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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贺成憬看着学弟呈上来的调查报告，名单上大部分人暗中监测后都显示是人类。
其中有几个妖怪，有一位国内名企的创始人居然还是兔妖，但他们无一例外都不是狐妖。
事情当然没这么简单，贺成憬只是没想到对手这么滴水不漏。
手指挪到林夕颜的名字上，想起今早圈内四处传的八卦，《楚辞令》的女主换成了盛世的林夕颜。
“林夕颜真是命好，这部剧可是奔获奖去的。”他的经纪人邹亮感叹道。
板正宋体林夕颜三个字后缀跟的是人类，是他想多了吗？
被早早打发回家的狐灵趁今天时间还早，赶快把贺成憬布置的读后感写了。
和阿姨一起共进晚餐，狐灵兴奋地说着剧组发生的新奇事，阿姨饶有兴致地听着。两个人说说笑笑，就像一家人一样。
和阿姨聊天让狐灵心情好了不少，送走阿姨后她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等贺成憬回家。
一连调了几个台都没兴趣，狐灵对综艺和新闻不感冒。停在娱乐八卦节目，狐灵正欲调走，就看到电视上开始放许雪的新闻。
“陪跑多年，本想借《楚辞令》获奖，结果从马上摔下。断送了她的视后梦，许雪可谓是命运多舛，休养半年是否能再度归来呢？”
狐灵想起了在广播上听到的报道，自己是因为这位女演员受伤才顶替了她的位置吗？
看到娱记偷拍许雪受伤的模样，意外得到新工作的狐灵却高兴不起来。
“这段时间停摆的《楚辞令》今早再度开机，有人看到是林夕颜演了许雪的角色。不知道演技一度被质疑的林夕颜是否能胜任这个角色呢？以上是《八卦天天看》为您报道。”
“咔嚓”身后的门开了，是贺成憬回来了。
狐灵赶忙把电视关了，站起来迎接他。
贺成憬最近没有出差都待在魔都，不知道忙什么工作，每天都看起来很累。
今天也是，贺成憬神色疲惫地往进走。看到她在客厅，眉毛一挑，似乎还有些惊讶。
他温声道：“怎么了？”
狐灵屁颠屁颠跑过来，手里还抱着一个本子，她将本子递给他：“读后感我写完了，你看看。”
贺成憬接过本子，走到沙发上坐下。他翻着纸张，认真地检查。
狐灵看着他沉默地翻看，有些紧张地捏着衣角。
贺成憬合上本子：“不错，感悟都很深刻。观点和看法发自肺腑，看出来是你真实想法。”
狐灵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
“下周继续。”贺成憬抬起下巴示意。
狐灵的笑容顿时僵住，她整个人颓下去。
好不容易读完了那么多书，结果还有。难道她未来就要过这种头悬梁锥刺股的“苦日子”了吗？
见她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贺成憬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不是你要拜我为师的吗？这才第一周就撑不住了？”
“不是。”狐灵闷闷不乐地回答。
“那就好。”贺成憬将本子在茶几滑给她，起身。
狐灵踌躇了半天说：“师父，我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什么？”
狐灵扭着身子：“能不能下周少布置点书啊？我下周三有工作。”
“什么工作？”贺成憬在开放式吧台倒水。
“一个综艺，是我朋友介绍给我的。”提到方月儿，交到这样的朋友狐灵心里美滋滋的。
贺成憬眉头一抬：“是《冲刺吧！哥们》吗？”
狐灵惊讶：“您居然知道？”
这节目可真红啊，就连不苟言笑，明显不经常上综艺的贺成憬都知道。
贺成憬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水，白开水顺着咽喉流下，明明烫得他舌头发疼，肠胃却感到格外冰冷。
趁狐灵看手机，他瞥了一眼清丽的少女。这也是巧合吗？
手机剧烈震动，狐灵浑身一抖。这是她给廖明设置的特殊提示。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狐灵拿起手机，果然是廖明发的消息。
魔鬼大人：我把烟酒礼品都买好了，明早10点公司门口见，我接你一起给吴老师道歉。
一想到明天起那么早，只是要给小气吧啦的老师道歉。狐灵整个人比刚才还泄气，她瞬间变得愁眉苦脸。
暗中观察的贺成憬当然发现了她的变化。
“是廖明？”
“嗯。”狐灵丧气地回答，正准备给廖哥回复。
贺成憬端着水凑了过来，他站在狐灵的背后，默默地看着她打字。
狐灵收到还没有发出去，身后的人开口了。
“吴老师？”
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把狐灵吓一跳。
平复完心情后她说：“对啊，你上次不是问我老师是谁吗？就是他，吴兴。”
“吴兴...”贺成憬皱眉在记忆库搜寻了半天，也没在演艺圈听过这一号人物。
狐灵见贺成憬在思考，转念一想现在贺成憬是自己师父，这事不应该跟师父商量吗？
“师父，我给你说啊...”狐灵抱着靠枕，把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和贺成憬抱怨了一遍。
