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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幕式
“没有肩带?”潮有信问她。
梨嵘月全程都在礼服上忙活,没有搭话。
嘿呀嘿呀。梨嵘月恨不得长出六只手,不至于这边拽上来那边又掉下去了。
“搭把手呀,就这么干站着。你是皇后呀你是!”
说着敲了一下潮有信的脑袋,没躲开,礼服反而因为动作往下掉。
梨嵘月卡着她的腰,“再乱动首砍了!”
“首级的首,项上人头懂。么。”梨嵘月色厉内荏地威胁她,因为她看宫斗剧一般要一个月才能出戏。
潮有信被她嫌的,只得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个鹌鹑。从下往上套的缘故,梨嵘月的手一寸一寸比划着,不经意擦过她的腿根。因为嘱托过不让乱动,潮有信忍下被激起的麻酥感,身形微动。
双膝轻跪在床沿,有形的触碰化作无形的,被接通的低电流,一阵阵击麻,如果化作实体,潮有信作为一个巨大导体早就和大地连接,把这串电流传得四通八达。
可是不行,开关处的闸一会落下一会抬起。开关问她:“你这腰……有点勒是吧,忍忍。”
过了一会,开关又问:“你这胸……呵呵我开玩笑,有点空是吧,等下哈。我先试试。”
开关把手塞到胸部出,比划着还差多少,攥成拳头的胸贴在她的胸和礼服上衣之间,前后挥舞着,毫无顾忌地摩过她的胸衣。
右边的胸藏在海绵下因为左边的触碰同样战栗,血液感知到肌理的变化,偷偷的,耳朵红了,脸颊也粉了。眉毛微拧,眼睛也黏住了。只是开关通了电流的一处,各部一起并联的灯泡都亮了。
看她半响不出声音,梨嵘月以为她是因为被冒犯而害羞,毕竟衣服的尺寸和胸腹相去甚远,“你胸,你胸……哎呀,人也不是靠胸吃饭的。靠这个男人都死光了呀。别担心。”
潮有信低着头看着在她前胸后背忙碌的人。心想,她做的这2L果粒橙腰围以及超大波蛇精服,应该很难有人能苟同审美。
梨嵘月重新量了一下尺寸,小心翼翼问她:“你觉得怎么样啊?”
“非常好。”
好。
非常。
非常?!
是非常好!!
晕。
梨嵘月当即搂住她的腰,谦虚表示随便做做的!
“要拍张照吗?”潮有信问。
“不了吧。优秀的作品总是要在展览上供人拍照敬仰的。”她有点忿忿很平。
夸多了。
随即从衣柜里贼兮兮地掏出无肩带胸衣,聚拢显胸款。
“不穿。”
“哎呀,礼服就是要撑一撑才有型,才好看。”
……
“那我不会穿。”
“?”
“我帮你穿。妈妈就是这样无怨无悔的呀……”
“快闭上。”
“你死不死?死小孩死小孩!”梨嵘月拉开后背的拉链,把新买的胸衣套上去。
梨嵘月在后背一边调节两边胸带长度,一边抻头往前边看够不够大。
每让她看一遍潮有信脸红一遍,直到面部开始发紫。
梨嵘月使出勒奶的力气,恨不得手上并缩,脚也在使劲蹬,只为了贴得足够紧合。
“你把我踹到兰多吧,省车票了——咳咳。”
梨嵘月腾出一只手拍她的后背帮忙顺气,“没事吧。”
“到底第几层钢圈?”梨嵘月像是后面生风完全听不见潮有信讲话,她又叫了一声:“梨嵘月。”
终于,在梨嵘月领会到第几层钢圈下可能问的是多大仇多大怨之前,扣上了。
等到梨嵘月从肩颈处伸出胳膊把礼服从后面再次套上,不得不承认,气质完全变了。
“拍张照吧。作品也要提前备案。是你的不是么?”
梨嵘月原本的头发用筷子随意地盘起来,她想要重新弄。
“先去小红美发洗一下,再去隔壁的隔壁做个造型。最好再租件礼服。这样可以吗梨姐?”
“我靠你说的好……欠揍呀!”梨嵘月鼓着个腮帮子。
——散着碎发的小妈在沙发后揽抱着,即将成年女儿。沙发哄乱,到处都是线头。典礼前夕。
第二天,潮有信走得很早,担心她回头弄很晚,按照昨天的尺寸,自己改了就拿走了。
梨嵘月被厨房飘的香气弄醒,几百年没吃过饭的味蕾再次振作,食管和肠胃都得到了滋润。如果能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其实好高骛远很多年的她是满足的。
今早上为了拉客源的陈律塞小广告差点被门夹,现在坐在办公室给梨嵘月打去电话。
“没记错的话,小信十八岁是不是就这几天?”
电话接通了,却迟迟听不见声音,半响像是刚喝汤被噎住才缓过神来。
“……不知道呀,谁晓得你抱她来是什么日子了?”
