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荔在目

　　“有人偷书。”
　　“谁！”
　　韩云领看见这人在听到声儿的刹那就从躺椅上弹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迅速消退，他把手机攥紧，脑袋左右巡视，眼神犀利。
　　“骗你的。”
　　“……”礼植抿着嘴斜了他一眼。
　　“你怎么来了？”
　　“七点半了哎，你还没饿？”韩云领弹了一下他额前的头发。
　　“这么晚了啊，我本来打算六点就关门回家的，结果看手机看忘了。”礼植咧了下嘴。
　　“看什么呢？老远就看见你在傻笑了”
　　礼植退回去，又坐上了椅子，还扯了块毯子盖腿，“不是要到大学生考6级了吗？我在看他们的网课。”
　　“你看这个干嘛？”
　　“我不是在听网课啊，我是在看他们发的评论，好搞笑啊，明天就要考试了，我刚才看到那个直播间里现在有四五万人，然后还在源源不断的进。”
　　韩云领笑了下，他走到礼植旁边坐了下来。
　　“你六级考过了吗？”
　　“当然。”
　　“多少分？”
　　“好像500出头。”
　　“哦，那还挺好。”礼植咂咂嘴巴，“好可惜，我都没有参加过这种考试。”说着他又打开手机来看。
　　韩云领拿大拇指刮刮他的脸，“我给你找套今天上半年的卷子写。”
　　“我开玩笑的。”礼植立刻把手机揣进了上衣口袋里。
　　韩云领搂过他的腰，今天礼植穿的白色羽绒服，手感很软。他一垂头看见衣服下摆有滴橙红色的油。“你中午吃的什么？
　　礼植看他一眼，“你点的粥啊。”
　　韩云领一伸手，把油指给他看，礼植眨巴两下眼睛，“嘿嘿，兼职的大学生买了炸串，我吃了一个。”
　　“……”
　　韩云领把手伸进他毛衣里，“今天肚子还有不舒服吗？”
　　礼植摁住他的手，眼珠子左右咕噜转一圈，确认没有人。
　　“没有。”
　　“哎，你说，大学生真是不一样啊，我以前还觉得我和大学生没区别呢。结果一见到真正的学生，显得我立马就成熟了。”
　　韩云领埋在他脖子上的头抬起来瞅他一眼，“也没成熟到哪里去。”
　　“嘿嘿。”

　　“明天是什么日子？”韩云领搂住礼植问他。
　　“？”礼植眉头微微蹙起，抿了下嘴巴。
　　他生日？不是。
　　周年纪念日？不是。
　　他妈妈生日？不是。
　　他爸爸生日？不是。
　　他爸妈结婚纪念日？也不是。
　　狗的生日？好像也不是
　　难不成高中哪次考试的日子？
　　都说七年之痒，这还没到七年他就皮痒了？等下韩云领又要找理由抽他屁股。
　　嘶——
　　难道他把什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
　　礼植感觉此时此刻就像冬天要骑小电驴出门的人，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结果发现外面没有想象的那么冷，甚至等红绿灯时会觉得热，还有点要出汗的意思。
　　“明天是什么日子呀？”礼植仰着看他，蹭了下他肩头。
　　“明天我出差。”
　　“……”
　　礼植啧了下。

　　“你去吗？”韩云领把他的手从羽绒服里抓出来，放进自己大衣口袋里。
　　“我去干嘛？”
　　“我要去跃林开会。”
　　“跃林在哪儿？你口袋真热，穿大衣不冷吗？”礼植把另一支手也伸进去暖着。
　　“在江州。”
　　韩云领歪着头看他，“去么？”
　　礼植眼睛亮了下，点点头。
　　“那现在能回家了吧？”
　　“你背我。”
　　“身上不舒服？”韩云领用手背试了下他额头温度，接着又摸了摸脸和脖子。
　　“不是。”
　　礼植把放手机那个口袋的拉链拉好，他起身把灯关了，把门锁上。
　　韩云领等在门口，看见他收拾好之后自觉弯腰。
　　礼植扑上去被一把背起。
　　“我屁股痛。”
　　“怎么还痛？”
　　“问我啊？”礼植揪了一下他耳朵。
　　“你那个垫子破了啊？”
　　礼植躺椅上两个垫子，一个靠背，一个垫屁股。
　　“那都多久了，两三年，三四年了，你给我买个新的。”
　　“嗯。”
　　晚上只有三四度，已经到了冻手冻脚，说话冒白烟的程度。
　　马路牙子边上有很多小吃摊，都隐藏在白茫茫的烟里，香味和冷空气一同灌进鼻腔，礼植吸了下鼻子，趴在他肩上默默路过。
　　背了没到一分钟，就到停车的地方了。

