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世界争夺神子之位

　　警局里，在甄灼和另一位警员的带领下，巫曜和穆佑宁来到了审讯室旁的观察室。隔着观察室的单向玻璃，巫曜看到了被关押在审讯室的聂晖和茅昔。

　　聂晖，男性alpha，今年33岁。他皮肤黝黑，身上穿着一件不知道是什么公司的黄色工作服，给人的感觉像是体力劳动者。他一个人坐在审讯室里，双手十指交扣抵着额头，挡住了面部，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他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双腿却一直不停地抖动，显得有些不安。

　　茅昔，女性omega，今年47岁。她身材消瘦，穿着一身破旧的居家服，明显是从家里被带过来的。甄灼向他们介绍情况的短短几分钟里，她已经多次看向审讯室的门口，似乎是在期盼能有人进来。

　　上午警方已经对两人进行过一轮审讯。

　　警方询问聂晖是否知晓贾芳的下落。聂晖表示，他之前和茅昔还有张阳一直都在正常工作，直到5月7日上班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店主贾芳失踪了。
　　他那天早上到长虹服装店的时候，茅昔正站在店门口不知所措。茅昔告诉他，她来的时候店门没有锁，店长却不在店里，她不知道该做什么，索性一直守在门口等其他同事过来。

　　聂晖说他一开始也搞不清楚情况，他知道茅昔一直缺钱，他怕是茅昔趁店长不在偷了收银台里的钱，然后贼喊捉贼。所以他一进店就去看了收银台，发现里面只剩下一点零钱。
　　当聂晖质疑是不是茅昔偷拿了钱的时候，张阳到了。张阳提醒他们可以去二楼看一下。他们上楼以后才发现二楼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贾芳已经把所有私人物品都带走了。

　　茅昔的供述和聂晖差不多，她也表示他们是在5月7日早上突然发现贾芳失踪的，而且贾芳离开的时候连店门都没有锁。
　　她供述，他们三人到二楼查看后，张阳说如果店长是遇到意外的话，不可能提前把二楼收拾得那么干净，所以店长是自己自愿离开的。可能是欠了钱要躲债之类的缘由导致店长连夜偷偷逃走了。

　　警方问他们二人，发现贾芳失踪之后为什么不报警。两人都说贾芳5月5日晚上为他们结了工资，之后的5月6日是休息日。5月7日早上他们发现贾芳失踪后，觉得贾芳没有欠他们工资，又是自愿走的，所以没有报警的必要。

　　警方问他们有关非法抑制剂的事，他们都矢口否认自己知情，坚称如果有非法抑制剂也是贾芳自己偷偷在卖。

　　总之，他们两人的供词有很明显的串供迹象。嗅闻师也从他们的信息素中捕捉到慌张及心虚的情绪表达，从而判断他们在撒谎。所以警方想让穆佑宁来确认一下其中有没有卖给他抑制剂的店员，看看能不能直接拆穿他们的谎言。

　　“很遗憾，我记忆中那个卖给我抑制剂的女性omega比这个人要年轻一些。”穆佑宁指着茅昔说道。
　　“这么看来，卖给你抑制剂的是店主贾芳啊。”甄灼评价道。

　　“贾芳和张阳都还没有找到吗？”巫曜问。

　　“长虹服装店的四名店员中，只有贾芳在开店时留下了证件信息。她开店使用的证件是东门岛的护照。我们和东门岛的相关部门联系后，已经确认贾芳使用的是假护照，她的真实身份还不明了儿。我们推测她可能是职业的国际走私犯。”

　　“剩下的人儿里，我们最先找到的是聂晖。‘聂’是小姓，在甘东市姓聂的人本就不多，我们根据聂晖这个名字很快就锁定了目标。至于茅昔，前期我们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后来是根据聂晖的供述才找到她的家在哪儿。”

　　“再说张阳，你昨天回来和我说张阳的事后，我们重点搜寻了服装店附近的区域，没有找到你说的穿着无忧袍的omega。如果以姓名的方式寻人的话，整个甘东市的常住人口里，名叫张阳的人有30多个，我们还在一一甄别。”甄灼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张”是晨暾国内的大姓，如果按照对应人口的数量给所有姓氏排序，张姓可以排到全国第三或者第四的位置。
　　此外，大多数晨暾人给孩子取名的时候会参考《太阳真经》，取的名字中大多会有太阳相关的元素，所以“阳”是晨暾最常见的名字之一。
　　这也就导致“张阳”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普通了，重名率极高。

