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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
np预警!!!!!!!!!!!!
受不了的快跑!!!!!!!!!
楚舒云被塞进那辆黑色面包车时,后座已经坐了两个男人。他们看起来都很年轻,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儿?”楚舒云挣扎着,声音里满是恐惧。
没人回答他。车子发动,驶离了市区,上了高速。
大约两个小时后,车子在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院子前停下。院子很大,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墙上拉着电网。大门紧闭,门上挂着牌子:阳光青少年成长中心。
“下车。”副驾驶的男人说。
楚舒云被推下车,带进了院子。院子里有几栋白色的楼房,中间是操场。操场上,有几十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正在跑步,旁边有穿着灰色制服的人看着,手里拿着教鞭。
“新来的?”一个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楚舒云。
“是,张教官。”带楚舒云来的人说,“楚舒云,18岁,诊断:同性恋倾向。”
张教官点点头,翻开手里的文件夹:“父母要求:封闭式治疗,时间九个月,目标:彻底矫正性取向。”
他抬起头,看着楚舒云,眼神冰冷:“在这里,你要记住几点:第一,绝对服从;第二,承认自己有罪;第三,积极配合治疗。听明白了吗?”
楚舒云咬紧嘴唇,不说话。
“我问你听明白了吗?”张教官的声音提高。
“我没病。”楚舒云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不需要治疗。”
张教官笑了,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每个刚来的人都这么说。没关系,我们有办法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挥挥手:“带他去换衣服,然后开始训练。”
楚舒云被带进一栋楼,换上和其他人一样的灰色运动服。衣服很粗糙,磨得皮肤发疼。然后他被带到操场,加入跑步的队伍。
“跑!不许停!”一个教官在旁边喊,“跑不动就用鞭子抽!”
楚舒云从小身体就不太好,没跑几圈就开始喘不上气。他速度慢下来,立刻挨了一鞭子。
“啊!”他疼得叫出声,背上火辣辣地疼。
“快跑!废物!”教官又抽了一下。
楚舒云咬着牙,强迫自己继续跑。汗水浸湿了衣服,腿像灌了铅一样沉,肺像是要炸开。
但这只是开始。
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做早操,然后跑步。跑不动就打。上午是“理论学习”——其实就是洗脑课,教官反复强调同性恋是病,是罪,是变态,必须改正。下午是“行为矫正训练”,包括电击、冷水浴、强迫看异性图片等。
晚上是“忏悔会”,每个人都要上台,承认自己的“罪行”,忏悔自己给家人带来的耻辱。
最初的几天,是所谓的“评估期”和“适应期”。几个穿着白大褂、表情冷漠的医生给他做了各种检查,抽血,测量脑电波,问一些荒谬绝伦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同性产生不正常幻想的?”“第一次□□时幻想的对象是谁?”“有没有尝试过和女□□往?”
楚舒云闭口不言,或者用最简短、最冷淡的词语回答。他拒绝承认自己是“有病”的,拒绝接受那些强加给他的标签。
这激怒了他的矫正师,一个自称姓李的、眼神阴鸷的中年男人。
“看来楚少爷还没认清现实。”李矫正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在这里,不配合,就要接受惩罚。”
“惩罚”开始了。
起初是体罚——罚站,在墙角对着“我是同性恋,我有罪”的标语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直到双腿失去知觉,轰然倒地;蛙跳,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跳到膝盖淤青肿胀,汗水浸透单薄的囚服;还有更直接的,用特制的、打在身上剧痛却不会留下明显伤痕的橡胶棍,抽打他的后背、大腿和手心。
楚舒云咬着牙承受,一声不吭。疼痛是真实的,但比起在家里遭受的那些暴打,似乎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他固执地维持着最后的尊严和沉默。
体罚之外,是更加严酷的精神洗脑。
每天有超过十个小时,他被固定在椅子上,面前循环播放着经过精心剪辑的视频和图片——夸大同性恋传播疾病的风险,展示同性恋者“悲惨孤独”的晚年,将同性之间的亲密行为与肮脏、罪恶、变态划上等号。同时,屏幕上不断闪过“同性恋是病,必须治疗”、“回归正常,回归家庭”、“孝顺父母,远离变态”等刺目的标语,伴随着刺耳的、重复的音频灌输。
他不看,他们就强行撑开他的眼皮;他不听,他们就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
更可怕的是所谓的“厌恶疗法”。当他表现出任何一点对同性亲密画面的关注,或者当他被强迫观看那些视频时心率稍有波动,连接在他身上的仪器就会立刻释放出轻微但足够刺痛的电击。
“这是为了帮你建立正确的条件反射。”李矫正师的声音冰冷如机器,“看到男人,想到男人,就应该联想到痛苦和惩罚。直到你彻底‘矫正’过来。”
楚舒云被折磨得精神恍惚。白天是无穷无尽的噪音、画面和电击,晚上则被喂下大剂量的、声称是“辅助治疗”的镇静药物,让他陷入深沉的、充满噩梦的昏睡。他开始分不清现实和幻觉,有时候会对着空无一人的墙角说话,有时候会突然尖叫着蜷缩起来,仿佛正遭受电击。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一点一点地、从精神上活活肢解。那些曾经构成“楚舒云”这个人的东西——骄傲、理智、对知识的渴望、对星空的热爱、还有对楚柯怡那份朦胧却坚定的感情——正在被强行剥离、打碎、然后贴上“变态”、“罪恶”、“需要矫正”的标签。
大概是在进入戒同所一周后的一个晚上。那天白天的“治疗”尤其严酷,楚舒云因为下意识地避开了一个展示同性婚姻“悲惨结局”的画面,被连续电击了十几次,直到失禁,瘫软在束缚椅上。
晚上,他被两个看守架着,没有像往常一样送回囚室,而是拖到了李矫正师的办公室。
办公室比囚室大一些,有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是摆满了各种“心理学”、“行为矫正”书籍的书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廉价的烟味和说不清的霉味。
李矫正师正坐在办公桌后,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一些文件。看到被架进来的楚舒云,他挥了挥手,看守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楚舒云浑身无力地靠在墙上,警惕地看着李矫正师。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楚舒云,”李矫正师开口,声音比平时更温和,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和‘治疗’,我发现你的‘病情’比预想的还要顽固。普通的矫正手段,对你似乎效果不大。”