　　“买新车啦？”
　　礼植从他背上跳下来，绕着车走了两圈，“真帅。”
　　“爸送的。”
　　“真好。哎，还好我上个礼拜驾照考完了，这么冷的天在那里练车真够难受的。”
　　“嗯，这车是送给你的。”韩云领把驾驶座车门打开，请他上去。
　　礼植眼睛睁大愣了一下，“送我的啊！”
　　他赶紧又转了两圈，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奥迪哎，我只骑过雅迪。”说着还上手摸了两把。
　　“冷不冷，赶紧上车，回家慢慢摸。”
　　“我开啊……”礼植双手交叉，摆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某人拿了驾照不是还发了好几条朋友圈炫耀吗？”
　　“那确实……可是……我……晚上……要不还是……你来吧……”礼植从眼角偷看他，发现韩云领在笑。
　　他直接撞过去抱住韩云领，“别笑！我就是有点紧张而已。”
　　“好，没笑。”韩云领抓住他的手，“手都冰了，赶紧上车吧。”

　　文具店离他们家不远。
　　他们俩买了套新房子，全款110万，礼植拿了10万。没办法，这已经是他全部积蓄的一半了，他还要留着钱开店。所幸他现在那家文具店是接手的，价格不高。
　　礼植说：“我也出了钱，所以房产本加上我的名字是理所应当的了。”
　　本来韩云领打算只写礼植一个人的名字，一听这话就把两个人都写上去了。

　　礼植感觉到口袋里手机震了两下，他掏出来看。
　　韩云领瞥他一眼，“谁？”
　　“你妈妈。”
　　“干什么？”
　　礼植摁住手机送到嘴边，“好的，妈妈，我们等下就到家了。”
　　“你妈妈，给咱俩，买了两件羽绒服。快递放在门口问我拿到没有。”
　　“她怎么不给我发消息。”韩云领点亮手机看看。
　　“我比较讨人喜欢。”礼植笑了下。
　　韩云领勾着嘴角歪头看他一眼，　“是，你最讨人喜欢。”

　　礼植看着车窗外面，建设东路上新开了一家餐厅，这个时间正是热闹的点，里面大多都是衣着漂亮的姑娘。
　　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你能不能再爱我一遍，像以前，以前你都是热烈。”
　　“在唱什么？”
　　“在唱歌，好听吗？”
　　“不好听。”
　　“嘿！”礼植瞪他。
　　“唱个别的。”
　　“有打赏吗？”
　　“有。”韩云领自信点点头，手上熟练地转着方向盘。
　　礼植眼睛亮了一下，“有多少？”
　　“这个？”他随便比出一个六。
　　韩云领看一眼就摇头，“六个亿没有。”
　　礼植绷不住笑了，他抬起手在韩云领大腿上搓了两下。

　　礼植在车上看了会儿，“哪个是电台？”
　　韩云领空出手给他指了一下，让他自己摁。
　　礼植凑上前点了下中控屏，缓缓流出的音乐声相当有质感。
　　贵的车音响真好，礼植默默欣赏自己的新车，止不住地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吻到打结的眼神
　　抱到颤抖的灵魂
　　着了火的安全门
　　关不住了心跳鼓声
　　咚咚咚
　　我无法克制自己忍住
　　不闻你苹果香的皮肤