“就是这样，你说吴老师是不是太小肚鸡肠了。再说了那些话都是你教给我的，他居然还不赞同。”
比起中戏研究生吴兴，狐灵当然更相信获奖无数的影帝贺成憬。
贺成憬听完全程后眉头却舒展开了，原来是这点小事。
“你和廖明说明天不去道歉了。”
“哈？”公开反对魔鬼，她还没那个胆子。
见狐灵不动，贺成憬思索了一会，从兜里取出一张名片。
“你过段时间去这里上课，就说是我让你来的。”
狐灵双手接过名片，上面赫然写着“张淳如演技班”。
入行一年，狐灵对娱乐圈的人仍不了解。但这位的名号就连鲜少关注的她都知道，而先前贺成憬制造幻境，林思父亲的脸就是借用的张淳如。
虽然不了解这位办的演技班怎么样，但狐灵知道肯定比吴兴强。
“是我没考虑周全，我不在的时候你确实该找个老师学习。”
你别反思了好吗？我害怕。
狐灵生怕贺成憬检讨着检讨着，又要口出惊人，再给她什么好处。她连忙把名片收起来了。
安排完狐灵下周的作业后，贺成憬端水进了书房。
而被意外惊喜砸晕的狐灵还有些懵懵的，她魂不守舍地溜进自己房间。
在网上搜索张淳如，跳出来的信息令狐灵心惊。年高花甲的张淳如，年纪轻轻开始演戏，国内获奖无数，凭借一部文艺片还斩获过国外知名电影节的影帝。可谓是名副其实的老戏骨。
他不仅热爱演戏，还喜欢教书。身为上戏的教授，不少影帝影后都是他带出来的。
狐灵捏着和名号相比太过简单的名片，这样的大人物要教自己吗？
“阎王爷来电话啦！阎王爷来电话啦！”这特殊的电话铃声一听就知道是谁。
一拍脑壳，狐灵猛地想起她忘了给廖哥回消息了。
狐灵颤颤巍巍地接起电话：“喂？廖哥。”
“狐灵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连我消息都不回了？”
果不其然对面一阵怒火，狐灵闭眼拿远了手机等廖明吼完又拿近：“不是廖哥，你听我解释。”
“听你什么解释，你就是不愿意去是不是？我都给你说了多少遍，尊师重道的道理你懂不懂？就算吴老师他再不大气，也是中戏毕业的研究生，也比你懂演戏。”
所以廖哥你也觉得他小气，狐灵眯眼。再不打断他，真不知道听廖明多长时间的叨叨。
“等等廖哥，我找到新老师了。不用找吴老师了。”
“我都跟你说了跟老师说话要懂礼貌...你，你说什么？”
“我要去新老师那儿上课，不用去找吴兴了。”
廖明瞬间冷静下来：“什么老师？”她不会上网搜什么乱七八糟的演艺学校被骗了吧？
狐灵看着名片一个字一个字读了出来：“是张淳如，张淳如演技班。”
廖明沉默了一会，狐灵握着听筒对面寂静无声，她不安的心脏再次跳动。
廖明：“狐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啊？”
“那可是张淳如！张老师你明白吗？多少艺人绞尽脑汁想要挤进去的演技班，给多少钱报多么高的名号都没用，纯靠老人家心情。”廖明突然爆发，滔滔不绝地说着。
“MAG就那个梁嘉栎他们老板也想把他弄进去，你知道开价多少吗？”
狐灵犹豫地说：“五位数？”
廖明怒吼：“六位数，整整50万！”
这么吓人！先前不知道贺成憬给自己介绍了多牛逼的老师，狐灵这才有了认识。
廖明痛苦扶额：“狐灵啊，你原先很乖的。再怎么调皮也不会这样，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我没撒谎！”狐灵急忙辩解。
“好了好了，别说了。”廖明捂着心口，“你就是不愿意和吴兴学，也不至于撒这种拙劣的谎。我知道了，我会跟李总反映给你重新找个老师的。至少在找到之前还跟吴老师学好不好？”
“我没说谎，是贺...”无故被冤枉，狐灵还在努力争辩。
“别说了，我心脏被你气得疼。”一天被狐灵气了好几次，廖明中年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了。
狐灵终于乖乖闭嘴了。
廖明又嘱咐了几句挂了电话，他倒坐在沙发上一遍一遍顺着自己的心脏。
这次电影拍摄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那么乖的小孩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廖明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因工作太忙没有跟组。
张淳如老师，怎么可能？那可是国家级演员，亏她想得出来。
结果廖明刚想到这，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廖明一看是陌生电话，疑惑地接起。
“喂？”
“什么？你说你是哪个工作室的？”廖明猛地站起来。
电话那头女客服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张淳如，张老师演技班的对接负责人。”
“啪嗒”廖明吓得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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