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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的幽灵船长
当上元帅后,雅兰前往因佩尔海底大监狱的次数明显增多了。说来好笑,她居然只有呆在罪犯堆里的时候才会感到些许平静。
大多数时候,她会从第一层逛起,穿过极热地狱、极寒地狱等等专为折磨罪犯打造的恶劣环境。大多数囚犯在远远看到她就会慌忙躲避,那些食人的魔兽狱卒雅兰更是从来没有遇见过,它们基本上一嗅到雅兰的气味就全都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雅兰看过因佩尔的监控,那些动物的神经都很敏感,她在几十米外的那一头朝前走一步,龟缩在遥远的拐角处的鸡蛇兽就后退一步;她往左迈一步,它就跟着往左退。
但它依旧会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毕竟总会有一些脑子放不清醒的愣头青海贼凑过来试图攻击雅兰,雅兰只是拔剑两秒,跟在后面的魔兽们就又可以从地上捡新的食物了。
它们甚至学会了,通过肉块的破损程度来评估雅兰今日的心情,以此决定自己跟随距离的远近
她会慢慢走到第六层,在那堆被誉为“世间机恶”的传奇大海贼面前晃一圈,可能还会顺便抽支烟,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讲几句话。
其中和雅兰聊得最来的居然是金狮子史基。
史基利用自己的果实能力去过很多地方,对很多事情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如果不是他的文化水平依旧只到海贼的平均水平——能看懂自己的通缉令,雅兰愿意说他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
呆得最久的一次雅兰和他聊了差不多一个晚上。副典狱长几乎要以为元帅在第六层被暗杀了,结果偷偷下来发现她正和金狮子吵得不可开交,声音大到周围其他海贼各个生无可恋又可以为常地捂住耳朵。
“喂,给我根烟。”史基在铁栅栏后说,灰暗的灯光依旧使铁杆的影子一道道地印在他的脸上。
雅兰翻了个白眼,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光线上也显得亮晶晶,让史基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血统。
“今天我心情不错,就送你一根吧。”雅兰掏出口袋的烟盒,自己低头咬住一根,又挑出一根丢给史基。
“哼哼,”史基笑,抬手接住那根烟,“你有哪次来这里是心情好的?”
“懒得跟你争。”雅兰摁了几次打火机才点着,顿时烟雾缭绕,那些浓郁的白烟像纱一样令她的脸蒙蒙胧胧。
“……你不给我点火,我怎么抽?”
“你不会钻木取火吗?”
“没有木头。”
“那就用你的镣铐和头发。”
雅兰看都没看,只是张开手,便接住史基丢回来的细烟,他的双脚都被锁住,活动范围非常有限。雅兰不耐烦地烧两下烟头,走近铁栏杆伸长手递给了他。
“要是有雪茄就好了。”史基吸了一口,感慨道。他是出了名的爱抽雪茄,据说海军收缴他的主舰的时候,光是船长室就搜出了两箱雪茄。
“那还给我。”
“我就光想想,又没说不抽这支。”
烟雾会模糊人的一切,包括容貌、身形与记忆,尼古丁却能使人的思绪和灵魂清晰。
“罗杰是怎么死的?”史基突然开口。
雅兰撇嘴,她就知道给这人抽烟会是这种下场,“能怎么死?和所有人类一样,被剑捅穿、血流光,然后就死了。”
“每次你都这么说,但我听着还是想象不出来。”
“你是根本不相信吧。”
“哼哼,差不多。”
“也有不一样的。”雅兰呼出一口气,突然说,“他死的时候在大笑。”
“噢,这个我能想象出来。”史基说完同时与雅兰露出一个被恶心到的复杂表情,显然两人都在脑海中听见了某人标志性的笑声。
第六层的罪犯一般不会相互挨着关押,所以史基两侧的牢房都没人,但对面关着□□。
雅兰不知道□□会不会听他们讲话,他从来没开过口,雅兰觉得他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在这里提一嘴罗杰,马上会有三句骂声,其中一声会是雅兰的。海贼王的魅力就是这么大。
“我会亲自去确认的。”史基说。
“哦?在我面前发越狱预告?”雅兰似笑非笑,“虽然的确很想跟完全版的你打一场,但如果你真的跑出来了,我会杀了你的。”
“那就来试试看吧。”史基咧开嘴,干燥又粗糙的金色长发膨胀在脑后,使他像一头真正的狮子。
“你那两把剑我会放到第一层。”雅兰说,“如果你离得开这层的话。”
史基透过烟雾去寻找她的眼睛,意识到她是认真的时候大笑起来,“桀哈哈哈!我记住了!”
