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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
医院离拍摄的地方有些远，沈轻语到达的时候，夏橙星已经醒了甚至还给她回了电话。
沈轻语接通电话，听见那头的声音后长舒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我在住院楼501，你来找我吧。”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感觉到淡淡的疲惫。
沈轻语火急火燎地赶到病房，病房目前只住了两个人。令她没想到的是，夏橙星和隔壁床聊得正欢，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好像只是事件的旁观者。
见到沈轻语，对方立马挥手，“嗨！”
沈轻语走到夏橙星的床前，狠狠捏了下她的脸，心疼又无语地说：“腿上打着石膏，全身都快裹成木乃伊了还不好好休息。”
“下手轻点，”夏橙星揉了揉自己的脸，故作吐槽，“我还是个病人。”
沈轻语叹口气，坐到她身边，细声询问：“到底发生啥了？”
夏橙星描述起当时发生的事情，仍有些后怕。那会她刚从救助站出来，一堆流浪狗瞬间围上来，冲她吼叫，然后疯了般得一拥而上，咬破她的裤子和衣服，在她身上留下不少血痕。
“它们就像是受了应激，下口特别重，咬得我好疼。”夏橙星垂着眼睛，似乎在回忆画面，身体不停颤抖，“我当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从旁边拿来铁棍，只想把它们赶跑，但是过程中一不小心打到了自己的腿，所以骨折了。”
“后来我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有好心的路人帮我拨的救护车，再醒过来就在这了。”
沈轻语忍不住倒吸口冷气，心有余悸地说：“还好有路人救了你...”
“对了，你还记得那些狗有什么特征吗？”
夏橙星摇摇头：“它们数量特别多，至少有十几只，还是不同品种，根本记不住有什么特征。”
“没事，那咱不回忆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在这陪着你，有需要叫我。”沈轻语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你家里人来了，有人照顾你我再走。”
...
沈轻语就这样在医院待到晚上，等夏橙星父母来了才离开。
一回到家，她就立马把网上相关的事件找出来，把现场图片并排对比，放大，再放大，意外发现每起事件里都有几副同样的面孔出现。
很显然，这是一场精心策划、有组织的预谋。
沈轻语向后靠进椅背，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背悄然爬升。
正常的狗狗们怎么可能像人一样，做出集体围殴的事情。而且作案手段与成员还都大相径庭。
沈轻语沉思许久，纷乱的思绪最终汇聚成一个清晰的名字。
飒
师傅曾提及过，飒想要伤害人类。
可是....
沈轻语脑海里闪过综艺里的种种画面。他在节目上看起来明明很温和...甚至还有些可怜。
“就算不是纯粹的好人，”沈轻语喃喃自语，“他真的会坏成这样吗？”
师傅对于她的告诫以及她所看到的一切在脑海里撕扯。
沈轻语烦躁地关闭电脑，直接跑到师傅房间。
“怎么了？”沈轻言正在打电话，见沈轻语来，直接挂断。
“师傅，你看到微博上几起动物伤人事件了吗？是不是飒做的？”
沈轻言沉默片刻，嗓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是他。”
不等她再问，他便打断道：“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必再问，更不必插手。”
他的嗓音沉了下去，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乖，听话。不会让你受伤的。”
沈轻语张张嘴，对上沈轻言冰冷的眼神，话到嘴边却怎么都发不出声，最终咽了回去。
“嗯，我知道了。”
....
沈轻语回到房间，打开手机查了下一宠集团的位置，以及相关信息。
她决定自己去发现真相。
无论如何，她永远站在正义那边。
——
沈轻语仔细调查了一宠集团，发现公司总裁，也就是飒在招私人秘书。
她毫不犹豫地递了简历。
第二天，
应聘的人很多，大多是人事部的负责面试，轮到沈轻语的时候飒却来了。
飒严肃地对员工道：“你们几个出去吧，我来面试她。”
“好的总裁。”
人一走，飒重新挂上那副痞气的笑容：“沈小姐这副打扮是把自己当明星了？”
沈轻语尴尬地颤了下，摘掉口罩和墨镜。
“总裁你好。”
“不必如此生分，”飒眼尾上挑，笑出声，“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来面试这个位置，还是说...”
