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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 米迦勒节
除了小马,林顿收到最喜欢的礼物就数哈里顿和凯茜送的了,他拆开画具后,马上给小马画了一副画像。
伊莎看着自己送的童话书被束之高阁,知道自己是没送到心坎上,最近经常忙着做蛋糕,陪林顿的时间太少了,她决定多陪陪孩子们。
枯黄的树叶飘落在小路上,伊莎陪着孩子们踩在上面发出咯吱的响声,而小马的蹄子踩出的声音更大,凯茜得出了这个结论。
对于这匹叫阿风的加洛伟马不仅吸引了林顿的全部心神,走在哪里都要牵着它的绳子,如果伊莎同意,她怀疑林顿要牵着它进卧室睡,连哈里顿和凯茜也眼巴巴地关注着它,毕竟谁会不喜欢俊俏的小马呢?
“子女不和,多是老人无德。”伊莎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看着已经重回执法官位置忙着处理案件的埃德加说,“像小马这么可爱的生物,我觉得每个孩子都应该有一匹。”
埃德加抬起头,“等哈里顿和凯茜过生日的时候,我会送他们一匹。”
“天哪,埃德加,你根本不懂孩子们的心,天天惦记着小马,会让人吃不好睡不好,让人备受煎熬,精神不济,哈里顿会读不好书,凯茜会学不好钢琴,就连林顿,也会受到不好的影响,助长他骄傲的气焰之后,再给他一点不好的打击。”
“太夸张了!”埃德加被伊莎吓到了,同意给哈里顿和凯茜也买两匹小马。
一匹中等的小马和一匹小矮马被埃德加牵到孩子们面前,哈里顿和凯茜十分惊喜,一人亲了一口埃德加,兴致勃勃地和自己的小马亲密起来。
“多么神气,多么漂亮的一匹小马,我要给它起名叫明妮。”凯茜轻轻抚摸着明妮身上的毛发,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哈里顿那匹小马比明妮和阿风都高大一点,正适合他现在骑,他以前在呼啸山庄经常喂马、给马梳理毛发、还参与过接生小马驹,但是他从来没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马。
看着眼前黑黝黝的骏马,他忍不住跳了跳,难掩心中的雀跃,“我要给你取名叫飓风,希望你长大了之后,跑的像是风一样快。”
不知是不是哈里顿身上自然的气息浓郁,飓风十分亲昵地用头轻轻蹭了蹭他。
即使他还没给它吃胡萝卜。
林顿有些恹恹地蹭了蹭自己的阿风,小马本来是他的生日礼物,现在每个人都有了,就突出不了生日礼物的珍贵了。
伊莎看在眼里,正打算安慰安慰他,埃德加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猎狗从他怀里跳到了林顿的怀里。
他瞬间惊喜地大叫,“是小狗!”
“家里猎狗新生的宝宝,以后就做你的小狗了,你喜欢吗?”埃德加温柔地笑了笑,伊莎瞬间松了口气,她想让孩子们都高兴,也不想林顿伤心。
“喜欢!”林顿捧起暖呼呼的小狗,仔细端详起来,它已经出生了半个多月,虽然还没有断奶但能睁开眼睛了,仿佛受到了威胁对着林顿哼哼唧唧了起来。
凯茜和哈里顿也被吸引了过来,蹲在地上瞧着这只小狗,露出了羡慕的目光,“多可爱的小狗啊!”
伊莎:看来小马也没那么香了。
最终埃德加从一窝小狗里,又给凯茜和哈里顿挑了两只,这样一来,又没有林顿独特的生日礼物了。
埃德加思前想后,既然林顿喜欢绘画,而且也展示了天赋,他决定给林顿专请一个老师,教导他学习绘画。
林顿的时间被学画占据了,伊莎抽出空来,开始筹备蛋糕店的事,与前世她靠自己一点点攒钱相比,这一世因为有埃德加在,几乎什么东西都帮她准备好了,她只需要选出自己喜欢的样式,吉莫屯的工人们很快就能动工装修。
上次帮她做蛋糕的女仆们,中间有一些很有天赋的。一年一度的米迦勒节要到了,她把其中愿意和画眉山庄断约,和自己续约去蛋糕店的姑娘们召集起来,开始提前教她们怎么做蛋糕。
其中有一个女孩名叫梅尼,十分聪慧,上手很快,而且自学过加减乘除,会算账,伊莎观察了她几天,决定让她做店长。
米迦勒节的当天,伊莎和姑娘们签订了十年的契约,约定好薪水,与其他店铺用学徒的死工资不同,伊莎加入了提成,卖的越多挣的越多,十年之后,她们的去留随意,或者自己想开蛋糕店也可以。
“我看,你又要让约克郡的一些老顽固震惊了,这里还从来没有一家店全聘用女人的。”埃德加摆弄着报纸,看了眼做针线活的伊莎。
伊莎懒得辩驳,反正婚都能离,更别提开店了。
虽然有了小马,但是伊莎觉得凯茜和林顿太小了,严词拒绝他们学骑马,让他们沮丧不已。
哈里顿就没这个顾虑了,他已经十岁了,也该学骑马了,伊莎虽然同意,但心里还是不放心,打算给他缝制几个垫子,让他能戴在关节的地方,这样的话摔下来也不会受伤。
如果现在有头盔就更好了,伊莎剪断最后的线头,一套骑马套装就准备好了。
见伊莎贝拉不接茬,埃德加换了个话题,“明天你带他们去集市上,记得多带几个仆人,现在的物价很高,约克郡也有不少盗贼。”
“知道了!”
