾客的心。
　　我端过餐碟，刚刚为顾客呈上，就听洛洛一个大嗓门：“婉儿~有人找~！”
　　这种时候，谁会来找我？我心里不禁疑惑起来，“不愧是我的婉儿，连外国人都千里迢迢的来寻你。”洛洛边把我向那位顾客的桌前拖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则是越听越糊涂了，怎么还冒出来个外国人？
　　待走到跟前，我才静下心来，细细观察眼前的客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刘海齐且黑，柔顺的垂在眼睑上方，一双大眼睛充满灵气，虽然看上去是位和善的人，但是我还是始终想不出她到底是哪位，或是在哪里有见过。
　　“请问你是···”此话一出，女孩子的脸上浮起一丝失望，”诶？你不记得人家了吗？明明昨天才见过的说~！”
　　昨天？我使劲儿的回想了下，哦对了！是那个对我眨眼睛的女孩子。
　　“哦！记得了记得了！”我笑笑，“你是昨天的那个······”
　　“藤林爱，的说。”
　　日本人啊~怪不得呢！我还纳闷，为什么没在她身上找出一丁点“外国人”的特质。
　　我赶紧欠欠身，“我是春桃婉儿。”忽然，那团堵住我胸口的东西又涌了上来，我不禁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口：“那个···最近刘阔是······”
　　“一直和人家在一起的说~！”
　　“那···那···”我把嘴唇咬得发白。
　　“一直和人家在一起建房子~的说~！”
　　建房子？
　　“人家是日本的建筑设计师，现在被聘请为刘阔最近那个项目的建筑顾问~的说。”小爱笑眯眯的说着，忽然凑了上来，像洛洛一样大脸压向我，坏坏的扯扯嘴角，“干嘛这么关心呀~？？恩？？恩？？”
　　她话音未落，我便爽快地回答，顺道把头狠狠地一撇，“谁关心他了？！”
　　“婉儿酱酱，你是不是喜欢刘阔呀？”
　　一句话，我本能的撤出去好远，差点撞上端着盘子屁颠屁颠的安老师。“不可能！！！”我巨吼一声，店里店外人们的眼光齐刷刷的转过来，有的客人嘴边还挂着半根黄瓜丝，只感到一股热窜上双颊，囧的我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在洗手池“哗啦哗啦”洗了十分钟的脸才差不多把脸上的两朵红霞洗掉，对着镜子整理了几下贴在额角的发，深呼吸了好久，才讪讪地往回走。不过说实话，实在是不想再回去面对那个日本女孩了，不过又说不清楚原因。可是没想到，刚转过走廊的拐角，迎面就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正是刚才的那个女孩，吓得我脱口而出：“我···我不喜欢刘阔！”“刷刷刷”，又是一圈射过来的目光，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这目光不是惊奇而是同情，因为“刘阔”本尊正站在女孩身后。
　　“我···我···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双颊也由刚才的微烫变为灼烧，正在我原地打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对面的女孩一句话更把我搞得不知所措。之间女孩疑惑的歪歪头：“请问···你是···？”
　　刚才还在我面前阴阳怪气，手舞足蹈，现在怎么了？这么快就失忆了？！
　　“喂，怎么这么慢啊~磨蹭什么纳的说！”一口流利的日语从身后飘出，女孩探出头，嘴边站着提拉米苏的碎末。
　　我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诶？两个小爱？！”
　　“她是小爱，偶叫藤林馨啦！”
　　双胞胎？！学校的文艺祭真是不一般，不但有外国人来参观，还有外国双胞胎来参观，更有外国同卵双胞胎来参观，厉害···厉害···
　　“抱···抱歉···”我赶紧鞠了一躬，“我不知道你们是双胞胎，搞错了，不好意思。”
　　女孩甩甩马尾，大度的一挥手，“没关系没关系，准备好吃的就好啦！”

　　杨逸飘飘然从厨房飞出来，“难得刘阔来啦！就让婉儿陪他逛逛吧！婉儿的工作，洛洛会做好的！对吧？轩轩？”
　　林雨轩应声点头。
　　一边传来洛洛的怒吼“怎么直接忽略掉我的意见啊？！”
　　“放心，偶们也会帮忙的说！”小爱身后的马尾一弹，上前搂住了洛洛的胳膊，“今天偶们的名建筑师也会来的说！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帅哥的说，见不到洛洛美女的话人家一定很失望的说！”
　　话音没落，我们已经被洛洛扔出了咖啡馆，“放心，洛洛绝对不会让帅哥失望的！”
　　我小心翼翼的瞥了几眼刘阔，脸色差的很，不禁倒吸几口凉气。洛洛啊洛洛，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刘阔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把我放在他身边，无异于推我入火海啊！总之，还是先说点什么软话的好，我想了想，走到他面前，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刚才都是误会啊，我不是讨厌你的意思，那个，总之，很开心你能来，那个······”