飒停顿片刻，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转为一种意味深长的冰冷：“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东西？”
沈轻语也顿住了，差点脱口而出质问的话语，卡在喉咙里。
如果换做以前，她或许会质问，或许会直接挑明，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解决，想让真相早日曝光。
可是上次的事情，就因为她的冒失，造成了那么多严重的后果。
想起那么多不堪的画面，沈轻语愧疚得难以呼吸。
她握紧拳头，垂下眼睛，眼底的光芒逐渐消失，最后像是化为一滩平静的湖面，镇定又从容。
再次抬眼时，她的目光已没有以前那份不管不顾的率真，取而代之的是审慎后的冷静：“飒先生你想多了，我只是没了工作，需要份稳定的工资而已。直播虽好，但终究不稳定。”
飒嗤笑一声，眼底多出几分心悦与欣赏：“有点意思，你是说沈轻言愿意放手，让你到我这里来，做我的私人秘书？”
他刻意强调后面几个字。
沈轻语移开视线，弱弱地说：“我没告诉他。”
飒怔了一下，很显然这句话在他的意料之外。
但他很快恢复平静，依旧挂着慵懒的笑，“沈轻言要是知道你这么做，反应一定会很有趣。”
沈轻语不作声，却听眼前的人道：“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像他那样懦弱又冷漠的人，真正在乎的只会是自己的利益。他不配做你的搭档。”
闻言，沈轻语颤了一下。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才是同类，不是吗？”飒的声音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引诱，“我们都被抛弃过，被伤害过。”
沈轻语忍住自己想说“我们不一样”的念头，不动声色地看着飒表演。
飒见沈轻语无动于衷，平静地说：“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机会慢慢熟悉。”
“你的意思是，我应聘上了？”沈轻语问。
“我可没这么说，”飒拿起身前的册子，“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飒向沈轻语提问一些有关公司的问题，就像正常应聘的流程那样。
出乎意料的是，沈轻语表现得确实不错，回答得有条有理，说得也头头是道。
“恭喜你，沈小姐。”飒合上册子，向沈轻语伸出手。
沈轻语愣了一下，和他握了握手,“谢谢。”
...
沈轻语跟着人事部的人去签了合同，一切顺利地让她有些害怕。
但她没有退路，也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
这是唯一的、不会让她身边的人受伤，但又有可能调查到真相的方式。
房间内，
会议室另外一扇门被推开，飒的助理走了过来。
“飒，你就让她这么直接进公司么？万一她阻碍咱们的计划...”
飒敲着二郎腿，看向落地窗外，打断道：“最初不就是想绑她作为人质，逼沈轻言将他的力量借给我们。”
“现在目的差不多达成了，不是么？”
飒嘴角微微上扬，“而且这是她主动来的，沈轻言想阻止也没有用。”
他漫不经心地舒展下身子，起身拍拍助理的肩膀，“别担心，她来这里的目的我比谁都清楚。她没真心投靠前，不会有机会发现证据的。”
飒朝外走去，在门口时忽然停下转身，“对了，出于诚意，让弟兄们别对那个夏橙星再下手。”
“是。”
——
接连几天，
沈轻语忙碌起来，每日负责飒的各种行程，为他准备好咖啡，排好每一场会议。
当然，沈轻语也借着跟在他身边的时机，偷偷观察他有没有联系什么人或动物，去做伤害人类的事。
可这几天下来一切都很正常，飒就和大企业的总裁别无两样，每天奔波于各种合作与会谈。
人类被狗袭击的事件却不断在发生，警方在调查监控查询那些狗的去向时，总会在某处神奇地断掉线索。
至于被袭击的救助站，负责人受伤住院后，救助站便处于没人管的状态。狗狗们撞碎了门，把动物们都放了出来，有的跟着他们一起离开，有的流浪街头，也有一部分选择留在救助站。
沈轻语看着微博上这系列乱成一锅粥的事情，眉头都快拧到一起去了，甚至没听到身后的飒喊了她好几遍。
“沈轻语，看什么呢？”飒干脆走到沈轻语身后，拍拍她的肩膀，低着头读起沈轻语屏幕上的文字，“流浪狗伤人事件还在...”
沈轻语吓一跳，立马关掉手机，从椅子上弹起来，“对不起，总裁。”
飒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事啊，叫我飒就行。”
“好的，飒总。”
飒嗤笑一声，开口道：“马上要去谈项目，地方安排好了吗。”
“餐厅包间预定了，路线也都规划好了。”
飒点点头，示意沈轻语跟上，一起坐车前往餐厅。
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飒一副高贵又优雅的姿态浏览着手机，头也没抬地说：“等会你别进去，在外面等着。”
沈轻语愣了几秒，道了句“好的。”
刚到餐厅门口，沈轻语正准备给手机静音，却弹出一条师傅的消息。
【在工作？】
【嗯。】
【和飒待在一起？】
沈轻语下意识颤抖，慌张地直接锁屏，选择无视沈轻言的消息。
她在飒的催促下收起手机，赶紧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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