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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战博丞尹
不曾想纪鹞的手速更快,剑刃已然刺入刘全的腰侧。
纪鹞冷笑道,"刘头领,你当我纪鹞是吃素的吗?"
刘全竟然不顾疼痛,右手持剑,侧劈过来。
纪鹞连忙后退,依旧被划破肩头。
双方陷入混战,眼见跟随纪鹞的侍卫,一个一个倒地。
纪鹞快速向东侧山林中跑去。
"纪鹞,你逃不掉的!"
刘全站在原地,拉弓搭箭,不断地将箭头瞄准纪鹞。
纪鹞耳边,频频响起利箭划破气流之声,一次次地拉紧她脑中的弦。
纪鹞屡屡借助灵活的身姿,用树木挡住了攻击。
她不断地向山上跑,即便今夜无月,四周幽暗,但脚踩落叶的声音,也在无意间暴露着纪鹞的位置。
以致于,纪鹞的身后满是落在地上的利箭。
黑乎乎的夜,隐藏着看不清的危险。
纪鹞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也分辨不出她现在真实的处境。究竟是借着黑夜,逃过一劫。
还是她已然暴露在敌人的瞄准的范围内?
她毫无所知!
纪鹞的手心出着冷汗,连带着握着的剑柄有些滑落。
黑夜,蒙住了她的双眼,也堵住了她的双耳。
她极大地调动身体机能,快速地跑着,速度愈来愈快。
纪鹞猛然地刹住脚步,身子还是忍不住往前倾,前方竟是黑幽幽的悬崖。
周围静得可怕,以致于她都能听清下方水击溪石的响声。
还有,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
纪鹞愕然转身,只见一把利箭直刺而来。
她猛然后退,试图躲避,却一脚踏空。
下一秒,强大的失重感瞬间缠住了她,将她往下拽。
她的后背摔在尖锐的岩石之上,眼前一黑,剧烈的疼痛从伤口处传入四肢百骸,几乎要晕过去。
纪鹞疼得只喘气,不由得绷紧背脊。
索性崖壁不深,只是看起来可怕一点,否则,纪鹞定要让丧命于此。
纪鹞忍着剧痛,咬牙挪动身体,紧贴崖壁,隐入最深的阴影里。
纪鹞听到头顶上面,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全的声音,在纪鹞的正上方传来。
她不敢动弹,生怕被他们察觉。
但若一直坐以待毙,被找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忍着后背的剧痛,试图寻找攀爬的支点。
正当她全神贯注之际,几块碎石忽然从头顶上方滚落。
纪鹞快速躲过,但碎土屑还是落在了她的头上。
紧接着,兵刃相交的金属声和几声模糊的怒喝隐约传来。
纪鹞忍着后背血肉之痛和浑身的酸软,转而沿着溪流往下走。
还未走多久,纪鹞便看见前面有几道人影,悄然靠近。
她握剑的手,因无力而微微颤抖。
纪鹞扭头往回看去,两侧光滑的崖壁和黑幽幽的小溪水,无处可躲。
纪鹞身子贴近崖壁,屏住呼吸,站在原地,正欲拼死一搏。
"公子,是你吗?"
是唐离的声音。
纪鹞原本幽暗的杏眼,蓦地一亮,"是我!"
唐离带着人快步走上前,"公子,大当家正带人在和刘全部曲对战,我先带你回去吧!"
纪鹞紧皱着眉,点了点头。
马车里,纪鹞刚草草地包扎完伤口。
蓝色的眼睛尚未消退,所以让唐离守在马车外面。
她便透过马车的窗户,问道,"你是如何得知刘全行动的?"
"是大当家先察觉的,飞鸽传书于我。"
纪鹞点头,"那……博丞尹是否察觉到你?"
唐离摇头,"他未在意过我。"
他接着道,"也许是因为我只是一个人,在他眼里成不了什么气候。"
纪鹞勾起冷笑,"哦?直接回博丞尹府,让我给他一个大惊喜。"
已是深夜,四周静悄悄的。
纪鹞行驶在路上的马车,还有身后跟随的私兵,隐入夜色中。
从远处看来,好似阎王爷索命的仪仗队。
纪鹞他们一如往常,先回到了偏院。
随后,她带着唐离,悄然靠近博丞尹的寝室。
今夜,兴许刘全临时抽调府内私兵的缘故,导致博丞尹府内的私兵少了许多。
也或许,博丞尹如此大胆行事,是因为他坚信除掉纪鹞,轻而易举。
因此,一路上并未有什么阻碍。
突然,身后有一道厉声传来。
"站住!你们是何人?"
纪鹞蓦地顿住脚步,受伤的后背传来阵阵颤动。
她缓缓回头,幽深的眸子,沉静得令人心慌。
只见在廊道深处,有一护卫快速走近。
纪鹞握着刀片的手,骤然收紧。
她抬头,如黑碳的眸子,似漩涡一般,盯着来人。
纪鹞用沙哑的声音,冷然道"怎么?不认得我了?"