　　“啊……”
　　礼植以为会是什么广场舞DJ劲曲来着，结果这歌这么暧昧。
　　吻到打结的眼神
　　苹果香的皮肤
　　妈呀
　　他感觉耳朵有点热，悄悄看一眼韩云领，接着慢慢把脸贴到车玻璃上降温。
　　咚咚咚

　　韩云领把车停在停车位上，礼植下了车还有点迷糊，“你把车停哪儿去了？”
　　“新买的。”韩云领在后备箱边上吱声儿。
　　“给我买的啊。”
　　“不然呢。”
　　“嘿嘿。”不知道这是礼植晚上第几次傻笑。
　　韩云领瞅见他那个傻样，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他端着一个大箱子站到礼植面前。
　　“帮个忙。”
　　礼植凑近看箱子，“作甚？”
　　“帮我亲你一下。”
　　“啊…这我怎么帮？”礼植站到他身边，把他头摁下来，往他脑门上啄了一口，“好了，回家再说吧。”
　　“你这买的什么？”
　　“还没看出来？”
　　“看到了6J，6J是什么水果。”礼植抓着他胳膊，两人走进电梯。
　　“车厘子。”
　　“为啥说是6J？那我们以前吃的是几J的。”
　　“这个按大小分的，我们以前吃的4J的，你不知道？”
　　“每次你都洗好了拿给我，我都没找到那个纸箱子，4个J都有那么大了，6个J得有多大啊。”
　　“那今天你自己洗吧。”
　　“……？”
　　“那今天你自己做饭吃吧。”
　　“……”

　　“晚上吃什么菜？”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礼植一回家就把外套换成了家居服，还穿上了围裙，他打开冰箱说。
　　“什么菜都行，我先把快递搬进来。”韩云领还在门口磨蹭。
　　礼植把冰箱一关，他也出去了，谁能忍得住不拆快递。
　　“我来了我来了。”
　　“都留给你了。”韩云领把快递放在门口，他端着车厘子去了客厅。

　　“怎么这么多？这是什么啊？”礼植拿起一个比较轻的快递。
　　“软软的。”
　　礼植一套出来就傻眼了，“你怎么……你已经买了垫子了啊，还买个一模一样的。”
　　“是啊。”
　　韩云领抱着圆圆到门口，一齐蹲着看礼植拆快递。
　　“那你跟我演什么戏。”礼植眼睛弯弯的，看他一眼。
　　“我这是给你个惊喜，是吧圆圆。”韩云领弹了弹狗脑门儿。
　　圆圆在原地咬尾巴，转起圈儿来。

　　“羽绒服！羽绒服！又有新衣服穿了！”
　　“这么高兴？”
　　“那当然，妈妈给咱俩买的衣服肯定质量特别好。”
　　“我买的呢？”韩云领伸脚踢踢他的屁股。
　　礼植往前坐了一点，往后面挥了一巴掌。“你买的最好，你买的最好。”
　　“敷衍。”

　　“一件黑的一件白的。”
　　“哪件大一点？”韩云领帮他一起拿，这是两件长款的羽绒服。
　　“好像……白色的更大一点。是不是发错货了？”
　　韩云领不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礼植和他在一起之后才发现。
　　据韩云领本人表述，是因为他讨厌穿脏衣服，而白色的衣服又特别容易弄脏，让他免不了要花点心思在维护衣服上。
　　而且他小时候就不爱穿了，他妈妈发现这个情况以后，有了对付韩云领的好办法。
　　每每在他做了坏事之后，都会发现衣柜里的白色衣服变多了。
　　韩云领认真比对了一下商标，发现确实白色比黑色大一个码。
　　他皱下鼻子，礼植看见了就勾勾他的脸，“穿上试试。”
　　韩云领身上只有一件衬衫，连羊毛衫都被他给脱了，他直接穿上了那件羽绒服。
　　都说白色最能凸显人的五官，礼植看着他的脸都感觉眼前一亮，“你妈妈还是了解你的，你穿这衣服多帅啊。”
　　“真的？”韩云领活动了一下双手，感觉尺码是合适的。
　　这羽绒服看着尺寸惊人，穿在他身上竟然也才刚刚到膝盖。
　　“真的真的，让我也穿上试试。”礼植把围裙扯掉，韩云领给他拎着外套让他伸袖子。
　　皮肤白嫩的礼植反倒难得穿黑色这种颜色暗沉的衣服，这件款式经典的外套穿在他身上，显得他格外清秀俊美。
　　韩云领上手捏捏他的脸。
　　“拍张照给妈妈。”礼植把手机递给他。
　　“怎么拍？”
　　“举高点，把下面也拍进去。”
　　韩云领点了广角，把两个人拍的像……甘蔗成精。
　　“我来！你站好别动。”
　　礼植弯腰撅个屁股，给韩云领摁了半天的相机才停手，韩云领接过手，对着他脸拍了好几张。
　　“……我怎么发？”
　　“发我的就好了。”
　　“……”

