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娃界揸fit人

　　“很漂亮的恶魔陷阱，值得一个奖励。”步葩赞叹一句，抬起目光看向兄弟俩，“猎魔人，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与通俗意义上的“怪物”不同，步葩对这些猎魔人的感官不差，他们或许缠人了些，但殊途同归，目标与步葩一样，都是为了保护她的钱袋子们。

　　优秀的猎魔人更能成为她的好帮手。

　　“呃，谢谢？”

　　萨姆露出一个堪称怪异的笑容，总觉得这种过分友好的相处模式透着诡异，仿佛步葩并没有将他们看做是威胁，而是一个表现优越的……员工？

　　他被自己这种没来由的想法逗乐了，一闪而过，将其抛到脑后。

　　“嘿！不要跟我们套近乎，我们可不吃你这套。”迪恩瞪了容易心软的弟弟一眼，手上拿着一本翻开的圣经对准步葩，“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最好老实回答。”

　　“别紧张，我一定好好配合你们。”

　　步葩举起双手看上去像是在投降，屁股往后一倒，用来诱捕她的亚麻布正好接住了她往后倒下的身子，让她不至于可怜兮兮地倒在雪地里。

　　月光映照在人偶乌黑冰冷的眼珠上，反射出一种朦胧的纯稚无辜，至少萨姆对她的警惕性大幅度下降了。他和迪恩从小作为猎人被父亲培训长大，体能超越常人，这会儿已经调整好了状态，绷紧的眉眼随着呼出一口温暖的吐息而开始软化下来。

　　“谢谢你的配合。”萨姆客气地回应她，听上去还算温柔，至少比旁边一脸凶神恶煞看着步葩的男人态度友善多了。

　　“萨姆，停止‘友好’的交涉举动，我们不是来交朋友的。”迪恩用那漂亮的灰绿色眼睛瞪了一眼萨姆，转而细数起步葩的“罪状”，讽刺道：“需要我提醒一下吗？她杀死了穆林斯夫妇，附身珍妮丝……噢！还杀死了一个老太太。”

　　除了提到的这些已知的受害者，说不定还有更多不知道姓名的无辜人被恶魔害死。萨姆领会到这层意思，他柔和的眉眼骤然冷峻起来，看待步葩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大型危害物品。

　　“嘿！”

　　步葩发出抗议的声音，她有时候的确戏瘾很大，但不代表乐意接纳那些泼到她头上的污水。先不提那两个连样貌都没见过的穆林斯夫妇，芭芭拉的死和她可没有任何关系，更没有附身任何人。

　　如果待腻了这具人偶的身体，有福气Toy公司的生产流水线上还有多种其他款式的玩偶任她挑选，何必去跟别人抢一具躯体呢？实际上，还是她从安娜贝尔的手下救回了珍妮丝呢。

　　温彻斯特两兄弟动作一致地望了过来，听到步葩对那些所谓“罪状”发起了愤愤不平的控诉，“那些坏事可不是我做的，你这是污蔑！我的律师会控告你的。”

　　“律师？萨姆你听到了吗？这家伙说要让律师来控告我。”

　　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迪恩捧腹大笑着走到恶魔陷阱的边缘，蹲下身子与步葩对视，眼底尽是威胁的意思，“听着，如果不想被驱逐回地狱的话，最好告诉我关于约翰·温彻斯特的所有事。”

　　站在他身后的萨姆看似不怎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肢体语言却出卖了他，骤然明亮起来的眼神，面朝这边的脚尖，竖起来的耳朵，无一处不在证明他的在意。

　　约翰·温彻斯特？步葩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如果是要了解约翰的事情，他们大可以直接去问自己的父亲，这可比向她这个外人打探要方便多了。除非……能回答他们问题的人已经不在了。

　　对于迪恩的威胁，步葩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在琢磨出了两兄弟的意图以后，人偶精致的脸蛋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明白了。所以是两个可怜的小温彻斯特跟丢了父亲，在这里上演了一出‘小温彻斯特寻父记’。”

　　她的这一张嘴的确有气死人的本事，至少对面的温彻斯特两兄弟看着她的眼神开始目露凶光了。步葩捂嘴桀桀笑了起来，“很遗憾，我只是见过约翰一面而已，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如果你们有这方面的需求，欢迎随时与我做个交易。”

　　“做猎人的第一课，不要答应恶魔的交易。”迪恩挑眉一笑，回绝了与她做交易的事情。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步葩耸了耸肩，已经对这场不怎么愉快的谈话失去了兴趣。

　　“好吧，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让我们来点真家伙吧。”

　　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迪恩决定采取更加暴力但有效的方法，以拉丁语念出了圣经上的文字。

　　浑厚有力度的嗓音吟诵出拉丁语独特的音韵美感和神秘感，回荡在覆盖着冰雪的林间小道上，迪恩在念圣经的时候心里忍不住忐忑，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有把握。

　　自从萨姆六个月大的时候，母亲玛丽被黄眼恶魔烧死在育婴房的天花板上，约翰就跟疯了一样发誓要杀死黄眼恶魔，在之后的二十二年里迅速成长为了优秀的猎人。日记上记载了各种怪物的弱点以及如何杀死怪物的方法，包括如何捕捉恶魔的陷阱和用圣经驱逐他们回到地狱。

