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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那小子的脸,郡主不怕被认出来,啧啧,长得可真是惊世骇俗的好看啊!”出了囚牢,黄字领跟了上来。
“皇帝此次安排宝公公去北国,是为了探查皇长孙身份的,符栖和北国皇室有关,若暗杀成功便罢,若失败,此事可嫁祸给北国!”子裳道。
“嫁祸给北国,不怕皇帝以为,将军已经和北国人勾结了?”黄字领又问道。
“若没能杀了宝公公截住送给皇帝的消息,公孙长都已经算是和北国勾结了!”子裳道。
“明白了,你想把水搅浑!”黄字领了然。
……
深夜,子裳和黄字领带着百余死士出城。
直奔都城百里外登绣庄。
登秀庄是太监营的据点,也是宝公公最后一次换马的地方。
“太监营的路线看着是登秀庄,不怕其中有诈?宝公公可是被地字领刺杀过一次了!”黄字领道。
“无事,宝公公会出现在登秀楼,他每次出宫若有机会便会去此处!”子裳笃定道。
上一世,老皇帝驾崩,新帝登基,第一个便杀了宝公公,并从登秀楼搜出不少金银,还有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是宝公公的亲孙子。
登秀楼高六层,从外看,只有一间平矮的破屋。
只因登秀楼是倒着建的,楼在地下。
破屋隐在城郊破庙之中,破庙前有不少新踩的马蹄印,门口虽无人守着,却有致命的机关。
看马蹄印,宝公公他们应是到了。
子裳一行人停在破庙外的林中,子裳抬手,所有人勒马止步。子裳将一张地图递给身后一人,那人接过。
“这是登秀楼的地图,你们进去,杀了里面的人,再退出。”子裳道。
身后众死士皆下马,抽刀。
一个身材修长,全身黑色的死士从子裳身边走过,看身型,子裳知道那人是符栖。
有符栖在,宝公公并不难杀。
死士进入破屋后,在攻门之时已经死了几个,活着的死士进入登秀楼,周围一片寂静。
子裳和黄字领在外面耐心的等着。
大概过了两刻钟,破屋的门打开,奔出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这人穿着一身海纹锦衣,是太监营的人。
子裳起身凌空一跃,落在太监营的人面前,拦住去路。
“子裳郡主?”那人惊呼。
子裳拔剑,一剑封喉。
太监营的人出来了,所有死士都死了吗?
子裳提剑进了矮屋。
“唉!”黄字领追了上来,想拦子裳,却没拦下。
矮屋内黑漆漆,角落有两个生火的锅灶,中央是一个斜着向下的洞,内有楼梯,子裳进了洞内,洞内还堆着不少巨石。
登秀楼里面满是血腥味,尸横遍地,楼内地方宽敞,放满书册,这里的每一本书册,都是一份情报,只不过情报隐藏在书内,需要特定数字才能解开。
楼中第一层倒了半数死士,皆是中暗器而死,登秀楼易守难攻是真的!
再往下一层,剩下的死士都倒在这里,看来他们只冲到第二层便死了。
子裳紧紧握着手中的剑,一步一步向下走,第三层,死的都是太监营的人,有几十个,无一活口,后两层皆是如此。
子裳跨过尸体血水,走了下去,最下面一层,宝公公身中一刀,他捂着伤口,站在血泊中,宝公公身前守着几十个海纹蓝袍护卫,他的对面,是符栖。
看来后面的人,都是符栖一个人杀的,子裳暗叹符栖武力惊人。
楼下有说话声音,子裳止步,从楼梯缝隙看下去。
“你若就此收手,我可给你十万黄金,千亩良田。”宝公公气息不稳,应是受了很重的伤。
“杀你的钱,我已经收了其他人的,便要取你的命!”符栖沉声道。
“收了多少钱,我百倍给你!”宝公公道。
符栖从怀里拿出一小根金条,是武德司发给每个死士的。
“就这么点?”宝公公咬牙切齿。
符栖把金条丢在宝公公脚下,吓得护在他身前的人手里的刀抖了一抖。
“你若自愿砍下自己的头,这个就赏你了!”符栖漠然道。
“杀了这狂妄的小子!”宝公公喊完,符栖身子一动,手里的刀一转,砍翻冲在最前的人,他的速度极快,忽然,符栖身子一滞……
角落里一直缩着的孩子出现在符栖身边,手上的匕首扎入符栖的小腹,直至没柄。
符栖抬手推开小孩,提刀想挡住剩下所有人的致命一击,却慢了一步,没挡住的这些刀剑,砍在身上,一定很疼。
符栖想着,觉得有些厌倦。
当的一声,利器撞击擦出火花,一个人影闪到符栖身前,替他挡下刀剑,反手一扫,利剑封喉,十几个人直直倒下。
刺伤符栖的小孩跑到了宝公公身边。
来的人是子裳。
“我就知道是你!”宝公公知自己死定了,淡然道,忽然他手向身后一按,整座大楼轰的一声巨响,震的地面摇晃。
子裳一瞬间猜到宝公公干了什么,身上冷汗刷的冒了出来。
符栖捂着自己的伤口,靠在了一侧的墙边。
“你把登秀楼的门关了?”子裳抬剑,架在了宝公公脖子上。
登秀楼的门是一块千斤重的巨石,若无机关,无法打开。
“咱家能和子裳郡主死一起,也是幸事!”宝公公哈哈大笑。
“如何开门?说出来,我留你孙子一命!”子裳有些微怒。
宝公公哈哈大笑,“乖孙子,告诉郡主,到底开不开门?”