　　“你刚刚说，是聂晖把茅昔供出来的？具体是什么情况？”巫曜又问甄灼。

　　“哦，早上聂晖发现我们只抓到了他，而且因为他是店员中唯一的alpha，陆哥故意激他，说贾芳是他的情人儿，受他摆布，他才是幕后首脑。他一听就生气了，还把茅昔供了出来，不过他应该是真的不知道贾芳去哪儿了，也不知道张阳住在哪儿。”甄灼回答道。

　　那位陆警官并不是完全信口雌黄，根据抑制剂管理总局多年来积累的调查经验，在类似的非法抑制剂案中，往往alpha才是犯罪组织的幕后首脑。

　　抑制剂管理总局本身是针对omega使用的抑制剂设立的，其惩戒措施也偏向于针对omega。制售非法抑制剂的案件进入司法程序后，同样如此。

　　因为帝国对于alpha使用的抑制剂是不设附加税的，再加上alpha与omega社会地位上的差异，导致alpha没有omega那么大的经济负担。在帝国的法律体系中，制售非法抑制剂本就是轻罪，一般情况下犯人可以通过缴纳罚款的方式换取轻判，所以在司法实践中经济能力有限的omega往往会承担更沉重的后果。这种现象造成了一些alpha愿意为了可观的利益以身犯险，轻易践踏法律。

　　前两年在联邦还上映了一部名叫《抑制剂帝国》的帮派题材电影，电影主角的原型是曾在晨暾猖獗一时的落日帮的老大金辉。落日帮就是一个典型的以alpha为首脑的犯罪组织。当然这部电影未能在晨暾上映，政府认为其中含有大量刻意抹黑晨暾帝国形象的内容。

　　“既然他会把茅昔供出来，那就说明即使他们提前串过供，彼此的关系也不牢靠。你们有没有告诉茅昔是聂晖提供了她的姓名与住址？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教科书中提到的囚徒困境吧。”巫曜看向甄灼说道。

　　“正有此意。”甄灼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
　　巫曜回以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容。

　　巫曜和甄灼对话的时候，穆佑宁一直在悄悄调动灵力感受警局里的能量波动。

　　人死后灵魂会离开肉|体，在人间停留一段时间。这些灵体在人间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如果不是在墓地之类特殊的地点，即使是修为再高深的祭司也很难发现野生的灵体。
　　根据他以前在联邦的经验，一些有冤屈的亡灵在死后会受到生前观念的影响，前往警局求助，所以警局里常常会有灵体存在，只是刚正不阿的警察们很少能感应到他们。神庙在一些有刑事调查部门的警局设立通灵室本身也有抚慰这些亡灵的意思。

　　他一直没搞清楚那天在医院的时候，为什么他感应不到巫曜所说的灵体。如今来了警局，他觉得与其自己一个人苦思冥想，不如主动把巫曜引到灵体的附近，再仔细观察一遍究竟是怎么回事。

　　穆佑宁还在思考具体要怎么行动，抬眼看到巫曜和甄灼两人默契的对视，只觉得心头一紧，那笑容也格外刺眼。他觉得自己必须开口打破现在的美好氛围。

　　“我突然想起来，昨天看到张阳的时候，他的眼睛是红褐色的。”

　　甄灼立刻被穆佑宁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穆佑宁：“真的吗！”

　　在晨暾帝国，大多数人的眼睛是宝蓝色或者墨蓝色的，巫曜的眼睛就是墨蓝色的。赤褐色的眼睛非常稀有，在世界范围内至今也只在晨暾帝国有相关的记录。

　　赤褐色的眼睛在晨暾是贵族血统的象征，因为赤褐色的眼睛由隐性基因控制，只有父母双方都是拥有赤褐色眼睛的贵族才能生下拥有赤褐色眼睛的孩子。

　　“你有印象吗？”穆佑宁没有理睬甄灼，转而询问巫曜的意见。他的心里其实非常确定张阳是谁，有着怎样的特征，但他还是需要装出一副不确定的样子。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红褐色的啊。而且昨天不是有人说张阳是外国人吗？那个人是不是没见过赤眼的贵族，所以以为张阳是外国人啊。”巫曜有了新的思考方向，“如果张阳有贵族血统，那他很有可能认识简曈曈，之前的一些疑点也能解释得通。”

　　甄灼没有多言，赶紧将这个重要线索告诉他的同事，警方接下来会重点调查那30多个名叫张阳的人里谁的眼睛是赤褐色的。

　　穆佑宁见指认犯人的环节已经结束，便想让巫曜早点离开这里。他感应到在这栋楼的东南方有灵体存在，那个灵体正在逐渐飘向更远的地方，他必须抓紧时间引巫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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