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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师傅,你怎么能在我姐床上?!”
一声怒吼,拉开了霍涵鸡飞狗跳的追妻(以及和小舅子斗智斗勇)生活。
他是她年少时拼死相救的光,她是他成年后失而复得的梦。
当她已是商界精英,身边却多了个视她如命的弟弟,和一个虎视眈眈的完美情敌……
霍医生无奈表示:追妻火葬场?不,我这是在闯“全家人”给我设的修罗场!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霍涵按照吴老师发来的地址,走进一家格调雅致的私房菜馆。
包厢里已是笑语喧哗,几位老同学早已到了,见他进来,立刻响起一阵热情的招呼。
“霍涵!你可算来了!”
“大忙人,回北京这么些天,影子都抓不着一个!”
霍涵笑着与众人寒暄,目光一扫,果然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苏晚。
她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袭水蓝色的长裙,衬得气质温婉。见霍涵看过来,她微微抿唇一笑,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
霍涵心下明了,这场聚会,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动声色地找了个离主位稍近、与苏晚略有距离的位置坐下。
没过多久,吴老师也到了。老人精神矍铄,一进来便成了中心,大家纷纷起身问好。
吴老师笑呵呵地应着,很自然地坐在了主位,目光在霍涵和苏晚身上转了一圈,带着长者了然的温和。
席间,话题自然围绕着往昔校园岁月展开。几杯酒下肚,气氛愈发活络起来。有同学便开始半开玩笑地提起旧事。
“哎,你们记不记得,当年咱们苏晚可是经常给霍涵在图书馆占座的?”
“怎么不记得!霍涵那时候眼里只有书本和实验,可真是辜负了我们苏大美女一番心意啊!”
“就是!现在好了,贺涵也回北京了,这不是缘分又续上了吗?”
苏晚脸颊飞红,嗔怪地看了起哄的同学一眼,却并未真正反驳,只是悄悄用余光观察着霍涵的反应。
霍涵端着茶杯,神色平静,仿佛那些调侃的对象不是自己。
他只是在大家笑声稍歇时,语气温和却清晰地开口,将话题引向了别处:“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就别拿出来笑话苏晚了。
对了,刚听说老王你项目进展不错?分享一下?”
他四两拨千斤地转移了话题,既没有让苏晚当场难堪,也明确地回避了那份被刻意撮合的意图。
吴老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得出霍涵的回避并非出于傲慢或对苏晚的不满,那更像是一种……心有所属后的界限感
趁着大家聊得热闹,吴老师低声对身边的霍涵说:
“霍涵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有些缘分不能强求,得自己走出来”,吴教授看来霍涵这次的回归,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轻松
霍涵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眼前瞬间闪过童清颜清冷又带着一丝脆弱的面容,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细密而真切的疼。
他沉默片刻,才低声回道:“谢谢老师关心,都还好。”
这短暂的沉默和那一闪而过的痛楚,没有逃过吴老师的眼睛。
老人心中了然,霍涵这情伤,恐怕比他预想的还要深重。
他原本想着,若霍涵能与一直倾慕他的苏晚走到一起,或许能帮助他走出前一段感情的阴影,现在看来,是他想得简单了。
霍涵的心,似乎还被那个人牢牢占据着,并未准备好接纳另一份感情。
聚会结束时,苏晚鼓起勇气走到霍涵身边:“贺涵,下次……”
“下次有机会再聚。”霍涵抢先一步,客气而疏离地接过话,随即转向吴老师,“老师,我送您回去。”
吴老师点点头,拍了拍苏晚的肩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晚了,苏晚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看着霍涵搀扶着吴老师离开的挺拔背影,苏晚站在原地,秋夜的凉意似乎一点点浸透了心底那点不甘的希望。
她看得出来,霍涵的礼貌之下,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坚决。
他的心门,从未向她敞开,如今更是上了重重锁链。
而坐在车上的霍涵,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北京夜景,心中想的却是南方那座城市里,那个让他牵挂又无法靠近的人。
他知道吴老师是好意,但他更清楚,有些位置,一旦被占据,便再难腾空。
他的感情创口,需要的不是另一段仓促开始的恋情来覆盖,而是时间,或是那个唯一的人,才能治愈。
北京的夜,繁华却无法温暖霍涵的心。聚会散去,他独自回到住所,窗外城市的霓虹在他眼中模糊成一片冰冷的光晕。
苏晚今晚刻意打扮的容颜,同学们善意的起哄,吴老师意味深长的目光,都像针一样,细细密密地扎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晰地认识到:苏晚无疑是优秀的,在学校那些年里,他并非完全体会不到她的心意。
那时他对苏晚没有想法,心里用以逃避的借口是“小溪”——那个他为自己立下的、专注学业不染尘埃的原则。
他以为,为了坚守这个“小溪”,他可以拒绝任何人。
可是,童清颜出现了。
直到在杭州,遇到了童清颜,他才幡然醒悟。
原来所谓的“小溪”,不过是因为不够爱,不够喜欢,的借口罢了
当真正刻骨铭心的人出现,他发现自己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可以亲手打破多年坚守的原则,
可以放弃他多年的执着“小溪”可以将整颗心卑微地捧到她面前。
他付出了他积攒了全部生命的热情,那份他以为永不存在的、炽热到可以焚尽自己的爱。
然而,童清颜却决绝地推开了他。
最让霍涵痛苦到无法呼吸的,不是拒绝本身。而是他分明能感受到,清颜心里有他!
他能从她偶尔失神的眼眸里,从她不经意流露的关心里,
从那些欲言又止的沉默里,清晰地捕捉到那份与他同频的悸动。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心里有他,却要如此决绝地将彼此推开?她心里的那个“他”到底是谁?那个他不知道的,
被清颜珍藏在心底的“他”,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在她生命里留下如此深的烙印,
深到让她宁可忍受双倍的痛苦,也要将他霍涵拒之门外?
这份“明明相爱,却无法相守”的清醒认知,比任何直接的拒绝都更让他撕裂。
他看到清颜眼中挣扎的痛苦,那痛苦比扎在他自己心上更让他痛彻心扉。
他无法承受因为自己的爱,而让那个他视若珍宝的人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
他别无选择,只能像个逃兵一样,疯了一般地逃离杭州。
他知道,他放下了不她,就像清颜放不下她心里的那个人,
清颜,是一个独立的、活生生的、深深烙印在他灵魂里的人。
从今以后,他可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去忘记,或者,用一辈子的时间。
他的心,或许从此就死了。也许他会像他的“清颜”一样一辈子守护着那个
不知在何处的“那个人一样,他也将用一辈子,去守护心里那个名为清颜的烙印。
这个认知让霍涵感到灭顶的绝望。他知道,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住进他的心里了。
不管苏婉多么美好,或者其他任何名字,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童清颜,能那样刻骨铭心地、如同宿命一般刻进他霍涵的生命里。
这份爱,是恩赐,也是他此生无法渡过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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