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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从饮料区回到教室的路上,江暮拎着满满两大袋饮料,手上提的东西过于重,脚步也沉得像是灌铅。文洙铉跟在他身侧,想伸手帮忙,却被他侧身躲开,只能无奈地看着他把心里的闷气全撒在塑料袋上。
刚踏进教室门,同学看江暮手上的事东西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江暮手里的饮料上。
翁轩正靠在窗边的位置,漫不经心地转着笔,抬眼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慢悠悠地开口:“哟,江暮同学倒是热心,还特意帮大家搬饮料?”
江暮把饮料重重地砸在讲台桌上,玻璃瓶装的汽水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瞪着翁轩咬着牙道:“这是江老师买的,老师请大家喝饮料跟我可没关系。”
“哦?江老师买的?”翁轩站起身,缓步走到讲台前,随手拿起一瓶橘子汽水,拧开瓶盖喝一口,发出满足的喟叹,“江老师倒是大方,不过我记得,我只跟江老师提了一句想喝冰镇的葡萄汁,怎么买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他说着,点了点桌上的饮料,目光扫过江暮铁青的脸,“该不会是江暮同学私心,想给自己囤货吧?”
周围传来几声压低的笑声,江暮的脸更沉了,他伸手就要去抢翁轩手里的汽水,却被对方轻巧地避开。
翁轩挑眉,把葡萄汁从饮料堆里挑出来,放在掌心抛了抛:“既然江老师是特意为我买的,这些多余的,不如麻烦江暮同学再搬回小卖部退了?毕竟浪费可不好。”
文洙铉连忙上前打圆场:“翁同学,这些饮料都是江老师主动买的,退了辜负老师一片心意,不如分给同学们喝吧。”
“分?”
翁轩瞥了文洙铉一眼,又把目光转回江暮身上,“那也得看江暮同学愿不愿意啊,毕竟他可是费这么大劲搬上来的,说不定心里正憋着气呢。”他说着,把葡萄汁塞进江暮手里,“不如这样,江暮同学,你把这瓶葡萄汁给我送到座位上,再帮我把瓶盖拧开,我就不计较你刚才摆脸色的事了。”
江暮捏着那瓶葡萄汁,瓶身的凉意透过指尖直钻心底,他看着翁轩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股火气猛地冲上头顶,抬手就要把瓶子摔在地上,却在看到江尽从教室门口走进来的那一刻,硬生生忍住了,
只是恶狠狠地瞪着翁轩一字一顿道:“你别太过分。”
“过分?”翁轩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只是让你帮个小忙而已,难道江暮同学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做?还是说,你对江老师给我买饮料这件事,有什么意见?”
江尽走到讲台边,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眉头微蹙:“怎么了?”
翁轩立刻换上一副温和的表情,笑着道:“没什么江老师,就是我让江暮同学帮我拿瓶饮料,他好像不太乐意。”
江尽看向江暮,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江暮,同学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江暮看着江尽明显偏向任潇惟的样子,心里的不爽和委屈交织在一起,他握紧拳头,最终还是咬着牙,弯腰拿起那瓶葡萄汁,大步走到翁轩的座位旁,重重地放在桌上,连带着把瓶盖拧开时,都用了十足的力气,仿佛那瓶盖是翁轩的脑袋一般。
翁轩坐下后,慢悠悠地喝一口葡萄汁,看着江暮转身时僵硬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而江暮走到教室后排坐下,却还能感觉到翁轩那道带着挑衅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让他坐立难安。
江尽反回走廊攥着回找的两枚硬币往操场走去,风卷着凉意扑在脸上,她忍不住嘀咕:“大冷天喝冰饮,任潇惟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便利店里她挑了瓶冰柠茶,又犹豫了下,还是换成了温的蜂蜜柚子茶,心里想着“冷死他。”手却诚实地选了温和的口味。
回到操场边时,任潇惟还站在原地,靠着香樟树的树干,双手环抱于胸,目光直直地锁着她走来的方向,像守着猎物的猫。
江尽把饮料朝他怀里一塞,没好气道:“喏,你的冰饮,慢用。”
任潇惟低头看眼怀里的温茶,眉梢挑挑,故意拖着长音道:“江老师,你这是阳奉阴违啊,我说了要冰的。”
“冰的卖完了,爱喝不喝。”江尽抱着胳膊往后退了步,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任潇惟也不恼,拧开瓶盖喝一口,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却还是皱着眉装出不满的样子,突然又冒出个新要求,语气带着点无赖的狡黠:“这茶太甜了,我不爱喝。江老师,你再去给我买瓶矿泉水,要冰镇的,而且得是某某牌的,别的我不喝。”
江尽闻言差点跳脚,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气笑了:“任潇惟,你是不是得寸进尺?信不信我把这瓶茶直接扣你头上?”
