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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有利朝圣
几人吃完便分别回屋休息了,社君等玉京子走进屋,立马关上门,布好结界,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玉京子噗嗤一下笑出声,引来社君不解。
“你笑什么!”
“嗯……”玉京子坐到桌旁,摸着下巴解释,“我只是觉得客栈和衙门没什么区别,你总是在这审问我。”
社君翻了个白眼,将倒好的茶水放到玉京子面前,“你在衙门有这么好的待遇吗?快说!”
“到底要让我说什么嘛,你走了之后什么也没发生啊。”玉京子眨了眨眼睛,面上一副懵懂的样子。
“别给我装傻啊,我可知道你在寺庙门口是下定决心要给那个即心和凌清秋都料理了的。”
玉京子撅了撅嘴,声音有些娇嗔“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社君暗自腹诽,‘你也没想瞒着啊,连水云身都知道你要大开杀戒了。’
“那老即心问题大的很,他说他和我娘是挚友。”
她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社君直接瞪大了眼睛,“你娘!”
玉京子点头,“我觉得这个事他应该没说谎,但是他这个人恨奇怪,他说让我去南边,说的时候那个状态…”
“什么状态?”社君将凳子拉近玉京子。
玉京子语气有些迟疑,“嘶…他明明可以和我唠唠家常追忆往昔,让我放松警惕再说出他的目的的,但是他没有,他几乎是让我提高警惕之后立马说让我去南边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用让你去南边来告诉你不能去南边?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别去南边啊?屋里有其他人?”
玉京子摇摇头,“没有啊,起码我没感觉到。”
“除了这个,还有一点,如果我遇到故人之子,难免会多关心两句的,何况他说和我娘是挚友,但是他好像说了让我去南边之后就没什么想说的了,还说佛门净地,我不该去。”
二人陷入沉思,屋内安静下来,半晌,社君才开口,“会不会是他被人用其他方式监视了……”
“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是想了半天,什么样的妖魔会有这个能力呢?”玉京子用手撑住脑袋,面露纠结。
“你的同类呗。”社君脱口而出。
“啧…说了多少次了,只是能产生一点感应而已!我看即心今日的状态,监视他的人也许是能共享听觉和视觉的。”
屋内再次陷入安静。
“诶?你怎么见的即心,他出来了?”社君想起玉京子无法进寺庙的事。
“哦,我还忘了说呢,他给我喝了点掺着香灰的血,我再进去就没有不适了。”
社君大惊,“谁的血!”
“当然是即……”玉京子突然反应过来,即心屋子里没有血腥味,身上也没有伤口啊!
“不…不知道啊…”
社君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巨大的声响吓得玉京子浑身一震。
“你你你……你蠢啊!”
社君呼吸急促,将嘴唇咬得泛白,眼珠转了半天,突然又安静下来,“会不会是凌清秋的?”
“凌清秋?”
“会不会?他昨日受伤流血,你今日就被迫喝血,会不会是他的?”
玉京子双手摩挲着下巴,思考社君的话。
“可他只是个人啊,喝了他的血能干嘛?强身健体?”
社君长叹一口气,卸力倒在桌子上,声音闷闷的,“不知道,你太笨了,我不跟你玩了。”
玉京子也学着他的样子趴在桌子上,“那咋整嘛,喝都喝了。”
社君转过头,和玉京子面对面趴着,“下一步怎么办?”
“就…顺着走呗…”
社君直起身,“你还要去遗禘??!!”
玉京子把头转到另一边,给社君留了个后脑勺,“总是要去的…”
社君从凳子上起身,走到玉京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真蠢啊,还是活够了?”
玉京子斜眼看到社君的眼睛因为生气而睁大,索性直接闭上双眼。
看到她这幅拒绝沟通的样子,社君怒极,用力推了她一把。
玉京子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一手,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等她稳住身体的时候,社君已经破门而出了。
“干嘛呀…吓我一跳…”玉京子看着敞开的房门喃喃道。
天色已经完全变黑,玉京子坐立难安,几乎每隔半柱香,她都要打开窗户在街上搜寻一遍社君的身影。
社君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屋子里焦急踱步,“你干嘛去了,怎么才回来!”
她上前几步想迎一下社君,谁知刚一靠近,她又捂住鼻子后退几步,“什么味啊,你去哪了?”
