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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二上位中
清晨。
今天是周六,不用去幼儿园,黎小悠却没睡懒觉,因为今天小迟哥哥答应陪自己去游乐园,他太迫不及待了。
将期待的目光望向隔壁房间的门,仿佛心电感应般,房门从里面打开。
“小迟哥哥!”黎小悠蹦跶过去,却在看清出来的人是谁时,紧张地捏紧了怀里的玩具。
“叔叔?”黎小悠歪了歪脑袋,来不及从缝隙里看一眼心心念念的哥哥,房门被重新关上。
黎修斯一把抱起孩子,“先下楼,别吵他。”
懂事的小朋友闭紧嘴巴,等下了楼梯,他立即洋溢着天真的笑容,“叔叔你真的去陪哥哥了,难怪昨晚没有听见哥哥哭。”
“……”
黎修斯头一次觉得与小孩子说话也挺头疼,而他秉持的坦诚式教育理念,又不愿意忽悠孩子。
只好沉默。
“叔叔今晚还去陪哥哥吗?悠悠也想陪哥哥,悠悠在的话,哥哥也不会怕黑的。”
“不行。”
黎修斯无情拒绝孩子的请求,脑海中随之浮现昨晚的画面。
“只有我能陪他,他需要我。”
这句话太深奥了,黎小悠听不懂,却想起文小宝经常抱怨他的父亲抢走爸爸时的表情,既幸福又无奈,最后还总要老气横秋地感慨:“谁让父亲那么爱爸爸呢。”
黎小悠现在大概明白了一点,想了想,小大人似的叮嘱:“那你要好好对小迟哥哥,不能让他再哭了哦。”
“知道了。”
黎修斯将孩子递给佣人,随后返回二楼自己的卧房换了身衣服。
昨晚进入那间客房他便没有再出来过,至于后来发生的事,黎修斯稍稍回味,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
怪可爱的。
难怪谢忱那小子放不下。
脑中忽然闪过的念头,让黎修斯脸色倏然一沉。
-
陈迟醒来时已临近中午,他是被饿醒的,难得睡了个满足舒服的觉,他沉寂多日的食欲也被勾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他穿着睡衣、趿着拖鞋便下了楼。
目光往餐桌的方向一扫,昨夜点点滴滴的记忆骤然复苏,整个人凌乱地呆愣了好一会儿。
他怎么就忘了呢。
昨晚他和黎修斯睡了。
当然,不是那种睡,只是单纯地盖被子睡觉而已。
但是但是,又有些不一样,黎修斯总问他:
“这样够吗?”
“舒服些了吗?”
“不够吗?再给你一点好了。”
陈迟:“……”
都是些什么啊。
陈迟越想越凌乱。
他和黎修斯什么都没做,又仿佛做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小迟哥哥!”
小朋友的呼唤让陈迟打了个激灵,他惊惶抬眸看向餐桌,猝不及防又意料之中地撞进一道沉静温和的目光里。
“小迟哥哥,快来吃早餐吧!吃完我们还要去游乐园呢!”
黎修斯轻轻拍了拍黎小悠的发顶,“要等小迟哥哥做完检查才能去。”
“哦,知道啦。”黎小悠高兴地摇头晃腿,“反正也等不了多久了嘛。”
黎修斯对陈迟微笑:“小迟,来吃早餐。”
如同昨夜对方问出那句“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时一样,陈迟又一次像受到引诱般微微点头,坐到了床沿,不,是走到餐桌旁坐下。
随后对方缓步靠近,从背后温柔地抱住了他……不,是将一片烤得金黄香甜的面包递到他手中,然后无比温柔地问:“这样可以吗?”
“……可以吗?”
“什么?!”陈迟陡然惊醒,面包片从指尖滑落,悸动的心跳让他呼吸发紧,嘴唇微微颤了颤,“黎先生,你刚才说什么?”
黎修斯依旧表情温和,“我说,今天医生可能会给你打针,你可以吗?”