雅兰也咬着烟模糊地笑。她自然是想与史基堂堂正正的打一场的,她想见识一下传说中最擅长使用双剑的剑豪在最好的状态下挥出的剑意是什么样的。
金狮子的相貌平平,语言和笑容有一种别样的魔力,也难怪他能建立起世上体量最大的海贼舰队,有那么多至今都在外活动的残余部下。
但不说插在史基头上那个无法取出的船舵会使他的实力下降到什么程度,雅兰清楚对金狮子来说离开这里就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他自己用手掌砍断他的双脚。
此后他走出的每一步,都必将伴随着行于刀尖般的痛楚。
他们都知道能够平等战斗的时机在艾德沃海战后便结束了。
“抽完没有?抽完把烟头给我。”
“我没办法用烟头越狱。”
“那你打算吃掉还是丢地上?被狱卒发现,我解释不清就要挨骂了。”雅兰返身从尽头的杂物房里拿出扫把和垃圾铲。
“谁能骂你?”
“多的是人能骂我……快点,我要扫掉了。”
“催什么催,急这一两分钟吗?”
“很急,因为我今天的工作还没完成。”
“工作是永远完不成的。”
“虽然想赞同你,但是你有过工作吗?”
“当海贼啊。”
“那算无业游民,不对,算罪犯。”
史基一挥手,把那截被咬得皱巴巴的烟头丢进垃圾铲,雅兰低头看了一眼,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是同情而不是幸灾乐祸:“因佩尔的伙食有这么不好吗?我感觉你要吃掉它了。”
“监狱伙食拔款一类的文件你肯定也得批的吧。”史基把同情的语气像皮球一样踢回去。
雅兰耸肩,“好吧,吃什么都是你应得的。”
她随便在地上扫了点烟灰,提着扫把和垃圾铲回到空荡荡的杂物房。大门关上,隔绝楼梯间明亮的灯光,第六层的一切又再次恢复寂静。
古伊娜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影响到霜月元帅的判断。
雅兰大多数时候会在办公室召唤古伊娜出来,让她好奇地在马林梵多周处走走转转。没有人能看见她,她也碰不到任何东西,倒是雅兰常常会被她突然的穿墙而入吓到。
“我的见闻绝探查不到你,但你行动起来会有一阵风。”雅兰说,为此她在办公桌上放置了一个用来固定书脊的支架,把书摊开放在上面,古伊娜就可以自由翻阅了。
鹤觉得这个装置有些奇怪,问雅兰这个是她用来看书的吗。雅兰只说放在那里听书翻动的声音会让她放松,是给风读的,给她听的。
雅兰尝试过很多方法,包括烧香、冥想等一系列偏方,她想给古伊娜弄一把剑,她看得出来这孩子渴望剑就像她在战场上渴望枪一样,但这些尝试全以失败告终。
古伊娜没有失落,按照她的说法:“死了就是死了,能再次睁眼便是奇迹,又怎么能奢求握剑?”
雅兰问她没有被呼唤时呆在哪里。
“感觉像是睡着了,但我能听见你的声音,也能听见以前的你的声音,于是我醒了。以前的你呼唤得更频繁一点,但我没办法去到那边,只能听她说话或和她说话……噢,她现在又在叫我。”
“怎么了?”