　　“使他们要来，不是我。”刘阔侧头，轻瞟了一眼藤林姐妹，一脸不屑地说，“既然来了，那逛逛也好。”

　　我高兴地嗯了一声，心中暗喜，原来刘阔根本就没生我的气呀！

　　可能是因为我是学习系的，很闲，“文艺祭”期间帮了其它部门不少忙，再加上我一身亮闪闪的女仆装，实在是显眼，一路上路过的小店都纷纷招呼我，招待参观或者赠送小吃礼品，才走了两层楼，我的两只手就已经空不出来了。

　　“等···等等，刘······”爬第三层楼的时候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婉儿姐姐！”忽然一个异常有活力的声音蹦了出来，居然是就读小学部的孤儿院的学妹，见我气喘吁吁，赶紧接过我的东西，“之前多亏姐姐照顾了，我们才租到这么好的服装！”说着她抬了抬她的胳膊，展示她的骷髅服。“婉儿姐姐，无论如何，您一定要去我们班级的店！我们班上的同学都特别期待着呢！！”

　　糟糕，我记得她们班级办的是······

　　“啊！！！！！！！！！！！”还没走出几步，我的尖叫就已经达到了几乎震碎玻璃的分贝。

　　我真后悔，为什么当初要帮她们建鬼屋，呜呜~现在只有躲在刘阔身后流泪的份了······

　　我紧紧抓着刘阔的衣摆，但是手还是不住的颤抖着，总觉得一不小心手心那一块白白的衬衫角就会溜走，我想现在我的脸色苍白度肯定堪比真正的女鬼。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害怕鬼。”

　　“别···别说那个字！！！”我眼睛都不敢睁开。

　　刘阔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更阴冷了，“太善良不是好事。”

　　“不善良肯定是坏事。”我顺便在心里诅咒下刘阔的毒舌。

　　“你是在说我么？”糟糕被发现了，我在黑暗中吐吐舌头。“善良。如果遭遇到的也是善良还好，如果不是，你认为还是好事么？”刘阔忽然停下了，我也不敢自己继续前进，只得停在这一片模拟的废墟墓地之中，还有靛蓝色的点点漂浮其中，仔细看看，反而觉得有点寂寞了。

　　我低着头，“宁皓哥从小就教过我，不管什么事情，不试过是不会知道结果的。自己不伸出手的话，即使别人拥抱你，也感觉不到温暖的。”

　　“那你有回应么？”刘阔还是一如既往直戳我的痛处，明明看到那天我哭得很伤心了，这个坏家伙。

　　我沉默了许久，把手抚在胸口上，感受着他的悸动，“的确，我承认，那之前，我总是会回应宁皓哥向我伸出的手 ，我，洛洛，宁皓哥都觉得我会伸出手，也应该伸出手。但是，这次，我发现我们错了，我不能伸出手，所以我把手收了回来。”

　　“伸出的手，不一定会触碰到温暖，也有可能是寒冷。”

　　我的心一紧，点点头，但随即又摇摇头，“你说的没错，这对于我们都是很痛苦很痛苦的事。然而，你认为我会后悔么？不会的。如果没有宁皓哥，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了，那段回忆是美好而珍贵的，对于我来说是如此，对于宁皓哥他们也是一样的。虽然如果之前就没有回应他的话，就不会有今天了，但是，即使再来一次，我也会选择和宁皓哥相识。”

　　不知为何，我们都沉默了。

　　许久，“刘阔，你在害怕么？”我的十指抚上他的胸口，那里有着和我相似的频率，“你因为害怕触碰到冰冷，所以，才压根不想伸手去触碰么？”

　　话音未落，我的手指已经被一只手钳在空中，借着些许漂浮而过的蓝火，我看见那他的眉毛优雅的纠结在一起，“我烦透了，你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

　　“你其实很想来的，即使没有藤林爱他们，你也回来文艺祭的，我知道，刘阔的温柔！”

　　“闭嘴！再说下去，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破你！”刘阔凶相毕露，却又马上像一只精疲力竭的狼，眼神苍茫无助，“你知道什么？！温柔什么的······我已经不需要了。”