　　“这个箱子里是什么？轻飘飘的。”
　　礼植蹲在地上仔细看了看，“盲盒？！”他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韩云领。
　　“拆开看看。”
　　“怎么买了两个。耶？这个不是我最近在看的那个挂件吗？”
　　“你看半天又不买。”
　　“小一百一个呢，我还要再犹豫几天。”
　　礼植把两个盲盒都拆出来，给了韩云领一个。
　　“都给你拆。”
　　“嘿嘿好。”
　　“让我看看啊，我喜欢这个黄色的，粉色蓝色的也好看，你觉得哪个好看？”礼植站起来把纸壳子递到他面前。
　　韩云领看了眼，指了下那个黄色的。
　　“你觉得哪个最难看？”
　　“……”
　　过了会儿，韩云领指了一下那个蓝不蓝绿不绿的。
　　“我也觉得，这颜色不咋地。”
　　礼植一把扯开袋子，埋头看一眼，接着嘴角诡异的抽了下。
　　“我再看看下一个。”他把那个开了的拿给韩云领。
　　撕开第二个，礼植还虔诚地闭上眼祈祷了一下，结果给自己弄得更加沉默。
　　“我开盲盒的手气和打麻将一样臭。”
　　今年过年，礼植陪嫂嫂婶婶们打麻将，玩二十块的，一下午输了72个子。虽然韩云领后面把钱补给他了，但他还是发誓这一年都不会上麻将桌了。

　　韩云领看着他那副倒霉的苦相，憋不住地笑，他伸手揉了揉礼植抿住的嘴角，“再买。”
　　礼植苦笑一下，“不用了，我看这刚好是一对情侣挂件，咱俩凑合用吧。我看这绿油油的颜色和我的保温杯还挺配的。”
　　韩云领笑着搂住他脖子，把脸贴上他侧脸。

　　两个人在门口玩了半天，晚饭都拖成夜宵了。
　　“吃面吧，还有一盒肥牛卷没吃。”礼植对着冰箱挠头。
　　韩云领在外面收拾垃圾，“行。”
　　“几个蛋？”
　　“…两个。”
　　礼植噎了一下，“……问你吃几个蛋。”
　　“也是两个。”
　　“哎呦我……”礼植扶额笑了下。

　　礼植下面条的时候韩云领端了一盘东西进来，听见水声响起，他撇头看了下，“这么大？”
　　赶得上手表表盘了。
　　“尝尝。”韩云领甩了甩水，把厨房纸擦了下送到他嘴边。
　　礼植咬了一口，韩云领把剩下一半扔进自己嘴里。
　　口感是脆甜的。
　　“好吃。”礼植点点头。“爸爸妈妈那里有吗？”
　　“这就是从爸那里端来的。”
　　“哦，哈哈哈。明天不是要出门吗，我们带一点，剩下来的送到妈妈哪儿吧，放软了也不好吃。”
　　“行。”