“好像是遇到强大的敌人了。”古伊娜的表情严肃起来。
雅兰反而笑起来,“我大概知道是哪件事了,来来来,让我和她说话。”
古伊娜顺从地飘来,虽然她没办法触碰到雅兰,但一旦她们双手交叠,古伊娜便会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通道。
“你之前总说想看我挥剑却没机会对吧?我刚想到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还能让你碰到剑……来,握住我的手。”雅兰说着拔出雨眠,成为元帅后,雨眠出鞘的次数是直线下跌,各种琐事文件却呈指数级爆炸式增长。
古伊娜眼前一亮,贴过去用手虚虚地握住剑柄。“雨眠”是一把美丽的剑,此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雅兰向后退一步,手往后滑,给古伊娜留出足够的位置,整个人笼罩住古伊娜,恍忽间觉得感受到她背部的温度。
“模仿我的肌肉走向,注意气息,做得到吗?”雅兰低头,一缕发丝从她耳后漏出来。
古伊娜认真地点头。
雅兰咧嘴笑起来,抬手覆上那双小小的半透明手掌下的剑柄,双手交叠,不同的灵魂的同一个人握着同一把剑。
“剑气必须得全部传送过去哦。”
窗是关着的,一股强风却骤然吹起,刮得房间内的书“哗啦啦”地响。古伊娜的头发猛地打向身后,她眯起眼睛,同时与雅兰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剑术起手式。
剑对着空气劈落,雅兰在她身后说了些什么,也有可能是对过去的自己说的。古伊娜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剑斩有形物,剑斩无形物,在空气与空间的撕裂声中,几年后的一个倒霉的鸡冠头被来自过去的剑气砍成两半。
雅兰干脆地收刀,剑柄与剑鞘完美吻合的那一瞬间,办公室里的风停止了。古伊娜猛地回头,难得地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好像感觉到了,刚才那一剑,那把剑给我的……”
卡普“砰”地摔开门,探头探脑地扫视了一周,挠挠头,“诶,我感觉错了?”
古伊娜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秒就消失不见了,她总是这样,明知没有人看得见自己却还是下意识逃避目光,就好像她不是个幽灵似的。雅兰抱臂看着卡普,没有什么表情地说一句,“你下次进来记得先敲门。”
“我帮你关上。”卡普大大咧咧地抠抠鼻孔,“呯”地一声又关上门。
“古伊娜?”十几秒后,雅兰重新呼唤。
古伊娜在空中出现,眼睛亮晶晶地飞过来,“我还能再试试吗?”
雅兰嘴角溢出一些笑意,“以后多的是机会……站过来一点。”她后退一步,古伊娜便也不明所以地靠近。突然听见一点微小的声音,古伊娜转头看见她们对着挥剑的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像遇到地震一样整块瞬间细碎地爬满了网状的裂痕。
那些裂开的玻璃在空中被日光折射出彩虹的光斑,最后雪似的淅淅沥沥地落了满地,像被谁一点点认真地磨成了粉末。
“太久不用剑果然会手生啊。”雅兰摩挲一下腰间的剑柄,“算了,就跟后勤部说卡普开关门太用力好了。”
她坐回办公桌,拨通电话也准备叫人来扫掉这一地的玻璃,突然她顿住了,电话那头在接通后“您好”了几次她才反应过来。“办公室的窗碎了,找人处理一下。”
她挂断电话,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地图,招呼古伊娜过来看,“你随便挑个地方,我们给自己放个假,等会儿就出发。”
“你不是还有很多工作没完成吗?”古伊娜凑过来。
雅兰一时卡壳,“那后天吧,我会在两天内提前做完这些的。到时候那一整天我们都呆在外面,你来决定我往哪边走,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如何?”