社君身上味道很杂,让她的鼻子受到极大的冲击。
“去马车上给我取一套衣服来,我在屋里洗个澡。”
玉京子下楼找伙计要了些热水送到屋里,又在马车上待了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拿着衣服回到屋子。
把衣服隔着屏风递给社君后,玉京子坐回桌边,等他出来。
社君洗过澡,出来时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他坐到玉京子对面,开门见山。
“问了几个人类,他们认为即心这个名字不止一个人,早在缘心回到鹿韭的时候,身边就带着个叫即心的和尚,而且即心几乎不曾下山,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我猜即心这老妖年龄不小,熬死了几任住持,也许与你娘年龄相仿,挚友一说…应该成立。”
“我又问过几个小妖,他们对即心的身份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他的评价很高,在他们眼中,即心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僧人。”
社君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关于即心这个人,目前来讲是个无可争议的好人。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很有意思。”
“什么?”玉京子知道社君接下来的话可能是她今日最大的收获,所以她坐直了身体,几乎是屏息凝神地去听。
“即心曾离开过鹿韭一次,而且离开之前打点好了很多事,不仅将慈渡寺内的经文誊抄了多份,无偿赠与鹿韭各个寺庙,还将当时收养的一些孩子都托付了出去,就好像打定主意不再回来了一样。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又回了鹿韭,他回来之后就在城内另修了一座慈渡寺,他本人也几乎不再下山,山上的那座慈渡寺几乎不会开放,慢慢也就没人去了。”
“不会开放?可是今日慈渡寺是山门大开的呀。”
“我觉得他是在等你,也许昨晚在那林子里他就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所以才做好准备,请君入瓮。”
社君话语中的肯定让玉京子眉头紧皱。
“那你有没有打探到他为什么离开鹿韭,离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社君闻言轻笑一声,好像对玉京子质疑他能力这件事有些不满。
“朝圣。”他轻飘飘地说。
玉京子更加疑惑,“朝圣?他回天竺了?”
社君摇摇头,“他去了安国寺。”
玉京子一下瞪圆了眼睛,“安国寺!他去都城朝圣?!”
“是的,据说是安国寺来了一位游历过多国,取得真经的高僧,引得各地僧人都往安国寺聚集。至于即心有没有见到这位高僧,或者说他离开鹿韭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还不清楚。”
玉京子将双肘撑在桌上,思考了一会,犹豫着开口,“即心今日说他没出过鹿韭…既被人监视,又说了一个轻易就会被戳穿的谎言,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呢?是不是说明他就是在朝圣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才被监视的…”
社君知道玉京子在犹豫什么,果断开口劝道,“若是在有利与遗禘之间,我宁愿去有利。”
玉京子看到社君坚定的神情,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除了遗禘去哪都行呗。”
“对!”社君毫不避讳地点头。
玉京子被逗笑,但笑容很快被愁容替代,“但是凌清秋他们可能不会想去都城吧。”
“那就让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玉京子无奈,她知道社君肯定是已经想到什么坏主意了。
“什么理由?”
“当然是魔物啊。”社君声音随意,但却实打实地吓了玉京子一跳。
“你…你想干什么!”
见玉京子突然站起身,社君抻长了脖子抬头看她,表情一言难尽,“在你心里,我是一个应该下地狱的大魔头吗?”
玉京子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讪笑一声,缓缓坐下,“哈哈……下地狱倒是不至于……”但是大魔头什么的,还是可以被写在社君身上的。
"有利作为都城,我敢保证,妖物不会少,魔物更是满街乱跑。"
“啥!”这个消息比社君没动歪脑筋还让她震惊,“那有利不是随时会变成人间地狱吗?不对啊,妖物也就算了,魔物怎么敢去有利啊!”
“你猜为什么人皇要定都有利?当然是因为那是个聚天地灵气的风水宝地啊!魔君要是不把老巢放在三十三天,把老巢放在有利,那他早一统天下了!”
“那他为什么不把老巢放在有利?”
“……”玉京子一脸真诚地发问,社君无言以对,“有利有魔物,你信不信?”
“我信。”玉京子重重点头。
“行了,那就睡吧。”社君撑着桌子站起身,要往床边走去。
走到玉京子身边,被她一把抓住胳膊,“啥就行了,你也没告诉我要怎么和凌清秋说啊?”
社君做鼠多年,深知蛇类愚蠢,但是像玉京子这样时而聪明时而愚笨的,属实让他招架不住。
他的脑袋自然垂下,声音无力道,“交给我吧大小姐,小的保证让你满意。”
听见他这话,玉京子放下心来,摆出一副小姐做派,她翘着手指甩了甩手,“那就退下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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