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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
在礼乐和喧嚣人声中,迎亲队伍走过数条长街。
江凛拉住缰绳,队伍停下。
到了。
朝府门望去,正见灯笼轻摇似火,沈池月在莲云道尊牵领下缓步而出。虽看不见容颜,端雅身姿却尽数撑起了婚服的奢华隆重,艳艳风华更甚十里红妆。
江凛自神驹上翻身而下,与沈池月一同对莲云道尊躬身拜礼。
沈池月上轿前那一刻,江凛忽的在想象那盖头下现在是何样的表情。
抵触、清寂、忍辱……或许还有厌恶吧。
江凛骑着神驹行于花轿前,迎亲仪仗敲锣打鼓漫天撒钱,绕了主城一圈,叫国都百姓近乎人人都见识了这排场。
在许多人眼中,更像是世子在炫耀他的战利品。
国公府前,花轿停下。
从门口到喜堂一路都装点得奢华红火,尽管这场婚事的底色并不光彩,但连宫里头都是支持的态度,放眼望去,两旁宾客亦人人面带笑意,满口皆是贺喜之声,其余情绪皆掩饰得很好。
由同心结连在一起的两条红绸,江凛执起一端,沈池月执另一端。进了国公府府门,跨马鞍、跨火盆,在宾客目送中走进喜堂。
景国公和长公主坐于高堂,除此之外喜堂中的宾客也都是大人物,许多江凛不认识,却靠衣装辨认出几名天衍阁的人。
他既沾上天衍阁,日后沈池月怕是更加抵触他,但他不后悔。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沈池月身上的幽幽淡香提醒着江凛,她就在身侧,在与他进行着结为夫妻的仪式。
夫妻对拜。
江凛抬起头,曾经只能远远观望的人现在触手可及,就在眼前。
从今往后,他们就有了这世间最亲密的关系。
“礼成——”
入洞房之前,还有漫长的招待宾客、敬酒环节。
江凛热了一天,终于能脱了最外面那件繁琐的礼装,交给侍女时对方万分小心地接过,生怕磕碰到一点上面价值不菲的缀饰。
达官显贵、大小宗门……这喜酒,只怕要喝到天黑。
来了太多人,哪怕人来不了的,贺礼也来了。
就好像真的是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一个个看着比他这个新郎官还高兴。
不过,还是有一些人心里是真正高兴的,大都是家里有闺中女儿的高门,只道这厮终于娶了正妻,今后祸害不到自家女儿身上,大大松了口气。
敬酒敬到中途,江凛过去的好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趁着没人注意飞快往江凛手里塞了个东西。
江凛一看,是一枚莹润的珠子,应是醒酒珠,传闻这东西含在嘴里便可解酒。
青年一副很懂的表情,拍拍他肩,“春宵苦短,可别醉酒误事了。”说罢促狭挤了挤眼。
江凛:“……”
他收下醒酒珠,却没有要用的打算。他不爱喝酒,但只有今天这一次,他想要喝醉。
他怕是真只有喝醉了,晚上才敢面对她。
圆月高悬,酒也喝完一轮,宾客开始陆续告辞。
“别真把我们新郎官灌醉了!”好兄弟推开旁人的酒杯,扶住摇摇欲坠的江凛,“你们看,都已经站不稳了!”
他说着,腹谤江照霜这醉酒的样子装得真像。
有人拿掉江凛手里酒杯:“新娘子该等急了!”