为了控制自己体内不稳定的信息素,陈迟回到赫利俄斯的第一晚,就被注射过一剂高效的抑制剂,后来则每日服用调整信息素的胶囊药剂。
而随着时间,药效越来越不明显。
陈迟再次陷入沉默。
见此,黎修斯便温声解释:“昨晚我发现,你的情况很不好,单靠口服的药物恐怕不行。”
陈迟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糟糕,否则他不会在萦绕不散的薄荷香里,迷失自己,失去意识。
等到意识回笼的时候,他的整个身体已经蜷缩紧贴着一片温热的胸膛,那种渴望,仿佛想把自己用力地嵌入对方的身体里。
可以不行。
无论怎么用力,他都得不到满足。
陈迟无法抑制地憎恨起那个让他变成这样的人,也从反复受折磨的精神中,滋生出一丝近乎痛快的报复心。
谢忱错了。
不是只有他能满足自己,而是任何alpha都可以,只要能释放顶级信息素的alpha都可以。
当清冽的薄荷香将浓烈的酒气一点点驱散、压制的时候,陈迟便明白了。
只是这个过程很漫长,他在后半夜才得以安稳舒适地睡去。
倘若……
将拥抱换成其他形式呢。
-
研究所的吕克医生与一位护士按时来到云渡庄园,他们两人面对黎修斯总是恭敬到近乎崇拜的程度,对待陈迟,则在客气之外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鄙夷。
陈迟在达尔德学院这几年,无数次感受过这种隐晦的目光,已经习以为常。待打完一剂针药,他便很自觉地回房休息。
以便医生能和黎修斯毫无保留地讨论他的身体情况。
并非陈迟自己不关注,而是经过多次的检查治疗,已然明白其中的无能为力。与其一次次向医生讲述那些羞耻不堪的感受,不如默默忍受。
佣人带着黎小悠在花园中玩耍晒太阳,徐伯照料着山茶花,偌大的客厅只剩吕克医生与黎修斯。
吕克医生仔细看着刚出来的检查报告单,面色凝重:
“黎教授,陈先生的情况很不好,他体内的信息素由于被过度压制,这两日竟然开始有了反扑的趋势,如果持续下去,可能会更早的迎来……”
他欲言又止,黎修斯淡然地替他说了出来,“发情期是吗?”
吕克医生:“是的。”
“发情期会怎么样?”
对于小学时期便上过生理卫生课的alpha而言,这简直就是一句废话。
但伟大的生物学家不会说废话,吕克医生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正色道:“陈先生会无法自控,极度渴望与alpha结合,更大的可能……我猜想,他会去找当初给他注入信息素的那位。”
“他不会去。”黎修斯的语气很笃定,顿了顿,换了个说法:“即便他想,他也不可能见到那个人。”
对于赖着不走、妄图攀附权势的劣等beta,吕克医生心中充满鄙夷,但凝视高智alpha冷漠的面色,仍产生了几分同情。
“那他会很痛苦。”
“为什么会痛苦?”黎修斯漫不经心地反问,对上吕克医生不解的目光,“只要有alpha给他足够的抚慰,不就可以了吗?”
吕克起初并不理解这句话,他皱眉想了片刻,蓦地,满脸震惊地望向对方,“教授,您……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怎么会……教授您怎么会……”
实在太过荒谬,吕克无法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语言,只能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位神色自若的alpha。
这不是普通的alpha,而是智商超群的高等级alpha,挽救过人类岌岌可危的基因疾病的科学家,怎么也会被蛊惑,那个不起眼的劣等beta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药!
怎么一个两个都……
还有那位备受军部器重的谢少校,听说至今仍被禁足在家中,这几日正在闹绝食。
吕克医生恍然想起眼前的人与那位少校的关系,表情越发讳莫如深。
作为依靠实力进入研究所的高等beta,吕克医生思来想去,始终瞧不出那个劣等beta身上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外貌上,既无omega的娇柔甜美,也没有alpha的英挺俊朗,不过是beta中最寻常的样貌,顶多称得上一点点的清秀。
至于性格,性格更是沉闷如木,实在不讨喜。
硬要找一点喜处,那就是看起来还算老实。
可是,真正老实的人,会如此没有自知之明,周旋在两位高等alpha之间吗?
真是,不知检点。
因着自己敬重多年的顶尖学者骤然坠下神坛,吕克心中腹诽不止,黎修斯叫了他两声,他才猛然回神。
黎修斯接下来的话,又让这神坛碎了一地。
他说:“你那里有避孕药吗?alpha服用的那种,以防万一。”
万一?
什么万一?!
吕克医生脸色一阵青白交加。
内心几番挣扎后,他泄了气,恭敬道:“我回去找找,找到立即给您寄来。”
黎修斯:“尽快。”
吕克倒吸一口气,“好的,尽快。”
他记不起是怀着怎样复杂的心情走出的云渡庄园,只记得离开别墅时,正巧瞥见那不知羞耻的beta刚好从二楼走下来。
他换了件柔亮的蓝色衬衫,瞧着不再那么朴拙,脸色带着隐约期待的笑意,快步来到好似等待已久的俊雅alpha面前,不知说了什么,alpha温柔一笑,他也跟着腼腆地弯了弯眼睛。
真是一言难尽的画面。
吕克医生摇摇头,回到研究所,费了些功夫还真弄到一盒药力超强的、适用于alpha的避孕药。
次日清晨,黎修斯收到快递送来的药,随手放进床头的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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