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

　　我坐在沙发上看书，但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自从我不再理他，陈野就从一开始的发火，变成了现在这样，用沉默来压迫我。
　　他站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把阳光全挡住了。他一言不发，就那么杵着，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我脸上，带着一股压迫感。
　　我假装平静，攥着书角的手指却收的死紧，指甲都快嵌进纸里。我知道，他在等我像以前那样，要么吵，要么求饶。但我偏不。沉默是我唯一的反抗。
　　他像是没耐心了，故意侧了下身，把最后一点光也挡住了。我睫毛颤了颤，没抬头，把书往旁边挪了挪，想找点光亮。
　　下一秒，他一只手撑在我头顶的沙发靠背上，整个人都俯了下来。我能闻到他身上雪松的味道，那只手没碰到我，却把我死死的困在了沙发和他之间。
　　我终于抬头看他。他的眼神很沉，里面翻滚着我不懂的东西，像是不耐烦，又像是某种警告。对视几秒后，我平静的移开视线，低头继续看书。
　　他的呼吸重了些。过了一会，陈野收回手，转身进了厨房，脚步声很重。
　　我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天色暗下来，屋里的气氛更压抑了，让人喘不过气。我知道，他不会忍太久，很快就会想办法把一切拉回他想要的轨道上。
　　果然，晚饭前，佣人送来一套晚礼服。黑色丝绒，剪裁贴身，领口开的太低，裙子也太短，根本不是我的风格。肯定是陈野的意思。
　　我拿着衣服，指尖捏紧了冰凉的丝绒。但我没得选。我换上衣服，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这身衣服穿在身上，感觉自己像个等着被估价的商品。
　　走出衣帽间，餐厅的灯光调暗了，长桌上点着一排白色蜡烛，气氛有点诡异。陈野已经坐在主位上，穿着深色西装，领口解开两颗扣子。
　　他看到我，眼神顿了下，目光毫不掩饰的从上到下打量我，充满了占有欲。我浑身不自在，还是挺直背，在他对面坐下。
　　佣人给我们倒上红酒就退下了。陈野举起酒杯晃了晃，杯里的酒液像血。“尝尝，特意为你准备的。”他声音低沉，刻意放的温柔，但我只觉得冷。
　　我没动酒杯，只是看着他。
　　他也不气，自己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你就打算一直不说话？”他终于先开了口，语气里压着火。
　　我还是没说话，拿起刀叉切牛排，动作很僵硬。
　　“林薇，你以为这样就能反抗我？”他的声音冷下来，“你的沉默，对我来说就是挑衅。”
　　我切牛排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我知道他在激我，我不能开口，一开口就输了。
　　之后他没再说话，偶尔给我夹菜，眼神却一直没离开过我，看得我浑身难受。蜡烛的光影跳动，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看不出在想什么。
　　晚饭后，我起身想回房，被陈野拦住。餐厅光线很暗，他的眼神深不见底。
　　“玩够了吗？”他的声音低沉又危险。
　　我嘴唇动了动，没出声，想从他旁边绕过去，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他力气很大，手指死死箍着我的手腕，疼得我差点叫出来。
　　“我给了你时间，林薇。”他把我拉近，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酒气，“让你玩这个不说话的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了。”他的声音里压着怒气，我感觉他随时会爆发。
　　“放开我。”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因为疼痛而发抖。
　　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有温度。“终于肯开口了？早这样不就好了？”
　　我偏过头，不想闻他身上的味道。他却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看着我。”他的语气不容反抗，“告诉我，你是谁的。”
　　“我不是任何人的。”我倔强地回视他。
　　他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手上的力气更重了。“不是任何人的？”他冷笑，“林薇，从你到我手里的那天起，你就是我的。你的人，你的心，都必须是我的。”
　　这句话让我彻底没了力气。
　　他不再废话，拉着我就往主卧走。我心里越来越沉，知道要发生什么，却根本挣脱不开。
　　一进卧室，他把我甩到床上，随即整个人压了上来。我拼命推他，可他纹丝不动，用一种看胡闹小孩的眼神看着我。
　　“别白费力气了。”他抓住我的手腕举过头顶，用一只手就牢牢固定住。
　　另一只手伸向我的礼服，丝绒布料被轻易撕开。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陈野，你混蛋！”我哭喊着。
　　他好像没听见，眼神里全是占有欲，低头就吻了下来，动作粗暴，不带一点温柔。我拼命摇头，他却捏住我的下巴，让我动弹不得。
　　“看清楚，占有你的人是谁。”他抬起头，逼我看着他，“从里到外，你都是我的。”
　　这句话让我彻底放弃了挣扎。我闭上眼，眼泪无声的滑落。我恨他，也恨自己这么没用。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结束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俩的呼吸声。空气里的味道冰冷又刺鼻。陈野从我身上起来，站在床边。我蜷在床角，身上裹着乱糟糟的床单，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我的反抗，以最屈辱的方式失败了。
　　我能感觉到他在看我。他站了很久，好像想伸手碰我，但手在半空停住了，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接着，我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房门被轻轻关上。
　　我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心里空荡荡的，疼得喘不过气。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那个想用沉默反抗的林薇已经死了。
　　从现在开始，我只有两条路，要么彻底沉沦，要么……就让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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