任潇惟却笑得眉眼弯弯,往前凑半步,压低声音道:“那你扣啊,反正你舍不得。”
他的气息拂过江尽的耳畔,带着柚子茶的清甜,还有几分少年时的青涩,让江尽的心跳莫名漏一拍,原本的火气也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没了。
他看着江尽愣住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伸手轻轻扯扯她的袖口,像撒娇的小孩:“快去嘛,江老师,我等你。”
最后江尽又跑了一趟,把饮料递给任潇惟“任老师请慢用。”
江尽几乎是逃也似的出的任潇惟的办公室,心脏却还在因为他那句低语砰砰直跳。她握着手里剩下的一瓶温水,脚步匆匆地穿过走廊,到楼梯口便忍不住加快速度,裙摆随着奔跑的动作扬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将方才那些暧昧的悸动都吹散了些,只留下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操场塑胶跑道被午后的阳光晒得暖融融的,远处有班级在上体育课,喧闹的笑闹声混着体育老师的哨子声传来。
周巡正靠在操场边的单杠旁,额角挂着汗珠,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头,看样子是刚结束一场篮球练习。
江尽几步跑到他面前,喘着气将手里的温水递过去,语气带着几分熟稔:“看你练得满头大汗,给你瓶水。”
周巡愣一下,随即爽朗地笑起来,接过水瓶拧开喝了一大口,笑着道谢:“谢了江老师,你可真是来的及时。”他说着,又和江尽随口聊了两句体育课的情况,江尽站在一旁笑着应和,眉眼舒展,全然没注意到教学楼三楼的窗边,有一道视线正牢牢锁着这边。
任潇惟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旁,目光从江尽奔出教学楼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影。
他看着她穿过操场的人群,看着她走到周巡面前,看着她递水时微微弯腰的动作,甚至能看清她脸上那抹轻松的笑意。那笑意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在他心上,让他眼底的散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辨的沉凝。
他的目光带着近乎苛刻的观测,扫过江尽和周巡交谈时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她抬手捋开被风吹乱的发丝,她被周巡的话逗得轻笑,她下意识地朝周巡的方向倾倾身子。
这些细碎的画面落在他眼里,让他握着窗沿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紧握。
而在这份观测之下,更汹涌的是一种强烈的想要。他想要走到她身边,替她拂开那缕碍事的发丝,想要取代周巡的位置,让她对着自己露出那样鲜活的笑,想要将她拉离这片喧闹的操场,让她的目光只停留在自己身上。
这份渴望像藤蔓一样在心底疯长,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幽深,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在无人察觉的窗边,将操场上那个鲜活的身影,牢牢刻进眼底。
周巡是我在警察署的同期,更是我大学四年里黏得像影子的好朋友,我总觉得,这人大概率会是我这辈子赖在生命里的不走,只是每次想起他大学时那副花花枝招展的模样,我都忍不住想笑,毕竟谁能想到,如今看着沉稳可靠的周巡,大学时却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想都忍不住想翻个白眼。
至于我和他怎么熟络起来的,说起来还挺荒唐,全因宿舍里一个姑娘对他动了心,硬是把我推出去当这个表白传声筒,就因为我社牛。
我这人虽说天不怕地不怕,社牛属性拉满,可替人表白这种事,总觉得哪里透着别扭,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这外人插一脚算怎么回事?可架不住宿舍那群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怂恿,推推搡搡间,我就被拱到篮球场边,周巡刚打完一场球,正撩着校服领口擦汗,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惹得不远处的女生一阵窃窃私语。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扯着嗓子喊了句:“周巡,你过来。”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被赶鸭子上架的不情愿。
他闻声回头,嘴角叼着根棒棒糖,挑眉看我一眼,倒也没多问,把篮球往队友手里一塞,就乖乖跟着我走到球场旁的香樟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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