宝公公刚一说完,守着他身前的孩子站了出来,举起刚刚刺符栖的匕首,他突然一旋匕首,抹了脖子。
鲜血飞溅,当场毙命。
“宝公公,你很没有人性啊!”子裳一剑刺穿宝公公心脏。
“人性这东西,你也没有多少!”宝公公口吐鲜血,狰狞的盯着子裳骂道。
子裳抽出剑,挥剑砍掉宝公公的脑袋。
宝公公人头落地,怒目圆睁。
子裳收了剑,甩了甩上面的血珠,将剑合回鞘中。
转身,符栖靠在墙边,脸色惨白,手捂着腹部伤口,鲜血染红了修长的手指。
子裳走到符栖身边,拿出了一瓶金创药递给符栖,符栖一怔,没想到子裳会给自己药。
“怎么,不需要?”子裳盯着符栖那双漂亮的,有些迟疑和疑问的眼睛,“能被一个孩子伤成这样,令人难以置信!”
符栖轻轻接了过去,眼眸低垂,笑了,“实对孩子下不去手!!”
“我倒是才知道,你是有人性的那个!”话毕,子裳转身上楼,回到入口,门口被千斤巨石封死,无法离开。
子裳又砸破一处墙壁,墙壁后是坚硬的山岩,连挖洞离开都做不到。
子裳搜了整个楼,楼内有一仓库,里面都是大米土豆,还养了几只活鸡。
看来一时半会儿饿不死。
但也很难出去。
子裳不死心,又返回最下面一层,想去查看落下千斤石的机关。
符栖已经给自己上好了药,血已经止住,子裳走近封了他几处穴位,佐以止血,而后又给他渡入内力,辅以疗伤。
做完这些,子裳去查看宝公公尸身之后的机关,那机关是隐在墙内的一个按钮,按钮凹陷,像一个戒指的样子,子裳取了宝公公手指上的扳指,对在按钮之上,严丝合缝,但按下去却无反应。
看来,着处按钮只能放下千斤门,却无法收回。
而且子裳也不认为还有打开门的机关,既然这个按钮只有宝公公可以按,那么他没道理自己关自己,许是防备着今日之事……
“我们出不去了?”符栖问。
“是啊!”子裳有些懒懒的回应,转身坐到地上,稍作休息。
符栖靠着墙壁,挪了挪身子,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墙壁烛光暗影照在他的脸上,照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子裳好奇。
符栖本微闭着眼,听子裳说话,才慢慢睁开,蒲扇般的长睫毛被烛火投影到脸颊。
“不担心。”符栖盯着虚空,说话时似乎在回忆什么。
想到下来时候的遍地死尸,子裳很好奇,“符栖,你一身武艺,师从何人?且看你的招式,都是杀人夺命的……”
符栖却不答话。
“还是你以前,干的是杀人的勾当?”子裳捡起身边的一小条金条,那是符栖丢出来的金条,轻轻磨砂。
符栖唇角轻扬,笑了,“是啊,不瞒郡主,我之前吃的每一顿饭,都是靠杀人换的……”
符栖说的很轻松,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
“替谁杀人?”子裳又问。
“最近一次,是替郡主你杀人,杀了很多,却没换来郡主许诺的自由!”符栖说。
“你最想要自由?可你这样的人,有了自由,也只能做个流民,被官府驱赶,没准哪一日又去干了杀人的勾当,或被关了起来!”子裳道。
“流民……”符栖说着这两个字,似乎第一次听说。
“当个流民也好!”符栖说。
子裳笑了,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符栖问。
“我笑你天真!”子裳也没想到符栖这个人,和上一世相比,此时居然单纯至极。
“哪里天真?”
“暗杀宝公公此事,你知情,若我能脱困,便不会放你自由!”子裳道。
符栖眼神中的光彩有一刻暗淡。
“不放我自由,郡主当如何?”符栖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周身有了一丝的杀气。
子裳起身,逼近符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剑柄紧紧捏在手里,有一刻,子裳想拔剑和符栖分个胜负,可走近他,看着他那张美如谪仙的脸,还有深渊般好看的眼睛,子裳突然有了一丝恶趣味,而后勾唇笑了。
“我当如何?你这样的容貌,养在身边,裳玩取乐,岂不天上人间?”子裳玩笑道。
本以为符栖会发怒,会脸红,最不济会躲开眼神,会不答话……
可符栖却迎着子裳的目光看过来,目光炙热,面不改色,“好啊,希望郡主,不要食言!”
子裳听到了符栖的回答,每个字都在脑海中不停回响,拼凑了好几遍才解出这句话的意思,而后子裳心如擂鼓,极力用内力压着体内莫名翻涌的气血,确保自己神色如常……
“当然!我绝不食言!”子裳憋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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