周遭一阵起哄声。
江凛脸上泛着不胜酒力的微红,微微蹙眉,拍开那人的手:“别碰我。”
好兄弟心想,这怎还一副大小姐脾气。
江凛和父母一同将宫里使臣和天衍阁修士送走后,景国公道:“婚事我们已经由着你胡来了,往后给我好好收心,在天衍阁修炼出个名堂,你夫人今后日子才好过。”
江凛感觉这话别有深意又一时间不知究竟为何。
手触及那扇房门时,江凛醉意散了几分。
他推开门,屋里点着大红喜烛,隐隐比外面热了几度。
江凛反手,门“咔”地关上。
端坐在床沿的沈池月闻声缓缓睁眼,听着微有些不稳的脚步向自己走来。
酒气逼近,她指尖稍紧,却又很快松开。
酒劲是个好东西,江凛拿起桌上的秤杆,挑住盖头一角将其掀起。
揭下盖头那一刻,江凛心口一阵酥痒,却又不只是心口。
红衣衬她肤色,眉眼漂亮得灼人,一身璀璨繁复的嫁衣都沦为陪衬。
两相对视,一触即分,沈池月是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却能感受到江凛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得过久……几乎要黏上来。
红烛高燃,空气似是都静了几分。沈池月再次抬眼,想着他看上去是醉了,先伺候着他歇下。
倏地对上一双又亮又媚的桃花眼,青年俯身,歪头,看着她缓缓道:
“你好漂亮啊。”
温热勾人的热气近在咫尺,沈池月眼睫轻眨,说不清这话听起来是何滋味。
不若如此,他也不会娶她。
她本是料想江凛进来就会与她行/房的,可看江凛醉成这样,她也有些不确定了。
“世子,我叫人拿醒酒汤来。”沈池月迟疑片刻道。
江凛抓住她手腕,摇摇头:“就这样。还有……”
他顿了顿:“以后你叫我江凛就好,不习惯的话,叫江照霜也行。”
当然……能叫阿凛的话,他最是欢喜。
可他此刻若真将这想法说出来,心中恐更加怪异。
江凛扶了扶昏胀的头,有些遗憾地道:“今日喝多了,想睡了。”
果然酒后乱性都是小说和电视剧里才有的。
他只是故意让自己醉酒,来蒙混过这个夜晚。
江凛知道沈池月不情愿,他自己也还没做好和她做那种事的准备。
只要内力还能抑制,他就应该……守住底线。
“嗯。”沈池月微微抿唇。
沈池月到底与姜禄成婚十年,姜禄又酒不离身,她知男子醉酒后,多少会影响到……
虽说醒酒的方法,明明也有很多。
她沉默着为江凛宽衣。
也许,终究还是介意她的过往……如此也好,料想中的清净会来得更快。
江凛似是意识到什么,握住沈池月的手:“剑尊,我并无冷落之意,更不曾介意你曾为人妻。”
沈池月:“……”
这般沉默,在江凛眼中却成了某种不信任,江凛生怕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拳头不自觉捏紧了些,在心里为自己壮了壮胆。
“真的,你若不信的话……”
说话间,他已带着沈池月躺进大红的锦被间,手指摸索到她婚服的盘扣,不慎熟练地解着。
她呼吸有些乱了。
江凛喝了太多酒,手很抖,眼前也花,沈池月身上婚服样式又复杂,他解了半天才解开第一颗扣子。
手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指尖覆上他指尖。
旖旎烛光下,她美得好似不真切,长睫微垂,在紊乱的呼吸间轻颤。
江凛的动作似在身上撩拨,沈池月只想快些结束这种煎熬。
她抬起手,一颗一颗,解开婚服盘扣,然后,又解开衣带。
江凛心跳加快,喉结滚动,垂眸定定看着身下似极其艰难又竭力隐忍的美人。
对不起……
他在心底默声道歉,随后继续。
层层衣物褪去,只剩一件里衣和更里面的亵衣。
江凛停住,在她颈边轻轻吻过。
随后俯身下去。
亵///裤被扔到床脚。
“江……!”沈池月睁大双眼,却被江凛吻住了下唇。
她咬着牙,身子轻颤,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江凛咬着她下唇,分开她两瓣唇瓣。
沈池月脸颊几乎瞬间烧红,眼里竟是惊惶与不可置信,眸光急剧颤动。
那里……怎能……
江凛同样脸红到滴血,额发都带上汗珠,还被夹着头,更热了。
舌尖探入唇中,一鼓作气长驱直入,凿.弄搅.动湿.热紧.涩的唇肉。
嘴鼻抵在她唇前,馨香芬芳如甘泉扑面而来,吻得她一抽一抽,肆掠着嘴里津液,吸咂、吞咽。
沈池月手紧紧攥住身下床单,手指泛白、颤抖。她闭上眼不去看,那声音却一丝不落尽数传入耳中,热意汹涌,酸软得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令她脑海几乎空白。
近乎迷茫的意识间,她眼角挂着凄楚的泪珠,秀眉紧蹙,隐忍地轻喘,连呼吸的幅度都竭力压制。只希望这恍若看不到头的惩罚尽快结束,却不由得对自己生出厌弃的悲戚,她在这样一个男人面前,会是如此姿态。
她分不清自己与江凛谁更下流。
这种事,以后不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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