陈律一把瘫在桌子上,“我的好姐姐,都这时候了咋俩都别装蒜了成吗。我说法律意义上,就这两天对吧!”
“差不多吧……”
陈律正了正神色,“先去验DNA,到时候协议我会拟好,你要做的就这两天,后边的都交给我。”
春秋大梦来得太慢,处心积虑很多年。钱的意义变了又变,现在才猛然醒悟,以为梦是假的。
“怎么弄啊?”梨嵘月开始发牢骚,“像电视剧那样弄根头发抽管血啊?”
那边着急了,“不是都说好了吗,就这两天,你去她学校趁她睡觉随便揪两根就成。”
“能具有法律效应吗?”
“你现在给我普法?”陈律明显察觉到她不对劲,“又不想干了是吗?咱俩现在外面还欠着账,认清点现实吧。不然,凑着卖四个肾?还是说你不舍得她?小信又不会有任何损失,她家人倒不会对我们心软,清醒点吧,我今天还让人拿车门砸了!哼。”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押着斐济的货车从前门进入兰多,警卫呵着一群没有工作服的姐儿滚远点。潮有信姗姗来迟,亮出证件后,警卫才给她们放行。
中型货车在巨大的校园非常渺小,潮有信领她们来到工作间,全都套上衣服。
小菊在梳妆镜前找灯光,扭了好几个姿势拍照,忍不住感慨,墙侧喷出水汽,香薰恰到好处。过了一会,小菊问大声:“小信,哪有厕所啊?”
潮有信看了一眼,“你站的那块就是厕所。”
“推门进去就是。”
……
厕所里出来一个到员工休息间应急的学生,看了眼乌乌泱泱的几个女人,补妆的,拍照的,吃零食的,抻了一下裙子,讥讽道:“哪来的穷亲戚!”
潮有信不咸不淡看了眼违规入后场的学生。
兰多的每年的典礼在丰厚的资金支持下办的非常盛大,开场是由本校学生自己弄,花样百出。就是再大腕的明星也得晚上出来,等到兰多把主场优势发挥完毕。
其实不免有各色各样的人物,想来攀关系的小总,疯狂的粉丝,明星的助理,来到这为自己扩展关系而释出浑身解数,不乏最低级的手段就是冒充工作人员。
眼前这些花枝招展的人太符合特征,本校的人总是对这些不屑一顾。
梨嵘月在那研究这个从桌子里伸上来的台灯,半天不亮她使劲扭了一下。学生眼里不经意轻蔑,“拜托偷渡进来之前做好攻略!”
梨嵘月不知道是在讲她,总之这个学校说话难听的怎么这么多?
“弄坏了要赔。”
说到这梨嵘月才知道是在说自己,吓得以为这是多贵的东西,一时之间没有动弹。
潮有信皱着眉走到要出门的学生前,看了一眼她的校徽,“西英亩的?”
兰多的校区分区,从上到下分别为东南西北,不同年级校徽圈描边也不一样。
看着潮有信胸前的金色描边校徽,一下子噤声。金色,表明为学校获得了非常多含金量高的荣誉。
潮有信晃了晃挂脖上的证件,“学妹,我们是正规工作人员。”
学妹嗯了两声准备快步离开,潮有信叫住她,“学妹,非相关人员不得进入员工区。记住了。”
然后刷卡放人走了。
回去后梨嵘月还在摆弄,抬头问她:“贵不贵啊?”她现在可真是赔不起。
“不用赔,她刚骗人的。损毁学校会处理。”兰多的学生专诈人习惯了。
“吓我一跳,对了,我穿的呢?”其他几个姐儿都陆陆续续穿好出去了。
潮有信从兜里拿出一个紫色证件,没反应间就挂到梨嵘月脖子上,“不用。走,出去转转。开幕式快了。”
梨嵘月嘻笑起来,推搡着她,“快走快走,别被她们几个瞧见了。”
“嗯。瞧见了揍我,你得护着。”
半响梨嵘月磨磨蹭蹭又不出去了,“红头发校领导抓不抓,牛仔裤合适吗?”
白衬衫,低腰牛仔裤。
潮有信跟在后面拿东西往梨嵘月包里塞:“学校不管,染彩虹色的都有。”
“染彩虹色干吗呀,得多难看啊?”
坐到观众席上梨嵘月觉着自己才正常得像个学生,“那个,第一个真飒!”
“哪里的第一个?”
“就是骑马场的001号。”
夏踬身着一身骑马服站在队伍最前沿,十分傲气地向场内打招呼,潮有信神色复杂,“下场让她带你转转。”
梨嵘月慌忙摆头,又拿出一副追星当妈粉的激动样:“不过,想能见选手就见啊?我看荣誉墙有一半她呢。”
“能。都是学生有什么不能。”
密友夏踬在骑马场失去一切荣誉,此刻只是别人口中平易近人的平凡学生。
小菊和小娟在场外汗如雨下,给梨嵘月发去消息,“梨姐,你们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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