楚舒云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你知道为什么吗?”李矫正师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为你内心深处,还在眷恋那种‘不正常’的关系,还在幻想着那个带你误入歧途的男同学。”
他伸出手,冰冷的手指捏住楚舒云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这种眷恋和幻想,是毒素。必须用更直接、更有效的方法,把它们从你身体里,连根拔除。”
楚舒云想挣脱,却使不上力气。药物的副作用和连日的折磨,让他的身体虚弱不堪。
“今晚,我给你上一堂特别的‘实践课’。”李矫正师的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学术探究和淫邪欲望的怪异表情,“让你亲身体验一下,被男人碰触,是多么恶心、多么肮脏、多么痛苦的事情。只有这样,你才会从生理到心理,彻底排斥它。”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外面站着几个白天常见的看守。
“李老师,‘实践课’上完了?效果怎么样?”一个看守笑嘻嘻地问。
李矫正师整理了一下衣服,恢复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语气平淡:“初步效果不错。不过还需要进一步巩固。你们也来‘帮帮忙’,让他加深印象。”
时间在无边的痛苦中变得模糊。楚舒云已经记不清自己被关了多久,被侵犯了多少次。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麻木,精神在持续的折磨和药物控制下越发萎靡。他很少说话,眼神总是空洞地望着某处,对外界的刺激反应迟钝。
直到有一天,李矫正师把他叫到办公室,脸上带着一种虚假的、令人不安的和蔼。
“楚舒云,这段时间的治疗很有成效。”李矫正师说,“你父母很关心你的‘康复’情况。按照流程,也为了让家长放心,你需要给他们打个电话,汇报一下你的‘进步’。”
楚舒云麻木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父母……他们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吗?如果他们知道……
一部老旧的座机被推到他面前。李矫正师按下了免提键,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了起来,是母亲的声音。
“喂?李老师吗?”母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
“楚太太,您好。楚舒云在这里,他想跟你们说几句话。”李矫正师看了楚舒云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
楚舒云颤抖着手,拿起了听筒。他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粘在一起,发出嘶哑的气音:“妈……”
“云云?”母亲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响起,“你在那边怎么样?李老师说你有进步了,是不是真的?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错误?楚舒云茫然地想,我有什么错误?喜欢一个人,是错误吗?
“妈……”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像是生了锈,“他们……他们欺负我……”
他说得很轻,很含糊,但电话那头显然听到了。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母亲陡然拔高的、带着烦躁和不信的声音:“楚舒云!你说什么胡话!李老师他们是专业的矫正师,是在帮你!你怎么能说他们欺负你?!”
“真的……妈……他们打我……还……”楚舒云想说“□□”,但这个字眼堵在喉咙里,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他说不出口。巨大的羞耻感和长期被灌输的“这是治疗”的扭曲认知,让他无法清晰地指控。
“够了!”母亲厉声打断他,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楚舒云!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这么不知好歹!我们花这么多钱送你去治疗,是让你改掉那些恶心的毛病,不是让你去诬陷好人、给我们丢脸的!”
父亲的声音也从听筒里传来,更加冰冷:“李老师,看来他的治疗还远远不够。请你们继续严格管教,不要手软。该用什么手段就用什么手段,务必把他‘矫正’过来!”
李矫正师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请二位家长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
“云云,”母亲最后说,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却更加冰冷,“好好听老师的话,配合治疗。等你病好了,我们就接你回家。别再胡说八道了,知道吗?”
电话被挂断了。
嘟嘟的忙音,像一把钝刀子,在楚舒云心上反复拉锯。
他握着听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可怕。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以为父母至少会相信他,会来救他——在这一刻,彻底熄灭了。
连最亲的父母,都觉得他在胡说八道,都觉得这里的暴行是治疗,都觉得他的痛苦是罪有应得。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李矫正师拿回听筒,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甚至带上了点怜悯:“看到了吗?连你父母都不相信你。这说明你的认知已经出现了严重偏差。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要学会感恩,学会配合。”
楚舒云慢慢地抬起头,看了李矫正师一眼。那眼神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恨,没有怒,没有悲,只是一片死寂的荒原。
从那天起,楚舒云彻底安静了。他不再反抗,不再试图沟通,对所有的治疗都逆来顺受,像一具真正没有灵魂的躯壳。
而这,似乎正是李矫正师他们想要的“效果”。一个听话的、不会告状的、可以随意处置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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