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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越北·西河篇一
是夜,竹林宅外,寒风潇凌。
白祈压紧屿舟身上的被褥,走到了窗边在看着什么。
“怎么了?”安平枭视线跟着他的身形走,最终也落到了窗外。
“将军,在不惊动丹岐的情况下,镇骑军能将庄赫的一万越军困死在哑山一带吗。”白祈沉思着,突然开口问道。
“你要做什么?”安平枭皱了眉头,走到他身边。
“能吗。”他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他的问题。
“…庄赫为人两面派,布兵也是一样。他担心武朝,更畏惧丹岐,因此在两方设的放线都不稳固,以便他可以随时两头跑。”
“所以要困庄赫,还不惊动丹岐,很难。”
安平枭说着,却又话峰一转:
“不过,”他冷淡一笑。
“西河不是还有条暗道么。”
白祈的视线转向他身上,弯了弯眉头。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安平枭压了下眉眼,正要拔刀,白祈却先一步将他的手按停了,对他摇了摇头。
他阔步向外走,打开了门。
门外,是今早领路的老人,他对白祈俯首道:
“公子。”
白祈点了下头,侧身让他走了进来。
景遥走了进来,他撕开面上的伪装,从腰侧取下地图摆在案桌上,对照着地图上所圈画的几个地点进行这几日探查的汇报:
“公子,越兵果真来了两波。一处在西河县以北,为何锵所领,还有一处在西河县以东,是庄岩羽所率。”
“他还真敢来。”白祈听着,眼神中晦暗不明。
庄岩羽是庄赫唯一的儿子,但同庄云不同,他是养子。
也正因如此,庄岩羽并不服心于庄赫,总想取而代之。此番他入武朝,是偷偷带兵潜入,并不像何锵那般是受庄赫之令。因此,庄赫眼下还不知他在武。
而庄岩羽此举,白祈清楚,必然是与太子联合。
安佑康此人,贪念极重,又疑神疑鬼。他惶恐庄赫助他除了安平枭后会反攻他,因此干脆与同样想反庄赫的庄岩羽勾结。
想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甚至他的这番忌惮还将郭御也圈了进去,想要事成之后借着郭鸢在手,将郭御也套牢了。
他自以为聪明,觉得自己牵制了所有人,可是否想过他这些反复无常的做派之下,他的阵营里早已空无一人了。
“另外,公子。”景遥的两指滑向另一边,继续道:
“城外来信,说今早见郭御领着一队人马杀进了何锵的营帐中,却不出半个时辰,又往城外赶去,似乎...”
景遥犹豫一刻,看了一眼安平枭,最终还是说道:
“在往镇骑的方向去。”
白祈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安平枭,他低眉正在思索着缘由。
他城外有兵,郭御不是第一天知道,为何偏偏在这时候故意找上他?
白祈沉默着思索了一会,想到了什么:
“将军,昨日你是如何带走郭鸢的?”
“从你手下的那人手里接走的,他知道我们要到烟莲,便将郭鸢交给我们,他返回去盯着郭御那边。”
“不过没走多久,便又来了几个越兵,我们处理干净后就走了。”
“两波越兵...”白祈诺有所思的自语道。
“抓郭鸢的和之后追上来的很可能不是同一方的越兵。”安平枭猜测道:
“也许,是太子让庄岩羽的人暗中去绑郭鸢,但他做的不干净,被何锵察觉了,所以后派了几人来探查。”
“而我解决了他的人,他应该是由此猜出此事和我有关。”安平枭思索一番后,得出这个最可能的结论。
这也可以解释,郭御是在他的引导下找上了他。
“只是杀了几个越兵,他为什么会想到是你?”白祈皱了下眉,语气有些沉。
“我和他虽没有见过面,但在淮河却是时常兵戎相争。从他用兵,看得出他是一个很敏锐,也很擅长心计的将领,因此他从中窥探出我的痕迹也并非不可能。”
白祈听着他的说辞,不知是不是相信了,总之不再细问。而是对安平枭提起一些事:
“何锵不是武国人,他是从浮州流浪到了武国。”
“浮州?”安平枭对此感到有些许陌生,一般他对地域名会有些敏感,少有他没听过的地方,但这个浮州他还真是闻所未闻。
“是吴安曾经的一座城,后来被丹岐摧毁了,城名也就这样流失掉了。”白祈简易的做了解释,便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说道:
“我听闻他刚入武地时,险些沦为娈奴,后来得庄赫赏识才保下一命。”
“而他在为庄赫买命那几年,便是越北诞生的时期,所以我一直有个猜测,这两头跑的无赖之术或许就出自于他。”
“可我不太明白,以他的才能不应甘于二庄之下,难道当真是因为当年那份恩情?”白祈坐到案桌旁,看着西河东岸的一小块画圈,有些不解道。
“我倒是听闻他与庄岩羽并不对付,舒籁夜探越北军营时亲眼目睹过,他当众给庄岩羽下跪,还做他的马镫供他上马。”
“...”白祈沉默一刻,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你见郭御要小心,他寻妹心切,诺知晓此事与你有关,恐怕会像个疯子。”
等夜再深一些,景遥留下地图后再次带上老人面离开。
而舒籁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地方。
随后几人从安平枭口中得知郭御要去城外时都严肃了起来:
“将军,烟莲里城外近,可以赶在郭御之前,我先连夜赶去通知阿狼他们。”姜琼最先出口道,他扒着门框就准备往外走。
“不必。”安平枭叫住他,先一步跨出了门槛:
“所有人,随我即刻启程,今夜赶回。”
“是!”
岑棋将趴在他背上熟睡的郭鸢交于玲福怀中,跟着几人出门上马。
一阵疾风擦过,他们几乎片刻间就跑没影了。
白祈让玲福将郭鸢抱到床榻上,自己则走到门前:
“原来能跑这么快,难怪他那么不喜欢慢行。”白祈看着像是飞走的几人摇了摇头,合上了门,回头对几人道:
“景羽,你留下和叶婪顾着两个孩子。”
“收拾一下,我们也准备走了。”
“好的公子。”玲福点了点头,给郭鸢盖好被子后,就拿上东西跟到白祈身侧。
“公子,我们去哪。”景承拿过白祈的外衣给他披好,打开了门。
“西河东岸,越兵营地。”白祈平淡回答了八个字,便跨出了门。
“公子?您是要孤身去见何锵?”玲福同他出了门,有些惊讶,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就当赌一次,我需要验证一些事,诺是如我所想,一切便能水到渠成。”
“更何况在此停留一日已足够,再不去西河做点什么,我们的太子殿下怕是又要疯魔了。”
白祈丝毫没有不安的感觉,他平淡的可怕,甚至还有闲心开着玩笑。
玲福忧心忡忡的将斗笠给白祈带好,虽不放心,但还是没有再多说,他知道公子做事定然有缘由。
“我去叫景遥备船。”景承转身准备走,却被白祈叫住。
“不用,去牵匹马给我。”
“?”二人极其诧异的看着白祈。
他们家公子要骑马?他们家公子能骑马了?
“放心吧,不会有事。我刚学会,想试试。”
“坐船真是坐腻了。”
“...”好了,这下他们懂了公子骑马是向谁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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