一年一度的米迦勒节是租金结算日,租约通常在这一天签订或续签,地租也在这一天分支,而且一般雇主要为新来的仆人和离开的仆人举办鹅肉大餐,这几天是埃德加一年中最忙碌的几天。
不仅如此,教堂附近还有小贩摆摊卖东西,有本地人卖一些水果粮食,还会有远方而来的吉普赛人,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运气好的话会遇上算命的占卜师和表演的马戏团,总之让人眼花缭乱,集市连开几天,很值得一逛。
三个孩子都没有赶集的经验,从女佣那里听说了之后,缠着伊莎带他们见见世面,伊莎也很想去看看,便同意了。
“又大又甜的苹果!”
“生板栗!生板栗!可以烤着吃!”
“从伦敦赶来的著名小丑表演!还有魔术和飞刀表演!只要五便士!只要五便士!”
教堂前的空地上扎了一个挂着彩色帆布的大帐篷,穿着小丑衣服的男人在卖力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伊莎身边的三个孩子都向小丑的方向看去。
因为物价变高,家长们不愿在孩子们玩乐的事上多花钱,因此交钱进帐篷的人寥寥无几。
伊莎让布朗太太买下了那个小摊一半的板栗,打算回去做烤栗子和栗子布朗尼蛋糕,画眉山庄物产丰富,但只有醋栗树没有板栗树,埃德加倒是很喜欢喝醋栗酒,山庄的女仆们会自己酿酒。
“妈妈,我们去看小丑表演吧。”林顿拽了拽伊莎的袖角,另两个孩子也眼巴巴地盯着她瞧,直到她点了头,大家才开心起来,向帐篷走了过去。
到了帐篷门口,不等伊莎掏钱,林顿已经把自己一英镑的零花钱交给了小丑,面带骄矜之色,“今天我请大家看表演。”
伊莎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如此可爱的小家伙。
这一下便花去他四先令,他把剩下的钱收好,带着一家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帐篷,谦谦有礼地给大家都安排好座位,像是个小大人一样。
他们一家进了帐篷,人数便差不多够了,小丑也走进帐篷,宣布表演马上开始。
第一个表演的是喷火和吞火,直接把大家震在了原地;第二个表演的是小丑,拿着三个橘子上台,开始表演抛橘子,期间有人给他加橘子,他一边表现出手忙脚乱,一边手上速度越发变快,将橘子稳稳当当地抛起来,表演完结束后,橘子被他随即扔到观众的怀里,引得大家发出阵阵笑声。
最后一个橘子在他下台的时候,被送到了林顿怀里,毕竟这位算是大客户了。
林顿高兴极了,当即把橘子扒开,和大家分吃了。
第三个表演的是魔术,魔术师先表演了一些扑克牌之类的小魔术,很快就到了大变活人,把林顿吓得不敢看,用小手牢牢地捂住了眼睛,哈里顿皱着眉看,凯茜饶有兴致地看。
“天哪。”布朗太太和艾伦也是第一次看,在魔术师分开装有人的上下两个箱子时,和在场观众一样发出阵阵惊呼。
等到让大家惊叹完了,魔术师又把箱子合了回去,打开箱子后,里面的人完完整整地站了出来,向大家鞠躬致敬。
伊莎握住林顿的小手,轻声说,“睁开眼看看吧,人没事的。”
林顿慢慢放下小手,看见里面的人完好无损,才笑了起来。
第四个表演是把人捆在木板上,用飞刀扎,这回不仅林顿蒙上了眼,伊莎和布朗太太也闭上了眼。
凯茜:“大人们可真胆小啊,睁开眼看看吧,人没事。”
第五个表演是一个女演员表演杂技,她坐在铁环上缓缓升到空中,没有保护绳,没有防护垫,她已经在空中开始表演各种柔软的身体动作,伊莎忍不住为她捏了把汗。
伊莎和林顿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汗水融合分不清是谁的,艾伦曾经看过这样的表演,显得气定神闲,看着紧张的母子俩,忍不住感叹道,“幸好林顿更像你。”
伊莎摸了摸林顿的头发,表演结束了。
大帐篷对面聚集了许多人,伊莎他们好奇地过去,发现是一个穿着有点邋遢的吉普赛人,他面前有一块粗布,上面摆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三个孩子马上穿过人群,蹲在地上看了起来,吉普赛人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给他们介绍好奇的东西。
哈里顿花了五便士买了一个放大镜,凯茜想要一副塔罗牌,但是钱不够了,林顿把自己的钱借给了她。
等他们买完了东西,伊莎又买了些做蛋糕的材料,一起回了画眉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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