　　但这一切都是约翰的猜想。在过去的狩猎经历里他们从未成功捕获或是驱逐过一名恶魔，无法验证这些猜想是否正确，无法确定圣经是否真的能够奏效。

　　但是此刻迪恩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硬着头皮吟诵圣经的内容，希望圣经能够奏效或是能把恶魔吓到说出更多线索。

　　步葩本来在看着迪恩，视线却陡然越过他，看向林子外。

　　寂静的小道上骤然闪烁起红蓝交替的灯光，五六辆警车和救护车一齐出动，在鸣笛声里驶向科尔曼家的方向，将还算宽敞的道路硬是挤得拥挤不堪。

　　科尔曼家出事了吗？步葩心底一沉，她留在麦克斯身边守护的影子没有发现异常。

　　迪恩同样发现了林子外发生的插曲，中断了吟诵，他回过头看着这一幕，皱眉道：“见鬼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萨姆小声说出遇到阿比盖尔修女的事情，“没想到救护车来的这么快。”

　　“不止是阿比盖尔。”

　　被温彻斯特两兄弟忽视的步葩忽而开口，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被压制了一部分——玛丽肖不见了！在步葩被温彻斯特两兄弟转移注意力的时候，玛丽肖偷偷解除了步葩留在她身上的禁制，溜之大吉了。

　　该死的！

　　仅凭玛丽肖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摆脱那个禁制的，除非有另一道力量在帮助她，而这个人选除了安娜贝尔就没有另一个可疑目标了。

　　想到自己因为大意中了这两个家伙的陷阱，步葩神情带着不悦，乌黑的眼珠里燃烧着怒火，咬牙切齿道：“他们联手摆了我一道！”

　　“谁是'他们'？”

　　迪恩还想问个究竟，却看到一直表现出受制于恶魔陷阱的人偶愤怒地纵身跃出了亚麻布的范围，几个跳跃间，以超乎肉眼的速度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中。

　　这远远不是他们能追上的速度。

　　场面一下子静悄悄的，格外尴尬，只剩下寒风呼啸刮过圣经书页的沙沙声，谁都没有说话。

　　萨姆重新组织了语言，“呃？所以父亲的猜想失败了。恶魔陷阱、圣经，都对恶魔没有作用。”

　　“还有个更坏的猜测。”迪恩与萨姆对视，替他补充了剩下的话，“她不是恶魔，而是另一种未知的存在。没有种族，没有来历，没有弱点……而我们刚刚得罪了她。”

　　萨姆笑不出来了，声音控制不住地发虚：“或许还有好的一面呢？她看上去对我们没有恶意。”

　　这话说出来连萨姆自己都无法说服。猎人对付过很多超自然生物，其中狡诈凶狠的是大多数，也有少部分怪物看上去相对和善，但是一旦当他们的目标处于弱势就会见到它们撕开和善的外衣，如蝗虫般一拥而上，将目标吞噬殆尽。

　　说不定这个人偶也是其中一种。

　　他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沉吟片刻后，迪恩做出了决定，“我们需要联系鲍比·辛格！他是父亲以前做猎人时的好搭档，猎人消息的中转站，也许他会知道如何对付这种东西。”

　　-

　　不清楚温彻斯特兄弟俩在她离开后脑补了多少可怕的事情，步葩带着怒火在雪地之中飞奔出了残影，在五秒后抵达了科尔曼别墅的门口，那里停着五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

　　步葩只是稍一带过目光，掠过这些刺眼的红蓝色光芒，落到旁边的人身上。身穿警服的警察们正在盘问凯特关于发生的事情，凯特神情呆滞眼底残留着未曾消散的恐惧，对警察的盘问答非所问，只是反复吟唱着一句恐怖的童谣。

　　“女士，请你形容一下有没有见到疑犯的样貌？”

　　“双目蹬人玛丽肖，傀儡为子长怀抱……”

　　“女士，女士，你还好吗？”

　　“……汝等小儿须切记，见她莫要大声叫！”

　　她应该知道的，早就应该想起来了！

　　这首一直流传于瑞文斯菲尔小镇的童谣，以及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玛丽肖的木偶，这些都是早有预兆了！

　　凯特的歌声陡然变得歇斯底里，眼眶泛红，两道泪痕从眼中落了下来，差点激动到晕倒。看见她失控的样子，盘问的警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放弃盘问，转而说了几句安抚的话语。

　　被凯特抱在怀里的麦克斯察觉到异常，伸出双手环上凯特的脖颈，小脑袋靠在凯特的肩膀上，希望能给予她一些力量。丹尼尔则带着珍妮丝安静待在凯特身边，他们两个动作非常一致——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直到现在身边包围着警察和医护人员也不敢放松警惕。

　　下一刻，步葩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了。

　　急救员们抬着担架从科尔曼别墅里抬出了一个脑袋受伤的阿比盖尔修女，除此以外，跟在她身后又接着抬出了两具受害者遗体。大概是这两位的死状过于恐怖，出来的时候已经蒙上了白布，但是依然可以见到嘴部的地方浸透了血液，不难猜出这是谁的杰作。

　　步葩在心里默默念出了那个名字。

　　——玛丽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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