　　“是么？不需要了么？”我被他抓住，就像吊在他面前一样，微微的抬眼，一阵剧痛在胸腔炸开，“所以才说我们都是傻瓜呢！一直等着一直等着。我，洛洛，宁皓哥，竟泽，杨逸，林宇轩姐姐，还有班级的同学们，孤儿院的孩子们，还有好多好多，像傻瓜一样，一直一直等着你这个大傻瓜伸出手来的白痴们！”我挣开刘阔，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近乎于怒吼：“你也许不需要温柔了，可是我们需要！！”

　　“我给不了你们，和我有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还没等他说完，我已经把他撞倒在地，双手死死堵住了他的嘴巴，“你现在还在说什么啊！如果那点觉悟都没有，我们早就走人了！就像宁皓哥一样，朋友总是可能会有分开的一天，会有难过的时候，可是，如果只是分享快乐的话，那还叫做朋友吗？我们的手一直伸向你的，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伸出的手不一定会触碰到温暖，也有可能是寒冷’，没错，你说得对！因为你就是那片‘寒冷’，但我们没有就此放弃，相信你会回应的，我们一直在等着你，不管你回不回头，我们都在一直等着你，只要你接受，只要你开心，我们就会很知足了。温柔也许会带来痛苦，却一定会带来幸福！这个道理，竟泽都已经明白了，你还不明白么？！”我知道，这里很黑，我可以肆意的挥洒我的泪水，他不会看到。没想到，他的手精确地触碰到了我湿滑的脸颊，我赶紧别过头，暗想，他应该没有发现吧。为什么老忍不住在他面前哭起来，像个懦夫一样。

　　“快出去吧。我还是觉得好害怕。”我喃喃的说，摸索着他的衣摆，一碰触到，就紧紧的抓住了。

　　从鬼屋出来，夕阳已经铺开许久，正打算收起她裙角的最后一缕，刘阔已经帮我把礼物收好，提在手里，我有点尴尬，别扭的站在一边。

　　“婉儿！！”洛洛的河东狮吼适时地救了我，“找你好久啦！去哪里了啊！餐厅的工作已经结束啦！！”

　　“啊~！人家也要抱婉儿的说！！”

　　“偶也要~！偶也要~！！”

　　小爱和小馨不甘示弱的扑上来，把我左拉右扯，我赶紧夺过刘阔手中的两个包包，用仅有的力气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零···零食···”

　　“呀~！！”果然管用，洛洛饿虎扑食般夺下，“哇！！！太棒了~！婉儿，真有你的！！！”说着，打开一袋吃了起来。
　　“喂！你还吃啊~！你都吃了一条街啦！！”杨逸边说边向我们展示他可怜巴巴的钱包，不用说，又被洛洛搜刮了。

　　“怎么？你有意见啊？！”洛洛眼眉一挑，“无视本姑娘，这是第一宗罪。欺骗本姑娘，请了个姓帅名哥的大叔敷衍我，这是第二宗罪。让本姑娘青春萌动的心受到巨大打击，这是第三宗罪。数罪并罚，足以让你见上帝爷爷的！请吃点东西，还是便宜你了！！”

　　“后两个明明不是我干的···”杨逸嘟囔着。

　　“你说什么？感顶嘴了？！”洛洛大吼着跳起来，没想到动作太猛，一对小纸片从她的一抖飘洒出来，我捡起一张，发现上面居然是林雨轩姐姐那天的“婚纱照”，而且还是羞涩扭捏状的那种，还没看清楚，就被洛洛横空夺过，急急忙忙揣进衣兜。

　　“喂！”雨轩姐声音在身后爆开，“我好想看到了什么，死林洛洛，你口袋里的是什么？快交出来！！！”

　　“不要不要！这是我的摇钱树啊~！啊~！别···别搔我痒痒···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这就是洛洛的“天机”啊！来店里的还可以买到雨轩姐姐的绝版照片，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就在我们对着乱成一团的洛洛他们叹气的时候，“嘭”的一声，巨大的“菊花”在天空炸开，接着是两朵，三朵，而且不仅仅是“菊花”，“红心”，“垂柳”，“繁星”······

　　“哦！放礼花啦！！！我要牵着婉儿的手看！！”洛洛大叫着，握住我的手，对着璀璨的天空，欢呼着。

　　“耶！‘文艺祭’结束啦！！”大家也在欢呼着。

　　烟花大会最高潮的时候，我空着的左手被轻轻地牵住了，我没有转头，那种温度，那修长的手指，我知道那是谁的——一个不懂得爱的傻瓜。

　　当然，我也是个傻瓜——一个只知道爱的傻瓜。

　　然而，从今天，此时，此刻开始，我们是两个傻瓜相亲相爱的傻瓜，而且，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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