　　两个人干完了一大锅番茄肥牛面，礼植撑得躺沙发上休息。
　　韩云领在厨房洗碗，正洗到最后一个碗时，外面穿来一声尖叫，吓得他手一滑，碗差点掉了。
　　“怎么啦？”韩云领走到门口就见礼植现在沙发上，脸上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知道妈妈买的羽绒服多少钱吗？”
　　“大概知道。”
　　“三万多哎，我的妈呀，我感觉我还没习惯你们家的消费水平。”礼植再次瘫倒在沙发上。
　　“谁家？”
　　“我们家。”礼植说得很快。
　　“怎么这么贵啊，一件羽绒服而已。”
　　韩云领洗完手，抽张纸擦手，坐到礼植旁边，把他的脑袋搬到自己大腿上，“不逼他们一把，不知道他们到底多有钱。”
　　礼植听完笑个不停。
　　韩云领用指腹摸他的眉毛，被礼植攥住后变成十指紧扣的样子。
　　“明天几点出发？”
　　“开车两个半小时，下午一点半的会，九点出发吧。”
　　“行。”

　　上午，两个人穿着新羽绒服出门，没一会儿就热得双双脱掉放到了车后座。
　　早上在家里吃了饺子，礼植洗了两盒水果，还拿了一袋子零食上车。
　　“你吃辣条吗？”
　　“不吃。”
　　礼植点点头自己全部干掉。
　　接下来的果冻，鸭爪，薯片他也都自己吃了。
　　“你早上没吃饱？”韩云领有点担心的看了他一眼，“这样吃肚子会不舒服的。”
　　礼植前天感冒发了低烧，整个人无精打采头晕肚子疼，这两天刚刚好一点，又开始胡吃海喝。
　　“那我不吃了。”礼植拿了湿巾擦手，“小时候我妈带我坐长途大巴，都给我买好多吃的，我嘴巴一停人就晕车，虽然现在不晕了，但我还是一坐车就想吃东西。”
　　韩云领伸手刮了刮他的脸，“还有一个小时，累了就眯会儿。”
　　“我不想睡，昨晚上睡那么早，现在睡不着。”礼植摸出手机看。
　　“给我喝点水。”
　　礼植四处找了下，没看见他杯子在哪儿，把自己的保温杯递了过去，里面是出门装的温水。
　　他俩杯子也是同款，韩云领是黑色的，他绿色的。
　　“一股辣条味儿。”韩云领喝完水评价道。
　　“……”
　　等他喝完水，礼植接过来拿纸使劲擦了擦杯口，转着圈儿地擦。
　　韩云领看了眼他动作，等礼植把纸扔进垃圾袋后，他说，“再给我喝口。”

　　俩个人中午随便挑了家餐厅，吃完了到处溜达一下，太阳照在脸上暖融融的。
　　“这边好多乒乓球馆，好稀奇，李桥那边都不太常见，我只在学校里看到过。”
　　礼植和韩云领并肩走着，到了一个户外活动中心外边儿，看见那摆了十多台乒乓球桌。
　　“你会打吗？”
　　“还行，我初中跟我爸天天打，我爸都没我厉害。我初二那年还拿过全校第一，老师还给我发了奖金。”礼植得意地朝韩云领挑挑眉头。
　　“多少钱？”
　　“二十块。”礼植比了一个耶。
　　韩云领把羽绒服挂在手肘上，上身穿了件圆领卫衣，他抬手捏了捏礼植的脸，“那你挺厉害。”
　　“等你开完会咱俩来两把，你会打吗？”
　　“会，不过没你厉害。”
　　“哎呀，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一点的时候两个人走到了开会的地方，门口有泊车的人，不过他们车停在了一条街之外。
　　“你在办公室歇会儿？”韩云领带着礼植进去。
　　“不要，我就在外面溜达，累了回车上躺着。”
　　“那你有事就打我电话，要么直接来找我。”
　　“好，我就说我是韩总的弟弟。”
　　韩云领往他脸上掐一下，又揉了两把，“我走了。”
　　“等会儿见，大老板。”礼植挥挥手。

　　歌是JJ的《无法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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