“好啊。”古伊娜弯弯眼角,使雅兰无端觉得被迁就的是自己。
后天,星期六,她们真的出现在港口,雅兰换了身低调的打扮,外面披着件咖啡色的斗篷,登上一艘无标志的柴油小船,她在自己的办公物上摆了只小黄鸭抱枕,相信杜克会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他不要太暴跳如雷。
这大概不算秘密行动,管理港口的士兵冲雅兰敬了个礼,她点点头,顺利出航。
“古伊娜船长,我们现在去哪?”雅兰弯腰小声地问站在船舱旁的古
“往东边走吧。”古伊娜也小声地回答,“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说悄悄话?”
“不知道,不由自主就这样了。”雅兰耸肩。
小船驶去的方向对雅兰来说很熟悉。果然不出一会儿,香波地出现在她们眼前。
第一站居然是这里么?其实我不太想碰见熟人。雅兰揉揉眉心,她对自己的运气一向没有什么自信。
果然,她们刚在港口抛锚,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雅兰?哇哦,你居然没有浑身湿透地出现在海边,真少见。”
现在扭头离开还是留下说话?雅兰在内心问古伊娜,而古伊娜选择了后者。
雅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看见是我还不跑,胆子挺大啊,香克斯。”
那个戴草帽的红发小子笑嘻嘻地用手抓住帽檐,他旁边那个搬着两箱物资的船员倒是在雅兰转身后就绷紧了身体。
“贝克曼,我聊会儿天,你先走吧。”香克斯拍拍贝克曼的背,把自己手上提的那一小袋细碎的东西掂着脚放到贝克曼搬着的箱子上。
贝克曼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在香克斯与雅兰之间短暂地移动了一下,然后便转身背对着雅兰把物资搬上他们的船。
很信任香克斯嘛,雅兰摸摸自己的脸,她在出航后就用“生命归还”简单调整了自己的五官位置,这对感受过她气息的人来说效果为零,却能有效地在绝各种小报流言的传播。
她和香克斯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在罗杰处刑的那个雨夜,在雅兰还是个无事一生轻的中将的时候,她可没少去逗他和巴基,这个小子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在罗杰海贼团解散后就是在报纸上看的了。
“你在微服私访?”香克斯的眼睛很圆,虽然是下垂眼,但眼珠一滴溜溜地转,雅兰就会觉得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别乱用词。”
“抱歉抱歉,看来是在执行秘密任务?”
“也别想套我话。”
“这不是没套到嘛,”香克斯吐吐舌头,老天,他的船员关怎么忍受他的?
“你小子最是风头很盛嘛。”雅兰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刚才那个是你的大副?”
“对!他叫本·贝克曼!”
“没问他名字,看起来他就特别能给你收拾烂摊子。”雅兰扶额,余光中瞥见那颗草帽脑袋的位置似乎与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噢,这么看你长高了好多。”
香克斯挺直了腰杆,得意洋洋地说:“毕竟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好几年了嘛。”
雅兰挑眉:“你提醒我了,我猜你顶天只能长到一米九。”顶多只能长到她肩膀这么高。
“喂!别诅咒我!”
“以为自己还是青少年吗?得了,知道我在这里就别闹事,我先走了。”
“我们马上就要出航了,”香克斯挠挠头,“否则我还真想凑凑热闹。”
“想看热闹就要做好被我送进因佩尔的准备。”
“你就是不想动手才会坐这种船出门这变个装的吧。”香克斯最终停下来,雅兰以为他要回自己的海域船上了,向前走几步却突然听见香克斯在她身后喊:
“玩得开心噢!”