那护卫借着灯笼的光线,看清了纪鹞的脸。
"原来是纪姑娘啊,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自然有要事禀告府尹大人。"
护卫握剑进一步靠近,"府尹大人,已然安睡,请回吧!"
纪鹞语气凌厉道,"倘若误事,你我可担待得起?"
护卫沉默几秒,侧身让过,"纪姑娘,请。"
纪鹞与唐离使个眼色,他们快速地向前走着。
博丞尹屋门外,有两个丫鬟在值守。
"纪……"
丫鬟还未说完,便被纪鹞一刀封喉。
另一个丫鬟见此,正欲大喊,便被唐离从身后捂嘴。
唐离将其拖入暗处,狠狠地扭断对方的脖子。
"吱~"
门轴转动声音轻轻响起,在榻上的博丞尹正在熟睡,便被唐离强势灌入千日醉。
他强烈地挣扎,推着唐离的手,但仍然被灌入些许。
微弱烛光的屋内,博丞尹被唐离捂住嘴,呼救声从唐离的手指缝中溢出。
可是,深夜,谁又会在意细微之声呢?
没多久,昏暗的烛光下,博丞尹缓缓地睁开双眼。
他那双精明又狠辣的眼睛,查视四周,直到余光中瞥见一个人影。
博丞尹觉得身体极度困倦,四肢乏力,但是意识却十分清醒
他虚弱地问道,"是谁……在那儿?"
无人应答。
他加大声音,谁知声音依然低若蚊响,仍无人回应。
博丞尹想要坐起来,却觉得身体重如巨石,纹丝不动地躺在塌上。
他立刻察觉不对,用尽力气,支撑着头抬起。
"纪……鹞?"
他看着端坐在席上喝茶的人,语气里充满着疑惑,"你怎么在这儿?"
依然无人应答。
"你是人……还是……鬼?"
纪鹞笑道,"怎么?堂堂三品大臣,也怕半夜鬼敲门?"
她寒声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博丞尹猛然用力坐起身来,颤抖道,"你……你要做什么?来人,快来人!"
纪鹞右手玩弄着刀片,"别白费力气了,你难道没发现,你的声音低如蚊响,谁又能听到呢?"
纪鹞掏出锋利的短刃,一抹天真又邪魅的笑意扬在脸上,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
博丞尹因药力双腿发软,挣扎地想要站起来,可两个膝盖不断地碰撞。
他只能用上半身拖着下半身,往后移。
他看着泛着寒光的匕首,"我……我可是三品……高官。"
纪鹞笑道,"哪又如何?"
"我是……你的恩主,你……你敢以下……弑上,藐视礼法?"
看着锋利的刀尖,不断放大。
他却因药力,如案板上的鱼肉一般,难以动弹。
那刀尖冰凉又残忍地缠在他的脚尖上,沿着腿不断向上爬,留下一长条丑陋又弯曲的血道,直至心脏的部位。
纪鹞残忍地说道,"礼法?那是用来束缚善良之人的。忠诚?我纪鹞只忠于自己!"
她的笑意越来越深,猛地用力,刀刺进他的胸膛。
博丞尹的胸肌在快速收缩,刀子越陷越深,血液如烟花般炸开。
他后知后觉般,哑声惨叫。
不远处的佛珠,崩碎在地,随着珠子落地,清脆的响声,接连不断。
纪鹞猛然察觉到,有匆匆行走的脚步声在逼近。
她正欲攻击开门之人,竟是等候在外的唐离。
"公子,快走!有人来了!"
纪鹞连忙跃过门槛,跟随着唐离的脚步。
"站住!"
身后传来护卫的呵斥声,纪鹞他们并未回头,直接向偏院跑去。
博丞尹府大门把守森严,要想逃出去,只能从无人看守的偏院出去。
纪鹞敏锐地察觉到,身后追捕的护卫,越来越多,脚步声密密麻麻,还有护甲与刀剑的碰撞声。
她将手探入袖子,故技重施,将刀片迅速向后掷出。
随后,她拉着唐离,一同跃上屋檐。
后背伤口再次裂开,纪鹞咬着下唇,忍耐着疼痛。
在屋顶上快速奔跑,脚踩瓦片声,不断响起。
纪鹞见追捕者也跃上屋檐,再次掷出刀片。
趁他们分身之际,她拉着唐离,慌乱地落在一条小巷之内。
黑乎乎的小巷,是绝佳的隐藏地点,只要收敛好气息,很容易逃过一劫。
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纪鹞和唐离紧贴墙壁,躲在拐角处。
四目相望,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脚步声远去,小巷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纪鹞连呼吸都在刻意放轻,生怕引人注意。
他们又在原地等待了会儿,才慢慢探出头,走到街上。
只见,有一人拎着灯笼,站在前方。
微弱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他并未回头,只是从容不迫地喊道,"纪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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