雅兰露出一点微微的笑意,招手挥了挥,没有回头。心念一动,古伊娜泡泡似的出玩了,只不过香波地的泡泡永远向上飞,她却飘了下来。
“我们去酒吧喝酒吧。”她凑到雅兰耳边,假装能碰到她一样坐在雅兰肩膀上。
“你又喝不到。”为了避免被当成神经病,在外面雅兰总是在内心与古伊娜对话。
“但是我可以看啊,我好奇那种很多故事的酒吧很久了。”
“哦?原来你是好孩子那一挂,没有偷偷跑进去看过吗?我记得霜月镇上是有酒吧的吧。”
“没有,我很少会靠近那里,我一般呆在道场。”
“好吧,其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有趣哦,就是一堆人在那里喝酒,喝上头了还会耍酒疯。”
香波地最不缺的就是开在路边的各种酒吧,那里的空气总是弥漫着谷物发酵的甜香。雅兰随便走进了一家热闹的酒吧,选了个最角落的位置,立起菜单让古伊娜看了半天,最终决定把感兴趣的都点一遍,她像个普通的、疲惫的旅人般慢慢啜饮,观察着周围喧闹的人群,听着水手们吹嘘着或真或假的冒险。
“金汤力,里面是金酒和可乐,喝起来很清爽。”雅兰喝两口就给古伊娜解释两句,古伊娜探头去看那杯就,冰块在深色的酒液中半透明地晃动,气泡源源不断地冒出。
“血腥玛丽,里面加有番茄汁和辣椒,喝起来很辛辣,我不太喜欢。”
“蓝莓茶,我觉得颜色看起来很恶心,虽然听起来像茶味勾兑酒,但其实它的度数很高哦,有人会用它来猎艳。我喝倒是没什么感觉。”
“‘粉底刷’?奇怪的名字,喝起来和曼哈顿没什么区别,我猜只是这个酒吧给它换了个名字。”
雅兰正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古伊娜聊天,麻烦不期而至。几个明显喝多了、身材魁梧的男人开始吵架,逐渐演变成动手。这种混战一般会由酒吧的老板或者酒吧里专门做这些事的服务生解决,但这几个喝多了的客人却不是那种容易被揪起衣领丢出去的类型。
雅兰抬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长得奇形怪状,发型各个像抹完一瓶甚至两瓶强力发胶,雅兰从记忆深处翻出一些积了灰的通缉令,总算把人和悬赏金对上脸。
能在香波地开店的老板自然是很会察言观色的,眼见即将开打的是几个悬赏金破亿的大海贼,只是示意打手待会把他们往酒吧外面引,而没有直接尝试阻拦。喧闹声变成了冲突的前奏,其他客人噤若寒蝉,或冷眼旁观,或悄悄退开。
雅兰端着酒杯,一张椅子擦着她的肩膀飞过,撞碎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她的目光透过兜帽的阴影,平静地扫过那场闹剧,没有动,只是在意识里轻声问道:
“船长,要管吗?”
古伊娜点头,圆润而明亮的眼睛看向雅兰的剑。
“明白。”
就在那几名闹事者挥拳的瞬间,他们其中也许有哪几个是能力者,酒吧中空气中的尘埃浮动起来,角落里的黑袍人动了。
没有人看清她是如何起身,如何穿过拥挤的桌椅。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黑影闪过,伴随着几声短促而沉闷的“砰、砰、砰”声响,那几名嚣张的海贼就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以各种扭曲的姿势瘫倒在地,哼都没哼一声,失去意识前还看着原本起冲突的敌手。
整个过程快得如同幻觉。
而那个身着咖色长袍的人依旧漫不经心地站在原地,仿佛从未移动过。她右手握着一柄未曾完全出鞘的长剑,左手稳稳地端着一杯还没喝完的朗姆酒。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了晃,竟一滴未洒。
她坐回刚刚的座位,微微仰头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动作流畅自然,混合着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懒散与致命。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都聚焦在那个穿着长袍的人身上,但很快又移开,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干自己本来在干的事情。酒吧欲盖弥彰地猛烈的从死寂转为喧闹。
“我还是想听故事。”古伊娜坐到旁边的座椅,撑着脸说。
“好吧,我想想,从前有一个大剑豪……”
“喂我不想听这种哄小孩的睡前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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